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部手機，那可是大半個月的工資啊！ (5)
的，還是在畢業的學生手裏買的。就一個優點：便宜。
等施文晃悠悠趕到健身房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将自行車停好上了鎖，又才慢慢爬樓。
健身房在三樓，施文也沒有坐電梯。
“咦？”施文往後退了兩米，确定健身房大門口沒有貼任何停業公告，才又重新走到前臺：“服務員？”
這又不是節假日，過年也不至于今天就關門啊。再說了，關門你好歹也把門真的關着是吧？大門都開着，一個人都沒有。
服務員這會兒在哪裏？全在後臺伺候着衛斯這位大神！
大衛先生被欺騙又被挂了電話，表示非常的不爽，不爽的後果就是發了一場小小的牢騷。
衛斯表示，他真的只是發了一個小牢騷而已，只是給這棟商業樓的老總甩了個電話過去，然後把人家臭罵了一頓。
不過衛斯是個有道德的人，人只是罵了老總一人，沒把人祖宗十八代加上。
小服務員兒也急啊，這都年關了，大家該放假的都趁早放了，他為了點涼薄的工資他容易麽他？
老板來電話說了，今兒個他要是搞不定這尊大神，別說他自己的工作了，咱這店就別想開了，趁着過年，趕緊關門吧。
這會兒聽到外面有人叫，可急死他了。
“衛先生，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衛斯疊着坐躺在沙發上，桌上擺着各種進口水果，不過他這會兒氣都氣飽了，哪裏有空吃？平日裏又不是沒有吃過。
施文那丫的，竟然騙他！衛斯磨牙，騰的一下站起來。
小服務員還以為大神要發話，吓得身板兒一抖，立正站好，渾身N+1塊肌肉全部調動，随時恭候大神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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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神一句話都沒有說，出門了。
大神出門了，小服務員一愣，忙不疊小跑跟上。
剛跟上，就見大神眸中乍現出紅豔豔的火光，火光竄起，直噴慵懶地站在前臺的人。
“施文！”衛斯磨牙，一步上前，拎起施文的衣領，一點點收緊。
他本來就跟施文差不多高，這麽一拎，自然也把施文提不起來。
施文頓時頭疼，他怎麽頭一次知道這衛斯還有如此強大的毅力？都這麽久了竟然還沒有走！
“衛先生，請你放開。”
衛斯呵呵一聲，可能也知道自己的武力對施文造不成太大的威脅，幹脆把手收回來，微擡下巴：“施老師，人民教師竟然也是滿口謊話，不知道咱們祖國的小花苞兒還有幾朵是純潔的。”
“這種事情不用衛先生操心了。”
知道躲不過，施文直接把衛斯無視，讓服務員給開了單，擡步就走進鍛煉室，不帶教練的那種，只有器材。
衛斯一看，低罵了聲操。
難怪人家找不到這丫的記錄，只用器材根本就不會有電腦登記！這人到底是有多窮？
衛斯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在服務員吃驚的目光下跟着施文就進純器材室。
服務員回過神來忙喊：“衛先生，那邊只是器材室，您的鍛煉場地在這邊。”
“不用，又不要你退錢。”衛斯說。
施文腳步卻是一頓，他回頭看了眼服務員，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衛斯身上：“他是會員？”
衛斯沒等服務員回答施文，直接把兜裏的黃金會員卡一掏，伸手在施文眼前一晃：“一起？”
衛斯以為施文會直接沉默，大不了再拒絕。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人直接伸手奪過了他手裏的黃金VIP卡，而後信步走向高級訓練室。
Chapter18一家子的寶
這人的動作并沒有絲毫的膽怯，沒有一般窮人進高檔地方的膽怯或者傲氣，好像他天生就是個高貴的人，不論站在哪裏都會很合适。
