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阮主席,聞我

氣氛微妙。

傅晟怔住了,鳳目滾圓的注視着近在咫尺的阮雲溪。

阮雲溪那雙柔情似水、化骨綿綿的桃花眸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映進了傅晟澄澈的瞳仁中,與其一同映入的還有阮雲溪那張白皙耀眼的臉。

傅晟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近的觀察過阮雲溪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阮雲溪的唇。

記憶中那個熾烈的夏天、糾纏的吻呼嘯而至,過往點滴與如今情形相互交織重疊,光怪陸離又夢幻旖旎,如夢如幻如露如電。

傅晟的心猛地震了兩下,似被人猛然扼住了喉管,呼吸不暢。

阮雲溪從驚愕中回過了頭,以極快的速度閃到了一邊,并且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看上去臉不紅心不跳,渾然與平時禁欲刻板的他毫無差別,可是背對着傅晟的那一側,純白的耳垂卻泛起了點點粉紅,像早春盛開的第一株花。

傅晟也從驚訝中回了神,匆忙的扭過了頭,空氣中還湧動着他淡淡的龍舌蘭信息素,其中還夾雜着幾縷甜馨的氣息。

傅晟的心莫名的有些急躁。

甜馨的氣息到底是從哪來的,怎麽最近總是能聞到。

這甜味好似缥缈的煙霧,淡淡的,并不真切,但好像有阮雲溪出現的地方,就會變得濃一點。

尤其是剛剛四目相對的瞬間,那味道好似滿院玫瑰乍時盛開,香氛撲鼻、濃深誘人。

傅晟看向了一邊的沈陽,小聲問道:“沈陽,你剛有聞到花香嗎?”

沈陽抄公式抄的都快死了,“我只聞到了萬惡的數學氣息那個味兒呀,撲鼻撲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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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晟又轉頭問向了身後的徐家洛。

徐家洛連頭都沒擡,就用手勢阻止了傅晟的問詢,“傅哥,我已經抄的腎虛了,連錢味都聞不到了。”

傅晟撇嘴,這一個兩個的完全靠不住。

傅晟轉眸看向了夏知秋。

夏知秋還在矮身系鞋帶,拆了系,系了拆,準備系到天荒地老。

傅晟低頭問道,“知秋,你剛剛有聞到什麽味道嗎?”

夏知秋猛然聽到傅晟叫他的名字,以為是傅晟要怪自己系鞋帶系的太久了,結果卻是問他味道,舒了舒心後,弱弱的回道,“腳汗味算不算啊,傅哥我昨天沒洗腳。”

傅晟:“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那種那種像玫瑰花一樣的甜馨味或者清香味?”

夏知秋同樣茫然的搖了搖頭。

傅晟好不奇怪。

為什麽大家都沒有聞到,只有自己聞到了

而且為什麽他對這個味道這麽敏感,每回聞到就覺得血脈膨脹、難以自持?!

傅晟拿着筆敲了一會兒腦袋,将目光轉到了阮雲溪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走到了阮雲溪的身旁。

阮雲溪這邊也沒好到哪去,心神不寧的很。看似是在寫《五三》,實則這一頁已經做了很久了。

剛剛四目相對的瞬間,阮雲溪毫無準備毫無轉圜的對上了傅晟的龍舌蘭信息素,僅吸了一口,身體中那翻滾沸騰的熱意就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醉了他的身,也醉了他的心。

身體仿佛打開了一個開關,輕輕一撥,便将他扔進了熊熊烈火之中。

灼燒他、熾烤他、吞噬他。

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他才遏制住了腿軟的沖動,沒有被傅晟張揚輕狂的信息素逼得直接跪下。

從坐回來到現在,阮雲溪一直在與體內那股熱流做對抗,任由熱意流遍全身,他的心也一寸一寸的發涼。

可在這個時候,傅晟居然過來了。

阮雲溪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隐在身側的拳頭握得死緊,眼神凜冽的看向了傅晟。

傅晟被阮雲溪跟看仇人似的眼神激了一下。

他原本只是想過來悄悄的聞一下,畢竟他也不是很肯定這股味道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按理說阮雲溪是個alpha,兩a之間的信息素是相互排斥的,甚至有時候排斥到一山不容二虎,絕不會有互相吸引的情況發生。

可阮雲溪這般厭惡的眼神,狠狠的刺了一下傅晟的自尊心,

他就奇了怪了,全校不是怕他的就是仰慕他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阮雲溪這般的厭惡他、讨厭他,而且阮雲溪還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竹馬鄰居,是彼此小時候唯一的玩伴。就因為曾經的一個強吻麽?那件事确實是他做的不對,可是他後來也真誠的道過謙了。

這篇怎麽就翻不過去了呢!

傅晟拉過來一個椅子,一屁股坐在了阮雲溪的身旁,鳳目漂移到了阮雲溪宛若天鵝般的脖頸上,“阮主席,你是不是噴香水了?”

阮雲溪寡淡的看着他,灼灼桃花眸中閃着難以言說的警惕,“沒有!”

回答的很幹脆,也很強硬。

“那為什麽我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花香?”

