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阮主席,脫衣服

傅晟坐在醫務室床邊, 安安靜靜的守着躺在床上的阮雲溪。

少年長而密的睫毛輕微的顫抖着,如蝶翼般輕盈。臉上的緋色, 不斷的往下延伸, 染紅了衣領下半截如雪般純淨的脖頸。

清麗的令人心悸。

回想剛剛,傅晟仍舊熾熱難耐。

阮雲溪摟着自己脖頸, 像只貓咪一樣軟軟的,不斷的往自己頸窩裏鑽,蹭着自己的肌膚,冒出的一點舌尖輕輕的舔.舐過自己頸部的絨毛…

那畫面産生的威懾力, 快要令傅晟神核震蕩。

他很想吻上那片如花瓣般的唇, 亦如曾經的那個酷夏, 也如那天深沉的夜。

可是他不能。

這是學校,即使不是學校,他也不能。

阮雲溪不對勁。

正是因為他不對勁, 傅晟更不能乘人之危。

哪怕他體內屬于Alpha的信息素在流竄, 屬于傅家血腥殘暴的**在膨脹,他也不能這麽做。

絕對不能這麽做。

他和傅清正不一樣, 哪怕從小耳濡目染、見慣不怪,哪怕從小無法逃離、反抗無用。他也不想成為傅清正那樣的人,不想傷害身邊最親的人,最愛的人。

暖絨絨的光從窗口流進,映襯在傅晟英俊的臉上,溫暖了他的身,卻無法溫暖他的心。

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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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的門被推開, 值班的醫生走了進來,坐在床邊,聽了聽阮雲溪的心跳,又給他把了把脈,微微的蹙了下眉頭,詫異的說道:“奇怪。”

為什麽脈搏這麽亂,有點像是信息素紊亂。可是,阮雲溪明明是個Alpha啊,A只有在O發情的時候,才會信息素紊亂。

而且即便A信息素紊亂了,只要不是頂級Alpha,自己也是可以調控的。脈搏絕不可能這般鼓動。這種頻率以及熱意,更像是Omega!

“哪裏奇怪?”傅晟焦躁的盯着醫生,手不自覺的縮緊。

“剛剛有Omega發情嗎?”

傅晟不可名狀的搖了搖頭。

學校裏的Omega為了防止自己發情,每天不知道要往自己身體裏打多少管抑制劑。而且O的發情期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在快到發情期的時候,大部分的O都會選擇回家休息,在家裏上網課。

北外的Omega單純不谙世事,保護自己的意識極其強烈。所以,一般不會有當衆發情的現象出現。

“那真是奇怪了,我建議最好是去醫院看一看。他的體征實在是特殊,或許是學校醫療設施不全,我也看不出來,不敢輕易下結論。我給他打了兩管有安定成分的藥,睡一會兒應該就會醒了。到那時,帶他去醫院吧。”

傅晟點頭,看向了阮雲溪,替他掖了掖被子。

阮雲溪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身上重的像是灌了鉛,連擡起手都有些費勁。

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霧煞煞的水汽氤氲在桃花眸中,菱形的唇附着一抹清亮的白,與原本緋色濃深的唇色暈染在一起,像副水墨畫,清淡的色彩暈成一片旖旎。

右手好似抓着什麽,阮雲溪錯愕的轉眸看向了身邊的人影,目光聚焦了很久才看清眼前之人。

傅晟握着他的手,窩在床邊,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不知為何,阮雲溪莫名的想起了他們小時候。阮雲溪七歲之前,身體不好,總是生病。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他選擇不提不說。一個人呆在家裏,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

傅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他生病了。

大半夜的爬上了他的床,把他推醒,逼着他吃藥。不吃就不讓他睡,還把爬樹掏的鳥蛋塞到他的手裏,逗他開心。

結果,自己看見那顆沾着斑駁血跡的鳥蛋就不理他了,讓他把鳥蛋再送回去。

他拗不過自己,答應送回去,但是自己也得聽他的去醫院。最後兩人達成了協議,傅晟去送鳥蛋,他去醫院看病。

當時,阮雲溪在醫院裏醒來的時候,傅晟也是如現在這般抓着他的手,等他醒來,還給他看被鳥啄傷的手。

說是送鳥蛋的時候,被鳥媽媽發現了,結果鳥媽媽就追着他咬,要不是他身強力壯眼疾手快,可能這只手已經廢了。

現在,阮雲溪想起這件事仍舊很好笑。

少年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這聲笑聲驚醒了傅晟,他猛地擡頭,坐在了床邊,一雙鳳目灼灼的盯着床上的阮雲溪:“你醒了?怎麽樣了?”

阮雲溪看着傅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頭沉沉的,支離破碎的記憶飄忽不定,依稀只記得籃球場上壓制而來的各種信息素,以及渾身的疼痛。剩下的事情,一概不太記得:“剛剛有發生什麽事嗎?”

