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1)
得別人對它波波半點不好,肩膀上的小鹦鹉大概就是他的底線了。
“這世界沒勁了,連個該死的鹦鹉都說不得動不了。”瓦倫倒是沒有繼續争鋒,只是扁着調侃了起來,“你這當孫子的伺候,要是這鹦鹉能明白你的好那才說得通啊。”
“老子樂意,你管個屁!”路西安甩甩屁股轉過頭繼續看新聞。
這完全就是末日前奏,所有的動植物正在巨大化和數量化,它們正将人類從頂端拉下。相比起喪屍,它們更加喜歡純種人類,新聞裏面出現了公路兩旁的綠化草坪上的草已經冒到了一米多高,只要行人路過瞬間就能将人給吞食了。而喪屍經過,它們大多沒有動作,或許是不喜歡喪屍身上的味道吧。
“上帝,人類已經成為這個星球上的最佳美食了嗎?”路西安瞪大了眼睛驚呼了起來,“該死的,我就說沒事別種那麽多樹,說什麽綠色植物能改變空氣質量,快瞧瞧吧,這都是人類幹的蠢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瓦倫直接嗆了一句。
“是啊,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因為迪克的死讓帕彭情緒很是低落,連一直以為對他誘惑很大的水果都失去了吸引力,“現在這個世道已經亂了吧,為什麽,為什麽當局還要和父神作對?”
明明當初給伊坎下達SS級任務的是當局,現在突然又要撤回任務并且要求伊坎接受調查。調查什麽?因為費德蒙上校的死嗎?帕彭不知道,他只是不解,明明是為了人類在做事的父神為什麽會被當局這樣對待?甚至還派出了生物武器,這樣下去,他們或許不會死在喪屍和那些變異生物手上,倒是會死在當局的手裏。
“誰知道呢?”路西安撇撇嘴。
“我聽說是因為那個男孩吧。”瓦倫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那個男孩出生在上帝之城,但是卻引起了基爾頓家族的注意。奎和左的分解好像就同他有關,你瞧奎對他,那可真是表現得夠到位的。你們說,那男孩會不會是同當局有什麽利益糾紛,父神為了保他,這才同當局對立起來了?”
帕彭搖搖頭,“不知道。”
“一個上帝之城出生的男孩能同當局有什麽利益糾紛?”出生不低的貝利第一個反駁了起來,“不過是一個出賣男色的家夥,他有什麽資格?”
“嘿,貝利,我他-媽同你說話了嗎?”瓦倫是半點不喜歡這個年輕的假貴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麽請原諒我剛才只是同豬狗說話了。”貝利嘴角一勾,便從凳子上起身離開了飯廳。
“我艹——”瓦倫朝着貝利狠狠地比了個中指,“真不知道奎為什麽讓這家夥一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帕彭扭了扭肥大的脖子,“他可是父神的頭號粉絲。”
Advertisement
“頭號粉絲?哧,我算明白了,争風吃醋呀!”一瞬間,瓦倫就變了嘴臉,得意地說道,“他這樣的假正經便是洗幹淨了屁股也沒誰能看上眼的。”
帕彭聽這話有些過了也沒回話,只是低下頭吃飯。倒是旁邊的路西安好心地告誡了瓦倫一句,“那家夥小心眼得很,你別沒事就招惹他。”
“他?!我可不怕!”瓦倫毫不在意地揮揮手,“盡管來吧。”
當晚,瓦倫就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
☆、真正危機
“我以為只有以錢勢和女人為理由的殺戮才不需要解釋,現在看來應該是食欲才對。”
發現瓦倫之死的是帕彭,因為停車場事件迪克被水母給吞噬了,帕彭整個人都顯得心慌意亂。晚飯過後,他還是決定來找瓦倫說說話,不管說什麽,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的夜晚有人陪伴。可是無論帕彭怎樣敲門瓦倫都沒有回應,帕彭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通過女皇強行打開了房門,帕彭見到了已經死得透透的瓦倫。高大黑皮膚的男人被鮮紅的血給淹沒了,這簡直是屠殺,瓦倫死得驚恐極了,他頭顱和脖子被劃拉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只有一點點皮肉還連在一起。湊近了看就能看到上面的痕跡,那是類似鋒利牙齒幹得。非人類,這聽上去不可思議。在艦艇裏面除了中午抓到的箱形水母,再沒有任何非人類生物了。帕彭還是尖叫,失控地歇斯底裏,他堅信瓦倫的事是箱形水母幹得!
