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雖然未來不可知,但我們都以為人生的劇本應該有漫長的時間足以書寫,又因為存着這樣僥幸的心理,不知不覺便揮霍了許多一逝不返的當下,成為一個又一個哀愁的面貌。我們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抗議命運的不公也無濟于事,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跌宕起伏的人生變成動人的故事。
——《我的旅途和回憶錄》
最終利塞爾“接受”了斯內普的提議,不過她沒有帶畫板也沒有帶任何紙和筆,更沒有讓斯內普的陪伴,一個人漫步山林。剛淋過雨水的草間蠢蠢欲動的萌發出零星的菌類,暫居土間的昆蟲們舒展着筋骨爬向陽光。利塞爾越過山坡沿着小路向前,停駐在山澗的泉水邊。她深深的呼吸着濃郁的水汽和濕潤的青草味道,四周濃郁的色彩撲面而來,但卻吹不散濃郁的思緒。
半晌她臨石而坐,從口袋拿出一封折疊整齊的信件,從封面的郵票和新蓋的郵戳來看,是來自海峽對岸的藝術之都巴黎。這是一封不算長的私人通信的信件,她已經看過那上面的內容,卻已拖延兩天沒有回複了。
“我的維斯珀耳(Vesper),”信上這麽寫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激動,當我得到你終于願意把下次畫展放在我鄙陋的藝術長廊的消息(盡管竟然是從別人那裏被告知)。我知道你一定正嗤笑我總情緒激動,天可憐見,我由你而倍感喜悅。因而我提前來信,是為這個不情之請,以我個人的名義邀請你不僅帶來你畫展的核心作品更請親當天臨畫展,你知道在這裏你傾慕者衆多。更何況自我們短暫的學習期結束後,從此被英吉利海峽相隔再無見面。你總以作品擄獲我們,本人卻深藏英倫,難得天賜我這次機會,看在昔日你我友情之上請務必答應。随信附上我用你畫作設計的推廣明信片。稍後發出展覽的正式邀請函。”
信上的字跡圓潤細膩,信紙的設計也透露着優雅和別致,落款處的簽名更是洋洋灑灑:“永遠忠于你的艾斯維爾裏昂”
利塞爾嘆了口氣折起信紙,她确實很久沒有和艾斯維爾聯系過了,他們是在一次法國學習和交流研修會上認識的。艾斯維爾裏昂是個很健談的法國人,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法國影星讓·杜雅爾丹的更年輕版。她還記得他聊起藝術暢想來能說整整一個晚上完全不想睡覺。
那時他倆的關系有逐漸拉近的趨勢,如果不是利塞爾在刻意保持距離,畢竟法國人總是很浪漫,藝術家們更是火花四濺。她并沒有想在麻瓜藝術界發展,僅僅是去交流,在藝術方面麻瓜界發展迅速表達自由大膽,而巫師界更看重給巫師們畫畫像,很少以個人另類獨創成就出名。
正如博伊斯所說:“我們畫像世家正如奧利班德家族的魔杖生意是循規蹈矩的,退居幕後的,不過我們要更加低調和中肯。”
後來特別是因為斯內普回來了,她幾乎沒有再去過法國,只是聽說艾斯維爾裏昂去了美國發展。如果不是因為她對自己魔力衰退的預計,然後開始逐漸轉向麻瓜藝術界包括畫展和收藏界,恐怕他們很難會再有聯系。
從信封裏倒出那張明信片,是不久之前的一次畫作,多彩而變換的線條诏示着作者明快的心情,那時也正是斯內普“意外”回來後他們定居時期的傑作。她想起那時候他倆愉快的日子,一起裝修房子,讨論他們生活的規劃。只不過現在計劃都趕不上了新的變化。她這兩天下定決心,已經決定了要接受這次露面的邀請,至少在她未來變成啞炮前,她需要自己一直維持在麻瓜藝術界的名聲再增多一點,以确保她離開這裏後還有點經濟基礎來繼續生活。
在她翻看信件的同時,哈利已經用了幻身咒躲在距離不遠處的灌木叢裏,他得到斯內普的消息後便提早在這裏晃悠了。只是在徘徊觀察,踟躇未敢輕易行動。
哈利看到利塞爾在河邊逗留并掏出信件,他立刻找到一個比較合适的位置後就給自己的眼睛施了一個窺視咒,試圖看清信件上的字句。不過令他費勁的是由于在利塞爾背後他只能看見信上前幾句的內容,和那個奇怪的開頭尊稱。他剛剛來得及把那個陌生的名字記住,就看見利塞爾拿出了那張十分吸引人注目的明信片。
只見利塞爾把那張明信片放在手心,手腕一彈,小小的卡紙就懸在了空中。哈利開始還以為那是一種抽象派的線條描繪手法,他曾在達利美術課本上看過畢加索的畫作。但令他吃驚的是,那小卡紙在利塞爾修長靈活手指的指揮下開始旋轉、分散和幻化,伴随着精靈般閃爍的星光,畫作中的線條也變換起來,從每個角度都能構成一副新的圖像,隐約中變換的景物還有在風景中出現的人像,這立刻就讓哈利聯想到了魔法照片,人們在定格前後都可以擁有一個動作。甚至如果展示的時間夠長哈利确信這将展現一個不長的動态故事情景,而他逐漸看出那畫裏有着斯內普的影子。
正在哈利津津有味的沉迷于這樣一種,對他來說是完全全新體驗的繪畫工藝時,突然利塞爾手腕就像受到了沖擊一般垂了下來,那張明信片刷的一下如斷了線的風筝脫離掌控般直接砸向了水面,甚至連她手裏一并散落的信都已經顧不上,只能眼睜睜看着它們随着湍急的溪水被帶着卷走。
利塞爾的臉色變的煞白,剛才恬靜的表情因呼吸不暢而慌亂起來,她大口的喘息着,但能到達肺裏的空氣卻遠遠跟不上需要。每次試圖站起來但都是徒勞失敗,最終俯在了水邊。她艱難支撐着靠在石頭旁邊,一手捂着心髒的位置,另一只手顫抖的在口袋摸索着。
