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部手機,那可是大半個月的工資啊! (43)

畏強權”,這回怎麽就站到衛斯這邊了呢?

衆人各懷心思不說,中午這頓飯卻是實實在在地定了下來。

衛斯不是個吝啬的主兒,加上還有重新吃了一頓時間食堂,如今正是餓狼上身的熊孩子在,這飯菜就簡單不下來。

衛斯帶熊孩子跟何旭、梁世源和慕導并大頭王曉文和大頭、大個兒八個人坐了一桌子。大頭媽主動坐到另一波蘿蔔頭席面上去照顧小蘿蔔頭們去了。

“慕導,這裏你是老大,你來點餐。”衛斯上桌就笑眯眯地把菜單給遞到慕導手裏。

慕導笑了下也沒客氣,點了兩個自己喜歡吃的,又把菜單遞給梁世源,讓他點。有了個帶頭的,大家都沒有拘謹,或多或少點了點自己喜歡的。

等菜單傳到衛斯這邊,熊孩子就坐不住了,連同旁邊跟衛斯也比較熟的大頭王曉文們也撒丫子湊到衛斯身邊。

大個兒性格稍微好那麽一點點,叮囑熊孩子幫自己點個大刀回鍋後,還是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座位上。

于是衛斯這塊兒一個大人并三個孩子就為點菜這事兒開始糾結起來。

“老爸,這個,紅扒魚翅,看起來挺好吃的。”熊孩子吸溜了下口水,食堂的飯再好吃那也只能偶爾吃一頓才好吃,他這胃都給食堂給折騰死了。

衛斯毫不猶豫給熊孩子點了下來,旁邊王曉文眼巴巴望着熊孩子:“老大,那我可以點個白扒通天翅啵?”他沒吃過什麽紅扒,不過自家老大點了個紅扒,他再點個白扒,紅的白的就都吃了。

“點,随便點,我老爸請客!”熊孩子替衛斯做了決定,又扭頭問大頭:“大頭,你呢,對了老爸,我還要烤鴨,八仙過海是啥玩意兒?”

“不知道。”衛斯擰着眉,口裏說着不知道,手上麻利得很,直接就把八仙過海戳了上。

大頭跟王曉文也慢慢放了開,就啥都想吃。

“糖焖蓮子!”

“熏斑鸠是不是跟香腸一個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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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個火加會念啥?”

“燴!”

“那我要吃燴白菜!”王曉文一臉興奮。

熊孩子鄙夷地瞅了王曉文一眼:“出息,沒吃過白菜?”

衛斯插了句:“葷素搭配,點。還要什麽?”

等四人點完,最開始點的菜已經陸陸續續上了上來。

旁邊幾桌都是中規中矩地十二個菜,葷素甜點冷熱搭配着,唯獨衛斯這桌越擺越多,到最後桌子上的菜是重了又重,後面還有菜沒有上上來。

慕導剛剛也沒注意衛斯他們點了這麽多,這會兒一瞧,就給吓着了。

“小衛啊,這些都是你點得?”該不會是上錯了菜。

衛斯一邊忙着啃兔子腿兒,一面點頭,還不忘招呼:“慕導,吃,這家飯店味道不錯,快吃,不要客氣。”

慕導一噎,再看熊孩子幾個,吃得小嘴兒流油不說,一面吃一面還要談。

旁邊兩桌上的小蘿蔔頭們有點忍不住,眼巴巴的望着。

熊孩子小手一揮:“你們那桌要是沒有,就上這邊吃。”

于是一群蘿蔔頭跟蜜蜂似的,嗡嗡湊過來,也不講究,直接上爪。不一會兒,上菜的速度就有點兒跟不上他們吃的速度了。

等最後一道菜上上來,一個個蘿蔔頭滿意地打着飽嗝。慕導哭笑不得,直言自己老了,飯量都根不上小家夥們咯。

衛斯吃得有點多,飽嗝一個接着一個打,趕緊又上服務員上了有助于消化的飯後小點。

這麽折騰一番下來,倒是給衛斯拉了不少人氣。

結完賬,衛斯打着飽嗝扶着肚子往廁所走,一個沒注意跟從廁所裏出來的人撞了個對面。

“哎喲喂!”衛斯原地打了個三百六十度璇兒,又才穩穩當當站好。

熊孩子出來瞅老爹,正好看到這一幕,小心肝兒吓了個半死,趕緊湊上前把自家無酒自醉的老爹扶着:“我親爹,你可悠着點兒吧,回頭缺胳膊斷腿兒的,施老師還不得把我埋汰是了。”小大人似的口氣,直接把衛斯給說笑了。