“那多謝了。”衛斯聽到施文說。
衛斯眉頭一挑，伸出小指示意服務員過來。
“衛先生，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
衛斯指了指施文的背影：“再辦一張黃金會員卡，給他。”
施文腳步只是微微一顫，并沒有阻止。
服務員的速度很快，現在不僅大神沒有發難還多辦了一張黃金VIP卡，他賺翻了好不好！
麻利的将新卡送到衛斯手上，衛斯接過卡走進訓練室時，施文已經換了衣服在熱身了。
旁邊站了剛剛候命的幾個教練，但顯然，這幾個教練似乎有些無聊。
衛斯走過去一屁股做到地上，把手裏的卡往施文臉上一扔：“你的。”
施文淡淡瞟了衛斯一眼，接了，又還了衛斯那張，然後該幹嘛幹嘛。
這高檔的訓練室就是不一樣，器材的質量自然是不用說，就是環境也賞心悅目很多。就是幾個教練有些礙眼，他從來不需要教練。
熱身運動做完，施文把目光落在幾個教練身上，幾個教練向衛斯剛剛來一樣，挨個兒站好等着施文挑選。
但施文卻搖頭，他偏頭看了衛斯一眼，說：“我不需要。”
後面應該有半句是“你需不需要，不需要就攆走。”
衛斯好像很自然的就從施文的半句話和目光中就知道了施文的意思，直接對五個被無情抛棄的可憐教練揮了手。
五個大男人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客戶，敢怒不敢言。
他們竟然被人嫌棄了，就算他們不是世界頂尖，好歹也是國內說得出名頭的教練啊！竟然就這麽被人嫌棄了，還不是一個，是兩個！
五個教練一走，施文就開始了訓練。
衛斯不懂訓練這些頭頭道道，他以前也只是按照常識做做俯卧撐什麽的，練練臂力和腹肌，還有耐力。
當然，他最大的強項還是靈活力，這都是以往打籃球練出來的。
這會兒見施文每一樣器材做得都有條有理的，自然也不甘落後。施文進行哪一項，他就跟着，如此過了約莫一個小時，衛斯就覺得有些吃不消了。反觀施文，除了呼吸稍微急促了些，額頭泛着一層薄汗，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很精神。
衛斯咬着牙又跟了施文半個小時，施文還是很輕松的樣子。
施文的餘光其實一直落在衛斯身上，只不過衛斯都累成狗了，警覺力等各種都降低了不少，而且他這會兒的心思都在跟上施文身上，哪裏有功夫研究施文的眼神？
見衛斯手臂和小腿肚明顯已經在打顫，施文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思，終于停下了運動。在休息區喝了點運動飲料，又舒緩了會兒，就準備離開。
衛斯毫無形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說：“施文，你丫的等等！”
平日裏衛斯只要不被施文惹毛了，都是叫他施老師，這會兒突然很平靜的叫了他的名字，施文着實有些吃驚。
衛斯踉跄着站起來走到施文旁邊，将人一把推回休息區沙發上：“不行，你丫的到底練了多久了？”
“二十年。”施文淡淡道。
衛斯長大了嘴，驚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二十年，竟然是二十年！這丫的是從小學就開始鍛煉了嗎？那他還有機會趕上嗎？
驚詫了片刻，衛斯一咬牙，大步流星走到門口，大吼一聲将五個教練喊了回來：“你們，培訓我！”
五個教練面面相觑，衛斯氣得牙癢癢：“把我培訓成他那個樣子，聽不懂啊！什麽黃金會員，媽的，教練智商都是負的嗎！”
五人倒，默默又被挂了個弱智的名頭，還得把委屈咽進肚子，給衛斯制定起訓練計劃來。施文就在一旁托着下巴看戲，別說，衛斯這炸毛的形象還是挺具有觀賞性的。
看了一會兒，施文也沒了多大的興趣，便要離開。
衛斯還不讓：“不行，你丫的不能走！”
施文皺眉：“衛先生，你到底想怎麽樣。”語氣裏帶了幾分怒意。
衛斯煩躁地揮手，将幾個可憐的教練趕出門，這才拉着施文惡狠狠道：“咱倆得打個賭。”
