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徑自回到房間, 跟她們家大帥煲了足足兩個多小時電話粥,把關渠調拔的心頭火熱, 滿面通紅,恨不得直飛到許公館把人搶走……

程玉滿意的挂了電話。

略微發散了一下那說不出的抑郁之情。

回手把門關了, 進浴室洗漱一番,程玉轉回卧室爬上床準備歇息下了,誰知,剛躺下沒多久,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呢,外間, 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咣咣咣’!

聲音之響亮,仿佛要把門砸破似的,就連牆壁都跟着顫抖。

“誰啊?半大夜的!”讓吓的心裏一哆嗦, 程玉掀被翻身而起,伸手捂住胸口,幾乎要咆哮出聲了。

怪吓人的!

“玉娘, 是我們。”外頭, 許元章, 許太太的聲音傳來。

“公公, 婆婆?”程玉眉頭一挑, 轉頭望望窗外, 銀月高懸,已經是半夜一點多鐘了,夜深人靜的時節, 公公帶着婆婆堵兒媳婦房門,尤其是兒子還癱瘓了……這情況說真的在許家這般自認講究的門戶,是絕對不會發生的,甚至,許令則留學那幾年,許元章是從來沒進過她的房門……

但,眼下這情況吧,程玉也不覺得奇怪。

事實上,那兩位能熬到這個時候,讓她睡了一覺緩緩精神,她都覺得挺出乎意料的了。

她還以為,宋副官走了之後,他們就會來質問呢!

“玉娘,你把門打開,我和你爹有話問你!”門外,許太太沉聲。

“哦,等會兒吧,我穿個衣裳。”程玉不大客氣的回了一聲,随後,便慢吞吞的掀開被子,先拿起外衣披上,又從抽屜裏取出裹腳布,精致細膩的一層一層慢慢包裹……

足足半個小時後,她套上鞋子站起身,幾步來到門邊,把門打開了,“公公,婆婆,這大晚上的,外頭挺冷吧,有什麽事兒屋裏說。”她笑眯眯的側身,“你們快進來吧。”

“嗯。”門外,許元章和許太太面沉如水,踱步走進屋來,夫妻倆的目光中都含滿了怒意,仿佛随時會暴發一樣。

一言不發,他們走到沙發旁邊,許太太小心的扶着許元章,伺候他落了坐,随後便貼着他的身子坐下,兩人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程玉,表情凝重極了。

“公公,婆婆,你兩人深夜前來?是有什麽要事嗎?”程玉渾然不覺,大刀金刀的坐到兩人對面,含笑而視。

那模樣,完全是輕松愉快。

看的許元章和許太太心裏那叫一個郁悶。

其實,早在宋副官離開之後,這兩人就想直接按住兒媳婦要求個交代了,畢竟,他們這麽大年紀了,許元章還有心髒病,這突如其來的驚吓着實讓他們有些承受不住!

太吓人了啊!

莫名其妙的,家裏剛進門的小妾就成了財務局副局長的女兒,麻雀變鳳凰也沒有這麽突兀的,連點反應時間都不給,直恍恍打上門來,又嘶又叫的,兒媳婦又一副成竹在胸,早把一切盡握掌中的嘴角,趕情就騙他們老兩口子啊?

沒有這麽戲耍人的!

許太太還真情實感的覺得李曼語是髒地方出來的,滿心替兒子委屈着,覺得他生病了便要屈就這麽個東西,什麽髒的臭的都得拉到屋子裏,就為了有個人能真心真意的照顧他!

真真是委屈啊,她兒子那麽優秀的人,不過暫時虎落平陽而已……

許太太是真心真意替兒子不值,因此才隔三差五的總找李曼語麻煩,結果,這會兒突然告訴她,人家是官家千金,那身份絕對高貴,別說她兒子癱瘓了,便是好好的都不一定配得起人家,這讓許太太怎麽接受?

那是李局長的千金啊,她那麽對待人家,人家爹媽能輕易放過她嗎?

随便扔雙小鞋過來,和春堂都受不住啊!

