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部手機,那可是大半個月的工資啊! (3)

不滿意,覺得自家老大應該兩手一擺,啥都不應該幹。而熊孩子也大氣,自己買冰棍,必定會給王曉文一份。

十一月末,熊孩子學校舉行了一場冬季籃球比賽,王曉文老遠就奔到熊孩子課桌前嚷道:“老大,籃球比賽你參加不?”

瞧着王曉文人兒不大,兩只眼睛亮閃閃的,熊孩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娃除了傻肯定還是傻。人家籃球賽是教職工聯賽,和他們有毛線事兒?就他們這一個二個小蘿蔔丁,上去丢人現眼還差不多。

熊孩子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王曉文的肩膀,說:“曉文啊,你聽誰說的要舉行籃球賽啊?”

王曉文眼睛一亮:“剛剛施老師讓我去辦公室,我聽到的。”

熊孩子不用想都知道王曉文被叫去辦公室是因為什麽。“曉文啊,你今天的作業寫完了麽?”

王曉文傻眼了,兩只小手來回搓動就是不吱聲。

熊孩子剛要開口,另一個小娃又氣喘籲籲奔過來,嚷道:“大寶,聽說這次籃球比賽家長也可以參加,家長要是得了第一名,就能得一個鋼鐵俠模型,這麽高的那種!”小娃往上一蹦,使勁兒張開雙臂。

這下就連熊孩子也心癢癢了。幾人麻利的憑借各種糖果賄賂,終于打聽到了比賽的詳情。

說起來這次比賽還是他們學校頭一年采用教職工和家長聯合比賽的模式,男女都可以參加。男士組家長方要是贏了,得一個鋼鐵俠定做版,一米五高那種;教職工要是贏了,現金獎勵。女士組家長要是贏了就是一米五高的定做芭比,教職工贏了依舊是現金。

這下先不說教職工們,學校裏知道消息的小不點兒們都炸毛了。

熊孩子立馬收拾了包袱風風火火趕回家,直沖正在書房裏忙活的衛斯:“老爸,這次你必須得幫我。要是你不幫我,我都懷疑你不是我親爸了!”熊孩子說得大義凜然。

衛斯嘴角抽了抽,将挂在身上的熊孩子扒拉下來,颔首瞟到熊孩子臉上:“說!”

熊孩子小身板兒一抖,随後飛快鎮定下來,麻利的從書包裏掏出一張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宣傳單,雙手奉上:“籃球聯賽,第一名,鋼鐵俠!”

衛斯微微瞟了一眼,随手就把錢包扔到熊孩子面前:“自己買去。”

熊孩子瞬間啞了氣,狗腿兒似的湊到衛斯跟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開始捶背讨好:“老爸……這不一樣,這可是定做的啊,實實在在的限量版,買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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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不到?”

熊孩子趕緊“嗯”了一聲,“絕對買不到。”

衛斯哼笑一聲,一把拎起熊孩子後領,幾個大步跨出門将熊孩子拎出書房,關門上鎖一氣呵成,都不帶猶豫的。

門被熊孩子拍得噼裏啪啦的響,等熊孩子拍累了,衛斯也忙活完出來了。衛斯上廚房找吃的,熊孩子就眼巴巴的跟着,衛斯看電視,熊孩子就在電視旁邊杵着。衛斯想上廁所,熊孩子還想往裏面擠。

衛斯氣得牙癢癢,将熊孩子扛在背上扔到卧室,擡手就要打。熊孩子趕緊讨饒:“老爸,暴力是不對的,這是和平時代,你不能這樣!我還沒到十八歲呢!你深呼吸,消氣,趕緊消氣!”

衛斯倒是沒打,一腳踹在熊孩子屁股上,把熊孩子踹了好幾個翻兒。

為了讓衛斯參加籃球聯賽,熊孩子充分發揮了牛皮糖的氣質,卻發現衛斯一點都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忽然靈機一動,湊到正啃包子的衛斯耳邊,說:“施文老師也要參加,他可是萬年的第一名。只要有他在的隊伍,絕壁的是第一。”

那知熊孩子剛一說完,衛斯噌地一下就扔掉包子站起來,目光灼灼盯着熊孩子:“你們班主任?”

