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可卿死封龍禁尉

面對這個孩子,太太也很高興,賞賜下來許多物件,林林總總,看得她眼花缭亂。

她心裏不是不感激的,畢竟她對着太太,總有些心虛,像是自己奪了她心愛之物一般,如今太太能将這個孩子視作恩賜,總還是讓她心裏寬慰。

太太房裏守門的那些丫頭跟她都是相熟的,看見她進來,知道她是謝恩,便讓她進去了。也是湊巧,太太不在房中,她四下尋找。

自然在太太素來最愛的一枝綠梅下,太太愛靜,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人,也因此讓她聽到了那一幕。

沒想到老爺也在太太身邊,摘下一枝綻放的綠萼梅別到太太耳邊。

她心裏酸澀,到底還是情深義重,剛想出聲喊老爺太太見禮,就聽到老爺用那種語氣提起自己:“不過是個妾罷了,哪裏算得上是哪個牌位上的人值當你這般日夜思量,當初也是看你的面子才收了,你若不喜,我自此不看她一眼便是。”

太太酸澀的聲音飄來:“善兒自來本分,妾身對她并無什麽。只是,覺得自身福薄,不能為老爺生個兒子,瞧着別人有,眼熱罷了。”

老爺上前摟住太太的肩膀:“若是她本分自然最好,生下來抱到你膝下,算是你的孩兒便是,一個庶子被你擡舉算是那孩子的運氣;若是她不本分,提腳賣掉便是,哪裏值得你這般日夜思量?若是你身子無礙,便是十個八個妾也買的。”

太太後面說了什麽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聽,只知道自己幾乎要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她上牙磕着下牙不斷的抖,耳朵嗡嗡作響,眼前天旋地轉。

原來,原來他是這麽想的。

跟了他也有些許時日,原以為她這般殷切,總能得到些眷顧,便是無有對太太那般的奢求,也至少有一絲溫情,誰知道自己在老爺心裏也仍舊不過是個提腳就能賣掉的貨色!

除了他的愛妻,別人都是虛無。

這麽久了,居然連一絲情誼都沒有麽?

她嘴角擠出一個笑來,心裏卻冰冷一片,長久以來老爺怎麽漠視她她都視若無睹,總想着日子久了,他便能知道她一番神情,誰知道自己在他眼裏,也只不過是個生孩子的物件兒,連對那孩子,他都毫無情誼,一句輕描淡寫的“庶子罷了”。

大姨娘眼裏一片孤絕,她爬了起來,掙紮着走出了花園,心裏連綿不絕的祈念着;都死了吧。

這一切,都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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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大姨娘苦澀一笑:“如今步步錯,我做什麽都是錯的,老爺還想從我這裏問出什麽?不過奴倒是有一點不明白,小姐當着官府衙役的面處置家中之事,只怕是大大的不妥?”

事到如今還想着倒打一耙,拿黛玉的名聲做文章,晴雯可真是服了這個大姨娘了,她冷笑一聲:“從頭至尾可沒有人講過那些人是衙役。”

屏風後面兩位男子對着林如海跪拜下去:“小的原是守着祖墳的林家世仆。前日裏接着大管家的書信,因而前來府裏,見過大人。”

林如海恍然大悟,黛玉出聲道:“爹爹,這是女兒的主意,女兒盤查名冊時便覺得家中仆從人頭算着蹊跷,又探查得知大姨娘所做不端,可她身邊心腹卻已經是自由身,不好私設公堂,因而做下這個局,單等着她們來這一局。”

“你?!”大姨娘忽然想起來,這一路上,除了一開始通禀的小丫鬟,并未有任何人說過是差爺,倒是那氣氛,那舉止,讓她先入為主,以為對方是官府來的衙役,再仔細一推敲,這小丫鬟,完全可以說是天真不曉事,以訛傳訛,便是官府的人真追究起來也是無什把柄,更遑論這局還幫着官府解出了一樁大案子。

她歹毒一笑:“太太冰雪聰明,生的女兒自然也不差,只可惜當娘的是個短命鬼,焉知做女兒的不是個痨病秧子?”