心裏特別痛苦,許元章和許太太湊頭商量了許久,本來琢磨着直接逼上門來興師問罪,可是轉念想想宋副官……

那是關大帥的心腹,整個北三省都數得上的人物,他巴巴趕過來,不向着跟關大帥有親戚關系的李家不說,反而給兒媳婦撐腰,巴巴說的那些話,句句都帶着奉承的意思,夫妻千思百想,摸不出路數來,便又猶豫下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琢磨來琢磨去,兩人熬的烏眼雞似的,終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下決心過來問問。

“玉娘,我和你婆婆今晚過來,要說什麽,我想你心裏也明白,便是曼語的事兒,我聽你白天跟李局長談話,你應該早就知道曼

語的身份吧?”做為一家之主,終歸還是許元章率先開口。

坐他身旁,許太太握着他的胳膊,緊張的看過來。

“是啊,我知道啊。”然而,出乎兩人意料,程玉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特別坦然的承認了。

“你,你……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們?”許太太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的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我怎麽告訴你們?哦,你兒子,我丈夫回國半年時光,就勾搭上了一個高官之女,甜甜蜜蜜,商商量量的要趕我下堂,讓我退位讓賢……甚至,哪怕他腿撞斷,成癱瘓了都不改初衷,人家千金小姐巴巴追過來,甘願為奴為婢,呵呵,這話,你們好意思聽,我還不好意思說呢!”程玉眯眯眼睛,絲毫不客氣的嗆聲。

眼下都到了這光景,就是當面鑼對面鼓攤牌的時候了,她也不需要客氣,當然怎麽痛快怎麽來。

反正如今她已經勝券在握,占穩上風了。

“你,你,玉娘,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家裏怎麽對不住你了?你要做出這番姿态?”許元章氣的臉色慘白,咬牙切齒的說。

畢竟,兒媳婦進門五、六年了,從來乖順聽話,指東不打西,讓幹什麽幹什麽,唯一一次反抗,也是采購生藥那回,随便給個臺階就下了,特別好說話,他早就形成了印象,如今,驟然改變态度……

許元章還有點接受不了!

“家裏怎麽對不住我?呵呵,這還用我說?你們沒長眼睛不會看嗎?”程玉冷笑,揚了揚眉,伸手一指外頭許令則卧室的方向,“那裏頭躺着的,不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嗎?”

“公公,婆婆,我嫁進許家這麽多年了,咱們朝夕相處,你們應該是了解我的,我從來不是個脾氣不好的人,自認還會溫良,許令則出國留學,一去三年沒蹤影,我獨守空房,從來沒說過一句抱怨的話,替他照顧家裏,孝順你們,我也是心甘情願的,但是,我做了這些,又換回了什麽呢?”

“我們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當初成親的時候,他也巴巴的跑到我家窗外,一宿一宿的守着,唱過歌彈過琴,沒有一丁點兒不樂意的樣子,誰逼過他了?怎麽出了一次國,回來之後眼睛就長歪了?怎

麽都瞧不上我?”

“又嫌我沒文化,又罵我粗鄙,見天的拿鼻孔瞧人,就連我這雙小腳,都成了封建殘餘……呵呵,婆婆,我要是沒記錯的嗎?幫我裹腳的嬷嬷,還是你給找的呢?”

“我是小腳,你也是啊,那我‘殘餘’了?你又算個什麽呢?”

“回國半年多,跟我說過的話都是數的,這便算了,我體諒他長了大見識,落差太大……可是,人不能壞了良心吧?”

“李曼語是怎麽回事?回國半年便同居五個月,這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程玉靠坐沙發上,滿面冷意。

“這,這……男人家外頭養個把外室,納幾房姨太太,這有什麽?大夥兒誰不是如此?怎麽到值得你如此氣惱?玉娘啊玉娘,我平素瞧着你像個好的,大度賢良,誰知如此竟善妒……”許太太錘胸頓足。

“他想納姨太太,這沒問題,只要他能養得起,納一百個我都不生氣,可是,李曼語……你們也知道她的身份了,她是能做姨太太的人嗎?人家是要當正頭,是要這個位子!”程玉嗤聲,雙手抱胸,她面沉如水,“人家兩人是早就商量好的,口口聲聲我是‘封建殘餘’,是包辦婚姻,是不幸的,是該被打倒的……”

“需要我看家,替他孝順父母的時候,我是良賢妻子,是青梅竹馬,等攀了高枝兒,勾搭上官家貴女的時候,我便成了‘包辦’,可以随意丢棄?呵呵,什麽好事都讓他攤上了?他怎麽想的那麽美呢?”

“公公,婆婆,我還坦白告訴你,李曼語就是我主動帶進咱們家的,我也是特意隐瞞了她的身份……他們倆不是真愛嗎?不是自認深情如許,什麽災難都不分開嗎?那自然要遵守誓言啊!”

“發出的誓不遵守,後果是很嚴重的!”

“不知,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許令則娶我的時候,不是也曾經對着我爹娘兄弟起過誓,如果對不起我,便天打五雷轟,永生永世不安寧,眼下可不就是實現了嗎?”

“他是遭了報應啊!”