熊孩子一看有戲,把施文從頭到尾得光輝歷史給吹了個遍,還沒吹完,就聽衛斯咬着牙說:“得!老爸得給你秀一秀什麽叫打籃球!”

“噢耶!老爸,這是比賽流程,你老瞅瞅,球服有沒有?沒有俺包了,給你買阿迪的!”

衛斯挑眉:“喲,小子,土豪喲。”

熊孩子咧嘴一笑:“必須得。”

比賽的時間在十一月二十二號和二十三號兩天,因為熊孩子他們學校這次大出血為自己學校打廣告,所以還邀請了同區所有中小學的教職工和家長參加比賽,福利都是一樣。因此參與的人比較多,賽事總共分男女分別劃了十場。每一場淘汰都采取二分之一淘汰制。一組要求是七個人,兩個替補。

衛斯一早就打定注意要靜觀其變,所以報了替補的名額。他們組得都是熊孩子幾個小弟的爸爸,大家也挺熟的。大家夥兒見到衛斯長得眉清目秀的,都還有些詫異像衛斯這個模樣就能生出熊孩子這麽大的調皮孩子來。

為了這個比賽衛斯特意把公司裏的事情擱置在了一邊,第一場守着自己隊伍看了一場,覺得隊伍實力不錯,從第二場開始就跟着施文所在的隊伍跑,将施文的套路摸得差不多了,這才悠悠回到自己隊伍。

而作為先鋒的施文早就發現一股灼熱的視線一直跟着自己轉悠,可一直沒有看到人在哪裏。

第一天最後一場,教職工和家長組實力相當,剩下的組數正好一比一,施文和衛斯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一直沒有對上。不過施文那邊也不錯,一路斬将殺過來無人匹敵。

“老爸!老爸!”熊孩子匆匆奔來,衛斯正打算換回自己的衣服打道回府,今天應該用不着他出場。而且他出場的唯一目的就是碾碎施文。自從上次被施文從家裏趕出來,衛斯就一直覺得顏面掃地,早就想扳回一局。

衛斯有些不耐煩,瞪了熊孩子一眼:“幹什麽,老爸我要打道回府了。”

熊孩子一口氣兒終于喘過來:“王曉文他爸爸腿抽筋兒,他們那組的替補都走了,王曉文問我你能不能幫忙頂一場?”

“不去!”沒有絲毫猶豫。

熊孩子一愣:“那他們組不是輸定了?施老師那麽厲害……”

熊孩子話還沒說完,衛斯就把剛剛披上的外套重新扒拉下來:“帶路!”好家夥,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人,沒想到讓他撿到一個便宜。

施文啊施文,這可不是應了那句冤家路窄麽?

Chapter9放着我來秀

施文一見衛斯上場,眼皮就是一跳。

衛斯特意走到施文面前,彎起眼眸笑得暢快:“喲,施老師啊,這不好意思得跟你打對手,我可不會留情的。”

“衛先生還會打籃球?”

衛斯嘴角一抽,哼笑道:“那是那是,幹我們這行的,身體差了可不行。”

兩人刀嘴子甩來甩去,直到裁判就位,二人才從虛僞的交涉中分開。一轉身,兩個人臉色都冷了下來。

衛斯微微活動了身子,炫了炫大長腿惹得觀衆席上一群已婚媽媽連連尖叫。

施文淡淡瞥了一眼那筆直的大長腿,又瞅了眼犯花癡的已婚媽媽們,默默為場上場下的已婚爸爸們上了柱香。

因為衛斯有意無意對衆人目光的吸引,導致他們這個場地觀看的人數最多,又加上熊孩子在學校裏是個孩子王,小跟班兒一堆一堆的。

只見一大群小跟班兒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細究下去,從一年級到七年級都有。要不是幼兒園不在這校區,估計幼兒班的小蘿蔔也會有。

熊孩子充分展示自己對老爸的支持,大出血給每個小跟班兒都買了一顆棒棒糖。他手裏拎着偌大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大喇叭,艱難地把喇叭舉到嘴邊沖一群小蘿蔔吼道:“都記住我老爸的球衣號碼沒有?”

