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導之所以選擇在今天晚上拍攝阿寂獻舞的這一場戲,完全是因為他先前拿自己的手機查了下未來一周的天氣預報。
天氣預報顯示,這周除了今晚是萬裏無雲,繁星密布的好天氣,其他幾天要麽下大雨,要麽刮大風。
預報難得準了這麽一次,林導今晚的心情格外愉悅,連批評別人時臉上都帶着比春風還要和煦的笑容。
他笑着說,“小李啊,跟你說了多少次,這個架子要搭高一點,你能不能長點記性!”
擡頭看了眼繁星密布的夜空,他心中暢快,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小趙,都快要開始拍了,你還不快去化妝間看看,把幾位主演都請過來啊!”
衆人:“……導演求您別笑了,您的語氣配上您的表情,看着真是有點驚悚啊!”
溫寧走過來的時候,鬧哄哄的片場很明顯的安靜了幾秒。
她手腕上用紅繩纏着一串鈴铛,稍微一動,就會發出“叮鈴鈴”的清脆聲響,聽起來很是悅耳。
林導最先回過神。
他走到她身邊,像是在欣賞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盯着她的臉看了很久。
最後,他極為滿意地點頭說,“這個造型做得很不錯。”
又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對場務吩咐道:“小張你記一下,以後的一個星期裏,每餐飯都給造型師和化妝師多加一個雞腿。”
片場的工作人員瞬間哄笑起來。
幾位平時和溫寧相處得不錯的小姑娘一股腦地跑到她身邊,說的話很誇張,但語氣又特別的真誠。
“寧寧姐你今天簡直美得不像話,紅色的衣服真是太襯你了!”
“是的是的!真是好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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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盛世美顏啊!”
溫寧被她們的話逗得撲哧一笑,“那看來我應該再出錢,給我的化妝師和造型師額外再加一對雞翅。”
幾個小姑娘嘻嘻笑作一團。
她今天的服裝造型都和平常很不一樣。
之前的一個月,她穿的裙子都是素白,藕色這樣的淺色,妝容造型也是偏簡單的那一款,清純秀麗,像山間的百合,美則美矣,卻不帶任何攻擊性。
而今天,她頭一次穿了紅得如火焰般熱烈的曳地長裙,一出來,就注定成為全場目光的焦點。
黑如鴉羽的長發高高地挽起,露出了她光潔的額頭。細眉如柳黛,眉心正中央,被人用筆勾勒出一朵豔麗的粉色梅花。
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媚.色橫生,真真正正的世間絕色,一颦一蹙都帶着勾人心魄的妩媚。
一切準備就緒,等周澤衍過來,就可以正式拍攝了。
夜色溫柔,燭火幽微。
一刻鐘前,觥籌交錯,人聲鼎沸的謝王府,終于重新回歸到了往日的安寧。
謝朗揉了揉眉心,随手從書架上拿起一本講傳奇志怪的閑書,坐在桌前看了起來。
他有些醉了,更漏滴了大半,手中的書才翻過兩頁。
“咚咚”的兩下敲門聲在黑夜中響起,他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去開門。
阿寂站在門外。
謝朗知道阿寂生得美,可他第一次知道她這樣一番打扮後,竟可以美得叫人心驚。
看了她現在的模樣,他方知詩中所寫的那句“一笑傾人國”并非憑空杜撰。
“今晚的宴會我沒有看見你的身影。”
他眸色寒涼地看她一眼,說出了在清醒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我在人群中找了你好久。”
阿寂聽說他找過自己,心中很是歡喜,“因為我沒有去啊。我知道郡主不喜歡我。我過去了,她肯定會不高興的。你的生日宴,我不想鬧得你面子上難看。”
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謝朗卻深深地皺起眉,想說什麽,手卻忽然被她拉住。
阿寂拉起他的手,對他甜甜一笑,露出了兩個小梨渦,“我會跳舞,我們去院子裏,我給你跳一支舞吧,就當做你的生辰禮物。”
“我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跳過,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看見我跳舞的人。”
星光璀璨,可似乎比不上她眼眸中閃爍的流光溢彩。
按照劇本,謝朗這時應該很快點頭答應。
然而實際拍攝中,林導盯着監視器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預想中的那句臺詞。
高清顯示屏中,兩個人的表現都看得十分清楚。
此時,溫寧飾演的阿寂含情脈脈地凝視着他,而周澤衍卻流露出了與原著不相符的表情,竟然……也深情地回望着她?