程玉冷笑着說。

把個許元章和許太太給氣的啊,兩太陽冒火,七竅生煙。

畢竟,許令則的癱瘓是事實,且又癱的太嚴重,眉毛以下都動不了,二十

多歲大小夥子,許家唯一的繼承人算是一廢到底,這就罷了,偏偏還治不好,眼瞧就得這樣下去,這情況,真真讓夫妻倆愁斷了腸子,但凡一想起來便要抱頭痛哭的……

結果,程玉居然還戳他們肺管子!

什麽報應不報應的啊,那不是說他們兒子活該嗎?

“玉娘,你,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這樣跟我們說話,你是我許家的兒媳婦,不是祖宗!過份,太過份了,我要替我兒子休了你!”許太太氣急敗壞的高聲嚷,顫抖着手指指向程玉,她眼眶都紅了。

“休我?呵呵,休了我之後,讓你那癱瘓兒子娶李曼語嗎?”程玉嗤聲,仿佛半點沒被吓着,她淡定的挑了挑眉,“想的有點太美了嗎?我且不說人家李家願不願意,單只言,你們讓兒子娶了李曼語,然後喝西北風嗎?”

“相處了這麽長時間,李曼語是個什麽脾氣的人,你們應該了解吧?那是比你們兒子還傻的存在,她能支撐起一個家嗎?你們要把和春堂交給她嗎?呵呵,不怕轉天就倒閉了啊?”

“要知道,許令則已經癱瘓了,他沒有獨立生存的能耐,他得靠人養活伺候着,李曼語是那樣能幹的人嗎?她做得到嗎?哪怕她說她行,你們放心嗎?”

“又或者,你們是準備給她留點錢,讓她日後靠着父母幫忙,但,你瞧瞧李局長和他太太那副模樣,那真是恨不得直接掐死許令則,好讓他們女兒回歸正軌,就這樣,你們敢把兒子交給她?”

“怕是死了都閉不上眼吧!”

程玉攤手說着,內容真實而冷酷,讓許元章和許太太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畢竟,那情況着這是太容易發生了!

兒子跟着李曼語過日子……許太太琢磨了琢磨,想想平素那女人的作風,便覺得渾上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不行,不行……”她兒子會餓死的!

都不說人家父母阻不阻止,單說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熱戀上頭或許啥啥都願意付出,過個三、五、七年冷靜下來反悔了,誰又能拿她如何呢?

她兒子是癱瘓的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時候他們或許早就沒了,且,哪怕在,都也是七老八十,根本不中用了

說到底,還是得靠兒媳婦,畢竟,哪怕她心裏有如此多的怨恨,各種各樣的不滿,可終歸是他們看着打大的,性格脾氣他們都是了解,那孩子是個本份老派的人,幹不出抛夫棄家的事兒……

最起碼,柳家的家教就不能允許她這麽做。

許太太吸氣,伸手偷偷推了許元章一下,示意他別愣着,趕緊說點軟合話緩合一下氣氛,別弄的火藥味那麽足,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許元章……那是做了多少年的大老爺啊,從來都是許家的食物琏巅峰,當家做主做慣了,沒有一分鐘落過下風,兒媳婦這麽怼到頭上,他能忍住沒大耳光扇過去,就算他最近心髒不好,已經開始修身養性了,這會兒,許太太讓他服軟?

呵呵!

開玩笑啊?

那兩個字怎麽寫他都不知道好嗎?

“忤逆不孝的東西……”張嘴就給橫扣了個大帽子,許元章一點都不示弱,橫眉立目的指責,他高聲斥道:“柳玉娘,你是什麽瓊漿玉液,當我許家沒了你不行嗎?是,令則是不行了,可我還有徒弟,老家也還有人,照樣能接手和春堂,供養我們和令則終老,不是非你不可!”

“徒弟?老家人?呵呵,公公,你這話說的你信嗎?當初為什麽巴巴把我推出來采購,不就是因為你那幾個徒弟讓你養廢了嗎?整話都說不明白呢,他們能接掌藥鋪?怕是都不如李曼語,人家起碼還有個好爹呢,他們有什麽啊?”程玉挑眉,“至于老家那些人,你忘了你的心髒病是怎麽犯的?和春堂又是如何落到這個地步的了?”

“老家那些人,莫說供養你們了,怕是接手第一天,就能把和春堂掏空了!”

“更何況,公公,你怎麽能那麽天真呢?”程玉擡起頭,目光直視着許元章,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是憐憫還是嘲諷的光,“和春堂都到了我手裏這麽久,你怎麽會覺得,你還能要回去?”

“你得知道啊,許令則已經廢了,你也不行了,老家那些不過是罪人,全國十七家鋪子的人都因為他們進過大獄,那些人恨不得生撕了他們,又哪會聽話?至于你的徒弟們,不好意思,他們已經被我收服,向我投城了!”