施文将手插進褲兜，依在單杠邊，下巴微揚：“什麽賭。”
“就賭一個月後，看咱兩誰在訓練室裏堅持得更久。”衛斯磨着牙，眼中迸射出得逞的光。
施文哼了一哼，輕飄飄瞄了衛斯這身板兒一眼，在心底連連嘆氣：“成，你練好了給我打電話。”說完，便揚長而去。
一個月的時間并不長，可是五個可憐的教練卻度日如年。
大過年的，正擱家裏吃團年飯呢，老板就飛來電話，讓趕緊上班去。大過年的為啥啊？
老板說：“黃金會員點名要你，幹不幹？不敢年後不用來上班了。”
幹不幹？幹呗。年假期間工資高的不得了，黃金會員的提成工資更高。不去？你傻吧，這年代找個工作多不容易啊，就是健身中心競争壓力也大啊，人一個小體育老師都能應聘了，價格還低，老板巴不得你趕緊滾蛋呢。
于是，熊孩子發現自家老爸最近出門的頻率頻頻上升，衛母也發現了。一大一小跨越年齡代溝，趁着大過年的，在衛爸這名高級司機的捎帶下，喬裝打扮了一番，開始了跟蹤大衛先生之路。
“奶奶，我賭老爸絕對是找到什麽樂子了。”熊孩子小塌鼻上挂着一副厚重的墨鏡，眼珠子從墨鏡上方露出來，咬着上唇篤定道。
衛母同樣帶着墨鏡，頭上還包着絲巾，活脫脫一韓國大媽形象：“我賭小衛找到春天了。”
衛爸“呵呵”一聲，從錢夾子裏掏出一疊紅票子：“我賭這小子幹什麽壞事兒，八千塊，新年所有的零花錢，壓上。”
熊孩子深覺自己的判斷無誤，而且這小胖子長了個心眼，自家老爸每日志氣昂揚的模樣肯定沒有遇到什麽壞事兒，再說了，找到春天不也是樂子麽？
小胖手一揮，牛皮挎包裏一大挪新年紅包就扔了出來：“全部新年紅包，賭老爸找到樂子了。”
Chapter19意外的車禍
衛母眯着眼睛直接将手上、脖子上、耳朵上的珠寶輕輕摘下：“上百萬的首飾，賭我就快有兒媳婦兒了。”
“不行！”
“不行！”
熊孩子和衛爸立即否決。
衛爸眼睛裏都冒了火，如果他沒有看錯，衛母手上取下來的戒指應該是他們的結婚戒指。
衛母又咚咚在身上掏了半天，終于把兜裏的現金掏了出來。不過她身上帶的現金不多，可能是女性都比較喜歡把錢放在比較安穩的地方。
“兩千，壓了。”
三人堵車上不講親情，各自信心十足，跟了衛斯半個來月，等年都過完了，幾個人也焉了。
衛母百思不得其解：“他爸，你說小衛是不是受了什麽打擊？怎麽三天兩頭往健身館跑？”
別說衛母不明白，就連一向和衛斯默契十足的熊孩子都是一臉的茫然，最後幾個人的錢都各自收回了兜。衛斯一個人，完贏。
新年一過，熊孩子的新學期也開始了，不巧，開學這天正好是衛斯和施文的一個月賭約之期。
照慣例開完了家長會，衛斯昂着脖子吊兒郎當湊到衣冠楚楚的施文面前，眉頭一挑：“施老師，有空沒？”
施文早就忘了和衛斯的賭約一事，更何況開學他忙得不得了，哪有功夫管衛斯。知道衛斯是個什麽性子，施文一個眼神都沒遞給衛斯，直接回道：“忙，沒空。”
衛斯臉色一冷，整個人擋住施文的去路，頗有你不答應我就不閃開的意味兒。
施文一個頭兩個大：“衛先生，争對我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什麽什麽好處？”衛斯茫然。
施文啧了一聲，将手裏的演講稿收起夾在腋下：“衛先生，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麻煩你現在就和我說清楚，我很忙。OK？”
衛斯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怎麽施文說的東西他一句都不懂？難道這個世界在一個月之內已經瘋狂的變化，并把他抛棄在了船尾？
“等等，施老師，難道今天不是我們比賽的日子嗎？”衛斯難得說話和氣了一回，還帶了詢問的語氣，堪稱十分恭敬。
施文也回味過來，似乎有這麽一回事兒，便讓衛斯等會兒。他現在還得和幾個調皮學生的家長開個小會，接下來還要把學生的名單等等各種情況上報，班主任也不是這麽好當的。
衛斯瞧着施文的确很忙的樣子，bia叽了下嘴，倒是難得善解人意了一回。
然而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梢頭。
