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看着他端正俊逸的臉，漸漸彎下腰，親吻着他的唇。
微風拂過，陽光正好。
高一暑假洛之淮和洛之川沒有意料又飛去了美國。顧月明經過一暑假的工地鍛煉，又長高了幾寸，再開學的時候，只和洛之淮差了小半個頭。高二文理分科，還有普重分班，洛之淮去了四樓的理科重點班，和趙清修一個班；顧月明和洛之川終于又成了同班同學，分在一樓的理科普通班。
“我為什麽要用終于這個詞。”洛之川皺着眉，突然往顧月明小腿踢去。
顧月明也不躲開，等他踢了再反踹一腳回去。
“星際迷航3下午首映，去嗎？”洛之川轉了轉筆。
“等會教導主任的課。”顧月明瞥了一眼洛之川，教導主任每堂課必點名，出了名的嚴厲。
“啧….那我自己去！”洛之川撇了撇嘴。
顧月明嘆了一口氣道：“算了，舍命陪君子吧。你站起來。”
洛之川不知他要幹什麽，站了起來，
顧月明也站起來，突然一拳打向洛之川肚子。
“唔！”洛之川痛的彎下腰。
“班長！”顧月明高聲向前排喊了一聲。
“咋？”帶着厚厚眼鏡的班長看向他。
顧月明指了指洛之川，“吃壞肚子了，送他去醫務室，下午請假！”
班長小手一揮，高聲道：“走你！”
洛之川利落的翻出校牆，一腳踢向顧月明後腿，恨恨道：“你剛剛是在舍我的命。”
離首映式還有一個小時，附近最近的電影院是ｚ高旁邊的家樂福影院，洛之川攔了輛出租車，兩人直奔ｚ高。
從電影廳出來，洛之川說要去洗手間，顧月明站在出口等他，等了十分鐘還不見他出來，便轉身去洗手間尋他。
“洛之川，你便秘啊？”顧月明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裏面站着的人卻是一愣。
洛之川背對着他，正面對着他們的是李黎來。
李黎來從小就和他們不對盤，明裏暗裏沒少叫人堵他們。
自從上了Ｈ高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李黎來了，Ｈ高校規禁止打架，他和洛之川也不像以前一樣那麽混。
“喲，我道是誰呢，我們Ｙ中的兩大才子啊。”李黎來見他們兩人都不吭聲，譏諷道。
洛之川臉上有點不耐煩，“你讓開點，我洗手。”
李黎來擋在洗手池面前不動。
顧月明摸了摸鼻子，他們是逃課出來的，不能和李黎來起争執，被發現要記大過。上前扯了洛之川胳膊，“狗聽得懂人話嗎，換個地方洗吧。”
李黎來臉色一沉，說道：“顧月明，這裏輪的到你這個馬屁精來說話嗎，別以為你抱了洛家兩兄弟的大腿就了不起。”
顧月明不理他，他沒必要因為這個和李黎來動手。
李黎來接着說道：“他洛之淮算個Ｐ，長得像女人的娘娘腔。”
洛之川臉色一變，正欲發作，身後的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走到他面前。
顧月明把洛之川往身後一推，走到李黎來面前，一拳狠狠打向他的鼻子。
李黎來被打的頭往後仰，向後走了幾步。
顧月明沒有放過他，抓着他的頭發，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打去，手下發了狠一樣。
洛之川忙上前拉住顧月明的手臂，“別打了，再打死了！”
顧月明放開了李黎來的頭，停下了手。
“洛之川．．．．你以為穿上龍袍就是太子了，你ｔｍ永遠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李黎來捂着鼻子大聲喊道。
洛之川臉色一沉，一腳踹向李黎來肚子，“我去你ｍ的！”
李黎來被踹的一腳跪下來，洛之川一腳不解氣，又往他背上狠狠踹了幾腳。
顧月明忙上前抱着他，“別踢了，再踢死了！”
電影院的經理打電話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李黎來臉上都是血看不清面貌，被擡上救護車，顧月明和洛之川上了警車。
