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住未央宮

這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這個時間,官道上沒有人煙,只有寒冷的風肅殺的刮過,“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一輛頗為華麗的馬車在官道上飛奔着,旁邊跟着幾個騎着馬的護衛。馬車裏一位面容消瘦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表情凝重,他的手中撫着一個木制的雕花盒子。

這看似平常的暗夜裏卻殺機湧動,一處小山坡上等候已久的一夥人早已經按奈不住了。

待那輛馬車逐漸闖入視野,那個帶頭的男人一揮手,一群蒙面人得了命令,便紛紛提起刀沖下山去。

“保護王爺!”馬車旁的一個侍衛高聲喊道。

但是那群黑衣人兇狠異常,刀刀致命,這幾個侍衛明顯落了下風,紛紛倒在了官道上,七零八落的陳擺着。

那蒙面的帶頭人手中的刀一揮,馬車的簾布應聲而落,馬車裏的男人正襟危坐,神色坦然。

冰冷的刀鋒已經到了頸下,馬車裏的男人牽起嘴角冷笑道:“最終他還是沒能放過我。”

這場蓄謀已久的謀殺像匆匆掠過的狂風,快得驚人,官道上又恢複了寧靜,只是多了一輛破敗的被鮮血染紅的馬車和七零八落的屍體。車上的珠寶被洗劫一空,以及那個不為人知的小木盒子。

這日,棠雪正在廊下逗着貓玩,遠遠便瞥見未央宮的柳兒正在往這邊趕來,那純妃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了?只見那宮女還是一臉假笑的盈盈走來,恨不得自己此刻是個透明人。

柳兒正走到她面前,福了福身,說道:“我家娘娘請姑娘過去聊聊天呢。”

棠雪經過上次被潑了一身水的事情,心中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

聊天?您家娘娘看着怎麽都不像是個愛唠家常的善茬兒啊。

棠雪輕輕的道了一聲好,便掙紮着起身,這才直起身子,腿似乎是沒力氣似得軟綿綿跌在地上。

那柳兒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問道:“姑娘這是怎麽了?沒事吧?”

棠雪捂着頭,嘴裏一邊“哎呀”的作痛苦呻吟狀,她擡起臉,對着柳兒虛弱的說道:“今日頭痛欲裂,似乎是染疾了,娘娘盛情相邀,在下自然是萬死不辭,只是怕這病傳給了娘娘。”

“這......”柳兒一臉的為難,但是還是說道:“那請姑娘好生歇着吧,待奴婢回去禀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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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便轉身回去了,棠雪看着她跨出院子的大門,棠雪才露出一臉得逞的奸笑出來。

“初五,怎麽樣,我機靈吧?”棠雪撫了一把初五肥胖的身軀,得意的說道。初五卻不屑的“喵嗚”一聲,抖了抖身上的白毛,一邊玩去了。

然而棠雪這個計謀實在不算高明,她只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一群太醫提着幾個藥箱便在季無憂的帶領下進來了,看得出來是純妃身邊平時的随行太醫。

在桌邊喝茶的棠雪看到浩浩蕩蕩的一群太醫進入院門,硬生生嗆了一大口茶,撫着胸口咳個不停。

那季無憂走到棠雪的面前,一雙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說道:“聽說棠雪姑娘今日犯了頭痛,純妃娘娘特命在下來給棠雪姑娘診病。”

棠雪幹笑了一聲,說道:“不必麻煩了,這病來得快去的也快,此刻已經無礙了。”

季無憂說道:“即使奉命前來,自然是要确保姑娘安泰無虞,姑娘還是讓在下把一把脈象吧。”

棠雪又不禁幹笑了一聲,這純妃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主,真是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季無憂手指輕輕搭在棠雪的手腕上,便一副低頭沉思的模樣,他低垂下眼眸,濃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不像平時妖孽般的媚視煙行,倒是顯得十分清秀無辜。

在診斷期間,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莫測的變了一變,棠雪看到他的臉色,心裏疑惑,這是怎麽?随口胡謅的病,還讓他給診出點什麽來了?

“怎麽了,可診出什麽沒有?”棠雪不禁問道。

過了一會,他收回了手指,神色如常的說道:“棠雪姑娘脈象平穩,不浮不沉,看來确實已經是好了,只是看姑娘眉間發紅,似有思慮之事,那麽就給姑娘開一副安神的藥吧。”

“好,那麻煩季太醫了。”棠雪說道。

季無憂便命人記了幾副藥方,便帶領那一群禦醫浩浩蕩蕩離開了。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那幫太醫走後,棠雪倒是十分意外純妃沒有繼續找她的麻煩,又心安理得的過了幾天的太平日子,心下不禁暗暗慶幸,卻又心裏有些隐隐的不安,莫名的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純妃怎麽可能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呢?

這天晚上,棠雪和李芷正在宮中喝着茶聊天,正一派樂呵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聖旨到!”

棠雪和李芷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李芷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女兒,平時承歡膝下,有什麽話直說便是,自然是不用到聖旨的,那這聖旨是宣給誰的?

棠雪和李芷齊齊在門口跪着迎接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許義之女棠雪,聰慧伶俐,乖巧過人,特命其住入未央宮,陪伴純妃娘娘左右,七日後入住,欽此!”

棠雪聽了,如遭雷擊,整個人像傻了一般。都道是道高一尺,而魔高兩丈。棠雪第一次覺得自己耍的小聰明是如此的愚蠢,在這宮中,自己的這點小伎倆就像在關公門前耍大刀,而那大刀還偏偏砍到在棉花上了,除了束手就擒,無計可施。

李芷似乎也愣住了,看了棠雪一眼,悄聲問那太監:“父皇沒搞錯吧?”

“沒搞錯啊。”那太監也壓低了聲音回答,轉而對棠雪說:“快接旨吧。”

棠雪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吧唧的叩拜,嘴上說道:“民女接旨。”

李芷十分看不下去了,她憤憤的說:“這純妃什麽毛病?我去找父皇收回成命!”

一副撸起袖子就要出門的樣子。

“別,算了吧,別再為了和你父皇鬧得不愉快了。純妃應該不會拿我怎麽樣的。”棠雪一把拉住她。

“那純妃行事一向如此乖張,她是不是以為這宮裏真的沒人能拿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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