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床上躺屍了一天,沈殊的人就把林染連人帶床地推走。
其實也說不上很嚴重的腰傷,林染卻被當成嚴重呵護類。
被擡上私人飛機時,林染吃驚。
為了讓他舒服,沈殊直接私人飛機,飛機上還有個巨柔軟的床,床尾還有挂着的電視,播放着綜藝節目。
林染此時正呆滞地陷在這片柔軟中。
所以他,就這麽被打包帶走了。
林染眼珠子往旁邊的窗望,今天依舊沒有下雪。
情緒湧上來,林染想捶地大哭,真他媽白來了,還帶了腰傷走了,幻想中美好的滑雪呢?
“沈董,一切都備好了。”
“嗯,出發。”沈殊的聲音由遠即近。
林染斜眼看去,沈殊的手依舊綁着繃帶,有着一股濃郁的藥味。
不久前,林染剛被沈殊的私人醫生翻來覆去地檢查。
感受到林染的視線,沈殊挪步到林染旁邊的床,坐下,說:“好點了?”
林染說:“好些了。”
沈殊淡淡颔首,也沒再看林染。
随着飛機地起飛,林染回想起剛才他跟別人的談話內容,不禁好奇問:“他們叫你沈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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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拿梨子的手頓住,他眼眸低了低:“我沒有兄長。”
“什麽?”林染脫口而出。
沈殊幹咳幾聲,看着懵逼的林染說:“跟你開個玩笑。”
林染可不覺得這是個笑話,本尊就是榮齊董事長,自诩是個什麽也沒有的雕刻師,還一本正經編造出個哥哥。
何況,他跟榮齊董事長滿天飛的緋聞,沈殊也沒提。
該不會,他跟沈殊有特殊關系吧?
林染心中深思,倒忘了回話沈殊。
“你的東西。”
沈殊一句話拉回了林染,他扭頭看他。
只見沈殊拿着一個用玻璃制成的長方形容器,透過玻璃,那個裸/露着滿是刀疤的胸膛,赤腳的手辦擺在裏面。
林染瞪大眼睛,猛地坐起來,一時忽視了動作牽扯到腰。
“你這個是給我的?”林染小心翼翼望着沈殊。
剛才,沈殊可是說了‘你的東西’。
在林染希翼的目光下,沈殊好笑地說:“上次不是說賠禮給你?”
上次?
林染想起來了,沈殊曾說過要賠他禮,可那個禮一直沒有到手,他本就不怎麽放在心上,沒想到時隔多月,他居然把他心心念念,得不到的手辦送到手邊來了。
老板看重這個手辦,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他因對沈殊有些莫名的反應後,就開始躲着他,早就跟老板坦白不打算争取。
為此,老板還說他不持久。
如今,沈殊怎麽從老板手上拿到手辦,來給予他?
“跟他換的。”沈殊說,見林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接着說,“他雖然寶貝這個手辦,不代表他能因為這一個,而拒絕更多個。”
林染眉頭舒展,很快,又糾結成一團:“那很虧啊!”
多個換一個,這買賣不劃算。
沈殊釋然一笑:“你不就喜歡這個?”
被戳中心事的林染紅了耳根,他一眼就看上的手辦,心知得不到,就不再強求,想着能擁有其他類型的手辦,他也心滿意足了。
只是沒想到,被沈殊看出來了。
手辦以這種方式收到,倒是出乎意料。
“你腰不疼了?”沈殊怪異地盯着林染的腰。
經他的溫馨提醒,林染的喜悅被知覺覆蓋了。
笑容逐漸消失,他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下飛機的時候,林染臉都是慘白的。
腰傷更上一層樓,怨天怨地怨自己。
這下就十分美好了,他動一下都要命地疼了。
出發雪村的時候,林染是站着進飛機,回來的時候,他是被人擡出飛機。
別提林染心理陰影面積了。
他跟着沈殊提前回來,高宇飛等人還在雪村愉快地玩耍,包括,沈殊手下的人,他們都很開心快樂。
沈殊低頭彎身進了車廂,他對旁邊躺着的林染說:“送你回家?”
林染正想答應,卻又想到他家裏只有張媽,跟一個管家。
其他傭人都是與他幾乎無接觸的,他傷着腰,行動不便,得有人在床邊照顧他,供他需求。
不過,腦子一遛彎,不回家他能去哪。
難不成又去醫院的VIP病房躺着?
那還不如回家算了,反正都一樣有人跟。
林染張嘴欲要回答,沈殊說:“可以去我家,我們兩個病患湊一塊。”
他這是當成一鍋炖了麽?