“切。快,瞅瞅你老爹撞到什麽玩意兒了。”他這口也沒個遮攔,才說完玩意兒,就看到眼前難得黑着臉的闵君。

衛斯暗咒了聲冤家路窄,這才笑眯眯跟闵君套起近乎來。

“原來是闵先生啊,我說我怎麽就悶着腦袋往前來,熟人,熟人。”

闵君瞪了衛斯一眼,擡腳直接從衛斯身邊擦肩而過。

他這擦肩是名副其實的,把衛斯又撞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

熊孩子不樂意了:“老爹,他嘚瑟什麽呢!”

衛斯護犢子,熊孩子可也是護二貨老爹的。

衛斯擡手一把環住熊孩子的脖子,直接給熊孩子來了個上吊的姿勢:“咱不跟小氣鬼計較。娃,遇到這種人得端着,咱得端死他。”

熊孩子深感受教,回頭又覺得不對:“老爹,咱就見他這麽一次,端着頂什麽用?”

“那可是你後媽的敵人,天天見。”衛斯神兮兮說。

熊孩子恍然大悟:“那老爹你這端出點什麽來了沒?”

衛斯眯眼一笑,前幾回這闵君可都是笑面虎一個,這回就沒憋住狐貍尾巴露出來了,他這已經端出效果來了。

Chapter190鬧個小別扭

熊孩子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自家老爹怎麽說,他就怎麽聽,別的,不重要。吃完飯熊孩子就領着蘿蔔頭大軍返航,順便不忘叮囑自家老爹晚上有空回家吃個團圓飯,別有了男人忘了娘。

毫不意外得到衛斯一個爆栗子,熊孩子嗷嗷大叫跳着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午吃得好,所以下午的拍攝非常順利,甚至提前完工。

慕導不是個壓榨藝人的角兒,提前結束幹脆就放了假,這對經常忙到加班的藝人來說完簡直就是個大福利。

因為提前散場,施文也還沒來,他是中午吃得飽,這會兒懶蟲犯了,不樂意再走一趟公司,就給施文去了個電話,通知這專屬司機趕緊過來接人。

“這麽早?”施文看了眼行程表,二十分鐘後有個會議。

衛斯一邊跟劇組的工作人員打招呼,一邊講電話:“效率高,提前完工呗。诶,過來接我,晚上回家吃飯,我去給皇後娘娘弄點禮物呈上。”

這邊施文的秘書直接苦了臉,她現在從自家BOSS臉上的表情就能知道電話誰打來的,那位打電話的情況下,公司這邊天大的活兒恐怕都得放在一邊。

果然,片刻後施文放下手機,二話不說先将桌面收拾幹淨,重要的文件鎖在保險櫃裏,接着就拎起外套。

秘書心裏苦巴巴的,硬着頭皮提醒道:“老板,一會兒那個會……”

“也不是很重要。”施文淡淡瞟了眼行程表,密密麻麻的行程表上,原本的黑字上劃了許多紅杠,紅杠倒不是完成的,而是被施文給以各種理由推掉的。

秘書捏了一把冷汗,自家老板這意思是,一會兒得靠自己打發掉那群三寸黃連,想想日子就苦。再想想工資,好像又平衡了。

忽略掉秘書的矛盾心理,施文已經拎了外套走到樓下。

施文到的時候,衛斯整一個人傻兮兮的蹲在路邊。

瞧見施文的車,衛斯騰地一下跳下臺階,施文這邊車都還沒有停穩,這丫的手已經碰到了車門。

施文臉瞬間就黑了,衛斯一坐上帶着冷空氣的車,剛舒了口氣,準備美滋滋地享受下冷空氣。拍戲的時候可沒有這種待遇,以前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大明星裝打牌,片場帶人給扇風啥的,但他們這片場的人都倍兒老實,就是慕導也熱得汗流浃背,愣是沒搞特殊。

這麽一來,就更別說別人了。

何旭又慣是個懂禮數的,自然不會這麽招搖。剩下的都是名不見經轉的小明星,自然更加不敢這麽招搖。

可他這都還沒享受到呢,眼前這雙帶着殺氣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

衛斯鼓着眼球瞪回去:“幹什麽!”