小蘿蔔們抿了口棒棒糖,吐着口水齊齊回道:“記住了。”

熊孩子問:“多少號?”

“十二號。”

熊孩子滿意地點點頭,滿臉認真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領導者的模樣,他沖小蘿蔔們問:“把咱們的口號喊一遍。”

“老爸老爸,球場一霸!打死敵人,勇奪鋼鐵俠!”

這口號一出,上百雙眼睛直直轉過來愣愣盯着一群小蘿蔔,夠血腥的!就他們這一群大人都不得不服,有人看到自家熊孩子也在蘿蔔隊伍中,默默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不過來參加比賽的家長們都是些條件比較好的,疼孩子的,也不會掃了孩子們的興致。于是熊孩子的隊伍一點都沒有招到家長們無情的扼殺。

賽場上裁判一口號吹響,比賽正式拉開序幕。

衛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睛直勾勾瞪着施文。施文想忽略都不行,只能硬着頭皮在不适中傳球投籃。

衛斯學生時代也算是學校籃球隊一霸,他的霸道不在于球技真的有多好,而是出了名的難纏!

你說打籃球有什麽難纏不難纏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衛斯就是那種一場可能一顆球都投不進去,卻總能把對方的精英給纏到吐血地步的人。

于是作為隊裏的施文,成功成為衛斯的頭號糾纏對象。

施文傳球,衛斯必定會在一個絕妙的位置,一旦他傳球,衛斯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能把球搶過來。

施文要投籃,衛斯絕對會擋在他前面随時準備扣球。

不用懷疑他的彈跳力,他會在你抱着僥幸心理投籃時告訴你什麽叫做恨不得抱着籃球啥也不幹。

于是施文在場上就像一只囚籠之鳥,飛不動,有再強壯的翅膀也沒有用。

中場休息時,施文隊伍的比分落後了衛斯隊伍三分,還不算太大,但隊伍裏的人情緒明顯有些不高,甚至有些急躁。

“媽的,施老師,那家夥怎麽總盯着你?要不咱換換位置?”一個和施文同辦公室的老師說。

施文喘着粗氣,為了防衛斯,他體力消耗得有些大,再看那人,似乎游刃有餘。難道真的是他的體力不行?施文頭一次對自己的體力持了懷疑态度。

“成,一會兒你當先鋒。”

于是下半場,衛斯還想和施文玩玩就發現人家不當先鋒了。

“切,沒意思。施老師,你怎麽換位置了?”衛斯吼道,嘴角維揚,帶着股痞意。

施文看了衛斯一眼,沒說話。

他原本以為衛斯下半場還是會跟着他跑,卻發現人家把注意力放在了新先鋒身上。那老師體力各方面都比不上施文,年齡又稍微有點大,沒一會兒就支撐不下來了。

“呼呼……我說那小子是不是不會累?我這老了,不行了。施老師,要不咱倆還是換回來得了。”

施文想了想,沖隊友們使了個眼色,這群人平日裏一個辦公室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都懂對方的意思。

于是,衛斯發現對方的分工貌似有些亂了。一會兒這個人在當先鋒,一會兒另一個人在當先鋒,這樣做需要團隊有非常好的默契和合作能力,不然就要亂套。

當然,遇到高手隊伍,這套顯然不會好用。不過現在,施文他們的方法确實有些效果,起碼比分慢慢追上了。

熊孩子在場外一看,急了,連忙舉起喇叭沖小蘿蔔們吼道:“快快,敵人戰略改變,我方士氣不足,孩兒們,咱們給将士們喊口號,給他們加油!”

于是場上一陣又一陣的“老爸老爸,球場一霸!打死敵人,勇奪鋼鐵俠!”口號響起,場上好幾個家長差點崴了腳。

只有衛斯這個不着調的還趁着空閑時間沖熊孩子們打了聲招呼:“叔叔贏了給你們買糖吃!”

