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2章

景炀推門進去就看見段恒躺在浴缸裏,身上的白襯衫全部濕透了。

段恒似醉非醉地看着景炀,額前的碎發還在噠噠地滴水。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撞到了額頭,現在他的額心有點紅。段恒本來皮膚就白,仿佛輕輕掐一下就能留下一道紅印,現在被撞了,額心的紅印就愈發明顯,特別招人疼的。

他平常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高冷禁欲的形象,現在卻有點性感,景炀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太直。

景炀走過去想把段恒拉起來,段恒拉住景炀的手往下一用力,景炀也被拖下水了。兩個人坐在浴缸裏,濕漉漉地對望着。

景炀心想段恒家的浴缸還挺大,兩個大老爺們坐進去也不擠。

段恒輕輕地摩挲景炀的臉,然後湊了過來。景炀心裏砰砰直跳,他突然想起段恒心中一直有個喜歡的人,段恒暗戀這個人十幾年了,一片癡心不得回應,現在只是在酒醉之下把他當成了這個人。

景炀眼神瞬間清明起來,他往後一躲,對段恒道:“我是景炀,段恒你清醒一點。”

段恒看景炀躲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景炀。

景炀又有點心軟,心想他要親就親吧,段恒長得好看,親一下自己也不吃虧。

景炀指指臉頰道:“行行行,親吧。”

段恒歡欣地湊上了親了景炀一下,他嘴唇軟軟的,親得景炀心裏癢癢的。

景炀心中沒來由的有些開心,然而這點開心很快散去變成悵然。

景炀突然問段恒道:“段恒,你知道我是誰嗎?”

段恒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景炀從浴缸裏起來,伸手去拉段恒,“起來吧,小心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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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恒起來以後還是站都站不穩,景炀摟着他,把他送到卧室。兩個人身上都濕噠噠的,挺難受的,景炀指指衣櫃道:“我找找睡衣,總不能濕着睡覺吧。你先坐着,千萬別倒下啊。”

他從衣櫃裏扒拉出來一套灰色的睡衣,然後對段恒道:“脫衣服吧。”

段恒毫無反應,頭靠在沙發上睡覺。景炀嘆了口氣,伸手給段恒解扣子。

段恒突然睜開眼睛看着景炀,景炀吓了一跳,“那啥,我不是要幹嘛,就是想給你換衣服。”

段恒也不反抗,只是看着景炀。

景炀飛快地扒了段恒衣服,又飛快地把睡衣給他套上去。

“行了,睡吧。”他把段恒推倒在床上,給段恒蓋上了被子。

等一切處置妥當了之後,景炀一看表已經兩點了。

他俯下身,輕輕拍了一下段恒的臉,“我走了啊。”

段恒突然拉住景炀的手,“別走。”

景炀道:“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成誰了,段恒,我是景炀。”

段恒還是不肯放手。

景炀好說歹說段恒就是不肯讓他走,他最後沒辦法,只好對段恒道:“好好好,我不走了,你先放手,我換下衣服可以吧?我這衣服都濕了,再不換我會感冒。”

段恒這句聽懂了,放開了景炀的手。景炀又從衣櫃裏扒拉出一件睡衣給自己換上。

“你家有客房嗎?”景炀問道。

段恒搖搖頭,表示沒有。

景炀不信,“不會吧,你家那麽大,連個客房都沒有?”

段恒拍拍他身邊的位置。

今天的段恒太可愛了,景炀承認現在他對段恒有那麽一點點非分之想,他不想懷着這種不太磊落的心思占段恒便宜,因為段恒真正想與之共眠的人不是他。

段恒硬是把景炀拽到床上,四肢并用地抱着景炀,好像生怕他跑了。

景炀心裏震驚非常,原來段恒喝醉以後那麽主動啊。

抱就抱吧,反正他們親都親了。景炀心裏也沒什麽所謂,“那晚安吧,我關燈了。”

段恒摁着景炀的手,不讓他關燈,忽扇忽扇地大眼睛看着景炀,一幅很期待的樣子。

景炀心裏一下就軟了一塊,他擡起頭一口親在段恒的額心,“可以睡了吧?”

段恒可能還是覺得不夠,他翻身壓在景炀身上,吻了一下景炀的嘴唇。

景炀跟全身過電了一樣,段恒的親吻讓他感覺很好,如身在雲端一般,他期待着段恒的後續動作。

可惜沒有後續動作了,段恒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手心緊緊攥着景炀的手。

第二天一早,景炀一覺起來,正好和身旁的段恒對上視線。

景炀首先自證清白:“放心,我什麽都沒對你做,不信你看我們的衣服,都老老實實地呆在我們身上,一個扣子都沒掉。”

段恒嗯了一聲,景炀感覺他也沒多震驚。

下一秒鐘,段恒皺着眉地閉上了雙眼。

景炀緊張地問道:“頭疼啊?我給你倒杯水。”

他剛下床,段恒拉住他的手問道:“我昨天有沒有說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

景炀道:“有啊!”

段恒睜開眼睛看着他,“我做了什麽?”

段恒的酒量不好,酒品還不錯,他自己也知道。他喝醉之後只會安安靜靜地坐着發呆或者睡覺,基本上可以不發出聲音。

但是他在景炀面前的時候一點也不像自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對景炀做出怎樣驚人的舉動。

景炀道:“昨天你說你要給我一千萬。”

段恒無語地看着景炀,景炀想起昨天的場景,試探着問道:“段恒,你是不是有個一直喜歡的人?”

段恒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啊……”景炀真心實意地勸道:“但是段恒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吧,你那個時候太小了,什麽都不懂。”

段恒有一種被別人從一百樓推下去的感覺,他的頭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段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景炀驚慌道:“段恒,你沒事吧?”

他跑到客廳給段恒倒水,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段恒被吵得不得安寧,又怕是什麽緊急的事情,他對着客廳大聲喊道:“景炀!電話!”。

景炀出卧室的時候順便把門帶上了。段恒家隔音效果太好了,門一帶上,外面和裏面仿佛隔絕了一樣。外面的人聽不見裏面的聲音,裏面的人也不見外面的聲音。鈴聲很急促,響一陣子沒人接,林冉又開始打,锲而不舍。

段恒沒辦法,只能替景炀接了電話。

段恒對林冉道:“冉姐,我是段恒。”

林冉一聽是段恒的聲音,差點沒一下過去,“你們倆個昨晚睡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确一起睡了,但段恒也知道此睡非彼睡。

這頭段恒沒想好怎麽回答,那頭林冉已經快急炸了,“叫景炀過來!你們兩個怎麽能睡呢?他答應過我他不會彎的!”

段恒被最後一句話吸引住了,“他什麽時候答應過你?”

段恒真是單純疑問,但是在林冉看來這就是在示威,在宣告所有權。

她苦笑一聲,“完了,一切都完了,你害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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