“不是水母幹得。”奎第一個出來反駁了,他盯着瓦倫的屍體,他是被當做食物而遭到虐殺,兇手力量強大且嗜血。這同融化獵物的箱形水母是兩種進食行為,“從手法上就能看出行兇者是一個擁有尖銳牙齒且體型強壯的家夥。”
“不,不,不可能!”帕彭始終不信,“這是父神的艦艇,這是父神的!這裏不可能有那種東西!不可能的!”
這是伊坎.安能伯格的艦艇,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入侵的艦艇。整整十年,這艘艦艇在浩瀚之海待了十年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保全漏洞。帕彭不相信,他想到了貝利,一直以來同瓦倫不合拍的假貴族,“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貝利!沒錯,是貝利!他和瓦倫有過節,一定是他,是他了!他是融合了獵豹基因的改造者!”
獵豹基因?!
“把貝利找來。”奎轉頭對下屬命令道。
很快,下屬通過通訊器傳來了消息,“報告,奎,貝利不見了。”
嫌疑犯在案發之後同時不見了,這完全加大了他的犯案可能。奎立刻要求女皇開啓全面搜查,通過監控找到貝利的身影。一分鐘後,女皇将貝利下午六點後進入房間為最後畫面傳送給了奎等人。
“他沒有出現過。”奎皺起了眉頭,“也沒有人進入過他和瓦倫的房間。”
“貝利他跑了!他跑了!對,沒錯,一定是他殺了瓦倫,他現在跑了!他逃跑了,天啊,他一定還會下手的,他是個喜歡男人的惡魔!”帕彭的失控越來越嚴重,終于,奎一伸手砍暈了帕彭。
“把他帶下去看着。”
奎讓其中一個手下帶着帕彭離開了,随後他帶着其他人來到了伊坎的房間。門外的休息通道上比爾擋在了中間,奎立馬說出來由,“我要見父神,艦艇出事了。”
自從全身機械化之後比爾整個人徹底沒了半分人氣,嚴格照着命令行事,“父神說過不能打擾他。”
“事态很嚴重,比爾,你得讓我過去。”奎不再像剛才那樣平靜了,他也感覺到事态正在脫離軌道,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好不容易能和左相擁着活下去,他不會允許任何事打斷他的美妙生活。
“不行,沒有指令我不能讓你過去。”
“該死的——瓦倫死了,貝利失蹤了,艦艇裏面出現了可怕的家夥!比爾,你得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不行。”比爾一口拒絕了。
“噢,你這該死的混蛋!”
奎終于按耐不住了,絕對靜止在一瞬間發起,但他顯然忘記了,機械化的比爾不受靜止控制。随即,奎一拳砸向比爾。經過計算機精密分析,從奎擺動身體到拳頭扭動的位置,每個動作都被比爾解析了,最後,他一拳握住了奎的拳頭,冷冷地說了一句,“太慢了。”
說完,比爾将奎給甩翻在地。自從爬上了克莫拉的上層之後,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他知道,現在比爾的力量比他強大了。摸了摸臉,奎從地上爬起來,他指着比爾,“真沒想到當初只要我一根小手指就能捏碎的家夥現在倒是厲害得一只手就甩翻我了。好,果然有意思。”
奎知道比爾現在的身體已經到了平常人無法破壞的堅硬地步,但他不可能使用武器來對付比爾,他們是夥伴,不是敵人。深深了壓了口氣,奎一拳砸向了身邊的牆上,瞬間,發出了一聲巨響,牆裂縫了。不待比爾回神,通道口唯一的一扇門被打開了,裸-露着上身緊着一條長褲的伊坎走了出來,“怎麽了?”
