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迪奧絲
歸庭眼疾手快地抓.住孫于微的手腕,眉峰一擰, 正要說話——
“保安!”
許玄銘陰沉着臉, 指揮趕來的保安把人擒住, 淩厲的鳳眸寒意乍現, “孫小姐,本來我不想跟你計較, 但你一再糾纏,還想動手, 就別怪我不客氣!”
“是他先侮辱我的,我——唔唔唔!”孫于微掙紮着想說什麽,保安很有眼色的捂住她的嘴。
她見許玄銘來真的,眼睛開始往馬路對面看去, 似是在向什麽人求救。
這一幕沒引起幾人的注意,倒是歸庭發現了,他用餘光隐晦的瞥向馬路對面,距離有點遠,瞧不太清楚, 但能看到車子的車窗緊閉着,似是對這邊的情況無動于衷。
許玄銘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既然決定要計較, 便不會輕拿輕放。
他吩咐秘書小姐先帶兩個弟弟在公司參觀, 然後讓保安把孫于微帶進公司的會客室,又給公司的律師團隊打了通電話。
秘書小姐保持職業性微笑,“兩位少爺, 請跟我來。”
歸庭剛擡起腳步,敏感的察覺到了馬路對面又投來了一道視線。他心中有些疑惑,剛才孫于微頻頻向馬路那邊求救,但馬路對面只停了一輛車,難道孫于微求救的對象就是那輛車裏的人?
那他這一世的碎片跟孫于微有什麽關系?
歸庭沒有回頭,帶着疑惑跟秘書小姐進了公司。許玄辭唏噓了一下,攬着歸庭的肩膀,感動道:“大哥輕易不動怒,沒想到他會為了我而大動幹戈。”
歸庭覺得許玄銘發怒不單單是因為那位孫小姐還沒落下的一巴掌。
昨晚宴會的時候,他在二樓看的清楚,那位孫小姐跟許玄銘的未婚妻好像還有些過節,說不定剛才的發怒也有替未婚妻出氣的成分在裏面。
許玄辭摸了下臉,“還好歸庭你手快,不然二哥這張帥臉就要遭殃了。”
“既然這樣,你還惹怒人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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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那女人昨晚堵在我回家的路上。”新仇加舊怨,許玄辭對孫于微的感官可謂是及其差,“我叫她讓個道,可能口氣是差了點,但她拽着我不放,還說我侮辱她,逼着我道歉。說真的,我也算是見多識廣,畢竟娛樂圈什麽樣的人都有,可我就是沒見過像她那樣的人,自卑自傲的同時,自尊心還特別強。”
歸庭笑了下,他覺得許玄辭還少說了一點,那就是野心。
昨晚在宴會上,她口口聲聲說有錢有什麽了不起,但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看似憤怒,然憤怒之下,是她掩藏的自卑和羨慕。
而且她真不知道鬧起來會有什麽後果嗎?
她肯定知道,但她卻這麽做了,因為這樣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她忽略了一點,場合不對。在上流社會這個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樂子,所以大夥就當個笑話來看,給人留下的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的印象。沒人會覺得她不畏強權,反而只會說她的行為叫人發笑。
“你說大哥會怎麽對付她?”許玄辭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事兒嚴格來說,連民事糾紛都算不上,大哥的律師團隊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對她真做什麽。”
歸庭看了他一眼,“昨晚宴會上,她潑了大哥一身酒,你不知道?”
“還有這事?”許玄辭來了興致,“你跟我說說。”
歸庭想了一下,簡練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末了道:“看大哥怎麽想,如果只是想給她個教訓,找個借口吓唬一下就行了。”
“這你就不了解大哥了。”許玄辭笑的眯起眼來,“大哥一般不輕易與人計較,真計較起來,那就不是簡單的吓唬了事的。”
倆人說着話,秘書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說總裁在辦公室等着兩位。
倆人跟着秘書來到辦公室,許玄銘看了眼腕表,說時間不早了,先下去吃飯。
許玄銘訂了包間,在公司對面。
歸庭下意識看了眼之前那輛車停的位置,那裏已經空了。
三人走進餐廳包間,等服務員上好菜,許玄辭就迫不及待的問許玄銘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
“我跟她算了一筆賬。”許玄銘拿起茶壺,倒了三杯茶,推給倆人,緩緩道:“昨晚她打壞了兩套價值二十萬的酒杯,衣服倒是沒文萱說的那麽誇張,但價格也不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所以我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麽賠償損失,要麽坐牢抵債。”
“就這樣?”
