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阮主席,求你了
阮雲溪今天進班晚了一些,昨夜處理掉自己一身信息素後,已經很晚了,以至于今早起的也比平時晚了一點。
一早上,他都有意避免遇見傅晟。平時傅晟經常出現的幾個地方,他都避開了。
心理建樹了很久才進班。
可進班後,卻發現最後一排空空如也。
傅晟不在,校霸團體們竟然也不在。
正在這時,成全睡眼惺忪的進了班。塌着肩膀,垂着頭,一臉嚴重缺覺的樣子。
阮雲溪看了眼手表,七點五十六。
微微蹙眉,他攔住了成全。
成全惺忪地擡起了頭,看見是阮雲溪後,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昨晚,他們的傅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拉着他們幾個蹲在校園門口探讨了大半夜的阮主席。
從阮主席為什麽讨厭他,到他昨晚的行為是不是很惡劣,是不是應該進監獄,會不會下地獄,阮雲溪會不會再也不理他了,再也不搭理他了。
問得校霸團體集體陷入了自閉。
他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傅哥招惹了阮主席,結果後悔的也是他。
要是辣麽後悔,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啊……
唉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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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晟去哪了?”
阮雲溪清涼的聲音喚回了成全的意識,“他……他……”
成全不知道該怎麽說。
一般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成全就會實話實說,“逃課參賽去了。”
阮雲溪:“……”
阮雲溪其實猜到是逃課了,但是成全這麽誠實倒是讓他沒想到。
“參加什麽比賽,我怎麽不知道北外最近有什麽比賽?”
成全繼續實話實說,“雞霸争奪賽。”
昨晚因為傅晟留校抄數學公式,比賽就泡湯了。北外的校霸團體與一中的校霸團體一致表示,課可以不上,決定他們誰更強的比賽不能不比,所以一致決定今早逃課去比賽。
阮雲溪聽見這個名字一愣,“雞什麽?”
成全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雞霸。”
班裏同學們随着成全這氣吞山河的一聲,紛紛看向了他們。
尤其是那個聽上去有些不雅觀的詞,斜音很像是一種器官。
阮雲溪的臉有點黑,将成全拉到了一邊,頓了頓問道,“争…誰的……?”
成全想了半天,才知道阮主席指的是什麽,“争傅哥的啊!”
傅晟兩屆吃雞霸王了,要不是一中死活不服氣,天天騷擾他們北外,他們才懶得和那些渣渣比。
阮雲溪的臉上似乎挂了點囧色,随即而來的便是薄怒。看的成全一陣心慌,校園裏學生們最怕的便是校霸傅晟與學生會主席阮雲溪。
怕傅晟是因為他狂妄,想起一出是一出,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竟然敢光明正大的diss 冷硬刻板的阮主席。
而怕阮主席則是因為他極少笑,天天站在校門口管儀容儀表遲到缺勤,活像一個雕刻出來的美男子,美則美已,沒有感情。
成全看的心中一緊,吞吞吐吐的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是争傅哥的雞霸…”打游戲沒人能比的過傅晟啊……
阮雲溪瞪了成全一眼,“胡鬧!”
傅晟正坐在網咖打游戲,一中那幫人還沒來。他剛開了一盤,和沈陽與徐家洛練練手。
正在興頭上,肩膀上猛然被拍了一下。
傅晟不耐煩的動了動,“別他媽鬧,忙着呢!”
拍他的人頓了頓,又拍了他一下。
傅晟還是沒有回頭,眼裏只有電腦裏拿着槍的敵人,“我他媽都說了別碰爸爸,沒看見爸爸正玩游戲呢嗎?”
拍他的人好像死心了,半天都沒動靜。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存活人數只剩兩名了,毒圈正在不斷的縮小,只要傅晟幹掉另一個人,他們團隊就贏了。
關鍵時刻,傅晟的人物頭頂着“你爹”兩個字,穿着騷到爆的花花襯衫,露膝短褲,一跑風吹起他的襯衣,像在一瞬間展開了一雙鮮豔的翅膀。
騷的不行。
馬上就要跑出毒圈了。300…200…50…3…
就三米了,就是一步的事。
拍他的人突然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手臂帶動手,手帶動鼠标。
一瞬間,偏了。
傅晟就眼睜睜的看着他騷到爆的“你爹”死在了圈裏,屏幕上挂出了一個大大的阿拉伯數字“2”
二…就跟在嘲笑傅晟“二”一樣。
傅晟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操,他媽……”
“誰啊”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看見阮雲溪一臉陰沉的站在他的身後,一旁的成全咧着嘴和他笑。
傅晟:“……”
他剛剛都說了什麽?