施文眼神越發的冷:“車都沒停穩就沖上來,不要命了是不是!”他這有段時間沒有跟人疾言厲色了,沒想到三天不鞭策,這就上房揭起瓦來。

衛斯一聽施文這麽說,犀利的小眼神兒便收了起來,擺了擺手說:“切,我當什麽呢,就你這速度,怕個屁!”

他說得倒是輕巧,施文的臉卻又黑了一層。

“你腿好了?能蹦了?能跳了?”一臉三個問,三個問其實就一個意思,埋汰衛斯這腿兒一好就折騰。

衛斯又哼了一聲,擺了個舒坦的姿勢,兀自閉目養神起來,鳥都沒鳥施文。

兩人将車開到商場,衛斯心頭有點小脾氣,挑起禮物來就照貴的撿,反正老佛爺什麽都不缺,送個東西就是讓人高興而已。

這不,身邊還有個移動取款機,不用白不用。身為一名精明的商人,能占的便宜就要占得心安理得!

衛斯随手挑了兩樣奢侈品,還順帶給熊孩子買了個天價書包,見施文毫無怨言地刷了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跨得忒大,大爺似的往車庫走。

施文跟在後邊,忍不住一陣地搖頭。

兩人到家的時候,衛媽的飯也快熟了,一見自家兒子提進來的禮物,就白了一眼過去:“花得誰的錢?”

衛媽聲音冷冷的,衛斯呵呵一笑,撓頭沒說話。

衛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施文臉上那表情都不對,明顯的兩人今兒個不對付。

她倒是樂得這樣,随手将衛斯推到一邊,就繼續忙活:“施文,給你爸媽去個電話,要是得空,就一并過來吃了算了。”

施文點點頭,施母跟施父自然是有空的。

兩人現在身上除了施文這事兒,沒有任何其他的擔子,巴不得有個去處,天天悶在屋子裏也不是個辦法。

衛媽忙活着,衛斯就湊進廚房,想表現表現。他可瞅見了自家老媽剛剛的不樂意。

“親娘,放着我來。”

見衛媽要洗菜,衛斯作勢就要撸袖子上前。

衛媽又甩了個眼刀子過去,順便別頭看了眼在外面跟衛爸聊着的施文,冷聲道:“又跟人吵架了?”

“哪能呢。”衛斯張口就否認,這尾音還沒有落完,就被自家老媽那冰冷的眼刀子給掃了回來。

衛斯吞了吞口水,這才老老實實把先前發生的那檔子不是戰鬥的戰鬥說了一遍,順便表達了一番對施文的不屑:“你說他啰嗦不啰嗦,就那速度,我估計都沒有二十碼,真要是蹭了指不定車比我先出事呢。”衛斯誇誇其談。

氣得衛媽差點直接把手裏的菜刀直接招呼到衛斯腦門兒上。

兩家人一同吃了頓晚餐後,衛媽把衛斯給留了下來,這兒子三天不回家,就缺乏教育。

“施文,你不用管他,家裏車也有,天天接送像個什麽樣子。”衛媽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拉聳着眼皮子的衛斯。

衛斯心裏的小算盤今兒個全被無情摧毀。

他還指望自家親娘給自己加油打氣呢,哪知道衛媽竟然堅決站到了施文那邊。他不就抓了個車門麽……

施文看了衛斯一眼,老老實實地點了頭。

“衛姨,衛叔,那我先走了。”