這話說的歹毒,似乎只有這最狠毒的詛咒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卻被兩個人同時打斷:“住口!”

是林如海和晴雯,晴雯甚至跳到她身邊扇她一耳光:“不許詛咒姑娘!”他兩人都是知道那個世界黛玉的結局的,因而被大姨娘說中,心裏格外憤慨。

大姨娘似是感覺不到疼一般,陰恻恻笑:“老爺要如何處置我?”

林如海一手扶着眼睛,簡直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金蟬既然已經是自由身,那便交給官府依法處置。你身為林家奴仆,卻吃裏扒外搬空林家,甚至涉及巫蠱之術……”

大姨娘等着他說出嚴厲的處罰,卻不料林如海接着說:“是我當年納了你,卻辜負了你。你淪落至今,是你為人太貪,卻也部分是我的緣故:我對于不聞不問卻納了你,是為立身不正;你怨忿不已卻找到了家事的空子蠅營狗茍,是我治家不嚴。你便去蘇州家廟裏,帶發修行吧。”

大姨娘一臉愕然,瞧着林如海說不出話來,黛玉稍有動容,但略一思忖,她便理解的點點頭,而白先生立在黛玉後面更是贊許的點頭。

晴雯倒一臉錯愕。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可以從大姨娘的只言片語中推測出大姨娘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心路歷程。她倒不是太責怪大姨娘,畢竟她是在現代社會接受了高等教育并在文明社會浸染了五十年的人,自然理解封建社會裏婦女思想的局限性,特別是在大家族的後院裏,家奴出生的女子價值觀裏作妾室是再自然不過,更何況林如海簡直就是高富帥。

晴雯想象一下,若是一個紅N代,長得奶油小生的模樣、又有學問、極富修養、年紀輕輕從政又前途無量,這個時代納妾又是合理合法的,并且你是她妻子的密友,她妻子亦有想法同意讓你做妾室。那你會動心嗎?如果這個人換成是你所愛之人呢?如果這個人換成是你苦苦追尋的明星呢?

晴雯自己都說不好。是以她并不想太多唾棄大姨娘奪人所愛之事,在她看來,這只是時代的局限性,無數不幸女子的血淚鑄就了這個時代,也不單單是一句“無恥小三”這般的評論所能涵蓋的。那些做妾的女子,也有掙紮求生的權利。

但晴雯不能接受大姨娘為非作歹之事,就像追星女孩終于得償所願嫁給了哥哥,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偶爾還能合法(這個時代的法)的睡一睡哥哥,這等好事放在哪個追星狗身上都是留着口水的好事,怎麽還能貪心不足要求更多?在晴雯看來,應該嚴厲懲罰大姨娘,最好讓她身敗名裂。

是以她聽到林如海的處置愣了一下,但她思考起來:林如海是個标準的封建士大夫,有着強烈的儒家濟世救人情節,責人先責已,這種精神是她這種現代人不能理解的,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造就士大夫的風骨。

林如海接着說:“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我治理家中,不僅在家中不立政,更在家中不立德,以至于政德兩失,今天釀成大錯,自然無顏苛責女子,更無顏遷怒他人……”

晴雯心裏還是有些郁悶,她輕輕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努力逼自己接受這個處置結果。若是按照她的現代人思維:那自然是要嚴懲壞人!

她來的世界太苛刻,用那個時代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人人被push,大家都喜歡看虐渣的爽文,主角最好把壞人無情吊打,壞人最後怎麽悲慘怎麽來。若是稍微留有些慈悲,便會被路人譏諷為“聖母”。

那些激昂的人有錯嗎?晴雯心裏問。當然沒錯,她來的那個時代太快了,人人都被鞭打,無數條各種各樣的鞭子在他們的耳後呼呼抽打,世界對他們殘忍,他們就對外物殘忍,自然是希望将內心的反抗折射在對壞人的處置上。錯的不是人,而是那個時代。