大衛先生一個人矗立陽臺，從陽光普照到月少梢頭，從一顆跳跳龍變成了冰棍，周身寒氣比空調散發得還快。
他就知道，施文這丫的就是捉弄他！
衛斯怒火沖沖沖到施文辦公室，裏面果然已經沒人了，黑燈瞎火一片。今天是第一天，學生也沒有上晚自習，該回寝室的回寝室，回家的回家，剩下該躲在被窩裏看不良視頻的、溜出去上網的，總之該幹嘛的都幹嘛去了。
唯有大衛先生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将施文同志鞭策到底。
衛斯沉着臉開車回家，路上看誰都是一股怒意，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又一個紅燈，衛斯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把車停下。
但影錯的夜色中忽然閃出好幾個小身影。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突然到衛斯根本還沒有從氣憤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另一輛車就已經撞了上來，硬生生将衛斯的車撞偏，同時，飛奔出來的幾個小不點也僥幸躲過一劫。
衛斯的車性能不錯，打了幾個擺子就撞上路街石停了下來。地上一股濃烈的橡膠磨蹭生熱後的味道。
但撞上衛斯車的那輛普通車就沒有衛斯這麽好運了，那車整個車頭都報廢。
施文從車頭報廢的廉價車裏爬出來，走到衛斯車前，根本就沒看開車的是誰，拉開車門就把人拎出來給了一拳。
拳頭落在肉體上的聲音特別清晰，清晰到衛斯覺得自己快死了，就算沒死也有那麽一秒恨不得死掉。
“你他媽開豪車了不起了啊！眼瞎啊你他媽的，給老子仔細看着，一群孩子你他媽也敢撞！”施文拎着衛斯後領将人摔到幾個吓呆的小不點兒面前。
後面跟上來的家長也吓壞了，有幾個心理承受能力弱的母親甚至哭了起來。
衛斯慢慢回過神來，交警人民警察也趕了過來，燈光打在衛斯臉上，衛斯擡手遮了一下。施文也是這個時候才看清衛斯的臉，他把車開過來撞時根本沒有多想，只知道如果自己不開過來撞一下，前面幾個孩子兇多吉少。
施文看清自己打的人是衛斯的同時，衛斯也看清了施文。但他什麽也沒有做，整個人像是被吸走了靈魂似的，就那麽呆呆的看着施文，雙目無神，仔細一看，就能看到他的手腳都在發抖，額頭上迅速布滿冷汗。
“喂！衛斯！”施文伸手在衛斯眼前晃了兩下，哪知道衛斯竟尖叫一聲，然後暈了。
因為沒有人員傷亡，事故當事者就是施文和衛斯，所以交警和民警一起将衛斯送進了醫院，施文也跟了過去。
醫生的診斷卻讓施文大吃一驚。
“驚吓過度，得找以前的病例，外傷不重，內傷我們治不了。”
施文訝異了一秒，就掩飾住自己的表情，然後給宿管大爺打了個電話，麻煩人家把熊孩子找到，又經由熊孩子找到了衛母衛爸。
二老匆匆趕來，二話沒說就沖施文道了謝。
“阿姨叔叔，先別謝了，醫生那邊還有事兒得問問你們。”他倒是沒有想到衛斯的父母這麽和藹，按正常的腦回路，能養成衛斯這麽個跳脫無恥的性子，父母要不就是對兒子不聞不問，要不就是溺愛到底，總之和他想得很不一樣。
衛母衛爸又急急忙忙跑去找醫生，跑到半路，衛爸的哮喘又犯了。一群護士外加施文忙上忙下，天泛起魚肚白時，才把事情辦妥當。
施文累了一晚上，随便找了個床位補了個小眠。#####今天開始日更最少三章喲。
聽說打賞有加更。
話說這個定時好難選。我就不定時了。
Chapter20這孩子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衛斯迷迷糊糊的起來想去上廁所，一不小心就踢翻了床邊上的金屬熱水壺。
“哐！”的一聲巨響吓懵了衛斯，也吵醒了補眠的施文。
他昨天忙了一晚上，這會兒起來還有些頭疼，施文一只手揉着太陽穴坐起來，見衛斯一臉沒回神的盯着倒地的熱水壺也不去扶起來。心裏本就因昨天的事故而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見衛斯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更是一時沒忍住就開始教育起來。