顧月明扶額，他沒想到聽見李黎來罵洛之淮會失控。
警察讓他們打電話給監護人，洛之川打給了洛之淮。
洛之淮帶着陳叔一起來了，每個人只能保釋一個人，洛之淮在顧月明的擔保單上簽了自己名字。
顧月明乖乖的跟着洛之淮走出警察局，洛之淮心情不好，他身上發出的寒氣能凍死方圓幾百裏的生物。
“哥，剛才．．．”洛之川怕洛之淮責怪顧月明，想要解釋。
“回去，你明天不用去學校了。”洛之淮冷冷的打斷洛之川的話，示意陳叔帶洛之川回去關禁閉。
洛之淮送顧月明到舊式小區門口。
顧月明下了車就往裏面走。
“顧月明，你能不打架嗎？”洛之淮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顧月明垂了眼，低聲道：“不能。”說完便往裏面走，他腳下走的很快，不知道洛之淮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回去後洛之淮給遠在國外的父親打了電話，洛子之表示知道了，過了半小時打電話回來，示意校方那邊沒有問題，但是被打的李家小少爺很棘手，一定要他們交一個人出去。
洛子之自然不會把洛之川交出去，于是他示意洛之淮把顧月明推出去。
洛之淮垂了眼，說道：“我明天去找李黎來。”挂了洛子之電話。
第二天洛之淮拎了水果籃子去探望李黎來，吃了一個閉門羹。洛之淮接連去了一個星期，但是李黎來閉門不見，只一味朝洛子之施加壓力，要他們交一個人出去，不然準備起訴兩個人。
洛子之在電話裏嚴厲地批評洛之淮，要他把顧月明推出去，說李黎來最重的傷就在臉上，本來就是顧月明先動的手。
洛之淮捏着電話，骨節泛白，他第一次恨自己的能力太弱小。
洛之川被關了一個禮拜禁閉，回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告訴顧月明，摟着他的脖子滿不在意道：“大不了哥兩個一起退學．．．．＂
＂洛之淮去向李黎來道歉？＂顧月明卻不接他的話，只問了這個。
“恩啊，李黎來那個王八蛋，把氣都往我哥身上撒，嘴裏不幹不淨的，要不是我哥攔着我早上去揍他丫的。”洛之川氣的牙癢癢。
顧月明點點頭不說話。
當天放學後顧月明拎着水果籃子一路闖進李黎來病房，後者正悠閑地玩着平板，一見到顧月明跟看到鬼一樣。
“你幹嘛！”李黎來縮了縮脖子，大聲喊道。
顧月明放下水果籃子，笑着走向李黎來，眼裏卻沒有笑意。
“李黎來，你不爽就沖我來。我讓你打回來，你別再為難洛家兩兄弟。”
李黎來不确定他話語裏的真實性，懷疑的看向他。
“你打吧，你不是一直想揍我嗎。我讓你打，不反抗。”顧月明淡淡道。
李黎來想揍顧月明很久了，但是顧月明身手好，每次帶人去都铩羽而歸。
“李黎來，你是不是男人，讓你揍我這麽墨跡？”顧月明看他一副想打不敢打的樣子不耐煩道。
第二天顧月明請了三天病假。
洛子之打電話告訴洛之淮，這件事就此揭過，李家不追究了，他剛讓了一個土地競标給他們。
洛之淮沉默着點點頭，洛之川推開他的房門，沖他喊道：“哥，我去阿明家看看。”
洛之淮挂了電話，道：“他怎麽了。”
“不知道，他從沒請過病假。”洛之川道。
“你待着，我去。”洛之淮冷冷道。
顧月明開了門，看到洛之淮明顯一愣。
洛之淮看到顧月明臉上慘不忍睹的傷口，眼神沉了下來。
顧月明側開身子讓洛之淮進門，等他換上毛絨拖鞋，關了門，轉身抱了桌上的貓咪，問道：
“你還怪我嗎”
洛之淮搖搖頭，他從沒有怪過顧月明。
他只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他。
“我給你上藥。”
洛之淮取了醫藥箱，用酒精棉棒輕輕在顧月明眼角按壓。
“嘶——”顧月明原本摸着貓咪的手一停。
洛之淮眼神一冷，放下棉簽棒，彎腰輕輕地吻上他的眼皮。
顧月明放開貓咪，伸手抱住洛之淮。
洛之淮在發抖。
“洛之淮。”顧月明抱着他靜靜道：“你別哭。”