“父神,”奎一把推開比爾,急匆匆走到伊坎的身邊,“瓦倫死了,貝利失蹤了。”
說着,奎發誓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沒有防備地就見到了房間裏面散落一地的衣服。真是忍不住引人遐想啊……
“還有其他的了?”伊坎沒有動,站在門口。
“殺死瓦倫的兇手應該是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我懷疑是非人類。女皇确定沒有任何非法入侵,我想,兇手一早就混在了隊伍裏跟着我進入艦艇了。”奎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貝利嫌棄最大。”
“他的目的是為了殺死瓦倫?”伊坎勾着笑反問。
這一問,奎就愣住了,是啊,費盡辛苦才混進艦艇只是為了殺死一個小角色,的确不像。奎想不到其他答案,他擡頭看向伊坎,“父神,你的意思是說不是貝利嗎?那兇手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伊坎沒有回答,只是對着奎點點頭,“等我一下。”
話畢,伊坎轉身進了屋關上了門。幾分鐘後,伊坎穿戴好了再次出來了,他先拍了拍奎的肩膀,“奎,男人辦事的時候最好別動不動就跑來,再大的事情也得等我幹完了才行。這次……就算了,記住了嗎?”
這一刻,奎才感覺到伊坎身上欲-求不滿的怨氣,他連忙點頭,“記住了,父神。”
“走吧。”
伊坎帶着奎離開了,比爾被留下來照顧房間裏的男孩。傑克不知道從那裏得到了消息,已經等在了瓦倫的房裏。伊坎看了看現場,擡頭問了第一句,“左呢?”
“左不舒服,吃了午飯就在房裏休息。”奎立馬回答,他不知道為什麽父神會問起左的消息,但他還是謹慎詢問,“需要讓他過來嗎?”
“不用。”伊坎擺擺手。
“死亡時間應該是晚飯過後,不過,監控裏面沒有出現任何其他進出者。整個房間都是封閉了,兇手是怎樣進入了瓦倫的房間?又是怎樣殺死瓦倫的?”傑克盯着房間裏面的通訊警報器,一旦遇到危險,只要按下,女皇就能給予支持。瓦倫死在房間中央,離警報器的距離很近,用力跑過去的話不會超過五秒鐘。他當時應該正在看新聞,光腦影像依舊播放着。傑克已經在父神來之前檢查了房間好幾遍了,“父神,這個兇手很厲害哦,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點都沒有。完全不符合常理呀,真是讓人驚訝!”
“的确。”伊坎肯定了傑克的話。就像箱形水母殺人一樣,它會無意識地留下水漬作為線索。這是一條法則,沒有任何行兇者能夠真正完美且無影無蹤地殺人,它來過,就必定要留下一些痕跡。伊坎想到了失蹤的貝利,他問,“找到貝利了嗎?”
這時,女皇出現在了房間了,“找到了,父神。貝利在他的房間裏。”
他的房間裏?奎一聽就愣了下,剛才他的手下不是報告沒有找到貝利嗎?怎麽還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現了貝利居然就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呢?事不宜遲,奎跟着伊坎立馬來到了貝利的房間。房間外面站在兩個守衛,他們看上去面色蒼白,很不對勁。其中一個似乎是硬挺着上前,“父神,貝利,貝利他在裏面。”
說完,他就捂着嘴巴發出了幹嘔的聲音。
發生了什麽?奎的眉頭一瞬間就皺了起來,他的手下可不是脆弱的嬌娃娃。有了一點心理準備,奎進入了貝利的房間。艦艇裏的房間都裝飾得一樣,貝利的房間則多了漂亮的杯子和天鵝絨的毯子。這完全符合貝利的性格。非常正常的環境啊,奎在心裏暗暗道,直到他發現飲水機旁邊的冰箱微開着,沒有遲疑,奎上前就拉開了冰箱下-身的急凍箱。
赫然,一顆被凍得滿臉白晶的頭顱出現在了所有人眼裏。
“噢——”傑克第一個受不了轉過了頭,“這該死的!”