那麽林如海是聖父嗎?晴雯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最符合林如海的個性。這些天的接觸和了解,讓她知道了林如海是一個深受儒家思想浸染的士大夫,也不愧是撫養出林妹妹這樣鐘靈毓秀人兒的父親。若是賈政,遇到家人犯錯,只怕要忙不疊的扭送官府,再加上自己痛心疾首的說辭和摘清呢。

大姨娘也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原本的決裂戾氣漸漸散去,臉上浮現出遲疑、不敢置信、慶幸、羞愧等種種神色交織的表情。

林如海接着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中如此,何況做官乎?我決意将此事上報聖上,自請辭去職務,求皇上寬宥我,讓我自省自身。”

這一出!讓晴雯終于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嘴巴張大成一個圓形。

什麽?!林大人剛才是說要辭職?就因為家中人出事他便要引咎辭職?這件事本來壓得嚴嚴實實,外人也不會知道啊!

白先生照舊沒有什麽大的反應,黛玉面上有疑惑,卻未問出聲,晴雯是個丫鬟自然不能在這種場合和林如海搭話。反而是大姨娘,聞聲便往林如海那方向挪動,還拖長了聲音:“老爺!老爺萬萬不可啊!妾身雖然是婦道人家卻也知道不能輕易辭官,便是您将妾身千刀萬剮了妾身也無二話,這都是妾身該受的,可您千不該萬不該就因着妾身辭官啊!”

她說到最後,聲音急切,一聲比一聲凄厲,晴雯也是看不懂,你說你這個大姨娘,詛咒人家死的時候比誰都熱切,現在又轉換畫風阻止人家辭官一副為了人家好的姿态,真是詭異的緊。

林如海并未多跟大姨娘說話,只是叫下人把大姨娘即可送往蘇州老家,又拱手對白先生道:“治家不嚴,讓先生笑話了。”

白先生眼中不起波瀾,似乎出入高門也見多了這些家門詭事:“林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我自當一無所知。這就告辭了。”

其餘下人也被遣散,廳中只餘下黛玉父女兩人,她才關切問道:“爹爹,何故要辭官?今日之事當真這般嚴重?”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酸澀,“莫不是我翻起此事,才讓爹爹生了退隐之心?”

林如海慈愛的說:“玉兒莫要擔憂。也莫要自責,此事不但不能怪你,還得謝你。大姨娘私放利錢又販賣人丁。只怕背後還有什麽人的鼓動,而這些人捏住了把柄,單單等着合适的機緣一擊而中,若那樣,爹爹我豈不是性命都堪憂?觸犯律例,皇上都難保我。”

“如今你先把這弊端揭發出來,倒讓那暗中埋伏之人少了一個把柄。于我們,大大有益。”

“再者,為父屢次向皇上試探還鄉之事,皇上總是不應允,如今有這個名頭,倒是個大大的契機,為父治家不嚴,只要在朝堂上提出來告假,只怕許多人都會推波助瀾。”

黛玉雖然聽得明白,但心裏總忍不住的擔憂,只是父親所決定的,自然不是她能更改的,因而便送父親去書房草拟奏章,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只叫廚房炖些補氣的豬肺白果湯送過去。

瞧着黛玉回到院中,仍舊是愁眉緊鎖,晴雯便知道黛玉也解答不了她的疑惑。是以,她悄悄溜出去往白先生那裏去問。

聽完她所言,白先生不着急回答,先斟上一杯茶給她:“林大人退隐之心早有,只是尋個時機罷了。”

“不對呀?若是皇上能允早允了,何苦等到現在?”晴雯雖然沒有什麽政治敏感性,卻知道這最基本的常識。

“可你想過沒有,為何林大人明知道皇上不會允卻還提?”白先生不慌不忙抛出問題。

晴雯半天醒悟過來,她聯想到自己管理公司的經驗:“一則是為了免責。若有一天別的官員将這事捅到皇上跟前,作為攻擊林大人的把柄,只怕皇上早知道此事,不僅打那人個措手不及,還在皇上心中留下自己很穩妥忠心的印象,讓皇上還未處置就先傾向自己。”

