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阮主席,打架

阮雲溪坐在車內,沉靜的看着手裏的百香果茶。

這是傅晟放學的時候給自己的。

最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從那天晚上開始,便總是給自己買百香果茶,一天三頓,早中晚從不間斷。

他是想起什麽了麽?還是知道我是omega了。

不應該。

如果他知道了不可能這麽淡定,送得也不會是百香果茶。

“少爺,到了。”老劉停了車,關切的看向了後視鏡中的阮雲溪。

“劉叔,今天你先回去吧。”

“不好吧,少爺。”劉叔看向了車窗外的小巷。

雜亂的霓虹燈交錯縱橫,散發着撲鼻惡臭的垃圾随處擺放着,三三兩兩的小流氓勾肩搭背的走過,咒罵聲從小巷深處一直蔓延到了巷口。

劉叔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少爺每個月至少會來三四次,而最近次數更是愈來愈頻繁了。

阮雲溪看了一眼原本打算放下的百香果茶,最終還是拿着它打開了車門,“沒事,我會自己回去。”

老劉不再說什麽了,恭敬颔首,目送着阮雲溪離開。

阮雲溪拿着百香果茶走向了小巷深處。

身邊傳來幾聲口哨聲,色情的打趣聲更是不絕于耳。阮雲溪渾然無覺,連一個眼角都不願意給他們,自顧自的往巷裏走。

直到走到了最深處,霓虹燈最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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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斷斷續續閃爍着妖冶紅光的牌匾“夜欲”,歪歪扭扭的挂在房檐上。

阮雲溪走了進去,順着樓梯往最底層走。樓梯的角落裏有兩三對糾纏的身體,混雜的ao信息素充斥在周圍,空氣中**的味道濃烈的令人作嘔。

“阮少,您來了。”穿着正裝的omega夏冰守在門口,恭敬的颔首。

阮雲溪點了點頭,目光淡漠的看向了裏面。

夜欲裏,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混雜的跳着舞,dj的音響震耳欲聾,人們随着鼓點搖晃着身軀,盡情的釋放着信息素。情到濃時随意拉一個身邊的人,消遣着激情,排解着**,卑微的o随意的任a标記撕咬,沉淪在欲念裏難以自拔。

阮雲溪錯過了眼眸,心底泛起一陣接着一陣的惡心。

少年還穿着北外的校服襯衣,除了領口印着北外的logo外,皆是純淨到極致的白,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不時有alpha打量他,眼神就像在看扒光了皮的嫩肉,肆意張揚恨不得下一刻便沖過來将他吃幹抹淨。

阮雲溪多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停留,冷到極致的轉身離去,“夏冰,走吧。”

夏冰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着阮雲溪往最底層走。

夜欲表面是一間夜店,倒數第三層是夜店大堂,但其實夜店只是表面的幌子,真正隐藏的是最底下那片血腥的戰場。

夏冰邊走邊猶豫的看向了阮雲溪,“阮少,你真的打算叫八個alpha嗎?”

阮雲溪點頭。

“你之前只試過一次性六個,那個時候你已經快要”夏冰咽下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一方面是因為膽寒,另一方面他知道阮雲溪心裏有數。

“我知道,很危險。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夏冰不知道阮雲溪總說的沒有時間是指什麽,但或多或少他也猜到了一些。

這裏是提供給omega排解**的地方。有些o會選擇依附于本能、沉淪于欲念,例如夜店大堂裏的那些omega,而有些omega則會選擇極端的手段,隐藏性怔加入到alpha們的對決中,從而直接接觸信息素,不斷地承受着信息素的壓迫力,強迫自己适應。