“怎麽傻了，昨天不是還飙車麽？”施文站起來，一邊撿起地上的熱水壺一邊繼續說道：“衛先生縱然你再有錢，再有權，撞死兩個也就屁大點事，但我麻煩你，把人命當人命點。”他頓了頓，又說：“你有沒有想過昨天真要撞着了那些孩子，後果會怎麽樣？”
施文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卻見衛斯只是望着地上，整個人僵着一動也不動，更不像平時那樣跳着腳反駁自己，沉默的有些太過安靜了。
“衛斯？”施文擡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衛斯像是才反應過來，木偶似的晃了晃身子，傻愣愣進了廁所。
施文斂眉，心帶詫異倒了杯開水等衛斯出來。
衛斯回來後也不看坐在椅子上的施文，自顧自的爬上床就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抱着被子兩眼無神的看着空氣。
“怎麽了？”施文壓低嗓音問了句，沒得到任何回應，他鎖着眉拿起之前倒的開水遞過去，“剛起來，喝點水。”
衛斯卻好像他拿杯子的手似洪水猛獸，一個勁的往後躲，整個人還有些輕輕的顫抖。
施文這才覺得有些不對了。一個成年人就算是遇到車禍也不至于這樣啊？昨天聽醫生說是驚吓過度，施文只以為是衛斯一時的沒緩過神來，今天一看這狀态是真的有問題了。
趕忙放下杯子，看了眼衛斯，施文啧了一聲，趕緊叫了醫生。這情況，他處理不了。
“驚吓過度後的應激反應。”醫生語氣淡淡。
“驚吓過度應該不至于這樣。”施文走到床邊，剛想伸手就見衛斯抱着被子往裏縮，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
“正常，之前應該受過類似事件的刺激。”醫生推了推眼鏡，在本子上唰唰唰的寫了幾行，就把本子挂回床位。
“這樣我們也沒什麽辦法，現在還需你們家人好好照顧，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轉起來。記得不要再刺激他，要保證病人情緒不能過激。”醫生對施文點了點頭，囑咐了幾句就開門離開了。
施文這會兒頭疼得要裂開了，昨晚上過來的衛斯二老也不知所蹤，這人還跟個被強了的黃花大閨女似的蜷縮在床上，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被衛斯這丫的給坑上。
放下身段來哄人吧，他剛一靠近這人就害怕得發抖，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施文有些無奈地拿着已經冷掉的開水坐了下來。
這時正好門開了，施文轉過頭就看到熊孩子衛大寶探了個腦袋進來，有些小心翼翼的喊了聲：“施老師？”
“爺爺奶奶那邊去看了麽？”施文把水杯放到一邊對衛大寶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看了，奶奶在照顧爺爺，讓我來看看老爸。”衛大寶把門關上，啪嗒啪嗒就跑到床邊，見衛斯一副瑟瑟發抖害怕到不行的模樣，衛大寶癟癟嘴，有些難受。
“老爸，瞧你給吓得，不怕不怕。”說着，衛大寶就甩了鞋，爬上床去抱衛斯，施文知道衛斯不讓人接近剛要阻止，就見衛斯安靜乖巧的被衛大寶抱住，還主動回抱了衛大寶，人也不抖了。
施文挑眉詫異了一下，得了，看樣子這給不給碰得看人，平日見衛斯一副跳脫無恥的樣子，一下這麽擔驚受怕的像個孩子，他還真有些不太習慣，這家夥還是有活力的時候比較順眼。
“衛大寶，給你爸喝點水，一起來就折騰到現在。”施文把冷掉的開水倒了重新裝一杯遞給衛大寶，這熊孩子倒是想好好喂他老爸喝水，就是差點把水杯給打床上。
見衛大寶這手忙腳亂的模樣，施文只好上去幫忙，兩人也是倒騰了半天才把衛斯給伺候好。