許玄銘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神色鎮定的歸庭,滿意的收回目光,“她說還錢,還主動寫了欠條,承諾七天之內把錢還上。”
七天?
許玄辭回想了一下那個女人穿的衣着,沖他大哥豎起大拇指,随即一臉感動道:“哥,你對我真好。”
“你想多了。”許玄銘抿了口茶,淡淡道:“一個多月前,文茹跟她逛街,有小偷摸走了她的錢包,她發覺後,二話不說,拉着文茹追了上去,文茹說不要追,這種小偷都是團夥作案,追上去會有危險,她不聽,也不放開文茹,就被小偷帶到一處廢棄的樓房,要不是文茹腿軟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那些小偷怕手中沾了人命跑了,文茹怕就不只是斷腿了。”
許玄辭聽完張大嘴,好半響才道:“文萱姐就沒找她算賬?”
“文茹又不是她推下去的,找她有什麽用?”
“哦……”許玄辭反應過來了,意味深長道:“原來大哥你是在給未來大嫂出氣啊!嗐,我白高興了,還以為你是為了我才大動幹戈的。”
歸庭笑而不語,拿起筷子嘗了下這邊的菜色。
這邊三兄弟其樂融融,而坐在遲之恒車上的孫于微整個人面臨着崩潰,“你說你沒錢?”
尖銳的嗓音刺的遲之恒耳膜生疼,可他卻毫不在意,他反問孫于微,“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有錢?”
“你大三的時候不是賣游戲賣了三百萬嗎?”孫于微保持着最後的理智問道。
“假的。”
“假的?”
孫于微不敢置信,她敢寫下七天還清賠償,就是因為她知道遲之恒有錢。
可現在遲之恒說是假的……怎麽會是假的呢?
她慌亂地抓.住遲之恒的手臂,“阿恒,你騙我對不對?許氏逼着我簽下了八十萬的欠款,我現在別說八十萬,連八千都拿不出來,阿恒,你幫幫我,求你了,我要是還不出來,他們就會起訴我。”
她尖利的指甲牢牢地扣住遲之恒手臂上的肉,遲之恒吃痛,臉上卻無任務表情。
他專心打着方向盤,不用看也知道孫于微現在是如何的慌張,“你覺得我能拿得出八十萬?”
“你不是喜歡我嗎?”孫于微吞咽了一下,盡量讓給自己鎮定下來,雙眼期待地看着遲之恒。
遲之恒心中一滞,差點沒被她這句話惹的吐出來。
他強忍着惡心,冷冰冰道:“我沒錢。”
“怎麽會沒有?你是不是不願意幫我?”孫于微無法承擔還不起巨額債款,心理防線開始崩塌,驀然想到之前被保安擒住的時候,她明明有向遲之恒求救的——
她滿眼恨意地看着遲之恒,“我被保安抓.住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來救我?”
“距離太遠,沒看見。”
一句沒看見讓她怒火潰理智,大聲吼道:“你為什麽要離的那麽遠?”
“不是你讓我停在那邊等你的?”
孫于微噎了一下,又吼道:“現在這麽聽我的話,那我以前勸你找工作,你怎麽不聽我的?”
遲之恒眯了眯眼,多麽眼熟的一幕啊!
就好像他第一天出現在孤兒院,拒絕了一個小女孩給他的糖果,然後招來一頓群毆,事後院長媽媽集合孤兒院的小孩,想找出群毆他的小孩,而那個小女孩怕小胖子供出她,主動站出來,指着小胖子說親眼看見是小胖帶着一群人打的。
更為無恥的是,她還以一副拯救者的姿态繼續出現在自己面前。
遲之恒不知道她事後是怎麽哄的小胖子,讓小胖子繼續心甘情願當她的備胎,但是——
他可不是那個愚蠢的小胖子,想讓他替她承擔?
他臉色一沉,藏在厚重劉海後的眼陰鸷地盯着她,“下車!”
“你、你說什麽?”
遲之恒不想再跟她廢話,他冷着臉,走下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毫無紳士風度地把孫于微拉下車,然後上車帶上車門,油門踩到底,似迫不及待般迅速地離開。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的女人,喃喃道:“這次,應該能成功吧?”