洛之淮的眼淚掉在他的眼皮上。
“我不疼，你別哭。你哭的我心疼。”
顧月明沒辦法只能仰起頭去親洛之淮。
恨只恨相遇太早。
在沒有能力的年紀遇到了最想保護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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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淮要在顧月明家裏住三天，洛之川黑着一張臉來送換洗衣服。
“我是你們的使喚丫頭嗎？”洛之川恨恨道。
“這麽不聽話的丫頭早被我亂棍打死了。”顧月明瞥了一眼洛之川。
洛之川張牙舞爪的要朝顧月明撲去，被洛之淮攔住了，拽着他的領子把他扔出門。
“碰”的一聲，關上門。
洛之川被關了一鼻子灰，忍無可忍憋出兩個字：“我．．草”
顧月明笑得在床上打滾，洛之淮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裸着上身，腹肌很漂亮。
顧月明爪子摸上洛之淮的肌肉，心裏憤恨道：為什麽他天天坐在教室裏也有這麽漂亮的肌肉。
“洛之淮，你不去上課可以嗎？”
“沒事。”洛之淮搖搖頭，高中的課程他都自學完了。
洛之淮的皮膚很滑，顧月明摸着摸着就往下摸。
洛之淮伸出手抓住了顧月明往下的手，
“那你為什麽每次都做那麽多卷子。”顧月明也不抽回手，擡頭看向他。
“冷靜。”洛之淮沉了眼看着他，呼吸有些不穩。
顧月明好像知道他每次做數學卷子冷靜是為了什麽了。
讪讪地收回了手，臉上一笑，“嘿嘿，睡覺吧。”他拍了拍床頭，示意洛之淮睡這，自己卷了被子往裏面一滾，背對着洛之淮。
洛之淮關了燈，翻身上床，靠過去把顧月明摟在懷裏。
顧月明轉了身，睜着眼睛笑吟吟地面對着洛之淮，月光從窗外照進來，襯的他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洛之淮有不祥的預感。
顧月明沖他笑的甜，手伸進他的褲子。
“顧月明——”洛之淮吸了一口冷氣，握住顧月明的手想要把他抽出來。
顧月明靠近洛之淮，緩緩貼上他的唇。
“噓，現在沒有卷子讓你冷靜。”
＝＝＝拉燈＝＝
顧月明用紙巾擦了手，靠上去輕輕親了洛之淮的眼角，笑道：“睡吧。”
洛之淮平複了一下呼吸，把他摟入懷裏。
顧月明聽着洛之淮規律跳動的心跳聲，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三天後，顧月明臉上的淤青都退的差不多，洛之川黑着臉來接洛之淮回家，顧月明打開門看到他皺着眉就“噗嗤”一聲笑出來
“洛小姐又來接顧夫人回去呀？”
洛之川兩道劍眉倒豎起來，一腳踢向顧月明小腿“哪個是你的洛小姐？”
顧月明往後一跳，正好撞到洛之淮懷裏。
他轉頭向洛之淮吐了吐舌頭，跳了開來。
顧月明送兩人到小區門口，洛之淮摸了摸他的發，清冷道：“明天見，洛太太。”
顧月明咬唇做委屈狀，“老爺要常來呀。”
洛之淮沒忍住略一低頭親了親他眼皮。
顧月明吓了一跳推開他，看向越野車，裏面的人應該沒有看到。
“快回去吧。”
“嗯。”洛之淮沉了沉眼，轉身走向路邊的越野車。
顧月明笑着朝他們揮揮手，等到車影看不到了，轉身插了口袋向舊式小區走去。
第二天顧月明斜跨着書包從後門走進教室，班長看到他鏡片一亮，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體委啊，要保重身體…..”
顧月明笑着看向眼前高挑纖細的人，“班長大人，每次你過來我都覺得你下一句就是問我要不要“安利”…..”
班長推一推厚厚的黑框眼鏡，嚴肅道：“那你要哪種安利？歐美，亞洲，墨西哥哪種姿勢？3P還是群p？”
顧月明眉一挑，“班長，看不出來啊，老司機？”
班長清咳兩聲，湊到他身前低聲說道：“偶爾飙飙車….”