施文剛坐下來歇會兒，就聽見一陣“咕嚕嚕”二重奏，擡頭一看就見衛家父子兩齊齊捂着肚子坐在床上看着他。
施文嘆了口氣，任勞任怨的去買了粥回來，把屎把尿地伺候着衛斯吃完。心裏暗罵了兩聲，一罵又不可收拾，倍感自己倒黴悲催。
“施老師。”施文被衛大寶一聲喚回神，就見他坐在衛斯的床邊一臉人小鬼大的嚴肅模樣。
“怎麽？”施文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道。
“施老師，你可要對我爸爸負責！”衛大寶忽然義憤填膺理直氣壯的舉起小拳頭，但還不待他開口衛大寶又突然變臉，可憐兮兮的繼續道：“現在奶奶在照顧爺爺，我和我爸一小一病無人管，施老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施文嘴角一抽，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師，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啊！”這邊熊孩子還在繼續努力。
遲遲不見施文回答，衛大寶有些急了，老師要是不管，他和他爸還真沒人管啊！更何況他爸現在還是個傻的！
熊孩子蹭蹭就跑到施文旁邊，趕緊把人給抱住，眼淚汪汪的：“施老師……”
施文額角直跳：“你老爸碰都不讓我碰。”
“沒關系的，熟悉之後老爸就會讓你碰了！”一聽游戲，衛大寶趕緊作保證，怕施文跑了似的擡頭看着施文繼續說道：“那，施老師，我老爸就交給你啦？”
聞言，施文整個淩亂風中，難不成，他這是被坑成了免費的全職保姆？
Chapter21不就是輛車
而施文的預想是很正确的，這邊剛把衛斯給伺候睡了，那邊警察就找上門來了問話。現在衛斯這狀态警察也不好為難，只好揪着施文把必要的章程給走一遍。
“謝謝施先生的配合。”負責處理的警察收起文件和施文握了握手。
施文又是錄口供又是做記錄的忙活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還沒詢問事後的情況，便趕緊問道：“不知道那幾個孩子現在情況怎麽樣？”
來做筆記的小警察見他配合也樂得和塔聊上幾句，“施先生放心，孩子只是受驚了，其他沒什麽問題。對了,施先生的車已經拖回交通局那邊了，不過已經報廢了，還需要你有空的時間去處理一下。”
得知孩子沒事而松了口氣的施文瞬間又跟吃了翔似的，雖然按照當時的撞擊程度來看，他的車怕也是保不住的，只不過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幸。現在得知自己的車徹底報廢之後，施文只覺得肉疼，這可不只是一個月工資的事了！
還在緬懷自己寶貝車子的施文也沒什麽心思繼續和警察聊下去，客套幾句就把人送走了。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碰到來看兒子的衛爸衛母，因為衛爸哮喘發病身體虛弱的緣故，只能坐在輪椅上被衛母推着過來，施文見堵在門口也不是事，趕緊招呼着三人就進了病房。
衛大寶正拿着衛斯手機玩兒，而衛斯則雙眼放空的看着空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衛母見他這樣深深的嘆了口氣，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衛爸則直接和施文聊了起來。
當說到事故的後期處理時，衛爸得知施文的車算是徹底報廢了，施文說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肉疼。
衛爸見狀也有些過意不去，這事說起來，要不是施文那一車橫插過去，衛斯可能就要撞出人命了，人施老師和這事本身可以說是無妄之災意外破費啊！
看着施文一副肉疼沮喪的樣子衛爸趕忙着安慰道：“哎，施老師啊，你也別太難過，只要人沒事就好，車子畢竟都是身外之物。”
“是啊！多虧了施老師，要不是那一車子，說不定就是出人命的事了。”衛母也幫着搭腔安慰。