遲之恒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孫于微會倒黴,為了親眼送對方進去,他僞裝了一番,然後跟着孫于微。
孫于微在帝都沒幾個朋友,像她那樣的人,除了那個葉文茹,沒幾個人忍得了她。他親眼看到孫于微去找了葉文茹,卻連葉文茹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保安趕了出來。
一連六天,她都守在葉家門外,但葉文茹始終沒有出現,走投無路之下,她守在去盛景園的路上,看情況似是想在此等許總。
暮色降臨,街燈一盞盞亮起來。
孫于微心焦地在路邊來回走動,路燈拉長了她的身影,偶爾有車輛經過,她便會迫不及待地望過去,但結果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夜色越深,路上的車輛就越少。
甚至一個小時都不經過一輛。
許玄銘下班後,接到許玄辭的電話,驅車去酒吧跟倆弟弟喝了幾杯,等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他叫了代駕,坐在副駕駛座上揉着酸脹的腦仁,扶着腦袋小憩,後座的許玄辭喝多了,纏着沒怎麽喝酒的歸庭要唱他的新歌,“阿庭,你沒聽過二哥的歌吧,我唱給你聽啊。”
許玄辭努力睜大眼,清了清嗓門,剛哼出旋律,飛速行駛的車子發出一聲巨響,輪胎與地面發生劇烈的摩擦,而許玄辭一個不穩,腦門直直地撞向前面的椅背,痛的他呲牙咧嘴。
歸庭身子前傾了一下,連忙拉住許玄辭,皺眉看向代駕。
許玄銘從小憩從驚醒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我……”代駕聲音發顫,“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歸庭驚訝了一下,那邊的代駕繼續說:“不是我撞上去的,是、是有人突然竄出來,似是想攔車,然後又有一個人跑了出來,推了那個攔車的人一下,他自己卻被撞了。”
歸庭按住哎呦叫疼的許玄辭,與許玄銘對視了一眼,推開車門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路邊的長發女人,女人像是被吓壞了一般,呆滞地望着車前方。
他順着目光看去,就見離車頭三米遠的地方躺着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
歸庭在看到男人身形的瞬間,眼神呆了一瞬,随即快速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
跟着下車的許玄銘聽到歸庭報警的電話,也聯系了律師團隊。等他挂了電話,餘光掃到滿臉茫然的孫于微,眸色一冷,旋即走到那男人身邊,蹲下.身子,“先生,請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
歸庭挂了電話,也走了過來,看到倒在血泊中還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抿了抿薄唇,“大哥,我生氣了。”
許玄銘以為歸庭的生氣是指孫于微一再糾纏鬧事,還差點叫他們背負人命,面色一沉,“這次,我讓她牢底坐穿!”
意識漸漸模糊的遲之恒聽到許玄銘這句話,緊繃的心弦得到放松,聚焦的瞳孔開始擴散,恍惚間發現有個人背着光,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光線太暗,又或是他失血過多,看不清細處,只有對方的下颌線深深地印在他的記憶裏。
許玄銘注意到他的情況,小心地剝開對方的口罩,剛準備跟對方說話,讓對方保持清醒,不想餘光掃到那邊的女人想跑,連忙起身跑過去,二話不說抓.住她的長發,在她吃痛和掙紮間,把人拽到車門邊,沉聲讓代駕把許玄辭帶下來,然後把孫于微丢進車內,鎖上車門。
他這一系列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呵成,不給孫于微一絲逃跑的機會。
救護車來的很快,醫護人員小心地把遲之恒擡上擔架,歸庭讓許玄銘在此等候警察,他則上了救護車跟着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遲之恒被推進急救室,歸庭去交了一筆錢,然後守在急救室外。
四個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了。
歸庭起身問情況如何,醫生說病人身上多處骨折,尤其是腿骨斷裂,不過搶救及時,先在icu裏觀察一天,如果期間沒有發熱,再住院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聽到醫生的話,歸庭松了口氣。
他目送護士把人送去icu病房,捏了捏鼻梁,走到角落裏給許玄銘去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情況如何,許玄銘說還在警局處理事情的後續,便挂了電話。
他請了個護工,為對方辦理了vip病房,等一切搞定後走出醫院,天色已經大亮了。
他攔了輛出租車,回到家時安撫了擔憂的父母,得知許玄銘還沒回來,便回房休息了。
他這一覺睡的不是很安穩,處在半睡半醒之間,好不容易睡着了,事發前的一幕突然出現在他的夢境中,他親眼看着他的碎片為了推開孫于微,自己被車撞飛,倒在血泊裏,大.片大.片的紅色刺激的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他徹底睡不着了。
他撐起身子,坐在床頭,拿起鏡子,敲了下鏡面,“這一世的碎片似乎有喜歡的人。”
鏡靈瞪大眼,“不、不會吧?”
“我親眼看到的。”歸庭揉了揉發脹的額角,疲倦道:“如果不是喜歡她,他為什麽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也許……”鏡靈試探道:“也許他是見義勇為,心地善良?”
