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應該是克夫

宮湛從兒子房間出去後,清風依然守在門口,身邊還跟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王爺,李大夫來了。”

宮湛四年前在蛇山為了救宮衍白,被毒蛇咬傷,身中劇毒,如果不是清風及時替他運功壓制蛇毒,只怕他都活不過當晚。

下山後,宮湛也請了不少名醫,卻無人能徹底拔除他體內的蛇毒。

四年來,宮湛是靠清風的內功和大夫的湯藥強行壓制蛇毒。

近日,他體內蛇毒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他就讓清風将每個月都替他施針壓制蛇毒的李大夫提前請過來了。

“王爺。”李大夫随宮湛進了他的卧房,認真替男人把脈。

清風站在旁邊,見李大夫眉頭越擰越緊,生怕宮湛有什麽閃失,連忙開口,“李大夫,我家王爺體內的毒擴散了嗎?”

李大夫沒有答話,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過了好片刻才擡眼看向宮湛,“王爺近日可有請別的大夫診治過?”

“沒有。”

“可否吃過其他大夫開的藥?”

“沒有。”

李大夫又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怪事,真是怪事!”

清風一臉好奇地問,“哪裏怪?”

李大夫收回搭脈的那只手,摸了摸胡子,“王爺體內的蛇毒明顯比之前少了。”

清風一臉不相信,“不可能吧?李大夫你是不是診錯了?王爺又沒請過別的大夫,體內的蛇毒怎麽可能會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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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老夫疑惑之處。”李大夫擰了擰眉頭,又看向宮湛,“王爺,恕老夫無能,診不出您體內的蛇毒為何突然少了。”

宮湛似乎想到什麽,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又壓下心底的情緒,只淡淡對清風道,“既然本王身體沒什麽大礙,清風,你替本王送李大夫出府。”

“是!”

清風送完李大夫,便回來複命。

宮湛睨着他,淡淡開腔,“本王交代你的事,查得如何了?”

清風懵懵地擡頭,眨了眨眼睛,“王爺指的是哪件事?”

最近是多事之秋,王爺交給他調查的事挺多的。

“從破廟裏帶回來的黑衣人,撬開他們的嘴了嗎?”

“回王爺,大牢中的黑衣人全都咬舌自盡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宮湛并不意外。

這樣的伎倆倒讓他更加篤定,黑衣人跟他二哥宮溟有關。

宮湛沒有再深究,狹長的桃花眼微眯,淡淡掀唇,轉移話題,“讓你調查的那個女人呢,你查得怎麽樣了?”

清風又怔了下,“王爺問的是五年前跟您春風一度的女人,還是寡婦村救您的那個女人?”

宮湛阖了阖眸子,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忍住一掌拍死清風的沖動。

他拿起手邊的茶盞,淺呷一口,“寡婦村那個。”

清風兩眼一亮,以八卦的語氣道,“王爺,寡婦村那個寡婦屬下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說她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風華絕代美若天仙,是寡婦村的村花。”

“說重點。”

清風立刻收住臉上的表情,“回王爺,救您的寡婦名叫翠花,女,二十八歲,有個兒子名叫元寶,男,四歲。聽說她丈夫難産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宮湛打斷,“人家難産都是死自己,她難産死丈夫?”

清風一本正經地回道,“根據屬下的推斷,她應該是——克夫!”

“咳!”

宮湛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咽,突然就被嗆住了。

明明清風說的是寡婦的丈夫,可是他卻莫名有種自己被內涵到的錯覺。

“王爺,您沒事吧?”

宮湛止住咳嗽,凝視了他三秒鐘,“所以這個克夫的寡婦,她人呢?”

“這個……”清風被男人沉沉的目光盯得心驚肉跳,小心翼翼道,“屬下把寡婦村裏裏外外都搜遍了,翠花跟她兒子都不見了。”

宮湛狹長的桃花眼一緊,冷冷挑唇,“什麽叫不見了?”