奎站在冰箱前,手還抓着箱門,他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貝利,他居然還能從死去的頭顱上面看到驚恐,和瓦倫一樣。他不停地吞咽,緩了好一會兒,奎才關上箱門,轉過身,面向伊坎,“父神。”
“是誰先發現的?”伊坎詢問剛剛出現的女皇。
“是克勞德.莫裏斯。”女皇回答了一個人名。
立刻,門外站在的兩個人走了進來,剛才同伊坎打招呼的男人正是克勞德.莫裏斯。他先是敬了禮,才一點點說出自己剛才發現貝利的情景。他同夏倫尼是跟在奎一同進入瓦倫房間的,因為奎的命令,他和夏倫尼一起來到了貝利的房間。他們将房間裏面每個角落都找了個遍,床底下、衣櫃裏,但是都沒有發現。夏倫尼就對奎報告說沒有發現貝利的蹤影,後來,他發現貝利的房間有不少好東西,譬如口味上佳的咖啡。當然一開始,他的行為是被夏倫尼給阻止的,經過一番游說,夏倫尼終于同意他泡上一杯咖啡來喝。等喝了咖啡,他就看上了貝利的冰箱,他想,這個出身不錯的家夥這樣懂得享受,冰箱裏面也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然後,他就發現了貝利。驚慌之下的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報告給奎,女皇就已經發現了。
“這兇手真是太殘忍了!真是好奇他為什麽要殺瓦倫和貝利?”傑克忍不住問道。
克勞德和夏倫尼可不知道這些,他們縮着脖子站在門邊。
“找到為什麽,就能找到兇手了。”伊坎耷着眼皮盯着茶幾上的雜志,那封面全是贊美自己,大多都是多年前的。伊坎伸手将雜志給拿了起來,翻了兩頁,又拿起一本。
這邊,奎忍不住說了句,“父神,貝利是您的頭號粉絲。”
“看上去,的确如此。”伊坎用手指扣了扣雜志。
“您是說他是僞裝的?”
“僞裝嗎?”伊坎笑了笑,“難道崇拜我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沒有。”
“我只是看到有人這麽用心的收集自己的東西,有些高興罷了。”伊坎篩選了一番,将記載自己的雜志都收起來夾在了手肘裏,這才轉向奎和傑克,“你們倆來處理吧,我累了,先回房了。”
說完,伊坎就轉身離開了。
“……上帝,這種時候還能輕松甩手就走,父神這是怎麽了?”奎不敢相信這是父神的所作所為,要知道,作為研究者出身的父神可是以嚴謹負責為首要處事。以往遇到任何事情,父神都會親力親為将事情立刻解決,這是衆人敬佩他的原因之一。強大又聰明,如同捍衛衆人的銅牆鐵壁,但是現在,銅牆鐵壁還在,可他更多的是保護那個奇怪的男孩了。
“還能是怎麽了?”傑克的臉上都是花紋,一笑就特詭異,“春天來了啊。”
春天……
奎轉頭看向了冰箱,瞬間,打了個冷戰。
那也是充滿惡意的春天啊。
☆、真正危機
阿戰是直到第二天睡醒才知道了瓦倫和貝利之死,當初奎一共帶了二十四個人來到艦艇,短短幾天,就已經死了四個人了。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響,尤其是肥胖的帕彭,最後直接在早飯時間——崩潰了。
當時阿戰正和伊坎坐在一起用餐,餐廳裏面的光腦影像在播放着路西安和波波最喜歡的新聞。上帝之城引發的後續麻煩現在才開發爆發,原本當局以為将上帝之城直接給炸毀了就能消滅上億的喪屍卻沒有想到炸成廢墟後的上帝之城滋長出了不少形态各異的動植物。它們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人們基本可以透過影像都能猜到它們細胞分裂能有多快。一天比一天大一圈,一天比一天數量更多,新生的崽子似乎因為沒有天敵不停地增加,這完全就不是生物鏈的法則。距離上帝之城最近的地獄深淵遭到了連禍,這一刻,人們才發現,地獄深淵最開始發現的那些異變動植物其實都是受到上帝之城毀滅事件影響的。地獄深淵和上帝之城的幸存者開始抨擊當局,他們斥責當局當初的決斷。想想,三億多人最後只逃出來一千萬人,這個數字簡直就是重磅炸彈,随時随地都能引爆群衆的怒火。
為什麽上帝之城的防禦系統會遭到破壞?為什麽喪屍進化了卻沒有人告訴他們?為什麽喪屍會突然攻擊上帝之城?為什麽要放棄自己的同胞?為什麽在上帝之城淪陷後連地獄深淵都不能護衛?接下來是不是就是浩瀚之城了?是不是,末日……來臨了?人們的質問一聲比一聲悲壯,他們聚集在一個個當局門口要求當局拿出說法。針對過去,針對未來,他們的活路在哪裏?
