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那之後的幾?天祁一桐都在和助理一起趕工, 改造楊暹第?三場比賽的表演服。
因為節目播出後反響很不錯，加上賽程到了?中段，演播廳換了?個更?大更?好的, 也能為選手們提供更?豐富的舞臺效果。
只不過這?就涉及到舞臺特效了?, 還得提前彩排。
彩排當天祁一桐也跟着去了?，演播廳的舞臺比原先的原型舞臺大了?一輩, 呈長矩形, 舞臺地面和背後的大屏都可以投映。
燈光也變得更?多元了?，可以做的舞臺設計還是很多的, 在這?方面她沒有楊暹擅長，只是根據造型設計提了?幾?個舞臺上可以利用的建議。
時間很快到了?正式比賽前一晚，從初賽就被淘汰的街舞團體FULL UP突然發?了?微博, 直接艾特節目組想要一個回應。
＠FULL＿UP舞室：很抱歉這?麽?晚才來發?聲，這?段時間我們都在整理自己，上節目是想和兄弟們一起戰鬥, 然而＠舞林之巅第?二季節目組并沒有給?我們足夠的尊重, 惡意安排比賽順序, 拿我們為其他選手做踏板，制造話題，令我們感到非常痛苦，一度懷疑自己，我們希望節目組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國?內的街舞依托幾?部S級綜藝已然成為潮流文化，大衆對街舞的了?解和追捧度非常之高。
FULL UP這?條微博一出，登時在街舞圈引起巨大地震。
無數的粉絲路人湧進評論區後激情開麥對噴, 盡管後續FULL UP再次發?博稱不是為了?引戰任何選手, 也無濟于事。
＃舞林之巅惡意競争＃、＃FULL UP 楊暹＃兩條熱搜在榜上挂了?一夜，不見有熱度下降的跡象。
不少和FULL UP一起從其他節目走出來的知?名街舞舞者和團體都願意聲援FULL UP, 無他，只因按照原定規則，FULL UP确實能夠晉級。
把?強者往後放制造話題可以，你倒是留出一定複活名額啊！
更?多的，是早就壓着火的街舞粉絲。
［第?一季就打壓街舞和體育舞，說是有對應的評審，結果Twin boys對着齊盛和旻明屁都不敢放一個，連評審地位都不對等，捧某些舞種臭腳罷了?。］
［【圖片】轉內部揭秘，連工作人員都說了?節目就是想舔某人，之前名單爆料的時候就沒他，臨時插進來的，什?麽?成分?不用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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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為了?捧某人真的煞費苦心?，我哭死，要不你們現在就給?他頒冠軍吧，別比了?。］
［不會全滿貫就是這?麽?來的吧？細思極恐……］
［齊盛都做得這?麽?明顯了?，到他就變臉誇誇誇，大佬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啊！］
［沒看出他有多厲害，明明來這?的選手都不差，憑什?麽?因為後面還有一個他就改規則？！！］
迫于輿論壓力，節目組終于發?布了?回應微博。
＠舞林之巅第?二季：大家的反饋與意見我們已收到，節目歷經?艱辛才得以播出，我們也希望給?大家更?好的觀看體驗，在這?裏為我們誠摯地為賽制設置的不夠完善，向參賽舞者和觀衆們道歉。
我們将?緊急讨論調整後續賽制，直播日期将?推延至24小時後，感謝大家的監督與支持。
沒承認惡意消費參賽者，只說是賽制漏洞，但說了?要整改，平複了?一大半人的心?。
可惜祁一桐不在這?其中。
看着鋪天蓋地意有所指的言論，她全身血液都發?冷，在這?場游戲當中楊暹才是真正無辜的人不是嗎？
一個全力對待舞臺的人，為什?麽?、憑什?麽?要受到這?樣無端的猜疑污蔑？
可她知?道，她不能現在反擊，那便是真的成全了?惡意，将?楊暹拉進這?場惡心?的口水戰中，讓他幹淨的舞臺沾染上這?些負面的東西。
作品，就是最好的解釋，她盡力說服自己，也和苦茶子說了?一聲，讓她在超話裏置頂，引導楊暹的粉絲不要加入無意義的罵戰。
相比她的不平，楊暹可謂心?如?止水，他本就不怎麽?看微博，比賽推延了?他該幹嘛幹嘛，一切照舊，還反過來沒收她的手機，轉移她注意力。