清風心下一個哆嗦,“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在找了,定能找到他們母子!”

“本王再給你兩日時間,找不到人,你提頭來見!”

離寧王府不遠的四合院。

雲九璃把兒子哄睡着後,望着那張寧王府廚房招人的告示,絞盡腦汁地思考,明日她要做什麽菜才能秒殺一衆去寧王府應聘廚子的競争對手。

說實話,她做菜手藝确實不錯,但是她相信民間也會有很多廚藝高手沖着這五十兩的工錢去應聘。

她明日無論如何也要留在寧王府的後廚,必須想一道能驚豔所有人的硬菜。

烤全羊?

佛跳牆?

雲九璃想着想着,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想出一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菜。

有了!

明日只要她做上這麽一道硬菜,就不信寧王不留下她這個人才!

雲九璃想着伸了個懶腰,扭頭往窗外看過去。

明月高懸,已是子時了。

趕緊睡覺,她可不想熬夜熬到頭禿。

…… ……

翌日,清晨。

宮衍白起床後,剛走到雲九璃的房門口就看到她對着鏡子在梳妝打扮。

她手裏拿着胭脂盒,臉都快貼到銅鏡上去了。

兩只手更是不停在臉上塗塗抹抹。

宮衍白見狀, 忍不住開口叫了她一聲,“娘親,我今日想跟你一起去……”

小家夥話還沒有說完,當看到突然扭頭看向自己的雲九璃,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娘親,你的臉怎麽了?”

雲九璃摸了摸自己這張塗了裏三層外三層妝粉的臉,得意地勾起紅唇,“這是你娘親我對着鏡子化了大半個時辰的妝容,怎麽樣?是不是很提神醒腦啊?”

她故意用了顏色最暗沉的胭脂,把自己膚色打暗,在右額頭到眼角的位置給自己畫了半個巴掌那麽大的紅胎記,還在兩腮處點滿了雀斑。

點完覺得還不夠,把兩條黛眉加粗加長,就差要化成一字眉了。

原本淡粉色的唇瓣被抹得很紅,唇角還貼了一顆媒婆痣。

這麽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特別瘆人。

不過宮衍白一點兒也不怕,甚至還乖巧地提醒她,“娘親,你別笑,粉會掉!”

雲九璃聽着兒子的提醒,擡手往臉上摸了一把,“我也覺得粉太多了,得再加工一下。”

她拿起自制的化妝刷,又對着鏡子大刀闊斧地加工她的臉。

宮衍白望着她的動作,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心下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伸出小手輕輕扯了扯雲九璃的衣袖,“娘親娘親,我想陪你一起去寧王府,可以嗎?”

他已經兩日沒回王府了,也不知道真正的雲遲是不是被他父王帶回去了。

雲遲對他的性格一無所知,若是露了馬腳,父王會不會一氣之下砍了他腦袋?

宮衍白心下很擔心,恨不得立刻回王府看看,萬一雲遲有什麽危險,他也能向父王求情。

“不行。”雲九璃當場拒絕他的要求,半秒鐘都沒有猶豫,“你留在家裏抄寫《三字經》,我争取早點回來!”

她太了解自家兒子,這個小東西一刻也閑不住,如果帶他去寧王府,還指不定會闖什麽禍呢!

宮衍白沒想到她拒絕得如此幹脆決絕,見她補完妝起身往外頭走,心裏急得不行。

他也顧不上父王教他的那些禮義廉恥,追上雲九璃,撲過去緊緊抱住她的腿,“娘親,我一個人待在家裏會害怕,你就帶我一塊兒去王府吧!我保證會乖乖聽話,絕不亂跑!娘親,好不好嘛?”

他仰着小腦袋看向雲九璃,像腿部挂件一樣挂在她身上,把她抱得緊緊的,不肯撒手。

雲九璃低頭,對上小家夥巴巴的小眼神,心口一軟,到了嘴邊的拒絕變成了妥協,“好吧,不過你得答應娘親,要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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