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阮主席,別生氣
走校門?!
傅晟一幫人驚了。
逃課就算了,還光明正大的走校門,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無法無天啊。
沈陽他們還因為阮主席的語出驚人而滞在原地,傅晟已經三步并兩步的追了上去,邊走邊伸出了大拇指。
“阮主席就是霸氣啊,連逃課都是這麽的理直氣壯,不愧是北外的神級人物,簡直讓我等甘拜下風,高山仰止啊!”
傅晟的彩虹屁一個勁的吹,阮雲溪則淡漠的颔了颔首。
傅晟滿臉笑意:“阮主席,我們一致決定了,以後就跟着你呀!那麽日後逃課玩游戲、打籃球、開小竈,不就全有後臺了麽。”
沈陽、徐家洛、成全一致點頭如搗蒜。
“阮主席,以前是我傅晟不對,不該惹您不高興,早知道您這麽霸氣,膽這麽肥,我們一定好好抱你大腿,誓死不撒手。”
阮雲溪停下了腳步,“以前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錯?”
傅晟點頭,“不該惹你生氣,不該和你擡杠,不該看你不順眼。”
回答的很誠懇。
傅晟才不管這麽低頭丢不丢面子,他只想日後逃課玩游戲能方便些。更何況他低頭的人是阮雲溪,從來都是阮雲溪單方面讨厭他,而他撐死了只是看不慣阮雲溪刻板冷硬的樣子罷了。
阮雲溪:“你以後想從我這逃課玩游戲、打籃球、開小竈?”
傅晟繼續懇切點頭,恍惚之間好似看見了阮雲溪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
阮雲溪:“——那你就想着吧——孫,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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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孫主任,完全震住了傅晟。
他錯愕的扭頭,看見了正在校門口與門衛下棋的孫法勇。後者正閑适着翹着二郎腿,手裏舉着炮,手舞足蹈的高聲大喊,“将——軍——傅-—晟?”
傅晟扭頭就跑。
“——傅晟,站住!”孫法勇立即站了起來,拿着手裏的炮,和門衛大爺說了一句,“等我回來啊,不許作弊悔棋!”
傅晟剛跑出去半步,胳膊就被阮雲溪拉住了。
拉着胳膊的少年,勾了勾嘴角,“逃課玩游戲,還不想承擔後果,哪有這樣的好事。”
阮雲溪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旁的小小梨渦輕旋。
或許是許久沒有見過阮雲溪笑了,傅晟一下怔在了原地,而下一刻就被孫法勇揪住了後衣領,“你個鬼滑頭,往哪跑?逃得過我的五指山嘛!”
傅晟無奈的縮了下脖子,“主任”
孫法勇眼神狠烈的掃過沈陽一幹人等:“明知道我這個時間會和門衛王叔下棋,你們還敢逃課,逃了課還敢走正門,把主任當屁看,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成全縮着肩膀,“孫主任,屁是看不見的,屎可以”
沈陽哭喪着臉,“孫主任,成全不是那個意思,您不是屎”
孫法勇:“”
傅晟:“冤枉啊!!”如果我知道您老會在校門口下象棋,打死我也不會聽阮雲溪的啊
傅晟一臉哀怨的看向了阮雲溪。
阮雲溪則靜默的站着,面無表情,好似一名下凡渡劫的仙人,路過而已。
孫法勇:“說說,你們這是第幾次逃課了?”
傅晟:“這學期第一次。”
孫法勇:“還挺光榮是吧?去年我在牆檐下蹲了整整一年,快和爬山虎融為一體了,結果一次也沒有抓住你們,沒想到今年你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孫法勇提着傅晟往學校裏走,“你們四個人檢查3000字,寫完了交給我。然後,再去你們班主任那領罰,我會通知唐獅的。”
一旁跟着的阮雲溪插了句嘴,“孫主任,不是四個,是五個,還有我。”
孫法勇頓住了,“你也逃課了?”
“是”
傅晟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阮雲溪。這個人真是刻板的可以啊!沒見過領罰領的這麽積極的。
孫法勇:“你是去抓他們去了吧?抓他們可以”
“不可以,無論怎麽樣,也是逃課。”阮雲溪眼眸爍爍的打斷了孫法勇的話,又微微低頭道,“我是學生會主席,帶頭逃課去網吧,應該重罰。”
孫法勇高喝一聲,“好!不愧是學生們推舉出來的主席,敢做敢認,值得表揚!那就罰你寫3000字檢查,并且在周一升旗儀式上當衆檢讨。”
傅晟看着阮雲溪:“”是個狼人
此時,阮雲溪也正好看向了傅晟,看得傅晟一悚,他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傅晟逃課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我就抓過他很多次。”
孫法勇,“對!那罰他和你一起當衆檢讨。”
傅晟:“”
阮雲溪!!
你狠,你狠,你太狠了!