有了衛斯的承諾,小蘿蔔們喊起來更賣力了。

施文覺得,這衛斯不去當幼教簡直是浪費人才。但要是他真去當了幼教,祖國的花朵也不知道還有幾朵能保持完好。

但更要命的是,衛斯也改變了戰略。他不再守着某一個人纏,而是守着幾個先鋒的黃金位置守株待兔。不管施文他們這方是誰臨時充當先鋒,衛斯都能來一個完美的截殺。

結果很明顯,施文他們那一群常年做辦公室的老師累癱在地上,而衛斯這邊的家長們一致得到了童子軍的追捧。

哪怕其中不乏有業界精英,對童子軍們純真的追捧也一樣受用。

看着衛斯趾高氣昂接受童子軍圍捧的模樣,施文覺得今年他一定是走了黴運,不然這人怎麽總跟他過不去?

衛斯贏了這場比賽,哪怕他只是個來幫忙的,卻已經很高興。浩浩蕩蕩帶着一群童子軍上商店買光了裏面的棒棒糖,那場面要多壯觀有多壯觀。

第一天比賽完美結束,施文他們隊伍被淘汰,衛斯心情別提有多爽。心尖兒都飛到了雲端,飄乎乎的。

接下來的比賽衛斯也上了幾次場,成功把熊孩子眼紅的獎品給贏回了家。傍着衛斯贏了第一名的同隊伍家長和衛斯三言兩語打成了一片。

這些人都是商場出來的,八面玲珑,幾句話下來你是老大我是老二,叫得跟十幾年的兄弟似的。

把熊孩子的獎品領了,衛斯下來時瞥見施文準備進辦公室。

“施老師,還沒有放假啊。”衛斯問。

據他所知,今晚上全校的教職工都是要放假的,美其名曰學校給的福利。

施文一聽到衛斯的聲音,額頭就直跳:“衛先生,有事嗎?”

衛斯熟絡地走到施文面前,将手搭在人肩膀上,說:“這不贏了比賽,今晚上我們隊裏幾個人決定舉行個慶功宴,你是大寶他們的班主任,哪裏能少了你。”

施文不着痕跡推開衛斯,伸手撫了撫衣袖:“衛先生,我看還是不必——”

“呀,施老師!”施文話未說完,迎面走來一高大漢子,目測漢子比一米八往上數的施文還高上一截。

大漢更直接,上前就握住施文的手,唾沫橫飛:“施老師,咱們今天舉行慶功宴,你可得給面子參加,不過施老師肯定會去的。這樣,施老師,你開車沒?幹脆直接坐我的車,走走走,小衛,你跟上。位置已經定好了,就在興隆火鍋店。”

施文完全是被拖去的,大漢壓根兒就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這大漢也是個能說的,一路上唧唧歪歪從籃球比賽說到了自家孩子,從自家孩子說到了國家教育,最後等紅燈時猛地一拍方向盤:“我就看不起那些個拼了命把孩子送到國外去的,你說咱國家教育怎麽了?不就是孩子幸苦點嗎?可這不同的國家它國情壓根兒就不一樣,你要是把咱們國家的教育方式改成國外的,那還不得亂套了?”

施文默默總結了下,這大漢不只是個能說的,還是個憤青來着。

興隆火鍋店是A市一家比較高檔的多層火鍋店,施文去後發現這群資産階級竟然包了一層片區,頓時心肝兒瘋狂滴血。

錢啊,這都是錢啊!目測了一下,一個小隊就七個家長,外帶一家一個主婦一個熊孩子也不過區區二十一人,更何況像衛斯這種根本就沒有帶妻子。

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施老師,不要客氣,随便坐。”大漢說着,便直奔飯桌,拎起白花花的五糧液就要倒。

施文額頭直跳,如果他沒有記錯,這群人都是開車過來的。

熊孩子們早就玩瘋了,四個鋼鐵俠三個芭比明晃晃地擺在大廳中央,要多耀眼有多耀眼。

“施老師,快來快來,位置給你留着呢。”

施文被推上飯桌,不巧,正是衛斯旁邊的位置。

衛斯上完廁所回來一看,喲,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不過正合他意!