別他媽鬧……沒看見爸爸正玩游戲呢嘛……
他媽……爸爸……
完了。
昨晚剛下定決心以後絕對讓着阮雲溪,結果就在兩秒前問候了一遍阮雲溪的家庭成員。
阮雲溪冷冷的看着他,“你叫我媽什麽?”
“夏阿姨”
“那你又叫我爸什麽?”
“阮叔叔”
阮雲溪:“嗯”
嗯……這個嗯的意思宛如就是在說,夏阿姨、阮叔叔對你不好嗎?你怎麽可以罵他們。
阮雲溪的爸媽确實對傅晟極好,兩人常年出差滿世界亂飛,但每每回來都會給阮雲溪與傅晟帶禮物,并且還很貴,還都是傅晟喜歡的。
成全還在咧嘴笑,像個傻子一樣。
沈陽把他拉到了一邊,“你個損色,不是讓你回去拖住阮主席的嗎?你怎麽把他帶來了?”
成全:“拖不住,阮主席一聽争傅哥的雞霸就急了。”
沈陽:“……”
“你怎麽來了。”傅晟撓了撓頭。
“我不該來嗎?”
“該該該,特別該”
阮雲溪仔細的看了看傅晟,有點奇怪。
為什麽傅晟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兩人沒說兩句話就怼起來了,今天傅晟卻好像一直在讓步。
“那回學校吧,已經誤了半節課了。”
阮雲溪轉身準備離開,傅晟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的手熱熱的,手掌也寬大,一下便握住了他略薄微涼的腕骨。
阮雲溪一頓,沒等有所反應,傅晟又快速松開了。
“阮主席,不能走。”
阮雲溪回頭,“為什麽?”
“這是關系到生死存亡的一戰,大戰在前,我中華兒女要萬衆一心……”
“說人話。”
“我得玩游戲,不能把雞霸讓給別人。”
阮雲溪:“……”
這到底是誰起的名字啊。
阮雲溪看着傅晟,又看了看沈陽等人。見他們一臉誠懇,渴求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想了想後,說道:“不行。”
“……”
傅晟:“別啊,阮主席,你就放過我們這一次,不用多,兩節課就行,我兩節課就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一節課都不行。”
“阮雲溪”傅晟聲音大了點。
阮雲溪本以為傅晟終于要露出來他的本來面目了,卻又聽見傅晟的聲音軟了下去,“阮主席,求……你了。”
阮雲溪愣住了。
和傅晟“明争暗鬥”一年了,從阮雲溪分化成了一個omega後,他就在刻意的避免與傅晟相處,可偏偏又受信息素的吸引,總是會無意的靠近他。
阮雲溪愈難以自持的靠近傅晟,他就愈讨厭自己,也一并“讨厭”了傅晟。
而傅晟狂妄慣了,猛然出現了一個處處和他做對的人,他的首要選擇就是剛回去,次要選擇還是剛回去。
讓他退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可是,現在阮雲溪居然聽到了傅晟示弱的聲音。
他在求他…
“你說什麽?”阮雲溪有點不敢相信。
傅晟有些着惱。
昨晚不知道又怎麽惹到阮雲溪了,他臨走的時候看自己那一眼,傅晟覺得自己要涼。
以前也不是沒有和阮雲溪正面剛過,一般都是互有來回,阮雲溪性子冷,剛幾下就懶得搭理他了。
一般到後來都是自己在旁邊鬧,阮雲溪冷冷的看着。
他什麽眼神,傅晟都受過。
可昨晚那種镌刻着刻骨厭惡嫌棄,甚至帶點傷感痛惜的眼神,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看着阮雲溪的那種眼神,傅晟不知為何心裏有些難受和憋悶,像是忽然從光明墜入了黑暗。
今早收到一中的宣戰書,傅晟還有點釋然的高興。這意味着他可以暫時先躲開阮雲溪了。結果,阮雲溪居然找來了。
既然找來了,還能怎麽樣。
讓着他,哄着他呗。
可是阮雲溪怎麽還得寸進尺上了呢。
傅晟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求求偉大的阮主席了,就讓我比完再回去吧。”
這話已經帶點調侃的韻味了,阮雲溪就知道傅晟怎麽會甘願低頭求他。
正準備繼續反對,傅晟突然向前一步,一下便站到了阮雲溪的面前,看那個架勢,有點像準備用信息素壓制。
阮雲溪下意識的往後一閃,身子有些不穩,踉跄了一下。
忽然腰上纏上了一只健碩的手臂,一用力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幫他穩住了身型。
我!的!天!啊!
