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迪奧絲
歸庭回家後, 許夫人和許先生推了手頭上一切事物。
許夫人與兒子拉家常、培養感情,介紹許家各路親戚,許先生則是親自着手準備向衆人介紹小兒子的宴會。
老爺子住在許家老宅,期間來過一次,跟歸庭吃了頓飯沒多做停留就走了, 第二天有律師帶着一疊文件上門,讓歸庭簽字。
許夫人看過老爺子給的東西後,冷笑了一聲, 叫小兒子安心收下, 這是他應得的。
宴會準備好後, 許夫人邀請了帝都各界名流前來參加。
收到邀請函的部分人有些疑惑, 許家只有倆兒子,這又是從哪冒出來個小兒子?不會是許先生留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有這種想法的占大多數, 豪門是非多,圈內表面夫妻占主流, 只要不搞出私生子亦或帶回家, 大家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而像許家夫妻那樣恩愛的,也不是沒有, 但恩愛的沒他們家有錢,有錢的沒他們家背景深厚。
所以許夫人是很多貴太太羨慕嫉妒的對象,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兒子,部分不明真.相的貴太太抱着看戲的心理,前來參加宴會。
宴會在許家舉辦, 各界名流紛紛而至。
這麽多名流貴婦中,有單純來看許夫人笑話的,有帶着女兒圖謀許家二子的,還有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兒子有想法的。
許玄銘早早被許夫人叫回家,留在大廳招待客人,應酬間,餘光瞥見門外走進一個身材高挑,長相豔.麗的女人。
女人微擡着下巴,着一身優雅得體的禮服,行走間裙擺在她腳下劃開一抹優美弧度,她身邊跟着一個圓臉小姑娘,小姑娘挽着女人的手,打扮的很可愛,只是行動似乎有些許不便。
許玄銘看到未婚妻葉文萱,與身邊的人說了一聲,端着酒杯朝葉文萱走了過去。
“姐夫。”圓臉姑娘靠在姐姐身上,擡手彎眉跟許玄銘打招呼。
葉文萱微高傲的神色在見到未婚夫時瞬間柔和了下來,“阿銘,很抱歉,我來晚了。”
“不要緊,我先帶你們去見見小弟。”許玄銘先對圓臉小姑娘也就是葉文茹點了點頭,旋即把手裏的酒杯順勢放在從身旁經過的服務生手裏的托盤上,剛伸手邀請倆人上樓,身後傳來一道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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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茹?你出院了?”
許玄銘轉過身來,就見一個穿着服務生制服的姑娘端着托盤,一臉驚喜地朝他這邊跑來。
他眉頭一皺,正想呵斥,卻不想那服務生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向前一傾,手中托盤與酒脫手而出,直奔他而來。
事情發生在眨眼間,許玄銘根本來不及作反應,直接被酒水和人撲了個滿懷,身體更是不穩地後退了幾步。
這一動靜立時引來衆人的注意,大廳頓時寂靜下來,只有音樂聲在靜靜流淌,恰在此時,宴會的主角出現在了樓梯口。
許夫人笑意晏晏地挽着歸庭,許先生也是面帶笑意地站在歸庭另一邊,夫妻倆把歸庭簇擁在中間,三人并肩而立,站在樓梯口上——
女服務員一邊道歉一邊用手拍打許玄銘胸口的酒漬。
“安叔!”許玄銘沒注意到父母攜弟弟登場,他穩住身形,一把甩開‘動手動腳’的服務生,面色嫌惡地看着身上的紅酒,厲喝道:“把這位服務生小姐請出去。”
被推到地上的女服務生聞言,慌亂的臉頰頓時一變,直接從地上爬起來,手握拳頭昂頭憤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講理?你推我我都沒計較,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弄髒了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怎麽又是你?”葉文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色難看地把葉文茹拉到身後,上前扶着額頭青筋直跳的許玄銘,美.目中迸射.出一道淩厲的寒意直視向女服務員,“誰帶你來的?”
“許先生,葉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聞聲趕來的領班把滿臉不服氣的女服務員拉到一旁,彎着腰連聲道歉,“我代孫于微向您二位道歉,這事兒是我們小孫的責任,孫于微作為我們公司的員工,上班時間不遵守規章制度,按照合同法,我們公司将給予開出處分,另外,宴會上的一切損失皆由我們公司承擔。”
領班态度誠懇,許玄銘也不想因為這點事搞砸了父母為小弟舉辦的宴會,便緩和了神色,剛點下頭,孫于微驀地站出來——
“憑什麽開除我?”
她這話一出口,又惹來一陣關注和嘩然。
在場的人像看小醜一般打量着蹦達的孫于微,可她卻渾然不覺,一張俏.麗的小.臉盛滿怒焰,直視着許玄銘,“你有錢了不起啊,不就是撞了你一下?我都道歉了,你竟然還要公司開除我,你心怎麽這麽黑?”
領班見許總有意把事情化小,一顆心剛放回肚子,又被孫于微的話驚得跳到嗓子眼,“小孫!給我住嘴!”