嘴角勾起一抹奸詐的笑,衛斯快步走回飯桌前,風度翩翩坐下,轉頭沖施文舉杯:“施老師,我敬你一杯。”

Chapter10得瑟過頭了

衛斯開了個頭,其他幾個人一輪一輪的敬施文。這些人商場混慣了,哪怕彼此平日裏沒什麽交集,這會兒也能在飯桌上找出千百個理由來灌酒,總之,施文是不喝也得喝。

“施老師,我家那熊孩子自從進了你班上,可別提多老實了,可給我省心了。來來,這杯我敬你,你可一定要喝。”

“施老師,我家孩子以往不愛說話,我和老婆總擔心養成個內向的性子。你說現在這個社會,內向的人有什麽出路?都講究個個性張揚,可現在不一樣了,回家都敢跟老子杠兩句了。來來,這杯咱們幹了。”

施文真的很想說娃是進入青春期了,逆反心理,真沒什麽好驕傲的。

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總算有女士提議先吃點東西,不然菜該涼了。

施文麻利的放下酒杯,也懶得顧忌身份矜持,填滿肚子才是第一要務。空腹喝酒太容易醉,也傷胃。

其實施文也用不着矜持,因為滿桌子人都是一個德行,豪放得很。施文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把家長一個性子的孩子都收到了自己班?

吃了會兒,衛斯又叫了幾瓶紅酒,不貴,就上千一瓶。

“光喝白酒不行,我們來點紅的,也高大上一把。”衛斯帶着狡黠先給施文滿了一大杯。

紅亮亮的液體閃瞎了施文的眼。

施文其實酒量挺好的,不過他不愛喝就是了。有的人天生酒量就好,施文就是這種。而且他喝起酒來面不改色,不像有的人喝酒上臉。

桌面上就有好幾個男人滿臉通紅。

都喝得多了,說得話也就重了些,男人嘛,說話總離不開錢、權、女人。女士們懶得聽這群人吹牛皮撒酒瘋,早就挪了位置各自讨論那個化妝品好去了。

衛斯喝起酒來是那種眼大肚皮小的,別看他整個人似乎很清醒,情緒也很高昂,其實腦子已經有些昏了。

他忽然站起身,拎着一瓶剛剛開的紅酒湊到施文面前,一把搭到人肩膀上:“施老師,我得敬你。咱兩這緣分也是沒誰了,你說我今年是不是沒有去拜佛,所以佛主才派了你這麽一尊大神杵在我面前?來,喝!”

他這話沒頭沒腦的,桌面上的都是酒瘋子,也沒幾個聽得明白,何況也用不着聽得明白。施文倒是聽明白了,不就是埋汰他從第一次和他擋着道開始,一直到處處不對盤麽?

施文暗艹了一聲,心道難道他今年也是沒去拜佛,所以才被衛斯這麽個傻不拉幾的處處折騰,回回諷刺?

可不對啊,他往年沒去拜佛也過得潇潇灑灑的。

“嗝……施老師,你怎麽不喝?你可別忽悠我,我還沒有醉。你是不是偷偷把酒倒了?來來,我重新給你滿上,你得喝,這酒必須得喝。我盯着你喝,不行,我喂你。”他說着,還真把酒杯往施文嘴邊湊。

施文一擡手,好幾百塊就這麽灑在地上了,可心疼死施文了。

“衛先生,你醉了。”施文将凳子拉遠了些,說。

衛斯不要臉,又湊了上來,一拳撸到施文胸腔上,施文當即就悶咳了一聲。媽的,這人絕壁的是裝醉的,要他命的節奏。

衛斯說:“施老師,我可沒醉,來,喝,你必須喝。今兒個你要是不喝,那就是和我作對,就是看不起我衛斯。我衛斯是誰?嗝……好歹手下還能管那麽幾千號人,你可別看不起我。艹!楊小蝶那個死女人,老子遲早要弄死她!”

施文不知道衛斯口中的楊小蝶是誰,他揉着額頭看着面前一群酒瘋子,實在有些無奈。說現在溜走吧,他還真不放心這群酒瘋子在這裏鬧。

女士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人給弄回家。

偏偏衛斯就是拽着他不放,你說這人都已經醉成這樣了,怎麽就還認識他呢?難不成他長得就這麽具有辨識力?

