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楚汜有些氣結,“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你憑什麽左右我的人生!”

他這番話似乎惹了蘇赫巴魯極大的不悅,他伸出手蹭了蹭楚汜的領口,“這麽久不見,本來還想溫柔點的……現在看來,你根本不需要。”

随着冷冷地話語,楚汜的衣襟被猛然掀開。

那恍若夢魇的一夜無可避免的再度侵占了楚汜的腦海,即将脫口而出的呼救瞬間又被他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這裏是大紹,這裏是秦府,秦中海與蘇赫巴魯勾結,這裏到處是蘇赫巴魯的人——沒有人會來救他,他甚至,不能發出聲響。如果外面的人聽到了……這是在大紹的國土!

蘇赫巴魯把這具一直肖想的身軀壓倒在床上,手掌撫上楚汜的胸膛:“這些日子不見,怎麽倒清減了?”

楚汜閉緊了嘴巴撇過頭不去理他。

“楚汜。”蘇赫巴魯見到他這幅樣子,本來惱怒地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我不想傷害你,你何必自讨苦吃?”

“你所謂的自讨苦吃,就是違抗你的意思嗎?”楚汜擡眼看着他,“蘇赫巴魯,你對我而言,是外族,是敵人,是……是……侮辱過我的人,你憑什麽讓我對你和顏悅色卑躬屈膝獻媚讨好?”

“我在你的眼裏,是這樣的人?”蘇赫巴魯低聲道。

“要不然你如何以為?”楚汜踹他,“從我身上滾下去,別讓我更恨你。

蘇赫巴魯伏在他的上方與他對視,良久,終于認輸了一般放松了鉗制他的力道:“你簡直是生來克我的……”

楚汜起身收斂好被蘇赫巴魯扯得淩亂的衣襟,道:“別說的自己像個情聖。”

蘇赫巴魯不理他的冷嘲熱諷,一把拉住扭頭要躲開他的楚汜:“總有一天你會懂的。現在……”

他猛地用力,楚汜被他拽的重心不穩,又跌在他的懷中,然後就被狠狠地吻了。

“唔——唔唔唔!”楚汜只是一愣,待蘇赫巴魯的氣息把他的口腔充滿,他才晃過神來,用力的想要推開他。

“別鬧。”蘇赫巴魯有些無奈,松開他的唇舌,“楚汜,只是一個吻。”

楚汜聽出他呼吸裏暗含的壓抑,他的腿抵在他的大腿上,熱度不間斷的透過布料傳遞給他,他曾見識過這個男人強壯的身軀,更清楚這是一具與他完全不同的雄性氣息濃厚的軀體,飽滿的肌肉下是怎樣驚人的力量。

他幾乎是立刻做出了妥協,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算了親就親吧,就當被守門的旺財舔了……

蘇赫巴魯見他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樣,心裏一動,又親了上去。

輾轉吮吻,耳鬓厮磨。

楚汜的耳朵十分敏感,被蘇赫巴魯的手反複摩挲之下早就紅了,随之而來的,還有渾身的顫栗。

“別弄了……”楚汜忍不住後退想避開蘇赫巴魯的磨弄,蘇赫巴魯卻變本加厲,松開了楚汜的嘴唇,牙齒直接輕咬上他早已通紅的耳廓。

“啊——”楚汜渾身一軟,忍不住輕呼,他滿面通紅的張開眼,臉上帶着羞憤,“親夠了吧,喂!”

“不夠。才這種程度……”蘇赫巴魯在他的耳邊低語,低沉的嗓音裹挾着某些可以名之為性感的熱潮灌進耳朵,引發了楚汜更加劇烈的顫栗。

“蘇赫……巴魯……”楚汜忍不住伸手抓住蘇赫巴魯肩上的衣料,五指收緊,攥出一片褶皺。

蘇赫巴魯似乎想到了什麽,他拉着楚汜攥在他肩頭的手,向衣領內部探過去。

“你做什麽——!”楚汜十分不想再次接觸到他的身體,蘇赫巴魯的強健着實讓他害怕……然而,指尖卻觸到了某些異樣的突起。

“摸到了嗎,”蘇赫巴魯摁着他的手道,“你給我的……禮物。”

楚汜聽此才恍然,手下凹凸不平的觸感就是他插在蘇赫巴魯肩頭那一刀留下的疤痕!

“我……”楚汜讪讪地想要收回手,卻被蘇赫巴魯摁住了。

“你什麽,嗯?”蘇赫巴魯對他這樣的反應甚是滿意,“說你怕我,可是你卻狠狠刺了一刀,說你不怕,但是你現在……”

他收緊環着楚汜腰身的手臂:“卻在顫抖。”

……

“皇上,有消息了。”張盛德得了信兒,連忙進了書房禀報給紹景。

“如何?!”