施母跟施父一并跟着施文出了門,出了門就把施文拖回了家。

左右衛斯不在,也沒什麽事,施文也沒多想,直接跟了上。

只是沒想到,自家二老比衛媽會憋,等回家收拾妥當都快上.床的時候,施文才知道二老這是要興師問罪。

Chapter191他也紅了眼

“說吧,這事兒怎麽辦。”施母冷着臉将事情說了一遍,就把問題抛給施文。

施文也沒想到施諾跟喻蕭然的事情竟然這麽快就被二老知道了,看樣子,知道得還不少。可能是已經有了自己這裏的經驗,所以二老并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将矛頭指在他身上。

其實施文自知理虧,如果沒有他和衛斯這事在前面,依着施諾的性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跟喻蕭然走到一起。

“他的事我知道有段時間了。”施文沒再繼續瞞着二老。

“啪!”地一聲,他尾音将落,施父一拳頭就砸在了大理石矮幾上。

這矮幾平時杵在客廳穩如泰山,此刻卻抖了兩抖,可見施爸心裏的怒火有多猛烈。

施文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适的說辭,于他來說,他也是不希望施諾走上這條路的。施家雖然家大,但他們家跟施諾這支卻是分外親密些。

更何況,施諾父母雙亡,現在走上這條路還有他的原因,到了九泉之下,都不好跟人父母交代。

施父也在竭盡全力隐忍着。

良久,才咬牙說道:“盡快準備,把人送出國!”施父一臉決然。

施文搖搖頭:“喻蕭然的大本營就在國外,歐洲那塊兒。”把施諾送出國,不正好給了兩人逍遙的機會?

這個方法要是真的好用,他早就用了。

施父聽施文這話沒有替施諾說情的意思,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那麽一點,卻也只是那麽一點而已。

“還想去歐洲?哪裏來的滾哪裏去!”施父扔了這麽句話,直接甩手上了樓。片刻後,樓上便傳來了摔門聲。

施母坐了一小會兒,雙目恨不得在施文身上瞪出個洞來:“我看最該滾出國的是你,開頭就不該讓你爸把公司給你管,一個不學好,還帶着另一個不學好,我這……我這可怎麽跟施諾他爸媽交代啊……”施母說着,竟捂着臉哭了起來。

施文跟衛斯的事情曝光時,她第一反應都不是哭,可這事兒擱在施諾身上,她是千言萬語道不盡,言不清。

知道自己現在對施母來說也是個不順眼的,施文理智地選擇了沉默,等施母情緒穩定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上床。

第二天一早,施文陪父母吃了早飯,又去接了衛斯上片場,順便送了衛家父母并熊孩子上游樂場。

這祖孫三人無憂無慮,心情大好要上游樂場溜達溜達。

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施文才得了空閑給施諾去了電話。

施諾接到電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恐怕沒有兜住,否者依照自家表哥的性子,美人在懷的時候,是不可能給自己主動打電話的。

他遲疑了下,看了眼屋外躺在沙發上,半個腿都掉在地上,就連睡覺都深深蹙着眉頭的喻蕭然,這才深吸一口氣将電話接通。

昨天周五,他下班後就上酒吧買醉,最後喻蕭然找過來,也不知道怎麽的,或許真的是磁場不對,兩人三言兩語就吵了起來,最後都喝得有點多,也不知道兩個醉漢怎麽摸黑找回來的。

“表哥。”施諾喊了施文一聲,就沉默下來。

他以前的确是個話多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不那麽愛說話了。

施文也言簡意赅:“趁着周末放假,過來我這裏一趟。”

施諾沒反駁什麽,直接同意了。

兄弟兩個向來啰嗦不起來,以前他能說的時候,大不了再讨施文兩句罵,現在他嘴巴放乖巧了,這個電話結束得也就有點快。

施諾放下電話,頭頂就打下一團陰影。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假裝若無其事地往洗手間走,準備洗漱,腳還沒踏進去,身體就被一股拉力給制止住。

喻蕭然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羅裏吧嗦的人,但對施諾,他利索不起來。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兩個人昨晚上起碼淩晨三點才到的家。現在也不過七點多,差點八點,他一向身體不錯這會兒都是滿身的疲倦感,施諾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施諾用力甩了把手,轉過身狠狠瞪向喻蕭然:“喻蕭然,你他媽別管那麽寬!”