“和春堂早

就歸我所有,你是搶不回去的。”

“到不是你沒本事,而是,誰讓你心髒病了?你身體不允許啊!”

“我,我……”許元章怼的臉色鐵青,呼吸急促,心髒都開始隐隐抽痛起來。

實在是太紮心!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我怎麽沒看透你!”他捂着胸口,兩眼直往上翻。

“老爺,老爺,你冷靜點兒,別急別急,藥呢?藥呢?快把藥吃了!”許太太急慌慌的湊上前,手忙腳亂的翻找。

“這,這兒!”許元章顫抖着手指上衣口袋。

許太太連忙伸手探入,翻找出藥瓶來,慌慌打開倒出兩顆丸藥,徑自塞到許元章嘴裏,噎的他眼睛翻的更厲害了,喉頭都發出怪響,昂着脖子瞪着眼,噎了足了半分鐘的時間,才把那兩顆足有姆指肚大的藥丸咽下了喉……

随後,又喘了片刻,才算多少緩過來點兒。

然而,半夜被叫醒,沒醒夠心情特別不美好,程玉并不想放過吵醒她的罪魁禍首,抱着‘要不今兒一鼓作氣,幹脆把人氣死當場,也算是省了心’的念頭,她斜過身體靠在沙發,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公公,你看沒看的透,現在早就晚了,和春堂我握着,關大帥的生意我做着,你沒瞧見嗎?今兒宋副官過來的時候,他都沒偏向李局長,而是偏着我……”

“這其實是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

“我早就已經跟關大帥達成了協議,他只認我,其餘的人一概到不了他跟前,這樣的現實,你還認不清嗎?”

“我背靠的早就不是娘家,也不是你們,而是關渠關大帥了!”

“關,關大帥……他,他為什麽會偏向你?李家不是他的親戚嗎?他怎麽會?難道,難道……”許太太猛地擡起頭,似乎猜到了什麽,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心裏都明白的啊,當初老家人惹禍,你們讓我去求他的時候,不就‘敲打’過我嗎?兩害相較取其輕,這話是你親口說的,難道忘了不成?”程玉歪了歪頭。

許太太倒抽口涼心,瞬間覺得自個兒心髒都有點不舒服了。

她兒子這是……帽子顏色變了嗎?

好好躺到床上,一動不動的都能天降橫禍,這也太冤枉了吧?

許太太是真替兒子心疼啊!

然而,沒有關大帥做靠山,兒媳婦都那麽硬氣,半點不退了,他們二老拿人家血沒招兒,根本壓制不住,現下,又有了‘奸夫’相助,關鍵那‘奸夫’地位還那麽高,他們又能如何呢?

連高聲嚷嚷都不敢啊!

兒子癱瘓了,得靠着兒媳婦呢!

老倆口面面相觑,手足無措的癱軟到沙發上,滿心的眼淚啊,全全硬咽回喉嚨,倒進心口,化成了苦澀的汁。

苦的他們頭發直發麻。

——

許元章和許太太氣勢滿滿,為興師問罪而來,結果讓程玉幾句話怼的不知東南西北,頭昏腦脹的離開……

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拘摟着身子互相攙扶,顫微微拖腿而行,那模樣,看起來真有點凄慘,可是,誰讓他們沒教下好兒子呢?

早年做下的孽,總要還的。

瞧着兩人轉身而去,那蒼涼悲慘的背影,程玉微微嘆了口氣,心裏到是頗有幾分感慨,搖了搖頭,她戳戳狗子,想跟它聊幾句散心,結果不知道為什麽,這狗居然不在……

“怎麽回事?這家夥跑哪去了?都好幾天沒見着狗影兒,難道談戀愛去了?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就無影無蹤了,真是過份啊!”她嘟着唇,很是不滿的念叨了幾句,卻也沒往心裏去,而是伸着腰打了個哈欠,臉面顯出幾分疲憊。

轉頭瞧瞧座鐘,才不過半夜三點多鐘,天都沒亮呢,便又收拾收拾躺下了。

她沒睡夠,還挺困的!

跟被怼走之後一夜無眠,抱頭痛哭到天亮的許元章和許太太不同,程玉一覺睡到大天亮,并且,洗漱下樓之後,用特別坦然無畏的态度,面對昨兒夜裏被她刺激的,差點當場猝死的公婆。

甚至,在吃早餐的時候,她還很親切的給兩人盛了粥,親自遞到他們手裏,臉上表情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依然那麽‘賢惠體貼’,不過,挺可惜的,許家夫妻的心沒有她那麽大,神情恍恍惚惚,看起來木怔怔的。

仿佛靈魂都飛升了一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