林導覺得詫異,這不該是影帝級水平的他會犯下的低級錯誤。
“不好意思,林導,我忘詞了。”周澤衍聲音低沉,為自己的不專業而道歉。
原著中,謝朗胸中有丘壑,有江山社稷,卻獨獨沒有兒女情長。
他看阿寂時,縱然心中有火在燒着,眼神卻始終保持着如水般的淡然。
謝朗一直可以壓抑着他對阿寂的愛戀,可他方才卻沒能夠壓抑住自己心底深處的感情。
她今晚好看得讓他移不開眼,他望着她時,呼吸不由得都急促了幾分。
可是他清楚,這對于一個演員來說,是極其的不專業。
“沒事,你今天拍了一天的戲也累了。我們先原地休息五分鐘。”林導好脾氣地說。
在男女之事上,林導可以說是老江湖了,男女主角拍戲的時候燃出愛情的火花在他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光是看剛才周澤衍望溫寧時的眼神,他就能猜出個七八來。
不過,他在這個圈子裏呆了二十多年,最擅長看臉色做事,當事人都沒說出口,那他自然是看破不說破,還主動幫他找了個借口。
溫寧聽了,卻信以為真,以為周澤衍是真的累了。
露露搬來凳子後,她沒有坐下,反而格外體貼地對周澤衍說,“你坐吧,你都拍了一天的戲,肯定很累了,凳子讓你坐。”
周澤衍:“……”
他看着她身上那件比紗厚不了多少的裙子,繃着臉問,“不冷嗎?怎麽不把外套披上。”
“還好吧,我有姜茶喝,所以不怎麽冷。”
溫寧捧着冒着騰騰熱氣的保溫杯,喝了一口,“而且我那件軍大衣下午落在了化妝室,一去一回取太麻煩了,反正我們休息沒幾分鐘就又要開始拍了嘛。”
聞言,周澤衍将身上的黑色羽絨服脫下,很快地走過去披在了她的身上,不贊成地說道:“萬一就是在這幾分鐘凍病了怎麽辦。”
雖說是批評的話,但語氣中的親昵又是如此的自然,不加掩飾。
溫寧愣了幾秒,耳後根微不可察地暈染出幾分薄紅。
垂下頭,她慢慢說,“哦……謝謝你。”
羽絨服上還殘留着他的溫度,仔細去聞,還能嗅到衣服上淡淡的松針香氣,悠遠又舒暢。
五分鐘後,這一幕重新拍攝。
随後,場景切換,劇組一堆人馬帶着設備,全部轉移到庭院裏。
工作人員開始打光,調節音箱的時候,溫寧脫下腳上的一雙鞋,準備換上一會兒跳舞要穿的舞鞋。
可剛一伸進去,還沒來得及完全套上,一陣猝不及防的刺痛從腳底傳來。
她疼得低呼了一聲。
“寧寧姐,你怎麽了?”露露見她神色不對,連忙焦急地跑過來詢問。
“這鞋子裏面好像有東西,紮得我好疼。”她強忍着疼痛,小心地将舞鞋從腳上脫下。
擡起一瞧,白嫩的腳底滲出了殷紅的鮮血,紮在上面的,是幾片尖銳的小碎玻璃。
有的玻璃已經深紮了進去,只留一個小碎片尖露在外面,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露露看着心疼不已,登時就對着劇組的人發飙了。
她平時秀氣溫和,說話都很少大聲。現在,她瞪着一雙杏眼,高聲質問着負責服裝的工作人員,“你們是怎麽做事的啊?這雙舞鞋裏面為什麽會出現碎玻璃?!”
“寧寧姐,真是抱歉!”
負責人鞠躬,愧疚地對溫寧道歉,又忍不住委屈地替自己辯解了幾句。
“不是啊,我下午還特地檢查過了。當時看的時候,鞋子真的是好好的,裏面什麽都沒有。”
周圍的人被她們這邊的動靜所吸引,火速地跑過來圍觀。
“天啊!寧寧姐你的腳……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
“流了這麽多血,等救護車來得及嗎?要不要用酒精先消毒,不然時間長了傷口會感染的吧?”
一群人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七嘴八舌地說着,亂糟糟的一片,卻始終沒一個能出來穩定大局。
周澤衍聞訊邁着大步,匆匆從片場的另一端趕過來,面色極為冷峻。
“陳浩,你去聯系劇組專門的醫護人員,說明情況後讓他們趕快到酒店508房間來。”
他果決地吩咐完,彎下身,直接将溫寧攔腰抱了起來。
頃刻間,他收起所有鋒芒和冷意,在她耳邊溫柔地說,“你先忍一下,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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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的無可救藥[快穿]》
梵音沒心沒肺,恃美行兇。
可偏偏那些渣到骨子裏的男人願意跪着把自己的真心捧到她的手上,任她揉捏磨搓。
她輕挑了眉,吃吃地笑出聲。
“真心算什麽,不值錢的啦。何況渣男的心能叫心嗎,狼心狗肺罷了。”
ps:女主真蛇蠍.美人
(已經确定會寫幾個世界:身敗名裂的清純女星,氣場全開的女學霸,總裁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