喻蕭然也瞪着施諾。

施諾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本來就睡眠不足的眼睛像是染了血似的。

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讓一步。

打破僵局的不是誰的妥協,是施諾的手機。

他這才想自己平日裏害怕去學校遲到,所以手機裏向來是好幾個時間段的鬧鐘,這會兒響的正好是早上八點整的鬧鐘。

喻蕭然将視線落在被施諾扔在床上的手機上,施諾快步走過去,将鬧鐘關掉,然後頭都沒有回,便說:“喻蕭然,你走吧。”

“走?”喻蕭然笑了,他就勢坐在施諾的床邊,這張床他不是沒上過,只是最近連碰都沒有再碰。

施諾要空間,他給了,要自有,不可能!

喻蕭然給自己調整了個舒适的坐姿,臉上帶着笑,眼神卻冰霜似的冷:“施諾,我是個商人,商人的本質就是剝奪。”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他有頓了下,接着才下定決心似的繼續道:“我認為在你身上我能贏取十足的利益,你覺得一個優秀的商人,會讓我放棄你嗎?”

施諾同樣回了喻蕭然一個冷笑,只是他更喜歡的是笑,所以這個表情在他臉上表現出來根本沒有多少威懾力:“所以我對你不過是件可以盈利的商品?”

這反問的聲音有多冷,喻蕭然當然聽出來了。

他只是笑。

施諾擡手就揮了一拳頭出去,穩穩當當打在喻蕭然門面上。

鼻血毫不猶豫地從喻蕭然臉上落下來,靜默的空間裏,除了彼此的心跳,因為氣急敗壞而劇烈起伏的呼吸,施諾甚至還能聽到血落地的“啪嗒”聲。

喻蕭然還是沒有動,但他也沒有等到施諾第二拳頭。

賭贏了。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是個商人,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更不會無緣無故挨拳頭。他只是想證明,施諾對他其實有不忍,只是世俗、現實讓施諾不肯承認他們之間的感情罷了。

施諾這回沒再伸拳頭,他一把将喻蕭然拽起來,用力甩出去,身子一騰,就倒到了床上,不再說話。

喻蕭然踉跄着站穩,抹了把鼻血。

施諾的确是累的,就算心裏還賭着氣,倒在床上沒到五分鐘,就睡了過去,還發出了因為太過疲倦才會發出的鼾聲。

喻蕭然聽着鼾聲嘆了口氣,施諾可以休息,他卻不能。最近一直跟着施諾轉悠,他別說出國了,就是電子會議都沒有開過一次,公司那群股東已經對他提出了怨言。

再這麽下去,即便他這個持有公司最多股份的大老板恐怕都要被炒鱿魚。

強打着精神訂了外賣加咖啡,喻蕭然争分奪秒拿起電腦幹活。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施文的确是個能人,分身兩個公司頂着巨大的心理壓力還能游刃有餘。

他家弟弟,找了個不錯的人。

施諾再次醒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不過等他洗漱完,外賣便到了。

他剛有要醒的架勢時,喻蕭然就下了單,還是加急送的。

“我按照你的口味随便訂了幾樣菜,在桌子上,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喻蕭然十指飛快地敲打着鍵盤,一雙泛着倦意的眼睛更是一目十行。

施諾飛快地瞟了一眼,冷哼一聲:“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連個外賣都是大酒店的。”外賣餐盒上的标志他認得很清楚,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獨有的。

喻蕭然手一頓:“我請了個老師教做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繼續忙活起來。

施諾的心卻跟着一頓,或是良心過不去,也沒有必要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在桌前坐下後,有意無意地叫了喻蕭然一起吃。

喻蕭然也很詫異施諾竟然會叫自己,他也沒讓施諾叫第二遍,飛快放下電腦,就坐了過去。

雖然兩個人還是沒什麽語言,比起張口就吵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情形。

吃過飯,施諾去找了施文。

喻蕭然這邊也有個不得不參加的會議,只能暫時放過施諾,直接飛出了國。對施諾試探外加死纏爛打這麽久,他也能肯定施諾絕對他有點意思,只要他堅持,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拐到手。

重要的是,施諾本身差不多就是個孤家寡人,家庭壓力沒有,人也大條,只要不鑽牛角尖我,以後的日子也好過。

他雖然是個同,但也不想找個穩定不下來的人。既然找到了,自然不想放手。

這回順便回趟家,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也讓家裏那幾位給他看着點公司,他好全身心放到施諾身上。

只是喻蕭然怎麽也想不到,就他出個國的時間,熊孩子的班主任換了,施諾以前住的房子也租出去了。至于施諾,這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每個人都守口如瓶。

“施文!”