她的餘光看到洛之川仰着下巴走進來，站直了身體，嚴肅道：“這三天布置了挺多作業的，我給你整理好了，放你桌上，你有空做了吧。”
說完就轉身走了。
洛之川走到顧月明旁邊的桌子放下書包，揚着眉道：“那小妞是不是看上你了？”
顧月明暗裏憋笑到內傷，摸了摸鼻子道，“你想多了．．．＂
洛之川狀似不經意地問，“那我哥呢。喜歡我哥的女生能從樓上排到校門口吧。”
顧月明點點頭卻不接話。
他能感覺得出來，洛之川并不希望他和洛之淮在一起。
顧月明以前看過《神雕俠侶》，楊過對郭襄說，他和小龍女的戀情，那些為一心他着想的，就拼了命的拆散他們，那些看不起他的，就在背地裏中傷他們。
他以前年少懵懂，只覺得楊過和小龍女太過矯情，一心一意愛了不就行了，現在卻漸漸有些明白了。
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高二的時候，上頭開始興起健體利民強國，搞了一個陽光體育課間，每天上午兩節課結束各年級都安排帶去操場跑步。
按着班級順序排隊，一班帶頭跑，五班在中間的位置，最末尾是十班。每個班都有一人領頭跑，女生排在前面，男生排在後面，成一個方陣。
一班領頭跑步的是趙清修，洛之淮排在班級隊伍的最後，二班領頭跑的是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他身後的二班妹子們讓他跑快點，離着一班越近越好，敦厚的漢子紅了臉，身後的妹子們如狼似虎的看着眼前的趙清修和洛之淮，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家的體育委員。
“我說你這麽個粗糙漢子怎麽那麽墨跡”
“體育委員，你跑快點，拉近點距離啊”
“我看不到洛之淮了，第一排最左邊那個妹子你頭側一點可好？”
五班領頭跑的自然是顧月明。隊伍拉的長，他看不到洛之淮，一班快他們半圈，跑到對面的時候，洛之淮正好被擋住。
于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顧月明小小的抗議了一下。
“你們班長得高的人真多，現在書呆子發育都這麽好嗎。”
第二天跑步的時候，顧月明發現洛之淮的位置被換到了外圈，一側頭就能看到他高挑的身影。
整個跑步過程下來，五班的體育委員都側着頭笑得眉眼彎彎。
在這時前面四班的女生們議論紛紛。
“我就說洛之淮和趙清修有ｊｑ吧，你看他昨天還在最內道，今天就特意掉到最外道，那個位子能更清楚的看着趙清修。”
“不用安利了，我站的是月淮。”
“淮修已經不是邪教了，是邪魔外道．．．．”
“我還是乖乖的站我兄弟ｃｐ”
“告訴我站修月的不是我一個人”
“第二排的那個妹子，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人．．．”
顧月明覺得他胃有點疼。
班長扶了扶眼鏡，在他身後幽幽嘆道：“任重而道遠啊．．．．”
于是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顧月明咬了一口紅饒肉，鼓着腮幫子讓洛之淮明天排到人群中去，洛之川翻了個白眼，匆匆扒了兩口飯就扔了筷子，洛之淮把自己餐盤裏的紅燒肉都夾到顧月明餐盤裏，點點頭。
第三天的陽光課間，幾個班的女生都在議論同一件事。
“我去，哪個不要臉的把洛之淮掉中間最內道了？”
五班的體育委員昂首挺胸，面視正前方。
又是一年運動會。
顧月明覺得趙清修是不是有西服癖，不然他待的每個班為什麽都喜歡這幅晚宴打扮。他伸長了腦袋想要去看和洛之淮搭檔的是哪個女生，等看到領頭的洛之淮愣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洛之淮穿着正裝的樣子。
身如玉樹，顏若朝華。
好看的要命。
顧月明一直對去年二班穿的毛絨玩具服念念不忘，仗着和班長有地下黨的交情，假公濟私了一下。
洛之淮的眼裏難得帶上了點溫度，靜靜地看着從遠處一擺一擺走過來，向周圍揮着毛絨爪子的熊寶寶顧月明，只覺得他可愛的要命。
第一天的比賽沒有任何懸念，顧月明的短跑項目依舊是金牌，洛之川比去年發揮的好，拿了跳高金牌，洛之淮改了項目，選了标槍和鐵餅，第一個拿了金牌，第二個拿了銀牌。
第二天班長帶着他們走到南操場的五千米檢錄處，顧月明看清了幾個人後，腦中只有一句：
冤家路窄。
顧月明，洛之川，洛之淮，趙清修。
洛之川這次沒有發燒，因此從一開始就穩穩地在第一領跑。