施文聞言倒是好受些了，他那車子說來也不是什麽好車，救了幾個孩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這麽想着施文還有抽了抽嘴角，說來還不是衛斯這個混蛋的鍋？
衛母見施文剛緩和的臉色不知為何又有些咬牙切齒，趕緊從一邊的衛大寶使眼色。衛大寶一個激靈，立馬眨眼表示收到老佛爺指示，趕緊開口熱場。“唔，施老師威武。多虧施老師拯救了老爸的下半生。”
施文聽完更是一抽，什麽叫拯救下半生？他還拯救下半身呢。衛斯這教孩子的水平，他也是佩服得緊。
“哎，施老師也不要難過了，說起來這都是我們家衛斯的過錯，我們家肯定會負起責任來的。”衛家老佛爺一開口，其他人趕緊就跟着幫腔。
“對對對，施老師你盡管放心。”衛爸拍着輪椅的副手附和。
“是是是，施老師，我奶奶說話肯定算數。”衛大寶坐在床上連連點頭，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轉得倍兒圓順。
衛母被自家人捧得開心，大手一揮表示：“沒車子施老師也不方便，我馬上讓人給施老師準備一輛！”
施文滿腔無奈看這一家子奇葩自演大戲呢，這火突如其來就燒過來，他也是有些懵了，“不用不用，這沒有必要。”施文趕緊擺手拒絕，就怕衛母真的說話算數給他塞輛車子。
“施老師別跟我們家客氣，說起來你還是我們家大寶的班主任呢，不就是一輛車的事麽。應該的！”衛母不容反駁，還以為施文是在客氣。
“對對對，我們家買車的錢還是有的。”衛爸表示支持老婆的一切行動。
“是是是，老爸就有好幾輛。反正他平時也開不過來。”衛大寶神補刀。
“好了，施老師你也別推脫了，你看你先收下，之後的事我們在慢慢說。”衛母看似勸解，臉上全然一副你再拒絕我就發火的架勢。
施文全身僵硬，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那就把那臭小子的凱迪拉克送給施老師好了！”衛爸忽地壕氣十足說，吓得施文一個踉跄，還生生堵了口氣在嗓門兒，差點憋死。
Chapter22幫着洗個澡
剛說完車子的事情，衛家父母就問及了施文的住處。
熊孩子是去過他家的，登時就将人賣了個徹底。
“施老師租的是王猛叔叔的房子。”
“那感情好啊。”衛母笑得合不攏嘴，“那就是一個小區，車子也不用到處開了，到時候我把鑰匙給你，施老師，你自個兒去開就成，別客氣。”
搞定完車的事情，衛母仿若解決了一件人生大事，重重松了口氣，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施文的肩膀，一臉感慨說：“施老師呀，沒想到你跟我家衛斯還挺有緣的。又是大寶班主任，又是同一個小區，就連租的房子都是衛斯他朋友的。”
緣分？孽緣還差不多。
施文額頭冒了兩絲冷汗，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衛母直接來了個重量級轟炸：“施老師，你看這衛斯他爸現在住院我也走不開，大寶又還小，衛斯現在這狀态……哎，我老婆子就直言了，你們住一個小區，能不能幫我照看下這不聽話的孩子？他這情況住醫院也不好。”
施文全身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了，照顧衛斯？他都怕自己忍不住把衛斯掐死了。
“哎，施老師，把你麻煩了，等我這身子好些了，鐵定給你好好道謝。”衛爸直接默認了施文同意。
“施老師，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衛大寶立馬會意的開口搭腔。“施老師，我老爸現在多可憐啊……施老師，你就幫幫我們……施老師…施老師………”
被衛家人的一番轟炸，施文無處可逃，見衛大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不答應我就撲過去不讓你走的表情，施文肺都快給裂了。