這頓飯衆人吃了整整有六個小時,從六點進飯店到十二點整。虧得人家酒店都是高文憑職員,不然就這群瘋子這麽鬧,指不定早就有人過來拎着人扔大街去了。

賬是起先就壓了錢的,幾個女士上櫃臺算了總賬,花了多少施文不知道,反正他沒有掏一分錢,他也沒錢掏。這個月生活費都吃緊中。

怎麽把這群人送回家,成了莊難事兒。因為除了施文和撒酒瘋的衛斯,幾乎沒有人清醒。

害得酒店的經理都出了面,這群人要是出了他飯店後出了事兒,他也難逃關系。更何況從人家的消費水平來看,就知道都不是普通人。

最後經過各家女士的同意,酒店給每家都派了一個保安開車将人送回家,不過太遠的經理希望就暫住在飯店,這飯店也是帶住宿的。

人家考慮得也周到,這麽大晚上了,人家保安送完人不得打車回來?太遠的地方可不好打車,特別是有些人還住郊區別墅呢。

最後女士們瞧着自家老公睡得跟死豬似的,孩子也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一拍板直接在飯店住下了。

經理笑得合不攏嘴,這群人住宿一宿,那不是白花花的票子溜進他衣兜?

施文自然是不願意在酒店睡的,他沒錢!

原本他要自己離開,也用不着保安開車送他回去。他來的時候就是被強拽過來的,車在學校根本就沒有開過來。

可衛斯跟個牛皮糖似的,一手拎着個酒瓶,一手環在他脖子上,口裏還叽裏呱啦不知道在念叨什麽,拉都拉不開。

幸好熊孩子還算激靈能幹,沒有睡死過去。他揉着眼睛過來讓施文把他和老爸送回家裏。

施文心裏吐了口老血,這老的小的怎麽都把他不放在眼裏?他就這麽像個保姆?

“成!”衛斯忽然扯着嗓子吼了一聲,随後打了個嗝:“我……我和施老師住一個小區,一起……一起走。熊孩子,車鑰匙。”

施文如果有選擇,自然是不肯和衛斯一起的。但現在顯然一群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同意。

因為施文也喝了點酒,所以最後車還是保安開的。

熊還在坐在副駕駛上,他的鋼鐵俠已經拆了,妥妥地放在後備箱。而施文和衛斯坐在後座上,衛斯跟個樹袋熊似的扒在施文身上,一路吼到了小區裏。

下車時施文以為自己終于輕松了,結果熊孩子已經睡着了,衛斯醉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見保安眼巴巴望着自己,施文無奈地拍了下腦門兒,說:“麻煩你幫我抱一下孩子,我扶着醉鬼。”

施文将兩人都安置到了自家屋裏,屋裏原本只鋪了一張床,他先把熊孩子安置好,實在是不想再理會衛斯這個醉鬼。

結果剛從卧室出去,衛斯就爬到他背上,又是打又是咬的,滿腔的怒言:“楊小蝶,你丫的跑啊!老子把你抓着了,看你怎麽跑!老子要跟你離婚,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被老子抛棄的。媽的,那個施文,丫的敢擋老子的道,老子要弄死他,氣死他,老子……唔唔……”

施文扯了一把衛生紙就糊在醉鬼臉上,醉鬼衛斯掙紮了幾秒,一張口,把施文半個手掌都咬進了嘴裏,疼得施文“嗷嗷”直叫,一巴掌拍在衛斯臉上都不帶留手的。

衛斯似清醒似爛醉,捂着臉瞪着眼珠子盯着施文,牙齒磨得嗞嗞作響:“媽的,敢打我!老子咬死你!”

施文被衛斯追得滿屋子跑,這丫的牙齒跟吸血鬼似的,又尖又硬。桌上擺的玻璃水杯碎了好幾個,看得貧窮戶施文一陣陣的肉疼。

最後施文也不躲了,把皮帶抽了想把人給捆起來,這麽折騰下去,他這晚上就別想睡了。

不過施文顯然低估了衛斯的戰鬥力,一個能在球場上纏死人的人,力量和耐力、反應力自然不差。

施文剛剛抽出皮帶,衛斯就整個人撲過來。

施文直接被撲倒在地,頭“砰咚”一聲地響。生理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施文頭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麽憋屈。

他是上輩子欠了這人不成?