生活被分了等級,禁锢的思想在這一刻被打破,不論是誰,醫生、律師、司機或是乞丐,在這一刻,他們的願望只有一個,活下去,他們要活下去!作為普通人,他們沒有異能,上帝之城事件在他們眼前發生。作為第一時間被抛棄的選擇,每一個人都不甘心!他們不停地吶喊,不停地申訴,他們要生活,他們要生命!曾經仰望異能者的心情在這一刻崩塌,他們要獲得和異能者一樣的權利,同樣的對待!不能再被放棄,不能再被抛棄,摒棄了架在自我身上的‘道德’和束縛,他們發現,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們要新的身份!他們要推倒原來的那堵牆,他們要掃平一切障礙!
在此,世界出現了兩個新的組織,或者說,應該是兩個名氣不大的組織在一時間迅速膨脹了起來。一個名為‘反聖地聯盟’,顧名思義,他們對目前當局相當不滿,意圖推翻當局建立新的政-權。只是之前他們的立标點找的不好,現在他們找到了,站在被當局放棄的普通人裏誇大這些行為,将人們的恐慌加強,将人們的欲望升級;另一個組織名為‘人權組織’,他們的立标點是人人平等。這兩大組織在這時不停地吸納成員,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型示威活動。除了在聖地,其餘所有防禦區都不能幸免。
而這樣的結果是引起了各大防禦區大家族的不滿,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對游行隊伍采用了武力鎮壓。新聞裏當然不會放這些畫面,只是在地獄深淵新聞區突然跑出了一個全身血肉模糊連眼眶都拉到了臉頰的人朝着攝像頭怒吼,“當局慘無人道!迫害——”話還沒有說完,那人就被旁邊沖出來的一個喪屍病毒攜帶者給咬住了脖子!頓時,畫面消失了。
“沒有了?”路西安正看得津津有味,他站起來不停地按着光腦影像,但的确沒有了任何回應。
“大概是當局截斷了信號。”左坐在阿戰的對面說了一句。
阿戰不知道這些,他只是想到了上帝之城,那個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這比知道上帝之城被炸毀了還要讓他不舒服,他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在發生。他伸手拉了拉伊坎,湊過去低聲問,“你說,當局會放棄地獄深淵嗎?”
那個面目全非的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他身上的傷……
“這是一個價值問題。”伊坎反手拉住阿戰的手将其握緊,“沒有價值或者價值太低就會被放棄。”
這個答案可謂是顯而易見了。
“這個世道已經亂了!已經亂了!”突然,餐廳裏傳來了尖銳的叫聲,阿戰拔長了脖子望過去,是那個叫帕彭的男人。他跳到了桌子上,将所有的飯菜都給踢到了地上,像一個瘋子一樣大吵大鬧,“這是上帝的懲罰!這是天譴!沒有人能活下去,沒有人!連當局都沒有辦法了,我們完了,我們已經完了!哈哈哈哈,我們馬上就要死了,那些該死的怪物,它們會撕碎會把我們一點點撕碎的——”
“你瘋了嗎?”最終将帕彭拉下來的是路西安,他之前同帕彭聊過幾次,算得上相熟。他的體型比帕彭高大,直接将帕彭從桌子上給扯了下來,肩膀上的鹦鹉尖叫着飛走了。
帕彭先是愣愣地看了看路西安,之後反應過來就就一把将路西安給推翻了,他轉頭看了一會兒定在了伊坎的身上,搖着頭,突然變得悲憫了起來,“沒用的,沒用的,就算是上帝之子也沒用的。瞧瞧吧,瓦倫和貝利已經死了,上帝之子又能做什麽?他什麽都做不了!他什麽都做不了!我們只能等死了,我們……媽媽……我不想死……”
最後,帕彭跪在了地上,捂着臉哭了起來。這是一個體态肥胖正值壯年的男人,此刻卻懦弱的像個孩子。不,或者比孩子還要‘難看’。
“……我不想死啊……”帕彭的哭聲斷斷續續,在整個餐廳響起,“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到這,伊坎終于站了起來。