“二呢,讓皇上明白自己的不易:堂堂朝中大員,居然放着似錦前程不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想着還鄉,顯而易見是被各種中傷怕了,那可見林大人平日裏做這個官為皇上辦事有多戰戰兢兢,再者那這些人下次中傷時皇上自然要多思量一番。也因此覺得林大人為官不易,所以自然會更倚重于他。”

白先生眼中流露出些許贊許:“若是林大人本意是為着邀寵,那麽他這般行徑便是有些利欲熏心,可是他內心是真想要辭官不做的,倒顯得他越發光明磊落了。”

晴雯恍然大悟,怪不得古代很多不得志的官員都寫宮怨、閨怨詩詞來比喻跟皇上的關系呢,原來在封建皇權社會中做官,還真有點像女子和男子相處,要撒嬌,還要幽怨,要拉攏,還要若即若離。

從前她不懂這些,如今身處這個朝代,讓那些原本故紙堆中的東西漸漸變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才覺得神奇玄妙,真心感受到奇。

想到這裏,她由衷的感謝白先生:“謝謝白先生解惑。”

白先生倒是很欣賞她:“大家小姐身邊的奴仆識字也是有的,卻像你這般聰敏靈秀一點就通的是少數。可惜……”白先生想說可惜晴雯沒有自由身,要服侍他人,否則她真想收晴雯做弟子。

她可惜什麽,晴雯一無所知,她也不覺得自己多聰慧,只不過是多活了一世,朝堂上雖然複雜些,但她聯系到自己所管理的公司,卻也能觸類旁通些。

一間大的上市公司,彙集了各種優質人才,有的出自名校拔尖要強、有的人是供應商安插進來背景雄厚、有的人草根出生卻從車間一路爬上來專業經驗豐富,這些各色人等都是人生贏家,個個都憋着一口氣要争個第一,她作為管理者和掌舵人,自然要學會平衡各方關系,一個大公司也跟一個小朝廷差不離,截止她走的日子,她覺得自己做的還都不錯。

後續果然如白先生所預測的一般,林大人所提交的奏章并未被皇上所受理,只是又賞賜了大筆金銀绫羅,算是寬慰他為官辛勞。

黛玉瞧着無事,心中也寬慰了不少,并不是她貪戀富貴,而是擔心父親在這個位置上得罪了太多人,若是驟然收手,權勢一去,難以有力量抗衡那些人,少不得要被秋後算賬。如今既然無事,她略一琢磨,也想通了父親此舉的關竅,将心思全放回到管家中。

黛玉初戰就只用了一天将經營多年的大姨娘一舉拔去,在林府的下人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大姨娘算是半個主子,又是黛玉之母跟前的舊人,她都能這般不留情面的除去,其餘人自然不敢為非作歹,做事越發勤勉起來。

黛玉又四下整理賬簿,發現了不少太太帶來的陪房為非作歹的事情,她私下裏跟晴雯抱怨:“哪知道賈府的習氣這般差,賈府出生的奴才就連來了林府都帶了不少習氣過來:聚衆賭博、鋪張浪費、偷奸耍滑,偏又是太太的陪房,捅出來傷了太太的體面。”

晴雯知道黛玉的難處,畢竟母女情深,子不言母之過。賈府過來的奴仆固然讨厭,可是畢竟中間還有個林如海,若是當衆處置,甚至讓林如海知道,他對賈敏怎麽想?晴雯自己設身處地,若自己是林如海是不會有什麽想法的,可她又不是林如海,誰知道會怎麽樣?