傅晟憤憤不平的跟在阮雲溪的身後往班走。
“阮主席,你真無情。”傅晟實在忍不住了,原本以為兩人配合的玩了一盤游戲,雖不能和好如初,但也勉強算是喚起了一點孩提之時的情義來,結果阮雲溪還是那麽刻板冷硬,下一秒就把他賣了。
雖然是自己逃課在先,但好歹自己也吹了半天的彩虹屁吧,不看人面看屁面嘛。
這阮生當真是無情!
阮雲溪沒理他,繼續首當其中的往班裏走。
“阮主席,雖然我逃課不對,但也不應該罰的這麽狠吧,我不要面子的嘛”
“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更何況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做錯了事,認個錯就能免責,那還要監獄有什麽用。”
傅晟腦袋一熱,脫口而出道,“是是是,你最大義凜然了。知秋就不會像你這樣”
阮雲溪停下了,慢慢的回頭看向了傅晟。
傅晟一愣,将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對,夏知秋最好了。”阮雲溪脫下了傅晟的校服扔給了一旁恨不得鑽了地縫裏的沈陽與徐家洛,大步的回了班。
傅晟站在原地,錯愕的看着阮雲溪逐漸消失的背影,“我我我說什麽了,至于反應這麽大麽”
沈陽拿着傅晟的校服走了過來,“傅哥啊,夏知秋真的好麽?”
“好吧?”
沈陽:“阮主席愛喝百香果茶,夏知秋喜歡什麽呢?”
傅晟啞然了,他确實不知道夏知秋喜歡什麽,他也沒問過,從來送夏知秋的東西都是自己喜歡的。
“不一樣,阮雲溪是從小一起和我長大的,所以我知道他的喜好”
沈陽見傅晟着急解釋的模樣,淡淡的回了一個字,“哦。”
“哦什麽哦你!”
“哦!今天天氣真不錯。”沈陽又慫又狗。
傅晟一下午都睡得不舒坦,何止是睡不舒坦,快連坐着都難受了。阮雲溪回了班便冷的像塊冰,又重新坐回了桌子邊,都快坐到過道裏了。
夏知秋也感到了不對勁,一下午動都不敢動一下,身後的氣壓簡直低到了臨界值,炎炎夏日渾身發涼,“吳晴,你校服外套借我穿穿。”
吳晴:“有必要麽,你已經穿了五件了,這一片的校服都被你借走了。”
夏知秋,“有必要,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臨近放學,傅晟的手機響起。
一條短信彈窗閃了出來:[臭小子,本周五晚上家庭聚會,你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還有阮家那邊的人。還在老地方“返璞歸真大院”。會安排司機去接你們,不許逃跑!!!——你爺爺傅正龍]
這條信息簡直如晴天霹靂。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每年總有那麽三四次的兩天一夜,傅家阮家滿堂都要聚一下,從全國各地回到北城郊區的“返璞歸真大院”。
而這個大院,院如其名,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中,周圍有山有水,就是沒有人,偶爾還沒有信號。
在別人眼裏,那是貴族的別墅、富豪的天堂,而在傅晟心裏,那是阮雲溪的贊頌會、自己的修羅場。
七大姑八大姨聚集在一起的趣事就是邊打麻将,邊贊揚阮雲溪,邊責難傅晟,誇前者多麽多麽的優秀,後者多麽多麽的叛逆。
周五放學,傅晟拖着懶洋洋的身子,不情不願的收拾書包,不時偷摸的看一眼一旁同樣收拾書包的阮雲溪。
從那天以後,阮雲溪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傅晟也怕觸了逆鱗,也一直沒招他。
今晚這個時候兩家會派人來接他們,阮雲溪應該已經收到信息了。
正想着,阮雲溪已經背上書包走了。
少年單肩背着書包,腰背挺直,清瘦堅毅,連廊間的影子都規整清隽的令人敬佩。
阮雲溪出了校門,剛站到自家的車面前。車門就從裏面打開了,一道稚嫩的倩影撲到了他的懷裏,“雲溪舅舅。”
阮雲溪從錯愕中回過了神,伸手摟住了懷裏的小女孩,笑的揉了揉女孩柔軟的發絲,“若惜,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舅舅,我想你了,便求了媽咪讓我先坐着車來找你。”女孩眼眸彎彎,小嘴抑制不住的上揚,“舅舅,我想吃糖。”
“你想吃什麽糖啊,舅舅去給你買。”
“不遠處有賣棉花糖的,我想吃彩色的那種。我要和舅舅一起去,我要自己挑。”
“好。”
阮雲溪領着阮若惜往她指的方向走。
賣棉花糖的師傅在附近公園裏,阮雲溪拉着阮若惜挑棉花糖,偶爾路過一兩個人。等師傅做好了,周圍的人煙也漸漸稀少起來。
正走着,路邊的林蔭裏傳出來幾聲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阮雲溪停下了腳步,悄無聲息的捂住了若惜的眼睛。
前方跳出來一位謝了頂的猥瑣男人,領口大開,手裏還提了個酒瓶子,流氓兮兮的盯着阮雲溪,輕佻的目光游走遍了他的全身,
“美人,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