喻蕭然一腳将油門踩到底,從施諾以前住的小區到施文公司,并不是個短的距離,但喻蕭然愣是沒費多少時間就趕了到。

他車屁股後面還跟了好幾撥警察,每一撥都是被他甩掉後,後面又另外從他經過的地方就近追上來的。

森冉今天本來應該是很平靜的一天,大家認真工作,關注每一個藝人的風評走向,分析藝人發展趨勢,拓展前景,順便防範防範狗仔。

各司其職。

但這種平靜卻被一聲宛若困獸的壓抑怒吼打破。

“施文!”

喻蕭然氣紅了眼,有本事把施諾悄無聲息弄沒的,除了施文,他想不到第二個。

保安迅速聚集過來,可還沒等他們發動,喻蕭然直接動起了手,出手狠辣不說,他也沒戀戰,打出路,直接上了樓梯。

施文所在的樓層不矮,雖然電梯很方便,但外面一旦有人控制電梯,電梯裏的人絕對出不來。

極度憤怒中,喻蕭然的理智反而發揮超常,直接上了樓梯。

喻蕭然一路打到施文所在樓層時,全身都挂了彩。

保安的意圖是要攔住他,他卻是豁了命在開道。

施文擡手将保安都攆了開,又将正在跟秘書吩咐的事情吩咐完,這才示意喻蕭然進辦公室。

“不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的拳頭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落下來。”感覺到耳邊刮起的勁風,施文淡淡說。

喻蕭然的手生生停在半空,他聲音沙啞,喉嚨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了一般,只能發出囫囵的聲響。

可施文還是聽清楚了,他問的是“施諾在哪裏”。

施文嘆了口氣,說起來他跟喻蕭然的年紀比起來,他還得叫這人一聲哥,施諾跟衛斯又是同一年的,衛斯的實際年齡算起來又只比他小了那麽一歲,不管怎麽說,他來管這兩人的事情,都顯得有那麽些牽強。

不是長輩又大不了施諾多少,偏偏喻蕭然還比他大。

可作為一個過來人,施文同樣明白,這事兒要是放在自己二老手裏,誰都讨不了好,甚至可能影響到他跟衛斯。

“喻蕭然,我記得我叮囑過你,你跟施諾的事情,我不過分插手,但你也不要太過分!”施文厲聲道。

喻蕭然良好的教養讓他即便兵臨城下也不會張口就對施文擺處埋怨來,只拿一雙猩紅的眼睛瞪着施文。

可這雙猩紅的眼睛落在施文眼裏,卻讓他想到送施諾走時,從施諾嚴重看到的同樣色彩。

他嘆了口氣,将心比心,給喻蕭然指了一條明路。

“施諾在哪裏我不能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上周五晚上,我爸媽特意叫我回家審了我一件事。”

喻蕭然一瞬間愣怔在原地,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頃刻間如飛煙散得連灰燼一捏都散了,捧都捧不住。

他張了張嘴,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就連呼吸,都成了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過了許久,久到那群跟着他竄了東街西巷的警察終于趕到森冉,又跟前臺溝通上了樓,最後同施文的秘書道明原委,秘書硬着頭皮敲門時,喻蕭然才發了個單音節。

那個音節施文這次沒能聽出來。

門有節奏地響着,秘書已經很懂施文的心思,懂到什麽時候應該用什麽樣的敲門聲,她都能把握住。

施文不鹹不淡的喊了聲進來,見門外站了一堆交警,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想了想,心一軟,又扔了一根浮木給掉入深海的喻蕭然:“施諾走的時候,眼睛跟你一樣紅。”

至于能不能憑借着根浮木劃上岸,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喻蕭然跟交警去了躺警局,交了一大筆罰金,在吊銷駕照前被衛媽黑着臉拎回了家。