趙清修緊跟在後面。
顧月明自然是跟在洛之淮旁邊，跑在大部隊中間。
最後一千米的時候，差距拉大，大部分人掉了隊，趙清修和洛之川并排跑在第一，顧月明依舊和洛之淮悠閑地跑在中間。
他心底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如果趙清修跑了第一，他就加速超上去；如果洛之川跑了第一，顧月明就陪着洛之淮。
洛之淮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最後二百米的時候，二班的敦厚的體育委員反超了趙清修和洛之川。
顧月明心下一跳，側頭去看身邊的洛之淮，洛之淮點點頭，兩個人都腿下發力，向終點狂奔。在最後三十米的地方，雙雙超過二班的體育委員，顧月明跑得正歡，沒有看到最後十米的時候，洛之淮腳步緩緩停了下來，等顧月明沖過終點，才又發力跑起來。
洛之淮放水的這麽明顯，只有身後的趙清修和洛之川知道。
顧月明興奮的看向洛之淮。
洛之淮摸摸顧月明的腦袋，輕聲道：“你最厲害。”
趙清修的臉色變得有點詭異，洛之川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一腳踢向顧月明。
還沒碰到顧月明就被洛之淮拽了領子和拎小雞一樣的拎到旁邊。
“不許踢他。”洛之淮冷冷的看着洛之川。
顧月明臉上的笑容愈加深，擡起腿踹向洛之川的腚，踹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轉身拔腿就跑。
洛之川火帽三藏，拔腿就追。
趙清修正欲開口對洛之淮說話。
洛之淮轉身就往兩人跑去的方向走，從頭到尾沒有給過他一個正眼。
☆、青蔥【9】
Ｈ高的學業并不輕松，時間轉眼間就到了緊張的高三。
顧月明又長高了幾公分，和洛之川一樣高，卻始終比洛之淮矮上半個頭。
洛之淮抱着他，微一低頭就能親到他。
他親了親顧月明的額頭，表示對這個身高很滿意。
今年寒假的時候，洛之淮依舊提前從美國回來陪顧月明過年，洛之川黑了一張臉代替他去參加大大小小的商會。
“顧月明，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洛之淮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看着手上的相冊，是顧月明從小到大的照片。
顧月明擦了擦頭發，“記不清了，好像是正月初五。”
洛之淮從顧月明高中一直翻到小學，再翻到幼兒園。等翻到他周歲時的全家福，瑩白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照片上嬰兒的臉蛋，顧月明小時候長得白白胖胖，睜着一雙圓圓的貓眼很可愛，不知道是年代久遠還是照片材質問題，顧月明父母的相貌已經看不清了，隐約能看出是兩個很幹練精神的人。洛之淮又翻了幾頁，後面都是顧月明的照片，再沒有他父母的了。
顧月明走過來抽走了洛之淮手裏的相冊，扔進了抽屜，漫不經心的說：“有什麽好看的。”
“你從小都是一個人生活嗎？”
顧月明捋了一捋了貓咪背上的毛。
“也不是，三歲的時候他們走了，之後和外公一起生活，不過他身體不好，我小學沒畢業就走了。”
洛之淮站起來抱住他，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清冷堅定地說道：“以後有我陪着你。”
除夕夜洛之淮抱着顧月明，顧月明抱着貓，兩人一貓靜靜的看向窗外的煙花，等着新年倒計時。
“…….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顧月明。”
漫天的煙花絢爛的綻開。
洛之淮低頭吻上顧月明的唇，他輕輕地吮着顧月明的唇瓣，溫柔缱绻。
正月初一大街上的店鋪都放假休息，菜市場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攤位。顧月明拎着菜籃子微微蹙着眉，正月裏的東西都很貴，蔬菜更貴，往常他都是提前一星期買很多儲藏在冰箱裏，但是他不能給洛之淮吃不新鮮的菜。
挑好了幾顆青菜遞給攤主，攤主放到稱上。
“十五塊三毛”
顧月明心裏嘆了一口氣，足足比往常貴了三倍。
“謝謝阿姨。”
洛之淮摸出一張毛爺爺遞給攤主，顧月明睜大眼，“哎…”
“不能白吃。”他向攤主道了謝，把小青菜放到顧月明籃子裏，嚴肅道。
