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林染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頭上又立了一根呆毛,怎麽梳怎麽壓都弄不下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林染就拉着行李離開房間。
出門的時候,還碰見了隔壁吵了他一夜的人,那是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兩個大男人你依我侬。
林染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地想要走開,誰知他剛走到隔壁門口,裏面又走出了兩三個男人。
再然後,林染看見了他們都對同一個男人調情。
林染:……
難怪昨晚動靜那麽大。
長居一個地方,林染不太放心,他寧願麻煩一點,也要謹慎些。
小旅館是昨天林染順路找好的,他直接拉着行李過去交錢入住就好了。
這個小旅館比上次的好了一些,但比起正規的酒店還差遠了。
林染放好東西,就出門辦事。
雖說他身上有些錢,但這些錢不足以他這麽大的開支消費,最主要的是,他不想這樣躲着過日子。
兇手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除非找出兇手,否則他無法安心地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開始新生活。
他查過田家跟白家了,田家早就銷聲匿跡,不過田聖忠一年前因為得罪了黑道的人,而失去了性命。
一家老小,早就勒緊腰帶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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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家,如今已經比不上當初的昌盛,開始衰敗,原因就是沈殊在打壓白家。
沈殊跟家裏關系不好,林染知道,之前他連對白家的态度也很不好,但也沒有到今天這個地步。
似乎都想掀翻整個白家。
這幾年沈殊打壓的不止白家,還有許多家企業,有些經不起壓力,早早就破了産。
戾氣有些大。
林染這麽想着。
他在外面溜達着,順便收集信息,雖然都是些看起來不太有關聯的事,仔細看,就能發現大部分跟沈殊有關。
沈殊如今的勢頭太大了。
以林染這麽東跑西跑,時間過得飛快,他出來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這麽一轉悠,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他買了點街邊小吃,往旅館走。
小旅館的位置在一條小巷子裏,路燈照耀着幽暗的巷子,凹凸不平的水泥路灘着污水。
林染繞過污水,慢條斯理地向前走。
前方走來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他抽着煙,跨過污水,跟林染迎面對視了一眼。
雙方皆是陌路人,看了一眼,就紛紛別過頭,走自己的路。
巷子不算直筒,彎彎曲曲,中間有一段路只夠走一個人,林染停下腳步,讓那個人先過。
男人也沒有客氣,走過了小道,将煙摁滅,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裏。
林染剛要走,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男人說:“你是王卿爾?”
巷子本就安靜,除了人的腳步聲,就是說話後,沒人接話的詭異氣氛。
林染心跳加速,他根本沒來得及回答。
因為按住他肩膀的男人剛問完他這句話,巷前巷後就出來了五六個同樣人高馬大的保镖。
“不想受罪,就安分地跟我們走。”男人沒有等到林染的回答,便放聲警告。
手下的男人如描述般,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或許安分得不可思議,既覺得他貪生怕死,又認為他鎮定自若,矛盾得很。
趙海推了推林染,說:“往前走。”
林染照做,往前走。
趙海心裏嘲諷,果然就是怯懦的人,連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看着林染走過小道,趙海才跟了上去。
巷子裏沒有什麽拐道,如若有,那麽拐道也會有人蹲點。
巷口的終點是一輛黑色的車,邊上還有好幾個黑衣保镖,巷子算不上長,林染很快就走到了巷口。
保镖替他拉開車門,後面是趙海跟另幾個保镖。
四面八方都有人,很難跑掉,但不代表不可能。
眼看着林染就要進車裏,卻突發了意外。
林染把手裏的東西砸了出去,被砸到臉的保镖猝不及防,但周圍的保镖也很快反應過來,沖上去要抓住他。
而林染把東西砸出去後,快步跑到被砸的保镖邊上,一腳蹬開他,他旁邊的保镖伸手要去抓林染,又被鴨舌帽罩住了臉。
正因前面林染的不反抗,默默無言,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妥協了,覺得不過如此,松了警惕心,才得以讓他得逞。
林染迎風而奔,後面的保镖追着他,大喊:“站住,別跑!”