施諾暴露,憑借着現在有着姐妹情懷的衛媽跟施母,喻蕭然就不可能繼續隐藏下去。更何況國外那邊打聽施諾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已經打聽到她這裏了,她要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當真老糊塗了。

只是衛媽跟衛爸怎麽都沒想到,喻蕭然竟然早就跟家裏出了櫃,只是喻家很明确地對他做了規定,孩子必須有個是自己的,中國人對孩子總是執着的。

至于是試管嬰兒還是代孕都沒有關系。

另外,對外宣布出櫃必須要等到找到另一半,并且穩定七年以後。

衛媽懷着別樣的心情,把失魂落魄的喻蕭然接回家,只給外頭報了喜,然後就沉默了下來。

這世道的事情,她老人家一個,已經鬧不明白了。

二老背着喻蕭然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老頭子,你說現在這些孩子,怎麽都喜歡同性呢。專家又說這不是病,那我們那個年代,再往早,怎麽就沒聽說過呢?這都叫什麽事啊。長輩苦,孩子苦,往後有個孩子,兩個大男人,苦的還不是孩子?碰上個大家族,遺産又分給那個孩子?你說說,你說說,這老天爺怎麽不幹脆就生一個性別的人,你也能生我也能生,就得了麽。”

Chapter192日子不消停

衛斯是最後一個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他最近拍戲苦得很,有時候施文接到人,到半路上人就睡到了外婆家。

他知道這事兒還是因為喻蕭然跟他道別,說是要出去散心,可能三五年回不來,見不着面。

衛斯第一反應是往年他們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過,那個時候這便宜哥哥也沒跟他這麽客氣過,這回怎麽就多愁善感起來了。

等喻蕭然的飛機穩穩飛上天,又穩穩落地,沒有絲毫偶像劇裏的失事後,施文終于開了金口。

“其實我哥挺苦的。”

衛斯聽完施文的敘述,臉上少了一貫的玩世不恭,帶着嘆息似的說了這麽句話。

施文恍惚了一瞬間,總感覺這種話從衛斯嘴裏說出來,有那麽點不合時宜。但事實告訴他,這話的确是衛斯說的。

“別多想。”施文将手放在衛斯頭上,算是安慰了一句。

衛斯反手就不重不輕地揮了一把,嘲諷了施文一句:“幹啥呢幹啥呢,我這就是實話實話,你還以為我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裝憂郁不成?啧啧,施老師,你這想法不太對啊,咱都是奔三的人了。”

他這剛說完,就得了施老師一本正經的一個爆栗子。人施老師也是有沒打算給他計較,意思意思敲了下,該幹嘛幹嘛去了。

老夫老妻的,生活好像越來越沒趣味。

但生活麽,平靜也是種美。更何況衛斯這種人,除非是老了牙齒掉光了腿腳不便利了,否則總能蹦跶起來。

喻蕭然剛走沒幾天,施文才把施諾突然離職給H中學帶來的不便處理好,緊跟在衛斯身邊的大頭媽就打來緊急電話。

“施老師,你要是沒忙着十萬火急的事兒就趕緊過來片場一趟,對了,我們現在的片場在東橋這邊,不是以前那地兒了,別走錯了。小衛跟梁世源打起來了,誰都勸不住啊!”

大頭媽一向沉着穩重,除了業務還不是十分熟悉外,別的時候,絕對是個稱職的經濟人。此刻卻毫無顧忌地在電話裏沖施文發送了求助信號。

片場裏,上前拉人的或多或少受了點傷,衛斯一雙眼珠子快蹦出眼眶似的,梁世源的面部表情沒有他這麽誇張,不過也是一臉的寒霜。

慕導氣得喘着粗氣,似是看都不想再看兩人。

何旭被幾個配角遠遠地護在一邊,這位可千萬不能受傷。不說現在這位的戲份眼看要殺青了,就是森冉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這位大爺出丁點兒事。