攤主是個打扮樸素的婦女，她朝兩人笑了笑，“小邦友蠻有禮貌的吶，零頭否要了，送納幾個蘿蔔。
說着挑了幾根新鮮的紅蘿蔔放在顧月明籃子裏。
顧月明笑得眉眼彎彎，“qia qia阿姨。”
他說的是方言，南方這邊的方言很軟很糯，他的聲音清脆，說出來帶着撒嬌的味道。
顧月明覺得帶着洛之淮出來買菜是個正确的決定，靠着他那張臉，一路上被抹去了不少零頭，送了不少東西。
顧月明臉上的笑容更大，眼睛裏亮晶晶的。
晚上的時候炖了胡蘿蔔排骨湯，把排骨的肉剔出來，拌在貓飯裏，放在貓咪面前，等它埋頭大吃起來，再轉身把排骨湯裝盤端出來。
顧月明家裏都是貓先吃飯。
顧月明總是主動去親貓。
洛之淮雖然覺得和一只貓吃醋太小家子氣，但每次看到顧月明爬在地上溫柔的和它說話，還是忍不住會用冷冷的x射線射向它圓滾滾的身子。
正在埋頭大吃的貓咪本能的擡頭看了一眼，找尋寒意的來源。等看到又是那個漂亮哥哥瞪着它，輕蔑地眯了眼繼續埋頭大吃。
它諒他也只會瞪瞪它。
洛之淮當然慫，顧月明把貓咪看的比命還重，他只能在顧月明背後放放冷線。
他當然不讨厭貓，因為它很像顧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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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洛之淮就出去了，和顧月明說了不回來吃晚飯，拿了鑰匙便匆匆出門了，一連三天都是如此早出晚歸，顧月明問他是出去幹什麽，他也搖搖頭不說，有時候開玩笑的問他是不是偷偷摸摸出去約會了，洛之淮還會紅一下臉。
顧月明坐在書桌前，漫不經心地摸着貓咪背上的毛
“你說他會不會始亂終棄？”
他把貓咪抱起來與它面對面，看着它的圓眼睛問。
貓咪一副“我剛睡醒，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的呆愣樣。
顧月明“噗嗤”一笑，用臉頰去蹭貓咪的臉，“可愛死了你”
然後把貓咪放在腿上繼續捋它的毛，“他敢出軌我就把他第三條腿閹了。”
良久，又嘆了一口氣。
“我怎麽舍得。”
貓咪眯了眼繼續打盹。
顧月明看着時針指着十一，窗外樹影翻動，下着瓢潑大雨。
洛之淮還沒有回來。
他有點擔心，舊式小區的治安不好，無論這個點洛之淮回不回來，都不安全。
換好衣服，拿了傘，提着手電筒就推門走了出去。
顧月明不知道去哪裏找洛之淮，只能鑽進小區裏的巷子一條一條的找過去，等尋遍了，再走到小區門口等着。
站了大半個小時，看到一輛出租車開過來，車上下來的人手裏拎着一個盒子，似乎沒有帶傘，把盒子抱在懷裏往小區門口跑來。
“洛之淮！”顧月明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忙跑上去給他打傘。
洛之淮愣了，顯然不知道顧月明會出現在這裏。
顧月明身上大部分都被打濕了。
“回家吧。”顧月明說着去看他懷裏抱着的盒子。
方方正正的不知道是什麽。
一把傘根本遮不住兩個人，兩人冒雨沖回家裏，洛之淮推着顧月明讓他先去洗熱水澡。等他出來了再進去洗。
顧月明擦着頭發走出來看着桌子上的盒子，外面沒有寫什麽字。
他從小到大沒有過過生日，不知道那個盒子長得很像蛋糕盒。
洛之淮沖了澡，急匆匆的跑出來，一看挂鐘，指着十二。
“顧月明，生日快樂。”
他把盒子拆開裏面露出來一個圓滾滾的奶油蛋糕。最上層用奶油做了貓咪，兔子，熊…
顧月明一愣： “街上的店鋪都關門了，你哪裏買的。”
等到他袖子上有幾塊白的面粉印，突然想到這幾日他早出晚歸
“你自己做的？”
洛之淮耳朵有點紅，點點頭。
“做的不太像…”他指的是小動物。
顧月明沒有笑，看着蛋糕沉默着。
“吹蠟燭許願吧。”洛之淮點了幾根蠟燭cha到蛋糕裏。
顧月明閉了眼許了個願，把蠟燭吹滅了。
洛之淮摟着顧月明，躺在床上。
“洛之淮你想知道我許了什麽願嗎”
洛之淮搖搖頭。
“說出來就不準了。”
顧月明笑了聲。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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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開學還有兩個星期，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顧月明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黑面洛之川笑得肚子疼。
