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嚣張的一個外門弟子

中午打人的爛攤子,修真界中的小螞蟻仍舊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小螞蟻找了一塊爛布先把自己給圍上,一瞧天色,只怕都到了亥時,家裏那個病秧子都沒去喂飯。

刑堂中快步出來四人,抓住了林殷就要将他帶上大堂。

在刑堂的右上角,跪着那個神智瘋癫的外門弟子,怔怔地搖着腦袋,頭發散亂,喃喃自語道:“不……我能成仙……我能成仙……”

掌管外門刑堂的是掌刑長老的大弟子。

林殷瞥了一眼,司刑修士人高馬大,肅穆的黑袍将健壯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布滿繭子的寬大手掌按在腰間的刑鞭之上,那雙銅鈴大的眼睛一瞪,只怕是能瞪掉築基修士半條魂。

林殷嘆了一聲,他修為盡失後,面對金丹修士果真就有壓力了。

看來如今處在修真界最底層的蝼蟻,只能忍氣吞聲地裝烏龜王八蛋,朝他拱手見禮,“拜見師兄,師兄帶我到這裏有何要事?”

林殷話音剛落,卻沒想到刑堂外跌跌撞撞跑來一人。回頭一看,那個死忠的跟班小弟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拖着那副半死不活的身體趕了過來。

解明姿撲了進來,直接跪倒在刑堂裏,“羅至堂主,殷哥不是有意要沖撞同門,求堂主開恩。”

他一邊說着,用力拉了拉林殷的破裙子,神色哀求地讓他下跪,“殷哥,快認錯,同門相殘是大罪,我們不能做這種事。”

林殷都被他逗樂了,這個小傻子怎麽就認定是他惹禍,拉住了腰上的破布道:“小姿兒,再拽要被你拽掉了。”

解明姿一愣,臉色“唰”地紅了起來,才察覺他半光着身體,連忙把自己的衣裳脫了下來,披到他身上,“殷哥,你怎麽弄成這樣了?是……是他們打你了?”

解明姿眼眶一紅,伸手偷偷抹着眼淚,自責道:“是我沒用。”

林殷自然地受了他的衣裳,将腰帶随手系了。

兩人身體都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身量相差不大,再加上袍子本就寬松,穿上倒是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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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殷輕笑道:“天天哭,你是林妹妹轉世了。把你折騰成這樣,你到底是罵你自己沒用還是在罵我沒用?”

解明姿一愣,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嘴唇蠕動兩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殷……殷哥,快求羅至堂主開恩……”

林殷被他拽着搖晃了兩下,倒是沒有下跪。嘴上吃點虧他不怎麽在意,跪了只怕羅至真得折壽了。

“小姿兒別晃了,你今晚倒是吃飽了,力氣這麽大。師兄都還沒說找我來是什麽事呢。”

刑堂一側,段其溢早已站了半晌,看兩人在堂上若無旁人地啰嗦了半天,冷笑一聲,“羅師兄,這個林殷歹毒地斷了同門道行,這種心胸狹窄的人,出去了也是給山門惹禍,趁早轟出宗門才是。”

林殷笑了一聲,擡步走上前兩步,跟那個外門弟子并排,就只見他渾身一顫,連滾帶爬地要往段其溢身後躲。

林殷低頭看他狼狽的模樣,嘆道:“段師兄帽子扣得太大了,我不是種他心魔,而是點他心魔。”

堂上衆人一愣,神色古怪地盯着林殷,這個練氣都不是的草包竟然在堂而皇之地指點別人修煉。

有人頓時笑出了聲,“好一個點破心魔,你連引氣入體都不會,還敢指點你練氣後期的師兄?”

“你這小子少吹牛了,只怕連心魔兩個字怎麽寫都不知道吧。”

“大概是麻老道今早才教了這個,活學活用倒是不錯,拿出來顯擺就不對了。”

林殷道:“他見利忘義不自知,為了區區四百兩銀子,詛咒同門身死。鼠目寸光、木魚腦子一個,如果連糞土金銀這點欲念都斬不斷,止步築基可想而知。”

“這……”

幾個聽審一時間被他說愣,見他神色凜然,面面相觑,“他這話倒也沒錯。”

“沒錯個什麽?只為了兩句話毀了別人道行,我看這才是真正的惡毒。”

林殷笑了一聲,對着這群聽審說道:“我點開他心魔,他若早些過了,以後前途無量,金丹也是指日可待。而你們偏偏說我是給他種了心魔,颠倒黑白,你們是老眼昏花了,還是也被心魔熏心,利欲昏頭?

林殷順勢輕飄飄拂了段其溢一眼,對方臉色一白,差點氣得嗆出聲來。

段其溢指着他罵道:“詭辯。”說着一把将腳下的外門弟子推出,“你把他害成這樣,還敢說你是在幫他!”