夏冰知道阮雲溪是o,正是在那次他一人對抗六名alpha的對決中。雖然阮雲溪勝了他們,但信息素也洩露了。

當時他将自己關在洗手間裏,夏冰正好去洗手間打omega抑制劑,若有若無的信息素霧飒飒的沿着門縫往出溢,清甜的花香令人迷醉。

夏冰是這間夜欲的老板,也是地下拳場的負責人。

地下拳場不同于普通的拳場,這裏的參加者皆是性格暴虐、兇殘無情,甚至麻木不仁的社會邊緣人士,以打野拳來博得一份關注、獲得一筆金錢,以此來滿足他們貧乏的內心。

夏冰第一次見阮雲溪,只覺得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或許只是來找點樂子與新鮮。結果,卻見阮雲溪進了屋,又毫發無傷的出來,獨留alpha遍地哀嚎。

更不會想到的是,如此強大的阮雲溪居然會是一個天生柔弱的omega。

阮雲溪換了一件黑襯衫,看向了夏冰,“都準備好了麽?”

夏冰仍然有些擔心,若阮雲溪不慎在打鬥的過程中釋放了信息素,那他一定會被狂暴的alpha們撕成碎片。

阮雲溪拍了拍夏冰的肩膀,他知道夏冰是真的擔心自己,同是omega最是明白其中的風險,“放心吧,我不會被alpha欺負的。”

他不會被alpha欺辱的,寧死都不會。

厚重的房門被推開,昏黃的燈盞照亮了破敗的小屋,牆皮上布滿了斑駁的鮮血。八名強壯的alpha慵懶的倚在牆邊,不屑的打量着進來的阮雲溪。

其中站在中間的aplha洛冰寒玩味的笑了,“寶貝兒,怎麽又是你啊。”

洛冰寒已經見過阮雲溪很多次了。大家來這裏不是為了發洩,便是為了掙份收益,而這個長得俊秀、氣質清隽的少年看上去,卻像是專門來打架的,沒有其他別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架而打架。

阮雲溪蹙眉,“從醫院出來了?”

一句話便堵住了洛冰寒的嘴。

其餘的alpha哈哈大笑,嘲笑的看向了洛冰寒。後者愣了兩秒,也輕輕地笑了,慢慢的欺近了阮雲溪,“寶貝兒,你的嘴好利啊,不知道嘗起來利不利?”

“恐怕你有命提,沒命試。”阮雲溪看向了剩餘的alpha,“你們一起上吧。”

傅晟正在打拳,他是拳場的常客。北外附近正規的拳場,他一般都去過。

他的a值太高,會有一系列異于常人的應激反應,比如:狂暴、沖動、易怒、**強烈等等。

小時候,傅晟性子野便與此有關。長大後,吃藥加上看心理醫生,性子稍稍沉穩了點,只要不受刺激,一般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

但為了以防萬一,傅晟仍會偶爾發洩一下,而最合适的途徑便是打拳。

但是他打拳從來都去正規的拳場,倒不是嫌棄地下拳場惡心血腥,而是他怕在那裏沒有束縛,他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打拳總是心不在焉,以至于臉上被打了一拳,顴骨上很快便現出了一塊黑青。

傅晟中場休息,搭在圍繩上閉目養神。

徐家洛遞過來一瓶水,“傅哥,你今天怎麽了?打拳好久沒受傷了。”

傅晟接過來,漱了漱口,“不知道,心裏像是壓着塊大石頭,沉悶的很。”

沈陽:“心電感應吧,或許是傅哥心裏想的人有什麽事呢。”

傅晟沒有說話。聽見沈陽的話,腦海裏莫名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阮雲溪。

成全;“心裏想的人?夏知秋?”

沈陽看向了沉思的傅晟,暗含深意的搖了搖頭,“或許傅哥心裏也不清楚。”

鐵憨憨成全:“怎麽會不清楚,喜歡誰,不喜歡誰,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啊。傅哥的話,應該是喜歡夏知秋,不喜歡阮主席吧。”

徐家洛推了下成全的頭;“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你小孩子啊。”

傅晟閉上了眼。腦海中全是阮雲溪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他微蹙的眉頭、他緊抿的唇、他淺淺的笑容以及因為自己的靠近而變得紅暈的耳垂。

傅晟猛地睜開了眼睛,“我得去确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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