等哈利為眼前的突變反映上來時,利塞爾已經呼吸困難到眩暈了,他焦急的從灌木叢裏站起來,顧不得那麽多立刻沖了過去,畢竟作為一個格蘭芬多這算是他的本能。哈利扶住利塞爾的肩膀,焦急的呼喊起她的名字,同時抽出魔杖絞盡腦汁考慮先用哪種治療咒。
“藥...藥...”利塞爾的手指已經拿到了口袋裏的藥瓶。她也顧不上哈利是怎麽突然出現的,在她眼前早已經因為缺氧模糊了視線。
哈利迅速的接過那個顏色詭異的瓶子給她灌了下去,眨眼之間魔藥就發揮了效果,至少她看起來立刻平靜了下來,并且能夠順暢的呼吸了。哈利拿着魔杖在掂量是先用安撫咒還是斯內普教的測試咒而不産生副作用,或者怎麽同時使用不被發現。不過這些他都多慮了。當下平穩的情況也就維持了那麽一兩分鐘,利塞爾手裏的瓶子剛離開嘴邊沒多遠,她更是完全顧不上對哈利說謝謝,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到變成一種幹嘔的趨勢。
哈利完全沒了主意,不知道這是喝魔藥的正常反映還是副作用,反正在他喝魔藥的經歷裏全都是惡心的味道從沒有好過過,于是他只好輕輕拍打利塞爾的後背期望能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然後把一個小石頭變成了杯子舀起溪水給利塞爾。
好一會過後,利塞爾感激的接過杯子,深呼吸後才開口說話:“謝謝,這很感謝,如果沒有你我還要那樣子折騰至少半個小時。現在,你可以安心把魔杖收起來了,這種情況通常沒什麽合适的咒語只能忍着讓那勁過去。你就這麽舉着是很不謹慎的行為。”
“如果你不介意我能否問問你這是怎麽了嗎?”哈利用利塞爾遞給他的紙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順勢坐在她對面一塊比較平坦的碎石上,聽了利塞爾的話收起魔杖,關切的問道。
利塞爾雖然虛弱但是眼神卻并不含糊,她像是估量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多年前心髒生病留下的舊疾,剛剛的情況看着可怕但并非致命,只是咳嗽起來相較以前更厲害而已。”
哈利點點頭,卻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說法,心髒發病起來絕對能夠致命,哈利确定她剛已經呼吸困難了。
“你并不奇怪我是巫師?或者我可以假設你一開始就知道了?知道我是誰?”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哈利用的是陳述的口吻。
利塞爾輕輕的笑了起來,看着哈利一本正經的樣子反而完全放松了下來。“我開始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現在知道你是誰了。你的額頭出汗了。”
哈利大驚不過暗暗隐藏沒有失色,但為了謹慎他還是低頭用手抓了一下劉海,這才發現他擦汗的紙巾真的沾掉了他的粉底,他的閃電疤戰後已經淡了很多,而且通常用來遮擋印記他用的那種粉底是防水防脫的。而這紙巾是利塞爾剛給他的,他就連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又被擺了一道,果然傲羅訓練不适合他,哈利有點喪氣了。
“那麽我們現在算是正式認識了對嗎,波特先生?”利塞爾慢慢恢複的臉色讓她逐漸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靜美但此刻更多了幾分精明和調侃。
哈利雖然已經料定了斯內普讓他來探查這主意根本就會以失敗告終,但還想到是他還徹底過早暴露了自己。他只好誠懇的對自己的姓氏點點頭,不過他也要申明一下:
“我相信既然你能直接說出我的姓氏那你也知道這在當下的意義,所以你也可以放松對我的警惕和防備了吧,我真的是這裏的過路人啊。”哈利說。還用了0.1秒的時間反思了一下是格蘭芬多真的獵奇心過盛這不好的習慣,還是他本身招麻煩的體質又加深了。
為了哈利那種頗受打擊卻還要挽回自己的呆樣子,還有這種根本就是想知道更多還假裝自己路過一樣,利塞爾在心裏覺得這年輕人比以前傳聞說的有意思多了,至少比斯內普最不帶諷刺的“中肯“評價可愛不知道幾百倍了呢。
“當然,我當然相信你,年輕人都喜歡旅游,誰又不是呢。哈利,我還可以這樣叫你嗎?”哈利點點頭,利塞爾站了起來,哈利也緊跟上去扶着她,畢竟對剛才的一幕現在還記憶尤深。不過利塞爾輕輕道謝推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就像剛才她并沒有因為異樣而停下休息,他們好似在林間漫步偶然碰見,悠閑前行,神情自若。
“走吧,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哦對了!別忘了你掉落在那邊草叢裏的筆記本。”利塞爾率先向前走,臉上堆滿了笑容,不用想也知道身後收拾好本子跟上的哈利,小懊惱小郁悶小慌亂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抱歉,這幾天亂七八糟的忙,但又全是那種混亂的事情,所以沒有完整的時間好好碼字,零零散散的才完成了這章。本來我就更的慢,還讓大家等久了真的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