林染搖頭:“不用,送我回去吧。”
沈殊眼神暗了暗,不緊不慢地扣着衣袖散開的扣子,沉聲:“本想教你雕刻的,既然你要回去,那麽……”
“我去!”林染徒然提高音量,緊張兮兮地望着沈殊。
意料之中,沈殊偷偷勾起嘴角,未來得及開口。就聽林染弱弱地說。
“可是我不想學雕刻,我只想花錢買成品,所以你刻好嗎?我就當個旁觀者。”
沈殊咽下非議,說:“好。”
然後,林染就這麽被人拐回家了。
林染發現,自從沈殊‘離家出走’後,變得異常好說話。
以往除了杠他,拉黑他一無所求,還特別莫名其妙。
沈殊的住處占領了大半山腰,有魚池,有假山,還有花園,果園……
搞得跟大綜合一樣。
光是門口,保镖都十幾個,倒也不是大驚小怪,怕什麽。純屬是大門太寬大,不得不十幾個人守着。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林染扭頭問:“我跟你怎麽認識的?”
為什麽你比我一個主角還要有錢?這劇情不對啊!
沈殊神色微松,他斂起波瀾,說:“你我兩家是世交,只不過近年來,你家一直在走下坡路,現在倒是穩住了。”
原來如此,難怪原主要那麽拼命地工作,他都是為了振興家族。
他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麽林家呈衰敗之勢,沈家沒有出手相助。如果沈家有幫助林家,那麽林染根本不可能不會不知道沈殊的存在。
沈殊也看出他的疑惑,頗為尴尬,他幹咳兩聲,說:“這就是你跟我的恩怨了。”
‘你’字似乎刻意咬音重了些,林染沒太注意,而是好奇他的話——原主跟沈殊有淵源。
“我跟你?”
沈殊‘嗯’了聲,說:“其實我與”你有婚約。
後半句不容沈殊說完,司機就猛地剎車。
若不是林染被安排得妥妥當當,他現在指定像羽箭一樣射出去,絕無還弓。
沈殊往前傾,他眉頭一皺,看向司機。
司機顯然還沒回魂,他驚慌地解釋着:“沈董,前面有個人突然沖出來。”
他們雖然到達沈殊的住處,但僅僅是只進了大門,還沒繞到房子那邊去。
對于突然沖出來的人,林染想多半是傭人,或者是沈殊的家人。
但沖出來,就很費思難解了。
林染很想起身看看怎麽回事,奈何他身上還捆了不少安全帶,他起來,必定會又扭到腰,人生好他媽艱難啊。
司機下了車,沈殊眯眼看車前的人,看清臉後,他不禁冷笑。
“撞到了嗎?”林染幹瞪着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殊回頭看他,安撫:“沒事。”
林染問:“是傭人?”
沈殊說:“不是。”
那就是家人或者朋友咯。
可要是家人朋友,沈殊怎麽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坐在這裏,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沈殊表情比剛才冷了不止一個度。
會是誰?
“你等我一下,我下去處理。”沈殊忽然說。
“哦...”
車上只剩下林染一個人,車隔音效果很好,他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車內十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才被拉開,沈殊上了車,司機随後。
車再次啓動。
林染心裏頭癢癢,他忍不住問:“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沈殊偏頭靠過來,說:“以前的一個同學。”
“同學?同學住你家?”林染說。
沈殊說:“他敢住?”
林染扯了扯嘴角,說:“看來你跟他的關系不好。”
“是不好。”沈殊承認,“也沒必要好。”
林染一噎:“那他……”
沈殊說:“轟出去了。”
林染啞口無言。
好吧,這是他家,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林染不再多問,默默當個傷患,給人擡進了房間。
躺下沒多久,就有幾個醫生及護士過來折騰他。
好不容易折騰完後,林染才安穩地躺着,平常賴床時,恨不得跟床永遠不分離,當真的跟床不分離時,又懷念床下的日子。
這麽一想,林染覺得自己就算最後成了gay,也絕對不能當別人口中的受,他要逆襲,成為攻上攻。
否則,屁/股不保,他又得躺床。
林染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沈殊換好了藥,走到他手邊,說:“床夠軟嗎?”
林染說:“軟,軟到我骨頭都要化了。”
沈殊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走後沒多久,林染掙紮,勉強地坐起一點點來,他靠着枕頭,抱着平板,刷着新聞。
枕邊的手機震動着,是黃秘書。
林染接了電話,接下來,黃秘書跟林染講着公司事宜,林染邊聽邊刷。
他又刷到了自己的緋聞,新鮮得很,剛發出來的。
标題寫得明白,是他跟榮齊董事長的。
這次內容是他跟高宇飛兩個人去雪村時的互動,全被暧昧一通。同吃同睡,一起去泡溫泉,結果撞見了正宮榮齊董事長,榮齊董事長終于忍無可忍,對林染冷言冷語,還把林染拽進房裏,把他收拾出腰傷來,那個叫聲隔壁都被吵得睡不着。
最後總結,海王現在正養腰傷呢,自身難保,禍害不了別人了,可憐榮齊董事長還苦戀着,希望海王浪子回頭,上岸好好做受,別再下海。
林染卧槽一聲:“這些媒體怎麽回事,怎麽天天把我跟榮齊董事長組cp?!”
榮齊董事長不就是沈殊嗎?!
電話那頭的黃秘書聽到林染震驚慷慨,奇怪且小心翼翼:“林總,沈董他是您的未婚夫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先好好适應适應躺着,來日好接受漫長的躺床生活
林染:?
把話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