何況府中又不是只有林如海,還有林家的世仆,還有些依附着的旁支親戚,若是傷了太太的體面,不管是林府的體面還是黛玉的體面,都會受到損害,她是賈府跟過來的丫鬟,黛玉也只好在她跟前抱怨幾句。是以這件事必須辦得隐秘。

晴雯和黛玉私下裏聚在一起将賈府來的陪房梳理了一下:那些依附于大姨娘作威作福的人,便都集中送去賈敏遠在燕地的一個陪嫁莊子上,那個莊子特産金絲小棗,但卻在山中,缺水多風沙,就連喝水,要去山下挑水,倒也是個勞改的好地方。

而平庸些沒有犯大錯卻積習難改的陪房,被黛玉送到蘇州老宅裏,說是看守大姨娘,這也是算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至少蘇州是魚米之鄉,氣候宜人,沒有在林府油水多,卻也可以平穩的生活下去。

其餘一些老實些的,被黛玉打散了人盡其用送到各個地方。

如此一來,賈府陪嫁過來的老人便都被黛玉一一化解,也沒有傳出去什麽大的醜聞,晴雯在旁協助,也是暗暗感慨黛玉的聰穎,先是要不動聲色的查訪這些人的罪責,再則是要為他們找個合适的處置方式,最後是輕輕放下不傷母親的體面。這幾個環節有一個環節出纰漏便不好收拾,可偏偏被黛玉處置的井井有條。

晴雯置身其中,感慨黛玉手段高超的同時,也在想,這還是那個傷春悲秋的林妹妹麽?當她不再小性子、也不再刁難人、更不再嘴上犀利,固然更加盡善美,可這還是那個林妹妹麽?

或許就是林妹妹那般刁鑽古怪,才讓一代又一代的讀者愛煞她。

晴雯想不通那些便不去想那些,她只知道如今的黛玉開朗了不少,每日裏忙着處置這些事情,還要跟着白先生學習,便是難得的踏實,飯都能多進一碗。這對晴雯而言已經夠了。

林府這邊廂忙的目不暇接,接到賈府報喪的信息:寧府秦氏身子不好了,纏綿病榻多日,終于去了。

黛玉接到消息愣了一愣,那秦氏她是見過面的,嬌俏可人,便是在佳人林立的寧榮二府裏也當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女子,只是紅顏薄命,沒想到她終于一朝去了。

黛玉也隐約知道些秦氏的身世,說是善堂裏抱來的女嬰,長大後許給了國公府的賈蓉,且不論她身世有什麽蹊跷之處,先前跟寶玉打起來的金榮姑姑璜大奶奶迫不及待要去找秦可卿算賬,要知道璜大奶奶日夜巴結鳳姐,哪裏是什麽上得臺面的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林如海是比照曾國藩寫的,不想讓他大殺四方,做官榮耀,不然就ooc了、

我不知道大家怎麽想,但我相信想看紅樓夢的人,不想看披着林如海名字,所做舉止卻似魏璎珞一般,全部透着不和諧。

——————————新書求預收宋代背景重生文《醉花陰》————————

紅樓看到這裏的求個預收藏鴨,收藏對一個碼字者來說好重要啊,湯圓每次看到自己的收藏數只有十幾個時真的心裏拔涼拔涼的,謝謝啦。

文案一:

太子趙佑近來很是心煩,翰林學士家明三娘子處處與他制造巧遇。

殊不知那三娘子是重生而來。

前一世,三娘子明月奴一心仰慕秦國公世子杜輕臣,

他喜歡女子貞靜,她就隐瞞自己喜好捶丸;

他喜歡吟詩,她就苦讀經書;

費盡心思嫁進去,卻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個擋箭牌,

她依舊無怨無悔,操持偌大一個國公府,用自己嫁妝填補虧空。

直到對方帶一位白月光進府……

這一世,她只想做個吃喝玩樂的美嬌娘,順帶嫁給那命薄早死的悼獻太子,做個清貴的守寡王妃,舒舒坦坦過這一世。

舒舒坦坦是有了,但沒想到趙佑利落的翻身上床,呲牙一笑:“娘子!”,說好的英年早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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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二:好春三月,驀山溪時候。二十四番風,只解管,吹花擘柳,悠游汴京,做一個富貴閑人。

文案三:一開始,太子趙佑一臉冷漠:明家素來支持貴妃一系,他家三娘子忽然對我示好,其心必誅!

後來,趙佑一臉寵溺:好好好,是是是,月奴說得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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