歸庭搖搖頭,把上次在公司門口發現對方,以及這次對方的着裝說了一下,最後推測道:“他應該是跟蹤這個姓孫的女人,如果他沒有救這個女人,還能說他可能是從事某個特殊行業,可他救了,還差點讓自己丢了性命……”
“也許,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呢?”鏡靈盡量的為遲之恒找借口。
“什麽苦衷能讓他棄自己的生命于不顧?”歸庭反問鏡靈,鏡靈答不出來。他抿了抿唇,放下鏡子,不準備繼續睡了。
他下樓的時候,許玄辭和許父許母齊刷刷的投來視線,許母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庭,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
歸庭說睡不着,許玄辭在許母眼神示意下,走過來攬着歸庭的肩旁,“是不是吓到了?別怕,事情大哥已經在處理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幾天。”
許父許母小心的眼神,許玄辭哄小孩的口吻,惹得歸庭有些無奈。
晚上許玄銘回來,說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醫院那邊人還沒醒,不過基本沒什麽大礙,明天再去醫院看看情況。
遲之恒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遍,确定他暫時無礙,便把他轉到了vip病房,許玄銘帶着律師和警察從門外走進來。
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了一番事發過程,得知确實是孫于微主動去攔許玄銘的車之後,緩和了口氣道:“這次事故許先生願意一力承擔,遲先生你的看法呢?”
遲之恒遲疑了一下,問警察,“孫于微怎麽樣了?”
警方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說還在調查。
遲之恒對這個答案說不上失望,畢竟調查就代表着希望,他壓了壓唇角,道:“我願意跟許先生私了。”
許玄銘注意到對方眼底閃過的情緒,他按下疑惑,送走警方,讓律師跟遲之恒商量賠償的事,等一切敲定後,他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遲先生怎麽會恰好出現在那裏?”
“那許先生會放過孫于微嗎?”遲之恒反問道。
“你希望我放過她?”許玄銘盯着對方的眼,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但對方很能沉得住氣,愣是沒表露出半點情緒,“許先生,我想休息了。”
許玄銘頓了一下,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床頭櫃,“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什麽問題可以聯系我。”
遲之恒閉上眼,淡淡的說了聲好。
房間傳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他藏在被子下的拳頭松了開來,無聲的勾起唇角。許先生雖然沒有明說,但那個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雖然這個結果他有點不太滿意,不過比起讓孫于微繼續在他眼前晃悠,也能勉強接受。
畢竟為了這一天,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次日,歸庭捧着一束百合花來醫院探望。
他輕輕推開病房的門,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打在青年清瘦的側臉上。他反手關上門,走到床沿邊仔細端詳,青年正在打點滴,雙目緊閉,似乎是沒休息好,眼睑處的青影很濃重,襯得他皮膚蒼白,唇色無血色,偏長的頭發許是住院不方便打理,被推成了板寸頭,露出他深邃的五官。
歸庭有些意外,因為青年不但不醜,還很好看,尤其是青年的雙眼,眼形細長,眼尾斜斜往上.翹,十分的有神.韻。那他就無法理解了,既然不醜,為何之前要那般糟蹋自己?
他把花放在床頭櫃上,搬來一張椅子,一轉身冷不防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中。
他愣了一下,唇角一彎,在病床前坐下,“抱歉,打擾你了。”
遲之恒沉默地移開目光,落在對方線條流暢的下颌上,幽深的眸子微微一亮,沙啞着聲音問:“你是?”
“我叫許歸庭。”歸庭交疊着雙.腿,雙手合攏放在膝蓋上,端的是一派優雅從容,“護工聯系我,說你要辭退他,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遲之恒抿了抿唇,“沒有為什麽。”
“你現在起居不方便,身邊需要人照顧,如果你不喜歡那個護工,我可以替你換一個。”
“不需要。”遲之恒有很強的領域意識。
忍住查房換藥的醫生和護士已經是極限,所以他寧願吃些苦頭,也不想讓一個陌生人在眼前晃蕩。但意外的是,他不讨厭眼前的這個人闖入他的領地,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人一句話決定了孫于微的命運,叫他心生好感。
所以,他難得解釋了一句,“醫院的護士很敬業,有任何問題她們都會幫我解決的。”
歸庭也沒問什麽要不要幫你聯系親人之類的話,他點了點頭,“如果你覺得哪裏不方便,随時聯系我。”
說完,他站起身,留了個聯系方式,“遲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設置了百分之八十的防盜章,前期寶寶們體諒一下,後期我會調低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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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寶寶的地雷。
絕代嵩華x1
感謝寶寶們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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