“父神!”奎立刻站了起來,他有些緊張。帕彭是他的手下,他對他有責任。
伊坎看了看奎,伸手拍了拍奎的肩膀,“問問他們,有誰想走的就讓他們走。”
馬上就要抵擋冰川邊境了,當時候的艱難有多大沒人知道。但像帕彭這樣的負面情緒一定不能出現在其中,這影響太大了。
“是的,父神,我知道了。”奎點點頭。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或許應該稱為末世了。每一個人都必須面對同樣的選擇,是堅持走一條荊棘之路,成為強者活下去;還是成為弱者退出整個舞臺。早飯後一小時,奎就帶來了消息,隊伍裏包括帕彭在內有六個人想要離開。他們有的是為了自己,也有為了家人,他們的請求伊坎都同意了,用了一艘裝備齊全的艦艇奎送走了這六人。至此,奎當初帶來的人只剩下十四人了。
“父神,兇手不在這六個人裏面對嗎?”傑克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伊坎點點頭,“他們不是。”
“那是誰?”奎立馬追問。伊坎擡起眼皮掃了奎一眼,沒有回答。奎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左右看了看阿戰和左後再次開口,“父神,我……”
伊坎盯着奎至少一分鐘後,才幽幽說道:“慢慢來吧。”
呼,深深吐了口氣,奎不知怎麽地安心了下來。
接下來,傑克和比爾還有女皇彙報了各自的情況,九點整,女皇傳來消息,艦艇外面出現了當局高官要求同父神洽談。
“當局的人?來幹嘛?”這個時候很微妙不是嗎?傑克握了握腰間的槍,“他們裝備情況。”
“六艘中型艦艇,可載三千人,每艘艦艇火力等級為C級。談判代表是冰川站防護站長康威.畢加索,協同兵力是B級,最高指揮官為巴克.伯恩,被稱為人形兵器。”女皇開始調出資料,“他是一個徹底的政權愛好者和階級分子,在他眼裏普通人都該死,沒有浪費糧食的必要。對于普通人而言,他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嗎?要知道整艘艦艇,除了伊坎之外本質都是普通人。看樣子情況不妙啊。
“他媽-的他算什麽玩意兒?真想喂他一嘴糞!”奎一聽就怒了,握緊了拳頭罵了起來。
“他瞧不起普通人,更加厭惡怪物改造者。換言之,他對創造出怪物改造者的父神應該不存在任何友好心情。父神,您同意會面嗎?”女皇得到了伊坎的點頭,便繼續詢問,“是否将危險等級設定為C級?”
“嗯。”
同時,女皇将艦艇的保全系統全部提高到C級。而這些在阿戰看來簡直是一頭霧水,直到後來真正對戰起來,他才知道為什麽女皇被稱為世界第一全智能光腦?
世界第一啊!
***
伊坎、阿戰、傑克、比爾、奎和左,以及其餘十四人嚴正以待在大廳裏迎接康威.畢加索和巴克.伯恩。因為C級保全規則,包括康威和巴克一共有二十人被允許進入艦艇,他們是由女皇的智能機器人代號為002領着來到了第二層的大廳。
“伊坎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康威作為冰川站防護站長,和一直以來都想要解決水資源的伊坎是早有交集的。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行走都相當緩慢了,他剛一打完招呼,伊坎就站了起來,“見到你的确很高興,康威先生。”
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康威指着身邊的巴克介紹道,“伊坎先生,這是巴克.伯恩将軍。”
“你好。”伊坎伸出手。
巴克看上去比伊坎要大一些,只是更加傲慢,他偏過頭,冷冷地問了一句,“伊坎.安能伯格先生,基爾頓将軍呢?”
“你這個傲慢的家夥!”見着巴克這樣對待伊坎,奎直接怒了,他想要沖過去,途中,被左給抓住了。
淡淡地給了奎一個眼神,伊坎收回了自己的手,沒有多加在意地笑了笑,“基爾頓将軍?不知道巴克将軍指得是哪位?”