“不知道。”阮雲溪将頭撇了回來,繼續看攤在桌子上的《五三》。

傅晟皺了下鼻子,又仔細的嗅了嗅。

什麽味道都沒有,沒有alpha相互排斥的氣息、也沒有那種令人沉迷淪陷的甜馨花香。

或許,真的是自己鼻子壞掉了。

傅晟在阮雲溪這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想自讨沒趣了,站了起來,正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見了阮雲溪後頸處規整幹淨的校服領下有一塊紅斑。

并不是很大,卻很刺眼。淺紅色的,與阮雲溪白如玉凝脂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是omega的話,那會是腺體的地方。

傅晟一瞬間頓住了。

扭頭詫異的看着阮雲溪,莫名地,似被蠱惑般,下意識的伸手,欲摸上阮雲溪的後頸,剝開校服領子,想看一下那裏為什麽會有一片紅。

啪———

阮雲溪回頭,怒氣沖沖的打開了傅晟的手,“你幹什麽!”

傅晟看着被猛然打開的手。

如果說昨天阮雲溪打他還算溫柔,今日打他就已經很不客氣了,很顯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的傅晟都有點疼。

衆人因為這聲重擊,從繁雜的數學公式中擡起了頭。

成全的神智終于從夢姣姣那回來了,詫異的看了一眼沈陽,眼神示意道:“怎麽了這是?我錯過了什麽?”

沈陽:“你錯過了一個億。北外a霸之争,門票至少得一個億。”

夏知秋都被兩人日常明争暗鬥給整疲了,回頭驚悚的看向吳晴,“不是因為我吧,我一直在系鞋帶啊。”

吳晴用恭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次真不是因為你。”

傅晟看着阮雲溪,也有些生氣,“幹什麽,我不就是想看一下你後衣領嘛,你至于這麽大的反應嗎?”

阮雲溪冷道:“你看我後衣領幹什麽?”

“我不是懷疑你噴香水了嘛。”

“我不是說了我沒有噴麽。”阮雲溪的聲音愈來愈冷,好像每一個氣音都在冰湖裏泡過。

“那讓我碰一下聞一下怎麽了?都是alpha,你怕什麽啊。”傅晟目光灼灼的盯着阮雲溪,眸中盡是不解。

他一把撩開了自己的襯衣領,“來,你也聞聞我的,這樣行了吧?”

alpha少年健碩的身體背了過去,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撩開了自己的後衣領,露出了脖頸後大片小麥色的皮膚,嶙峋的脊骨順着少年低頭的動作微微凸起,像某種精密的機械零件。

醇香的龍舌蘭順着脖頸漫了出來,伴着微風狂妄暴虐的沖進了阮雲溪的鼻腔,一瞬間便奪走了他全部的理智。

傅晟不是omega,也不了解omega。不知道如果omega命中注定的alpha讓o聞他的腺體,會給o帶來什麽樣的刺激,又讓o陷入什麽樣的困境。

阮雲溪快瘋了。

熱意席卷,身子癱軟,腺體灼熱。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行,不行,不能暴露性征。

他阮雲溪嚴謹自持,刻板禁欲,絕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一個人面前發情。

更不能在傅晟面前!

阮雲溪緊緊地握着手,眼神淩冽宛如鋒刃。

“誰稀罕聞你!”

傅晟站在校門口抽煙,想起阮雲溪離開時冷硬的背影,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以至于煙快燒完了也沒有發現,差點燙了手。

“你們說,我剛是不是真的過分了?我如果要聞你們的腺體,你們給聞嗎?”

三a少年沈陽、徐家洛、成全同時撩開了襯衣,“來吧,傅哥,供君品嘗。”

傅晟翻了個白眼,有點後悔為什麽要問他們這個問題。

沈陽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阮主席和我們不同啦,你看他平時衣着打扮多麽嚴謹規範,大夏天的還穿着北外的運動服,也不嫌熱。”

徐家洛:“就是啊,他天天守清規戒律,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在人前連肌膚都不願意輕易暴露,你居然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你聞腺體。這不就相當于讓他在你面前寬衣解帶嘛!阮主席不和你急,和誰急啊。”

寬衣解帶…

那怪不得…

傅晟長嘆一口氣,掐滅了煙,扔進了垃圾桶,“行吧,是我的錯!他就是我天生的宿敵,在他面前千錯萬錯也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全讓着他還不行嘛。”

只要他不讨厭我、嫌棄我就行了

北外游泳館內空無一人。

阮雲溪幾乎是踉跄的走到他的儲物櫃面前的。

一路上,他都竭盡全力平息着身體裏的燥熱,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将那熾熱的火壓下去。

他的身體很渴,很熱、很無力。

他渴望傅晟的靠近、渴望傅晟的聲音、渴望傅晟的信息素。

那是他的藥,他一個人的藥。

被傅晟的信息素所吸引,無端的想靠近他,見不得他對別人好,見不得他和別人在一起,也同樣見不得他喜歡別人。

“阮主席,你是不是喜歡我”

“阮主席,用不用我深入的教教你”

“阮主席,你要不要幫我擦一下”

“阮雲溪,你為什麽嫌棄我”

“我不嫌棄你,我是嫌棄我自己。”阮雲溪無力的靠在儲物櫃上,任由身子順着櫃子滑落。

我讨厭自己是omega,我讨厭自己遏制不住omega的基因。

我讨厭那個———沉迷你信息素的我

阮雲溪抱膝坐在地上。

如畫的眉目攢聚、忍着身體裏翻滾不歇的熱意與脖頸後黏糊糊的不适。

在眼前少年撩開後頸,脊骨嶙峋、龍舌蘭爆裂的瞬間,阮雲溪認命般的将那管猩紅色的抑制劑打進了自己的身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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