“辛苦洛小姐了！”
洛之川沉了一張臉一腳踢向顧月明小腿，
“奉老爺命令，來接洛大小姐回府。”
顧月明送兩人走到小區門口，看着兩人匆匆上車的背影，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洛之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洛子之收到一封郵件，神色嚴厲地讓他把洛之淮帶回美國去。
洛之淮的手機關機，打不通電話，洛之川只能連夜趕回國來找洛之淮。
一直到高三開學，顧月明都沒有再見到洛之淮。
顧月明走進教室的時候覺得氣氛不太多，周圍的同學看到他立刻噤聲。
他也不理，徑自走到自己座位上。
班長推了推眼鏡，走到他面前坐下。
“顧月明。”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聽到班長喊他名字。
“怎麽了？”
班長小聲地問他，“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顧月明一愣，正想問清她是什麽事，突然教導主任走了進來，在門口喊道：“顧月明，你來校長室。”
教室裏一下子鴉雀無聲，全都看着他。
顧月明緩緩站起身跟在教導主任背後。
走進校長室，校長對着沙發上坐着的一對男女點頭哈腰，顧月明覺得他們有點眼熟。
教導主任向他們點點頭。
“人帶來了。”
“你就是顧月明？”問他話的是一個打扮得體，斯文英俊的男人。
顧月明點點頭。
坐在男人身邊的女人突然沖顧月明跑來。
“啪”
顧月明的臉上印着一個五指印。
顧月明冷着臉看着她。
她精致的妝容突然抖動起來，眼睛紅了一圈，“你為什麽要接近小淮？”
顧月明心裏一冷，忙道：“洛之淮怎麽了？”
女人不答話，斯文的男人冷冷的說，“顧同學，希望你以後和洛之淮保持距離，不要再來往了。他不是同性戀。”
說着扔了一張照片到他面前。
顧月明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是他坐在桌子上彎腰親吻洛之淮的照片。
從這個角度看，洛之淮像是被迫一樣。
顧月明把照片收起來放到校服口袋裏，看向他靜靜的問道“洛之淮怎麽了？”
“犬子很好，謝謝顧同學關心，不過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失禮的事了。”斯文的男人清冷道。
“顧月明，如果你以後再纏着洛之淮同學，你就退學吧。”校長冷冷的說。
顧月明也不接話，只淡淡道“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說着轉身離開了校長室。
顧月明插着口袋，從校長室出來一路經過幾個走廊，周圍的同學都對着他臉上的巴掌印指指點點。
走進教室的時候，原本嘈雜的聲音見到他進來的一刻都安靜了下來。
顧月明走到座位上坐下，洛之川今天也沒有來上學。
下了課，班長走過來，遞給他一包濕巾，“敷一下吧。”
顧月明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撕開包裝紙，拿出一塊濕巾敷在臉上。
“有人匿名上傳了你和洛之淮的照片到學校的bbs上。标題寫的很…不好看。”班長把手機拿給顧月明看。
《惡心的同性戀，滾出H高》
顧月明點開帖子鏈接，一樓放的是他親洛之淮的照片，下面的評語都是罵他強迫洛之淮。
“我kao，太過分了吧。欺負我們淮淮文弱啊”
“真惡心”
“別說了，剛吃好的年夜飯要吐出來了”
“嗚嗚嗚，wuli校草好可憐，怪不得後來發憤圖強進了重點班，終于和顧月明分開了”
“顧月明滾出Ｈ高”
洛之淮白白瘦瘦的，的确很像是被強迫的那個。
饒有興味的看着評語，只有一個用戶的發言是幫着顧月明說話的，ID叫“我心向耽”。
“你們平日裏一直月淮，月淮的喊，關鍵時刻都跑哪去了？”
“同性戀怎麽了，同性戀不是人啊，不是爹媽生的啊？”
“顧月明吃你家大米了啊？”
“別人怎麽樣關你P事，你家住海邊啊，管的真寬。”
顧月明指着這個ID，笑着看向班長，“這個是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