施文到的時候,衛斯和梁世源掙脫了束縛,又湊到了一起。

因為有人勸架,兩個人都顧及着不想傷到無關緊要的人,束手束腳的,反倒是誰也沒讨到好。

即便如此,施文還是從衛斯臉上看到了血。

他很清楚衛斯的性子,如果不是到了非動手的地步,這人絕對不會這麽拼命。

“老板。”周圍的人一見施文來了,總算松了口氣,趕緊把路給讓出來。

勸架的也用了把力氣,硬着頭皮将兩位大爺再度給拉了開。

施文擡步走過去,冷冷瞥了梁世源一眼。

梁世源心裏咯噔一緊。

大頭媽滿頭大汗湊過來:“老板,先送醫院吧。”

施文點頭就同意下來。

衛斯是施文親自帶上車的,梁世源另外坐了輛車,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不過施文沒把衛斯帶到醫院,而是直接拽回了家。

進屋衛斯就罵了聲“操”,算是事情敗露後首次開口。

施文沉默着下樓,不一會兒帶了冰塊瘀傷膏上來。

衛斯坐在沙發上,心裏憋着一股子悶氣,他倒是想施文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可直到身上的傷口被清理好,這丫的都沒開口。

衛斯憋不下去了。

“你就不問問?”要是要活,好歹給個痛快。

施文将剩餘的藥膏收好,冰塊扔掉,反問:“問什麽?”

“操!”衛斯又罵了聲,直接一個彈跳,兩部跨到施文面前,揪着人的衣領就沒打算放手:“施文,你他媽的要不把梁世源這老鼠屎給開了,我跟你急!”

“噢,怎麽個急法?”施文終于給了點反應,只不過他這不鹹不淡的反應,給了跟沒有給一個樣。

短暫的沉默後,衛斯把梁世源的惡跡說了一遍。

“施文,這事兒反正我是忍不下去,那丫的背着我在何旭面前說怎麽防我就算了,他媽的在片場逢人就對我指指點點算什麽?”衛斯臉上閃過一抹厲色。

施文耐心十足聽衛斯發牢騷。

“上回片場傷人的事也是他幹的,我親耳聽他說的。媽的,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至于嗎?想捅我沒捅成,現在換着法子來整我是不是!”

衛斯越說越氣,眉頭打了個死結,雙拳更是捏得咔擦作響。

換成別的事情,他都能忍,但還有一樣,他着實忍不下去。

“你知道他還想幹什麽不?他媽的把主意都打到大寶身上去了,我他娘的要是還能忍下去,我就不是個人!”

施文連忙将情緒暴動的衛斯按在沙發上,輕輕扶着人的背讓人慢慢放松下來:“你是怎麽聽到的?”

“你不信!”衛斯猛地擡頭,狠狠瞪向施文。

施文自然信。

“不是,我只是擔心他連你會跟他幹起來這事兒都算上了。”施文沉聲說。

衛斯一愣,旋即臉色就有點不好。

“先動手的是我。”他洩氣般的說,好像惹了天大的麻煩似的,灰頭土臉地從施文臂彎裏爬出來,默默掏出手機給熊孩子打了個電話過去。

不過現在不是周末,熊孩子換了個新班主任,不太敢放縱過度,所以手機開了靜音,壓在書包底下愣是沒敢拿出來,自然也不知道自家老爹來的求安慰電話。

只是衛斯聽着鈴聲再到機械的女音,卻是怎麽都忍不下去了。

整個後背陡然涼成冰塊似的,身體卻還坐得筆直。

施文心頭一跳,忙将衛斯手裏的手機拿過來,重撥了一遍,才知道只是沒有人接通。

“衛斯,衛斯!”他小心翼翼地喊了衛斯一聲,又飛快地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學校領導去了個電話,順便拉着人就往屋外走。

趁着電話還沒有接通,施文趕忙安慰衛斯:“別着急,現在是上課時間,大寶在上課,我給他們老師打個電話問問。”

衛斯茫然地點了下頭,接着猛地把施文的手機搶到自己手裏,沖着手機就喂了一聲。

兩人牽着的手都是拔涼拔涼的。

好在關鍵時候也沒有掉鏈子,那邊領導也知道這電話是財神爺打過來的,百忙都抽了空接通不說,還親自上熊孩子班上,把一頭霧水的熊孩子拉

兩個爸爸一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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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部手機,那可是大半個月的工資啊!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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