第?二日，一上午細雨綿綿，幾?個助理和祁一桐新簽的妝娘踩着雨上門。
可以說楊暹這?次的妝造是祁一桐一手設計，她花的心?思不比志怪系列少，不是要視覺沖擊力嗎？這?一點她可是有絕對的信心?。
幾?個小時後，祁一桐先送楊暹去拍攝現場，然後按時去找胡棠看直播。
直播間裏照例有人提前等待，這?回大家讨論的是賽制會有什?麽?變化。
節目組也知?道大家關心?什?麽?，一上來就交代?了?個清楚——本場賽由16進10改為16進12，多出來的2個名額将?由網絡投票在已淘汰的選手中選出，給?予返場競争的機會。
而原定的比賽規則由當場1V1PK出勝負淘汰轉為隊伍計分?制，總分?高的那隊全員晉級，總分?低的那隊個人分?數前兩名自動?晉級，剩下的6組舞者需要和2組複活舞者争最後的2個晉級名額。
“8個人競争2個名額嗎？他們瘋了?？”胡棠大叫。
“他們在逼強者去打弱者，創造分?差，最大程度地把?弱者擠壓出去，節目組想換血。”祁一桐心?沉了?下來。
“可是這?樣兩個組的個人分?會明顯斷層，全員晉級的那組也會有特別低分?的，那不是還是不公平！”
“如?果說現在兩個組實力分?布均勻，有強有弱，那至少這?一場下來能淘汰一半弱的，并且明确的把?剩下的弱者标注出來，之後再搞個踢館賽，精準調換。”
随着祁一桐的分?析，胡棠感到了?深深的不适。
“這?也太惡心?選手了?吧，還不如?一開始就這?麽?明碼标價的殘酷，他們不怕選手集體退賽罷演？”
“良幣驅逐劣幣，強的人只會在這?樣的賽制中如?魚得水，不可能會退賽，至于節目組，別忘了?，他們聚集所有舞種，就是想逐個最高點，觀衆既然不喜歡看作秀，那他們就把?競技做到極致。”
祁一桐也覺得惡寒，原來這?就是楊暹不願意參加節目的原因，人在上面就成了?一個符號，可以随意被摘來摘去，浮萍難依。
“我聽業內的朋友說，這?個團隊好像和平臺簽了?協議的，扛着收視和防控兩頭壓力，所以才換着法子作妖，照着這?個趨勢下去，我看這?節目沒有第?三季了?。”胡棠啧啧稱道。
彈幕上全是罵罵咧咧，看評審和舞者們也都是一副吃了?屎的樣子，然而也沒有辦法，直播都開始了?，至少要比完這?一場。
因為這?個賽制，兩隊的隊長完全變成了?得罪人的職位，原本大夥默認的TOP13打楊暹的好戲也沒了?，轉變成他們能為團隊拉出多少分?差來。
規則是前一組贏了?的那隊先派出出戰舞者，占據主動?權。
幾?乎都是弱對強，強對弱，但這?不意味着弱者就一定是炮灰，只要盡力拉小分?差，全隊的總分?高還是能晉級。
第?一組比拼，107比90，3名現場觀衆棄權。
楊暹所在的隊伍勝出，總分?高17分?。
第?二組，89比111。
TOP13所在隊伍拉回分?差，總分?勝出5分?。
第?三組，楊暹隊的那位女隊長挑了?對面隊伍裏的李瀾時。
楊暹全程氣壓很低，讓隊友都不敢靠近。
結果意想可知?，都是古典舞，大前輩對上後生，分?差很高。
132比66，兩人棄權。
……
這?總分?之間的差距不斷被拉開，又補齊，看得人心?裏忽上忽下，都開始計算接下來還有哪些人沒出場，又會對上什?麽?人。
到了?第?五組，隊裏只剩下楊暹、一對拉丁冠軍、一個單人街舞舞者，總分?高出對面19分?。
而對面隊，還剩下隊長TOP13、一位現代?舞者，以及一對芭蕾舞首席。
按照排兵布陣來說，拉丁冠軍對芭蕾首席，分?差應該不大。
而楊暹去對那位現代?舞者，可是這?樣，隊裏這?單獨的一位街舞舞者，就要獨自面對龐大的街舞舞團。
同個舞種，特別還是注重編排的街舞，這?懸殊的差距，無論是對面的TOP13，還是楊暹隊裏的幾?人，臉色都非常不好。
楊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把?女隊長叫了?出去。
舞臺上的大屏，第?五組拉丁芭蕾分?數下來了?。
“98分?比102分?，我們的芭蕾搭檔勝出，也謝謝我們的拉丁組合帶來這?樣好的作品！”
主持人帶頭鼓掌，但底下的觀衆掌聲卻稀稀拉拉。
［節目組好糟心?，這?麽?搞誰還關注作品？大家眼裏只剩下分?數了?，對得起精心?準備的舞者嗎？］
［真的，助長恃強淩弱，好無語。］
［就剩下兩組了?，我們萌仔要對上TOP13了?嗚嗚，節目組你們壞事做盡你們不做人！］
［我看不下去了?，退出去等明天結果了?，這?一晚純純膈應街舞人。］
……