“人……讓秦丞扣下了。”張盛德打量着紹景的臉色,小心翼翼的繼續答話,“奴才去過秦府了,秦丞的意思,等皇上大婚完了,他自然向楚大人請罪。只望陛下可憐他慈父之心,怕女兒……”

“放屁!!!”紹景大怒,“秦中海根本就是向朕示威!!朕的人都敢動!反了他了,反了他了!!!”

張盛德見紹景怒火這般盛,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無濟于事,偷偷的遣了小太監去榮國公府上請人。

誰料榮國公竟不在府上,小太監怕無法複命,好說歹說把榮國府世子龐熹請來了。

“喲,有些日子可沒見皇上了,怎麽這麽大的火氣?”龐熹來的剛好,紹景剛剛砸了茶盞,書房裏一片狼藉。

“龐熹,你怎麽來了。”紹景皺皺眉,但是臉上的不悅已經收斂了許多。

龐熹與他的年紀差不多,輪輩分卻是他的小舅,不過兩人幾乎是一起長大,互相一直也都以名字互相稱呼。

“皇上。”龐熹只是略略躬身,然後走到紹景身邊,“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過是示威而已,不會把楚大人如何的。”

“龐熹。”此時的紹景已經平靜了很多,“這口氣,教我如何能咽下?”

“皇上,秦中海能有此舉,說明他有恃無恐。雖然他在朝中有一定威望,若沒有外界助力,他也是萬萬不敢明着挑釁帝威的。”龐熹低聲道,“最近,探子見到有不明人士在秦府進進出出……”

“你是說……”紹景心裏一驚。

“秦中海這怕是障眼法……關心則亂啊陛下。”

……

蘇赫巴魯的問話出口,楚汜剛好對上他的目光,還想逞強的話語竟無法言說。

蘇赫巴魯道:“楚汜,我不會傷害你,你也不必怕我。”

“……”楚汜低下頭,半晌,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必怕你?蘇赫巴魯,你對我大紹虎視眈眈,你叫我如何不對你心生警惕?”

“弱肉強食勝王敗寇,”蘇赫巴魯平靜道,“我做的有什麽錯?你們大紹的國土難道都是周邊小國的君主自己雙手奉上的?”

“……”楚汜一時語塞,無奈,他只得轉移話題道,“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話。”

“好。”蘇赫巴魯剛才已經占盡了便宜,現在倒是痛快的放開了楚汜。

楚汜整理好衣衫,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問:“你來大紹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是……作為新任的可汗,對鄰國的,友好的,訪問。”

“新任可汗?!”楚汜驚詫,“你竟然……這麽快?”

蘇赫巴魯當上可汗這件事,不僅鞑靼內部,就連周邊一些關注着鞑靼動态的政權都心照不宣,只是不曾料到,不過月餘的時間,蘇赫巴魯竟然已經登臨汗位。

“林丹在位置上做的夠久了,該讓位了。”蘇赫巴魯只是笑笑,楚汜卻覺出了那背後的刀光血影。

“既然是友好的訪問,為何不曾遞上拜帖,反而屈尊纡貴避人耳目的窩在丞相府?”楚汜穩下心神,繼續發問。

“如果我說,我是來幫你們皇帝的,你,信不信?”蘇赫巴魯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另一個問題抛給了楚汜。

“信!”楚汜擲地有聲,“若是信你我才是瘋了!”

“我說了你又不信,你何必問?”蘇赫巴魯眼裏帶了笑,他最喜歡楚汜對着他張牙舞爪卻只敢吓唬不敢上前撓他一下的那副模樣。

活脫脫一只被寵壞的貓。

似乎看出了蘇赫巴魯眼裏的笑,楚汜有些憤懑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哪裏沒有好好說話?”蘇赫巴魯繼續。

“……”楚汜決定放棄這個話題,“總之,蘇赫巴魯,你要是想動我大紹江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哦……”蘇赫巴魯意味深長的一聲,然後道,“紹景呢,紹景就無所謂了吧?”

“你……”楚汜頓時充滿警覺,他不敢去拉扯蘇赫巴魯,“陛下乃是大紹之根本,你對他不利,就是與我大紹為敵!”

“滿口的大紹大紹,”蘇赫巴魯不滿道,“那麽你呢?你對紹景?”

“我……我傾心于陛下不假,”楚汜被外人說中心事,臉微微漲得發紅,“但是我首先,是個臣子,他,是我的君主。”

楚汜避開了蘇赫巴魯問題的重點,用了一種委婉的迂回的方式,說了等于沒說。

蘇赫巴魯卻仿佛懂了一般“啧”了一聲道:“我倒是高看他了……”

他踱到楚汜身邊,擡起他的下颌:“楚汜,我想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只是你一直沒有當回事。現在,我在跟你說一遍,這不是什麽玩笑,你記好了,楚汜,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

又回到了話題的開端。

楚汜實在無法理解蘇赫巴魯對自己的執着,這一次,他開口問道:“蘇赫巴魯,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麽執着?我不過是一介書生,甚至還是個男人……”

“楚汜,他們都不懂。”素蘇赫巴魯只是說了這一句,後面的話便沒有繼續下去。

但是,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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