他一把拉住雙眼怒視着許總的孫于微,頂着許總冷戾的眸色,硬着頭皮張了張嘴——
“安叔,把這位小姐請出去!”許玄銘鐵青着臉,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不要讓我再看到她!”
“我不走。”孫于微一把甩開領班的手,蹬蹬蹬地跑到許玄銘跟前,伸手想去拉許玄銘。
許玄銘後退了幾步,躲開對方的糾纏,對方也不氣餒,把視線落在了葉文茹身上,“文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到你出院太高興了,你幫我說兩句啊。”
葉文茹抿了抿唇,低頭看着自己的腿,後退了幾步,躲在姐姐身後。
“文茹,你……”
“孫小姐,請吧。”安叔帶着保安走過來,打斷她的話,客氣的伸出手。
“文茹。”孫于微哀求地看着葉文茹,見她垂着頭,一言不發,又把目光擡向葉明軒,“不就是弄髒了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孫小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無知?”葉文萱譏諷地看着還沒搞清楚情況的孫于微,不過轉而想到這女人一向會模糊重點,也就明白了她現在的目的,“阿銘的西裝不值錢,也就幾十萬,可衣服上的排扣和金絲雀鑽袖扣全部加起來起碼五百萬,還是美金。”
孫于微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五百萬……美金?”
許夫人看到樓下的鬧劇,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
她神色不虞的站在二樓,看着滿身狼狽的大兒子,又瞥了眼站在那保持紳士風度的安叔,安撫地拍了拍歸庭的手,獨自從樓梯上走下,來到說不出話的孫于微面前,淡淡道:“恭安,你失職了。”
聲音不大,可以說很平靜,但是誰也可以聽出那聲音中的怒氣。
安叔歉意的彎下腰,“夫人,很抱歉,是我的錯。”
說罷,他神色一斂,冷漠至極的目光投向鬧事的服務員,“保安,把人丢出去。”
保安一上前,孫于微頓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聲喊道:“不,你們不能趕——唔唔唔!”
有保安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然後一左一右的架着她,拖着瞪大眼珠的孫于微離開宴會大廳,直接丢出門外。
許夫人見鬧事的走了,面不改色的向在場的人表達了歉意。
參加宴會的都是社會名流,心中雖然有看戲的想法,但面上卻是不顯。大家你來我往的恭維了一番,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氣氛漸漸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許夫人眸色溫柔地看向二樓的歸庭,招呼丈夫把歸庭帶下來,在衆人玩味或驚豔的目光中,拉着歸庭的手,柔聲為大家作出介紹,“這是我小兒子許歸庭,小時候身體不好,被他爺爺送到了一位老中醫那邊修養,前兒個才回來。”
這是許家對外的說辭,大家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向外界表達出許家對小兒子的看重,別叫人欺負了去就行。
歸庭這輩子相貌不似許玄銘那般俊朗,反而有些男生女相。
他彎着唇,噙着淺淡的笑意,眼角下的淚痣襯着醉人的眼神,晃花了在場不少人的眼。許夫人心中既是驕傲,又是難過,若是兒子在她身邊長大,何至于叫外人差點看輕了去?
她按下心神,帶着歸庭認了一圈人,有年輕一輩的主動來找歸庭攀談,她看兒子應付的游刃有餘,便默默退了下去,無意中看到許玄銘和葉文萱姐妹從樓上下來,便走過去,“銘兒,阿辭到了沒有?”
許玄銘向未婚妻投去一個眼神,葉文萱點頭,與許夫人打了聲招呼,帶着葉文茹先走了。
許夫人看着懂事的葉文萱,滿意的點了點頭。
許玄銘對未婚妻也是滿意的,雖然兩家是聯姻,沒期望能有多深的感情,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就像他的父母。他收回目光,看着母親,道:“阿辭說他在趕來的路上,想必很快就到了。”
“還在路上?”許夫人眉頭一蹙,“你三弟回家這麽多天,他那個做二哥的不說回來看看,連宴會都遲到,也太不像話了。”
被許夫人罵不像話的許玄辭開着敞篷跑車來到小橋,前照燈照探到路中間蹲了個人,踩住剎車,歪着身子伸出半邊身子,“喂,讓讓路。”
對方沒動靜,他按了按喇叭,又喊了幾聲,可那人遲遲不回應,心中懷疑是不是哪個粉絲知道了他的行程,刻意堵在這兒的?
他擡頭看了下四周,回家也不是這一條路,但要繞一圈,又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已經遲到快半個鐘頭了,再晚怕是晚宴都要結束了,到時候他媽估計得家法伺候,想到這兒,他神色不耐的推開車門,走到那人一米之遙,看是個穿着工作制服的女人,便道:“小姐,麻煩您讓讓路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有很多寶寶沒看上個世界番外。
番外裏寫了,輪回鏡在俞欽沛主動跟歸庭融合的時候收了他的意識體,而歸庭并不知道。
有寶寶說碎片跟意識體是一樣的東西,這還是有區別的,就好比如果把碎片形容成是歸庭的三魂七魄,那麽意識體就是跑出去的三魂七魄各自生出來的獨立思想和意識。
嗯,如果還是沒法理解,那把意識體比喻成精神分裂,這樣是不是好理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