第17章 十七個星座

允夢澤不能攔着沈賢哲“探望”封東岳,自己又有工作要做,只能讓人盯着他,同時不讓葉蓁到這邊來。

這幾天他都在忙着準備心理劇,好在關瞳對于出演主角相當興奮,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他設計了一個以高中校園為背景的簡單劇情,想讓患者以即興發揮的形式預熱一下,通過他們的臨場反應觀察他們的行為,分析他們的潛意識。

在精神交互模拟室結束了預熱的第一幕後,允夢澤感覺不太理想,便回到觀察室想跟白墨讨論一下,結果剛一推開門就感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除了抱着XXXL號奶茶的白墨,封東岳和沈賢哲竟也在。

白墨是允夢澤的搭檔,本來是在觀察室從觀衆的角度進行記錄和客觀分析評測的,突然冒出來氣勢洶洶的兩尊大神,搞得他一頭霧水。

他挪到允夢澤身邊說:“學長,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我還聞到了一股修羅場的味道?”

允夢澤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啊。他對那兩個人說:“二位不能到這裏來,會影響我們工作的,有什麽話請出去再說。”

“我是來探班的,看看你拍戲情況如何,順便給白導和劇組其他人帶了些禮物。”封東岳對允夢澤說完,語氣驟然變冷,“沈總該不會也是來看夢澤的吧?”

探班?拍戲?白導?白墨猛吸奶茶,一臉懵逼。

“沒錯,我的确是來找允醫生的。”沈賢哲見不到葉蓁,自然是要找允夢澤算賬。他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醫生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霸總!

封東岳笑得很陰沉,這個無恥的混蛋竟然還敢當着他的面承認,看來是活膩了。

允夢澤也不知道封東岳自我催眠了些什麽,他只是想讓沈賢哲離開這裏:“沈先生,這個世界不是圍着你的意志轉的,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同意的。”

他一邊說,一邊暗中按下智腦上的警報裝置通知警衛。

沈賢哲可是有備而來:“我的人就在外面,包括律師和記者。如果允醫生繼續固執己見的話,那我只好起訴療養院了。”

白墨吓了一跳,近來各地媒體曝出的精神病院醫患糾紛可不少,什麽強行從校園中帶走無辜大學生、無理由扣留病人長達36個月、治療方式不當導致病人死亡之類。這種事可大可小,處理起來相當棘手,看沈賢哲志在必得的樣子,恐怕是預謀已久了。

“沈總最近沒怎麽去公司吧,”封東岳突然笑道,“忙着到處找別人的麻煩,卻不知自己的麻煩才是最大的。”

封東岳讓李餘調查沈賢哲的私生活,想要讓允夢澤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麽辣雞。但李餘太給力了,一不小心查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沈賢哲皺了皺眉:“封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封東岳漫不經心地說:“沈總可是沒少去我那裏消費,每次同行的人身份可都很特殊啊。看得出來,沈總是個大忙人,既要應酬那些想承攬工程的,還得給上頭的人打點周到,這麽費盡苦心,也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有今天的地位。”

沈賢哲越聽越不對勁,虛笑一聲說:“封總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銀行、規劃、土地審批、招标部門、圍标公司……”封東岳細數建築行業相關的各個環節,其中不乏一些zf敏感部門,“太多了,實在數不過來。不過沒關系,稍後貴司進行內部調查,或是相關部門找上門的時候,他們會跟你詳細解釋的。”

沈賢哲做到今天這個位置,權錢交易就是他的日常。一個項目要經過幾十道關口,全都需要權利的運作,他越是往上爬,觸及的黑暗面就越大,每天從他手上經過的數目,每一筆拿出來都夠讓他吃牢飯吃到吐。

沈賢哲驚疑地飛速聯系了好幾個人,臉色越來越菜,他平時雖然小心,但出入娛樂場所總還是會留下證據。現在他們公司內部風聲鶴唳,沒人敢接他的電話,只有一個跟他交情較深的勉強透露了幾句。

他一股火猛攻腦門,瞪着眼質問封東岳:“前幾天你還跟我稱兄道弟,卻是在背地裏搞我?你到底想幹什麽,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稱兄道弟算什麽,再說兄弟如手足,戀人如衣服。作為一個體面的豪門繼承人,當然是寧可斷手斷腳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封東岳笑着說,“而且那些事不算什麽,真正重要的還在後面呢。”

沈賢哲的心髒都快停跳了,比這一連串能讓他傾家蕩産身敗名裂永世無法翻身的商業犯罪更嚴重的還剩什麽?謀殺,叛國?他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封東岳的事,為什麽封東岳非要置他于死地!

封東岳轉向允夢澤:“寶貝你知道嗎,這個渣男可沒少玩小明星,當紅的好幾個小鮮肉都跟他有過一腿,現在他還同時跟好幾個人保持關系呢!”