醉鬼衛斯卻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自知,“嗷嗚”一口咬在施文臉上,施文頓時就是一僵。

衛斯咬完還不松口,甚至伸出舌頭在施文臉上舔了兩口,舔得施文渾身神經元同時罷了工,完全忘記了反應,只能傻愣愣的盯着作妖的衛斯。

衛斯似乎有些不滿,又一口咬在施文鼻子上,幾個牙齒印立馬印在了施文鼻尖。疼痛讓施文恢複了知覺,卻又在下一秒整個大腦完全當機。

因為衛斯這丫的,竟然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将舌頭伸到了他的嘴巴裏,還自動攪動功能。

施文臉色不明所以一顫,竟任由衛斯在他身上探索。一直到醉鬼弄膩了,倒在他身上說了句“味道還不錯”,然後徹底睡着,施文依舊沒動。

好像時間靜止了。

夜晚星光閃耀,屋裏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觀衆。

衛斯不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得瑟過頭了。要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些啥,也不知道會不會恨不得打回去重造一次。

Chapter11丫的吓死了

Chapter11 丫的敢打我

第二天最先醒的依舊是施文,其實他算是一宿沒睡。嚴格的生物鐘讓他在六點準時恢複了精神。

可能是收拾的聲音吵到了衛斯,等他從洗漱室出來時,衛斯也揉着眼睛從沙發上爬起來。

衛斯還有些迷糊,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背影,腦回路短路了好幾次,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他不是個醉酒忘事的,但衛斯的關注點顯然不對。

只見他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尖叫一聲後指着走來走去的施文嚷道:“丫的,你敢打我!”

施文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衛斯一見施文鼻子上臉上的牙齒印,就歇菜了。不過饒是如此,也不能将他心底的怒火澆滅。

衛斯雄赳赳氣昂昂從沙發上又跳下來,把腳塞進鞋子,拉開門就想走,突然反應過來熊孩子貌似還在這裏,又倒回來。

正好施文也找到了自己連夜拟出來的單子,伸手就把單子遞到衛斯面前。

衛斯往後一跳:“你幹什麽!”

施文沉着眸子看了眼衛斯,衛斯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你昨晚上打碎的東西,這是清單,價格我已經标好了,按價賠償!”施文發話,不容拒絕。

衛斯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啥大事兒。随後把紙條一扔,他從褲兜裏摸出手機,微微擡眼問:“銀行卡號碼多少,我回去直接轉給你。”也不問多少錢。

施文也從錢包裏掏了張銀行卡扔到衛斯面前,衛斯拍了照片,然後直接推開施文卧室門将熊孩子給抱了出來,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就走了人。

門一關,施文就狠狠砸掉了手裏的錢包,難得罵了聲“艹”。

衛斯這邊一出了施文的門,拔腿就跑了起來。

熊孩子在他懷裏被顫醒,等揉完眼睛發現自家老爸抱着自己狂奔在樓梯間,吓得扯着嗓子就尖叫起來:“老爸,你上哪裏打劫了要畏罪潛逃!要摔死了!”

衛斯顯然已經習慣了熊孩子的口無遮攔,随口回道:“你們班主任家裏,丫的,吓死老子了!”

熊孩子忙問:“咋了咋了?老爸,你幹啥壞事兒了?”

衛斯腳下一個踉跄,爺倆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好在衛斯身形靈活,熊孩子也練就了一身臨危不變的本領,不然今兒個可就真得交代在這裏。

衛斯側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熊孩子,将人放下,然後伸出左手在熊孩子寸發上摸了幾特高深說:“天機不可洩露。”說完昂頭闊步往自家走。

熊孩子冥思苦想,又回頭看了兩眼,恨不得跑回去找施文八卦八卦。

兩人晃蕩着回到自家,熊孩子才想起自己的鋼鐵俠,又急急忙忙拽着不情不願的衛斯上車庫把東西扛回來。

這下熊孩子有了玩的,也顧不得衛斯了,衛斯就這麽被完美地抛棄在了一邊。

但人一點都沒有被抛棄的意識,一直伸手摸着自己的臉,丫的,他就這麽被打了,是不是太憋屈了?