阮雲溪不太篤定自己有沒有暴露性征,但是鋪天的信息素席卷而來,周身的刺痛頃刻入骨,在毫無理智的情況下,一切都不好說。

傅晟沉沉的看着阮雲溪,在阮雲溪臉色越來越蒼白,以為自己暴露了性征的時候,搖了搖頭:“也沒發生什麽,就是一個勁的抓着我,要我親你。”

“……”

阮雲溪驚異的看着傅晟,不知道傅晟說的是真是假,心裏一陣陣的發慌,緊緊的抿着唇線,握着被子的手縮緊,骨節有些泛白。

看着阮雲溪慌張不已的模樣,傅晟輕輕的笑了笑,“看你這慌張的小模樣,看來身體是沒什麽大事了!”

阮雲溪聽出了傅晟話裏的調侃,在慶幸自己沒有暴露性征的同時,扭頭橫了他一眼。

“我家大寶貝瞪人真好看,生病瞪人也好看。”

“……”

傅晟吊兒郎當的笑了會兒,收斂了嬉皮笑臉的表情,鄭重道:“那也得去醫院,必須去。”

阮雲溪不能去醫院,他最是清楚自己的情況,包括現在表面看上去已經恢複如常,可是身體裏的熱浪卻仍在翻滾,而且脊椎火辣辣的疼,不出所料的話,在白色的襯衣之下,沿着腺體蔓延到腰椎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紅腫了。

林啓明正在打電話,電話那頭是他尊貴的貴客。他能否掙錢養家,全靠這些“金主爸爸”了。

“欸,夏女士。您兒子好着呢,您不用三天給我打一次電話了。”

我老婆都特麽以為我出軌了。

林啓明在心裏叫苦不疊。

“阮少爺體征一切正常,沒有Alpha的暴力傾向、反複無常、強烈性.欲等等不良反應,甚至連傾向都沒有。您放心,阮少爺好的很,積極向上樂觀堅強。”

林啓明臉不紅心不跳的鬼話連篇。但其實他也沒說錯,阮雲溪是個Omega,當然沒有Alpha的性征特點了,不過強烈性.欲這點倒是假的。

但他總不能和夏女士說:您兒子的**比Alpha都強烈,您禁欲內斂的兒子其實是個行走的發情Omega吧!

他覺得他說完這些話,他的金飯碗也就砸了。從替阮雲溪瞞天過海的那一天起,他的腦袋就系在了褲腰帶上。

電話那頭溫柔如水的聲音響起:“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傅家的娃娃呢?他好嗎?”

林啓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從高中開始,傅晟就不來他這做心理輔導了。不來也挺好,省得每回來,林啓明都覺得他是在跟獅子打交道。而且獅子還完全無視他,不是在他催眠的時候睡覺,就是在他心理輔導的時候打哈欠。

挂了夏女士的電話,林啓明舒了一口氣,他終于敢回家了。

門被輕輕敲了敲,林啓明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五點。這個時間都快下班了,按理說不會有人再來看病了:“請進。”

阮雲溪與傅晟走了進來,前者對林啓明微微颔首,後者則看了一眼周圍,鳳目中閃過一絲嫌惡。

阮雲溪打了聲招呼:“林醫生,我有些不舒服,麻煩你幫我看一下。”

傅晟死活要帶阮雲溪去醫院。阮雲溪是不會去醫院的,打死都不會去的,但又拗不過傅晟,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來了林啓明這。

林啓明看見這個場景,一個頭兩個大。不停的給阮雲溪使眼色,想弄明白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傅晟也知道阮雲溪的秘密了?還是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歷,要不不來,一來就來兩位大佬。

阮雲溪明白林啓明的意思,扭頭朝傅晟說道:“你先出去吧,有林醫生在,我沒事。”

傅晟擰眉,環顧了一圈屋內。昏暗的燈光,舒适的躺椅、松軟的薄被、病弱的阮雲溪…最終将目光停留在了繃直身體,恨不得化為空氣的林啓明臉上。

林啓明讪讪的笑了笑,他這麽一笑,傅晟眉擰的更緊了,怎麽看怎麽猥瑣:“不行,我為什麽要出去,我要留下。”

“別鬧,醫生給我看病,你留下幹什麽。”

“我留下看你。”

“……”

林啓明覺得自己好尴尬,他不應該在這裏,他應該在桌底,讪讪的笑道:“那個,傅少爺,您還是出去吧。”

林啓明在阮雲溪看不到的地方,朝傅晟指了指頭頂,示意他這屋有攝像頭。他這裏是正規醫療場所,特別正經,絕對不會出現有違醫生職業道德的事。

傅晟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臨出門時,扭頭又不放心的說道:“我就在屋外,有!任!何!事!立!刻!叫!我!”

林啓明擦汗:“……”

等傅晟出去,林啓明轉眸看向阮雲溪的時候,阮雲溪已經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林啓明:“……”

我現在拆攝像頭還來的及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禁欲的阮主席,縱欲的阮主席正在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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