“這，如果你們放心的話，我倒是沒什麽。”施文只能咬着牙把血水吞下去，違心的開口道。這自從碰上衛家，他可以說是毫無辦法，節節退敗。
“放心放心，多謝施老師啊，我們家衛斯就是不讓人省心。”衛母見施文松口，順着杆子趕緊感謝。
衛斯跟熊孩子算是直接挂在了施文身上。
在醫院住了兩天，因為衛斯沒受什麽傷，只是有些驚吓過度，別說挂水了，藥都不需要吃，按照護士的說法就是，繼續留在醫院裏也是浪費醫療設施。醫生随意的囑咐幾句，去辦個手續就可以出院了。
施文現在也沒車，把衛大寶從衛母那接過來之後，就帶着手牽着手的衛家父子二人打車回家。期間衛斯還是沉默不語，但好在情緒穩定了許多，施文靠近也不會顫抖害怕了。
就是坐在出租車上時反應有些大，一開始是不肯上車，好不容易把人弄進車裏，非要一邊抱着衛大寶一邊拽施文的手，搞得人司機大哥詫異的看了他們好幾眼。
“你爸爸這什麽狀況？”施文付了車錢，咬牙問衛大寶。他答應幫忙照顧人，關鍵是人家一分生活費贍養費都沒給他拿。他就一人民教師，清廉得不要不要的，平日裏能走絕不開車，能趕公交都不會打出租。
熊孩子小臉兒全是無辜：“施老師，老爸的心思我不懂啊。”
施文扶額，一路磕磕絆絆，總算把兩祖宗弄回了家裏。
他冰箱裏也沒多少食材，随意弄了點吃的把一大一小給喂飽，就讓衛大寶先回房間寫作業去。
剩下衛斯眨巴着亮閃閃的賊人眼，瞪着他地兒圓溜的轉。
施文擡手揉了揉額角，長此以往，他不敢保證自己的神經不會衰落。
這兩天他身體精神雙重勞累，搞得一身都是汗漬，寸發也豎起了油。尋思着洗個澡，放松放松，就偏見衛斯這丫的傻兮兮的雙手放大腿，坐在沙發上玩深沉。
從醫院裏剛出來，一身晦氣，施文尋思着給人也洗個澡，不然他會控制不住将人給扔出房。
施文家的衛生間算不上小，但是兩個大男人擠在裏面還是有些施展不開手腳。
他自己也沒多想，三加五除二脫了個精光，衛斯還傻叉似的站着沒動靜。
“衛先生，麻煩你自己動下手。”施文忍不住想怼人，哪知道他語氣才重了一點，衛斯就跟着一顫。
生怕這人一個激動，又給他折騰。
施文試着幫他解扣子，那感覺實在是很奇怪，“你別動。”施文囑咐了一句，準備就當是扒玉米皮了，簌簌兩下子就把衛斯脫得只剩個短褲。
動手之前還覺得難堪，等到真脫完了施文覺得也什麽了，現在衛斯就跟一小孩似的，怎麽都沒反應，施文也就不覺得難堪了。不過看着這最後一層遮羞布，施文還真下不了手去扒，總覺得自己跟變态似的。
拿起花灑試了試水溫，覺得還可以施文就直接給衛斯遞過去：“拿着，自己先沖濕了，再打肥皂。”
衛斯握着施文給他的花灑也不動，說拿着就拿着也很聽話，只不過就是不動手。
施文拿過肥皂就看到這麽一幕，頗有一番養兒子的即視感。
他把沐浴乳放在一邊，握着衛斯拿花灑的手準備幫他沖。但因為花灑是頭朝下的，衛斯反手握着花灑，被施文這麽一擡手，衛斯也不知道把花灑轉個頭，嘩啦一下，花灑的水就沖着施文噴了一臉。
“噗，呸。”施文轉頭甩了甩被水噴濕的頭發，趕緊把放開衛斯。卻不想衛斯拿住花灑，花灑一下子落到地上，瘋了似的扭來扭去。肥皂自然就跟着落在了地上，躺屍。
施文用手擋着水，想把衛斯拽開去關花灑的開關，可是衛斯就是站着不動。被淋濕的浴室地板有些滑，施文被反作用力一帶向後踉跄了兩步，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的沐浴露。
“啪”的一聲，施文是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
“艹！”施文忍着膝蓋上的疼痛，半撐着起來，随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而身後目睹一切的衛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停都停不住。
Chapter23擦槍走火了
“衛斯！”施文咬牙，他極少直接叫衛斯名字，但他心肝兒肺已經炸了，看着穿着內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