那個外門弟子驚叫一聲,目光一觸極林殷,連忙吓得逃跑,“師兄救我,師兄救我!”

段其溢朝着堂上的羅至拱手道:“師兄,此人用心險惡,心思歹毒,還是趁早逐出山門為妙。”

聽審皺眉,前一刻還在思考給他從輕量罪,沒想到後一刻直接就被林殷罵了,氣得臉色鐵青,“你……你這個人果真是心思惡毒、口無遮攔,羅堂主還是把他逐出山門吧!靈心宗誰能教得了他!”

跪在地上的解明姿被林殷如此大膽叫板的行徑吓得血色全無,連滾帶爬地爬到他身邊,滿臉淚花地勸道:“殷哥,別沖撞各位師門長輩,有什麽事咱們回去再說。”

一邊說着向堂上衆人求情,“各位長老留情,殷哥不是這個意思。”

林殷把這個戰戰兢兢的小傻子從地上扶起,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就跑來給人又是下跪又是磕頭,也不知原身這麽些年都是怎麽帶小弟的,能把人委屈成這樣,“行了。”

林殷摸了摸他的頭發,發絲裏滲了血,溫熱的血跡沾了他一手,微微皺眉,暗嘆一聲,“各位師兄長老,我沒有冒犯你們的意思,只是段師兄為了一個心術不正的弟子鬧到刑堂,也不知是要定誰的罪。”

段其溢冷聲道:“你心裏還不明白?為了兩句話就毀人前程,山門也容不下你。”

段其溢的目光在解明姿身上一掃,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們兩個根骨全無,早一天下山晚一天下山都是一樣,趁早離開還能留點顏面。”

他說着話,上前來抓住了解明姿的手,一道靈力直接從手腕遁入解明姿的身體裏查看,果然覺得經脈像堵了棉花一樣,靈氣運行阻滞不堪,眼神譏諷,嗤笑道:“就你這資質,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進入山門的,你與仙門無緣。”

解明姿臉色發白,連忙掙脫開他的手,下意識地往林殷身邊縮了一下,怒氣咬牙不發,“師兄……師兄……”

解明姿唇上紙白,僅有的那點血色一下退了個幹幹淨淨,整條右臂被貿然刺入的靈氣傷得不斷發抖,盡管他将手縮進袖子裏,背到身後藏着,秀氣的眉毛卻疼得緊皺了起來。

修士最忌諱此舉,貿然被別人的靈力入體,根底性命被窺視得蕩然無存,跟被人強行扒了底褲一樣沒有分別。高階修士只這一招就能壓得低階修士毫無還手之力,若有甚者,一瞬間就能摧毀道心。

林殷目光一凝,猛然一腳踹中段其溢的下腹,段其溢猝不及防,直接滾了出去。

林殷冷笑道:“真當我不敢打你。”

縮在桌角瘋瘋癫癫的外門弟子擡頭一看,尖叫一聲,“打人了!打人了!殘害同門!殘害同門!”

這兩句驚天的叫喊聲簡直是火上澆油。

“林殷,你還敢放肆!”

聽審勃然大怒,“快把他抓起來!真是膽大包天!在刑堂都敢對師兄動手!”

解明姿被吓壞了,抓着林殷的手臂哀求,“殷哥,不能對師兄無禮,我沒有事,快和師兄道歉。”

林殷拉住了身邊這個遇事就哭的小傻子,免得他又像沒長骨頭一樣倒下去磕頭求饒,擡手叫停了欲要沖上來抓人的一行人,冷笑道:“不必了。”

解明姿緊抿着唇,渾身在恐懼地顫抖,“殷……哥……”

刑堂之外,早就圍攏了三五成群的外門弟子,指點刑堂中的堂審,嘲諷道:“看那個喪門星又在幹什麽?”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對內門師兄動手。”

“呵,聽說那個喪門星在醫館動手,打了一個練氣後期的師兄呢。”

“呦,竟然這麽嚣張,無視門規長幼,羅師兄也要把他逐出宗門吧。”

林殷伸手抓住解明姿顫抖不斷的右手,掌心中的手冰涼無比,已經疼到手指僵直痙攣,五指本是纖細,卻因為常年勞作,糟踏出了一手繭子。

林殷舉起解明姿的手對幾人說道:“段師兄也太欺人,你是內門弟子,就能擅自欺辱我們外門不成?!”林殷單手将人抱住,輕柔地拂過他的手掌,安撫道,“小姿兒,別怕了,哥還能看你受欺負嗎?”

林殷擡了一下眼睛,冷冷瞧着堂上的羅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都說掌刑長老公正無私,其下大弟子同樣剛正不阿。羅堂主卻到現在也不說一句話,竟然任由內門弟子欺辱我等。”

“若靈心宗都是黑白不分之輩,不知大道為何,看來也是求仙問道無能。我自然也沒有再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衆人皆震驚地看着他,神色有憤怒有嗤笑。

好嚣張的一個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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