沈賢哲差點憋過氣去,失控地尖聲叫道:“這也算犯罪嗎?!”

當然是犯罪,敢觊觎允夢澤就是罪大惡極。

“我的目的就是要讓夢澤看清你的真面目,之前那些事只是順帶的。”封東岳鄙視地看着他,這種人渣根本不配跟他争,“你給我記住,專一的男人醉英俊!”

就在沈賢哲忙着給允夢澤找茬的時候,殊不知他已經成了有關部門的關注對象,調查已經暗中展開,聽到風聲的人全都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出了這麽大的事,還一次出現那麽多證據,這擺明了是有人要整他,而且只有實力不俗的人才敢這麽做,當然沒人敢再跟沈賢哲有任何瓜葛。

沈賢哲瘋了一樣打了幾通電話,再沒心思去琢磨怎麽折騰別人,臉色慘白地快速離開療養院去收拾他的爛攤子。

等他一出療養院大門,那些他安排好的媒體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突然将鏡頭和話筒對準了他,激動地提出一個個尖銳的問題。

“沈總,聽說XXX公路修建項目是你通過與招标單位相互串通騙取中标這是真的嗎?”

“沈先生你跟XX部門的劉部長多次一同出入娛樂場所是在進行某項目的交易嗎?”

“據說葉蓁曾與沈先生是情人關系,他之所以出事是因你不滿分手所以進行的報複行為……”

沈賢哲擋住面如土色的臉,一顆心不斷往下沉。一直以來,他都為自己有着颠倒黑白的手段而得意,毀掉一個人在他看來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封東岳的動作太快,力度太猛,而跟他的手段不同的是,封東岳可沒有捏造任何事實,所有的證據都是貨真價實。

沈賢哲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封東岳,然而此刻他也沒有餘力去想了。

療養院的觀察室裏,封東岳氣定神閑地坐下來,對允夢澤說:“寶貝,這回你該知道誰才是真心對你的吧,沈賢哲那種人,你壓根連看都不該看他一眼。”

允夢澤和白墨對視一眼,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詞彙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白墨咬着吸管,心說大佬即使得了精神病,依然還是這麽酷炫,在他們看來棘手的事,大佬分分鐘就解決了,他從頭到尾只會在心裏喊666。

允夢澤不解地說:“你就是為了向我證明他是個渣男,所以才做了這麽多事嗎?”

封東岳認真地說:“當然了。我怕你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這世上像我這麽靠譜的男人可是不多啊。”

讓競争對手天涼王破只是一個豪門繼承人的日常而已,不值一提。

封東岳愉快地開啓智腦,對着電話吩咐了幾句。白墨趁機把允夢澤拉到一邊說:“學長,我怎麽感覺你家封先生的記憶、感知覺和認知都很混亂呢?”

“什麽我家封先生。”允夢澤丢給白墨一個和善的眼神,“他是個病人,腦子要是清醒早就出院了。”

這批攻略者是允夢澤帶過最差的一屆,一個比一個畫風清奇,自來熟不說,還自帶劇本,一個個演得十分投入,好像走錯劇場了一樣。

兩人正說着,門外呼啦啦湧進來一票人,轉瞬間觀察室的桌上擺滿了海鮮盛宴。

封東岳倒了杯香槟遞給允夢澤,很大方地說:“剛才的小插曲不必放在心上,把劇組的人都叫過來吧,人多熱鬧,你也有面子。”

白墨哭着捧起剛剛空運過來的帝王蟹,只想說:謝謝爸爸!

允夢澤正要拒絕,關瞳他們就沖了進來,像隔壁饞哭的小孩一樣撲到盤子上,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允夢澤發現這裏幾乎每一道菜都是他喜歡吃的,封東岳這些日子到處八卦的內容可想而知。

“你拍戲那麽認真又辛苦,這是給你的獎勵。”封東岳誇贊道,“你這麽上鏡,演技也不錯,不像那些黑粉說的,光靠臉蛋吃飯。別擔心,我已經讓人把網上爆出的黑料删掉了,任何對你不利的言論也立刻被删除了。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允夢澤詫異道:“我有什麽黑料?”

封東岳在他臉上捏了一把,神秘兮兮地小聲說:“小傻瓜,跟我還用裝嗎。幹你們這行就是這樣,容易招惹是非。但只要你喜歡拍戲,我就會一直支持你的。”

允夢澤捂着猝不及防被占了便宜的臉,特想把手裏的酒往封東岳臉上潑過去。但想到這畢竟是原主的臉,他還是忍住了。

封東岳嘆了口氣,無奈地笑道:“我還要恭喜你,是你贏了。”

允夢澤覺得這人的戲真是應接不暇:“我贏什麽了?”

封東岳拉起他的手,認真地說:“以後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我願意為你做一個專一的男人。我們之間不再需要合同,如果非要有什麽證明的話,我認為結婚證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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