想了半天,衛斯還是覺得自己太虧了,握緊了拳頭把熊孩子從房間裏拎出來:“熊孩子,你是不是要攢老婆本?”衛斯誘導。

熊孩子早就被衛斯養得跟人精似的,黑乎乎的眼珠子一轉,就知道衛斯這是有情況,不過老爸給的任務一般都不難,更重要的是老爸守信用,給的費用高啊。

“老爸,說吧,要幹啥,包在我身上。”

衛斯抿着嘴眯着眼打量着熊孩子,熊孩子頓時挺直了腰板。

“嗯,不錯不錯,果然是我衛斯的娃,覺悟夠高。”

熊孩子尾巴一翹:“那是那是。”

兩人下一秒默契地俯身,嘀嘀咕咕了半饷,最後相似一笑。

熊孩子在家裏休息了兩天,這兩天正好是周末所以學校放假,星期一早上,衛斯一早就将熊孩子親自送到了學校。

熊孩子背着書包在校門口沖衛斯保證道:“老爸你放心,保證認真完成任務!記得好好照顧我的鋼鐵俠!”

衛斯伸手一揮,右手将墨鏡架在鼻梁上:“黨期待你的優良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去吧。”

熊孩子撒丫子就跑,衛斯滿意地坐進車裏,揚長而去。

而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場奇葩對話的施文,表示十分的肉疼。不過對于銀行卡裏多出來的一萬塊錢,他還是很開心的。

土豪就是好,出手大方啊。

天知道衛斯手一抖多輸了一個零時,心情有多日了狗!

這一天衛斯定時必定看一眼手機,有時候眉頭緊蹙,有時奸詐一笑,開會還走了好幾次神,臉上表情比夏日的天氣還多變,弄得小秘書又不敢敲響他的辦公室。

同樣和衛斯表情多變的還有施文,他一般沒有課時都在辦公室裏待着,今天也不例外。可他總覺得有人在偷看他,每次轉身過去,又發現辦公室裏的同事要不在忙活兒教案,要不在歡樂鬥地主。

幾次過後,施文臉色就有些不好了。他一向警覺,不可能是神經錯亂。

這種感覺時而消失,時而出現。最後施文摸出了個規律,只有下課時,他才會有被人盯着的感覺,上課絕對沒有。

下午第二節是熊孩子班上的課,施文收拾好東西出了辦公室,就發現有個熟悉的聲音一路狂奔進了教室,不切這教室就是他即将講課的教室。

起先他還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這些娃一下課就跑出去買個零食啥的,然後再趕回來上課,跑跑路多正常。

可上課鈴打響後,施文就察覺出不對勁兒了。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覺又出現了。

和學生聽老師講課看老師在黑板上寫得字的感覺完全不用,這點施文還是能區分的,現在他明顯感覺到有人在監視自己。

施文找了一會兒,将視線定在了熊孩子身上,再看熊孩子穿的衣服,好家夥,原來就是他!

剛剛跑得急沖沖的可不就是熊孩子麽?

熊孩子是誰家的?衛斯家的啊!

施文幾乎都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事兒定然和衛斯有關,于是一下課熊孩子就被施文給叫到了陽臺邊,還是學生出入比較少的角落。

“衛大寶同學,上課不認真聽講,是覺得老師講得不好還是有別的什麽理由?”

Chapter12軍情忒及時

Chapter12 丫被調戲了

熊孩子呵呵一笑,擺手說:“施老師,你講得可好了,真的好。嘿嘿。”

說謊都不帶臉紅的,果然得那人的真傳。

施文勾嘴一笑:“那你說說,我上節課都講了那些內容。”

熊孩子身子一僵,他上節課全關注施文的一舉一動去了,老爸可說了,要把施老師的小動作、糗事兒全部記錄在冊一一上報。

熊孩子的反應落在施文眼底,就成了心虛。不過施文也不好和一個孩子計較,只叮囑熊孩子認真聽講,倒也沒有為難。

之後那股被人監視的感覺果然消失了,但衛斯就不滿了。

老爸:熊孩子,怎麽失聯了????

熊孩子:老爸,我暴露了!

老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小将要穩住敵方,以待天時地利再度出擊。

熊孩子:謹遵領導教導!

和熊孩子發完QQ,衛斯瞅了眼時間竟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公司裏時常有人加班,所以他都沒察覺早已經到了下班的點。再看桌面上一堆待處理文件,衛斯磨牙,這施文就是他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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