“我!他!媽!又!看!到!了!什!麽?傅哥和阮主席又他媽解鎖了一個新的戰鬥姿勢?”站在後方的沈陽目瞪狗呆。
目光中交纏着兩個帥氣的人影,壯一點高一點的少年面露急躁,健碩的手臂纏繞在懷裏那人的腰上,緊緊的勒着,一副看上去要把懷裏的人揉碎的模樣。
懷裏那位麗一些瘦一些的少年冷若冰霜,一雙桃花眸映射着刀鋒,死死的看着禁锢着他的少年,身體繃直像一把拉到極致的弓,下一刻就要射出一把破風之箭,貫穿少年的心髒。
沈陽:“徐家洛!!!”
徐家洛:“別問我,要素過多,已經死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傅晟猛地松開了阮雲溪的腰,尴尬的将抱過他的那只手甩到了身後,假裝那只手不是他的,和他沒關系。
傅晟:“你你你……渴了吧,我去給你買杯水。”
渴了吧。
怎麽會渴了呢。
自己到底都說了什麽啊。
逃荒般出了網咖的傅晟回想起臨走時說的話,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小哥哥,你已經站在這裏五分鐘了。”奶茶店的服務員甜美的朝着傅晟笑,眼睛早已眯成了星星狀。
要不是看見傅晟長得一表人才,她早就把他轟出去了,霸占着奶茶單子,影響她做生意。
傅晟回過了神,“要一杯百香果茶,百香果放六顆,糖精10ml不要放少了,兌水15ml不要放多了,蜂蜜20ml或者25ml,茶就要綠茶就行,濾除茶葉,冰糖放5顆……嗯,差不多了。”
服務員:“……”還是把他轟出去吧……
“小哥哥,你這要求有點多啊。這麽精準有些難以滿足啊,要不你進來自己做?”
傅晟:“也行。”
怎麽就也行了。
怎麽就真的進來了。
聽不出來這是調侃他的話嗎。
服務員看着身旁拿着量杯,量來量去忙前忙後的傅晟,無不愁苦的想。
服務員:“小哥哥,你經常做百香果茶嗎?怎麽這麽熟悉?”
傅晟愣了一下。
服務員,“是給你女朋友做吧?你對你女朋友真好。”
傅晟愣神愣的更嚴重了。
他确實是經常做,到初中還在經常做。
因為阮雲溪愛喝。
阮雲溪吃飯喝水都很挑,還和他那個人一樣規整。
專情的就愛喝百香果茶,別的飲料一概不碰。
不能過甜,也不能過酸。
逼得小時候的傅晟每回去奶茶店都得背一串要求,後來傅晟嫌麻煩,直接自己上手做了。
沒想到,擱置了一年多,他竟然還背的滾瓜爛熟。數學公式都沒有背的這麽熟的。
阮雲溪在傅晟走了以後,就被沈陽請到了傅晟的座位上等傅哥回來。
男孩的臉還因為剛剛那個類似擁抱的抱法,而微微有些紅,像是一朵桃花落入了清涼的水中,暈出點淡淡的緋色,
少年alpha健碩有力的手臂環着他的腰,近在咫尺的氣息撲打在了他的臉上。身上的熱度從薄薄的襯衫中滲入,融進了他的身體裏。
阮雲溪身上的熱意又漫了上來。
他緊緊的抓住了椅子把手,上面還殘存着傅晟的熱度與飄渺的信息素。
龍舌蘭的醇香融進了阮雲溪的手中,就好像傅晟握住了他的手。
阮雲溪的熱意漸漸平複了。
“喲,沈陽老弟好久不見啊!傅晟呢?”剃着板寸的一中校霸楚野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三四個小弟。
楚野看見了阮雲溪,眯了眯眼走了過來,“喲,這帥哥是誰啊,傅晟新收的小弟?”
阮雲溪沒理楚野,冷淡的看着他。
楚野被阮雲溪的冷眼驚了一下,皺眉走到了阮雲溪的旁邊,又朝着他笑了笑,不正經的打趣道,“喂,你別跟傅晟那個傻逼了,跟我吧。”
沈陽:“楚野你罵誰傻逼呢?是皮又癢了麽?”
傅晟與楚野一貫不對付,私下裏沒少打架。
楚野身旁的小弟冷笑了一聲,“沈陽,你的嘴還是那麽臭啊。”
楚野繼續盯着阮雲溪,“喂,和你說話呢?你叫什麽啊,面生啊。”
徐家洛站到了楚野與阮雲溪中間,“楚哥,我勸你最好不要惹事。”
一聲楚哥,已經很給楚野面子了。
可惜楚野不要。
楚野不屑的盯着徐佳洛,朝阮雲溪那擡了擡下巴,“徐佳洛,他是誰啊?你們這麽護着他?”
當然得護着了,北外學生會主席光潔亮麗的就像神一樣,怎麽能受俗人的染指。
徐佳洛正欲說話,卻見阮雲溪靠在轉椅上,冷淡的扭過了身子。
“你們就是和傅晟争第一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