跑都跑了,站住就是傻子了。
林染上學時,經常是長跑第一名,在運動方面,他還算持久。
雖然他不認識路,一直在巷子裏繞彎子跑,但身後的人形影不離地追。
七繞八繞地,林染可算跑出了巷子,他一拐彎,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疼得他差點眼淚都掉出來。
林染捂住口罩下發疼的鼻子,來不及看人,連忙說了對不起,就要往前跑。
誰知他的手腕被牢牢扣住,林染驚慌了,用力去掙脫,那人抓得緊,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林染急了,仰頭看那人,這一看,他心髒差點跳出來。
冤家路窄。
來方襯衫西褲,墨黑色的襯衫扣得一絲不茍,隔着一層衣物,都能想象到襯衣之下是什麽樣的觀景,炙熱而寬大的手掌覆蓋在他冰冷的皮膚上,溫度直擊他的神經,血流。
略為寬松的直筒西裝褲襯得腿更是修長,锃亮的皮鞋緊挨他的高幫白鞋,只要稍微動動鞋尖,挑逗地勾一下他的小腿,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林染不敢看沈殊的臉,他怕自己眼裏的驚慌逃出去。
後面的趙海帶着人急吼吼地追過來,目睹着林染撞到人,而被抓住,掙不開的模樣,就想要指揮人趕快上去拿住他。
但被撞的人露出了臉,舉手示意停止行為。
趙海屏了屏氣,他沒想到沈殊會親自來,連聲招呼都沒有打。
可這終究不是他該管的,他伸臂攔住後面的保镖,不讓前行。
林染這下明白了,派人來抓他的,就是眼前束縛着他的沈殊。
王卿爾這個名字,林染只在偵查公司留過,而那個男人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是否是王卿爾。
明顯地就是有目的而來,而且他們所得到的信息源于他們的老板,老板留意到王卿爾這個名字,必定就是與當年的事情有關系,他不是知情者就是操辦者。
林染心神不寧了,他沒想到沈殊會跟這件事有聯系,還大張旗鼓地來抓他。
也沒想到,日理萬機的沈殊會那麽謹慎,居然這都能注意到他。
轉念一想,林染覺得不太可能是沈殊先發現,極有可能是偵查公司跟他有什麽關系,查出的事也跟他有關,所以先到他手上把控。
“自己摘,還是我來?”沈殊淡漠的語氣圍繞在耳邊。
林染身板一僵,他擡眼看沈殊,這人愈發俊朗了,一舉一動都能蠱惑人心。
但是,林染不想摘口罩,摘下口罩,說明他要面臨很多事情。
所以,他心裏默默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快速擡腿踹向男人最寶貴的地方。
沈殊很快反應了過來,伸手抓住他的腿,活生生讓林染變成獨腳站立。
重心不穩的林染現在全靠抓着他的沈殊穩住了,他又急又氣。
偏偏對方還推着他,将他逼到牆角,林染伸手去搡一下他,結果适得其反,他兩只手都被一只手桎梏住,越過頭頂,靠在牆上。
現在的姿勢太致命了,林染只剩下一只腳自由着。
林染壓着嗓子,準備說話,他架空的腿被放下,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就感到臉上一涼,空氣猛地湧進鼻腔。
作者有話要說: 挂一下基友的風騷作話:
尋常日子裏冷冷清清,寂寥無聲的文,一到深夜竟如狼似虎,單手反剪你的雙手,不屠神魔只屠你,溫潤的喘息急促壓下,并未壓在你的嘴唇,而是壓在你的耳邊,輕聲道:“寶貝,收藏!”
而我只想對着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甩上一張鑲滿九十九顆碎鑽的黑卡,冷漠譏笑:“看清你的地位,女人,你不配得到她,你只是個替身,把你的心思放在怎麽伺候好你的金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