“伊坎.安能伯格!你不要給我裝傻!讓.基爾頓将軍受命來到艦神號取代你成為最高指揮官,但是從五天前,我們失去了基爾頓将軍的消息。伊坎.安能伯格你還想否認嗎?”巴克往前一步,逼近伊坎。
“你們沒有基爾頓将軍的消息為什麽……要問我呢?要知道,基爾頓将軍早在五天前就離開艦艇了啊。”伊坎慢悠悠地回答道。
“放屁!”巴克炸了,他直接上前抓住了伊坎的衣領,“你這個滿口謊言——”
“啪——”
巴克的下馬威還沒有來得及完成,整個人就被甩飛了。至于動手的卻不是伊坎,而是擋在伊坎面前的有着青灰色眼珠的男孩。
☆、真正危機
巴克作為絕對力量的異能者,能量達到了80%,形象化的話,就是他可以一拳使一棟二十層的大樓頻臨坍塌。這或許是有些誇張了,但誰知道呢?不到10%就能破壞一輛汽車。身經百戰的人形兵器直接被甩飛在地,甚至遲遲爬不起來。直到巴克的一名手下跑過去想要攙起他,卻被他直接按倒在地一拳碎了腦門。
頓時,血肉橫飛,濺了他一臉。
伸手抹去臉上的血漬,巴克的雙眼迸出了嗜血的殺意,他瞪着阿戰,突然之間如閃電沖到了阿戰的面前。他的氣勢如虹,顯然是抱着要撕碎阿戰的心情逼近的。只是途中,他的拳頭被半路截住了,作為對手的男孩也是疑惑地看向了出手的——伊坎。
“巴克将軍這樣失禮真是難看啊。”同時,伊坎手掌一收攏就生生捏碎了巴克的右手掌。
“啊啊啊啊——”巴克全身痛得痙攣抽搐了起來,他張大了嘴巴看着伊坎,無聲地……哀求。
“伊坎,伊坎先生。”一旁的康威再也不敢坐視不理了,立馬上前,“伊坎先生,請你松手吧,巴克将軍并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伊坎沒有松手,只是別過頭表情不悅地看向康威,“一來就對我出手這樣的挑釁行為我可以無視,但當着我的臉欺負我的愛人,這還是沒有惡意嗎?”
……愛人?康威吃驚地瞪着站在伊坎面前的男孩,天啊,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噢,對了,之前基爾頓将軍似乎就是為了調查一個來自上帝之城的年輕男孩呀。恐怕就是他了,康威看了看阿戰,暗自記在心裏,“巴克将軍并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你的愛人,這顯然是一個誤會,伊坎先生。”
在康威看來,作為人形兵器的巴克也許不會是伊坎.安能伯格的對手,但和一個年輕瘦弱的男孩交手,這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康威堅持認為巴克并沒有太多惡意。瞧,他還懂得對年輕人手下留情不是嗎?只是……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呢。
被捏碎了右手的巴克瞬間從至高無上的傳說跌落了下來,他從沒有想到伊坎.安能伯格會如此強大!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去求饒不去示弱,一雙眼睛變得赤紅,憤怒和仇恨充斥在其中。
“瞧瞧這眼睛,”伊坎湊到阿戰的耳邊,語氣輕佻,“真是令人讨厭。”
阿戰笑了,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笑了。一瞬間,受到莫大侮辱的巴克用盡全力掙脫了伊坎,他的右手垂落在身邊,但左手依舊高高舉起指着伊坎和阿戰,“伊坎.安能伯格你徹底惹火我了!你将接受審判!當局不會放過你的!你的偉大即将結束了,和整個世界作對,伊坎.安能伯格,你太自以為是了!”
“巴克将軍!”康威在一時間沖出來阻止了巴克,他将巴克拉到了身後,緊接着對自己的手下命令道,“都愣着幹什麽,快給巴克将軍治療啊!”
冷凍劑只能暫時治療巴克的傷口,但巴克并沒有多加在意。他推開替他治療的人,再次站起來對向伊坎,如同打不死的漫畫英雄,“既然開始就已經不愉快了,那就沒有必要再給彼此留退路了。伊坎.安能伯格,我以當局的命令要求你卸下所有準備跟我回去接受調查。現在,你同意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不會追究,你需要解釋的對象是大陸裏面的調查人員。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拒絕,因為這樣,我就可以有理由弄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