“讓我們看看，現在兩隊的總分?差”，主持人望着大屏，“可以看到，比分?追得很緊，A隊只略勝出15分?，那麽?究竟會是哪一隊能全員晉級呢？讓我們有請下一組選手——”
他話音突然頓住，拿開話筒朝耳麥問?了?兩句，接着他續上方才的話。
“——讓我們有請下一組選手，TOP13，對戰，楊暹！”
場了?靜了?兩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麽?什?麽?？TOP13對誰？楊暹？不是呂萌棋嗎？！］
［啊啊啊啊楊暹應戰了?！！這?才是強者該做的事啊！！這?才是公平啊！］
［楊暹應該是看不過眼才出戰了?，TOP13也能安心?盡全力，這?波确實該誇。］
［嗚嗚謝謝謝謝，我們萌人以後一定不罵你了?……］
［太特麽?的爽了?，我不是他粉絲，但是誰打節目組的臉我就給?誰加油！］
［節目組能不能看看，這?都把?選手逼成什?麽?樣了?？］
“楊暹！楊暹！楊暹！”
“TOP13！TOP13！TOP13！”
全場的歡呼是整晚裏最響亮的一次，足以見觀衆被賽制惡心?到什?麽?程度。
“看來我們觀衆期待已久啊！首先上場的是TOP13，他們這?一次聚焦尖銳的社會議題，用街舞的方式為女性受到的傷害與不公發?聲！鼓勵每一個受害女性勇敢站起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TOP13，街舞，《她的傷疤》。”
一個接一個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中來到舞臺中央，一個疊一個的抱成了?一團。
場上歡呼聲漸弱。
舞臺燈亮起。
身着灰色的棉麻衣褲的13位舞者，每個人的右手上都塗滿了?白色的油彩。
随着一段柔和音樂，他們如?花瓣般綻開，露出中間的一個女孩，她與其他女舞者不同，披着一頭散發?，顯然是這?支舞的主角——“她”。
音樂裏傳來嘈雜的背景音，是孩童們在嬉戲。
舞者們如?波浪般散開，神情放松的齊舞着。
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你怎麽?在這?裏？跟我回家！”
衆人倉皇後退，退到了?“她”身後，12張男男女女的面孔上寫滿了?恐懼，唯獨“她”面容一片空白。
同時燈光一變，轉為昏暗的幽藍色。
玻璃瓶摔碎的音效劈裏啪啦，作為影子的12個舞者或捂耳伏地，或想要阻止，或擁抱垂泣。
終于“她”和着越來越尖銳的音樂尖叫出聲。
燈光開始晃起來，12個影子圍成圈将?“她”包圍其中，随着詭秘恐怖的音樂不斷用塗滿白色顏料的手掌擊打前人的身軀。
轉瞬間每個人的身上布滿了?掌掴的手印。
而“她”不斷舞蹈着試圖沖破牢籠，無濟于事。
最終随着支離破碎的音樂變為低緩，所有人都蜷縮着倒在了?地上。
大屏上投印出俯拍的舞臺，13位舞者側躺着，雙腳做出邁步的動?作，帶動?自轉，暗示着時間流逝，“她”慢慢長大。
又是一段齊舞，衆人焦急看着不存在的手表原地奔跑，又重複着使用印刷機的動?作，音樂裏卻傳來咒罵：“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公司要你有什?麽?用？”
音樂轉為雨聲，影子們作出避雨的動?作跑開，只有“她”落寞地走在雨裏。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她失魂擡頭，被吓倒在地，手腳并用想逃。
“原來你在這?兒啊。”男人的旁邊又響起。
影子們撲出來抓住男人的腳，卻阻擋不了?他罪惡的步伐。
“她”哭着被拖走，燈光變黑了?。
黑暗中那些白色的油彩泛出熒光，13只發?光的手掌拼成一只眼睛，組成瞳仁的5只掌心?轉動?，落下一滴“淚”來。
最後這?些掌心?都收起，音樂也沒了?。
燈光亮起，所有的影子趴在地上，而“她”站起身，抹幹眼淚，紮好亂發?，開始新的一天……
觀衆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都在忙着擦眼淚。
評審臺上的甘曉婷熱淚盈眶，有坐得近的觀衆遞上紙巾，她很是不好意思，躲着鏡頭擦淚。
其他幾?位也是面露唏噓。
主持人調節氣氛：“走心?了?，編得太好了?。”
［我敢說是本賽季最好的作品，哭死了?。］
［看到那個眼睛我真的毛骨悚然，怎麽?想到的？太牛了?吧。］
［高揚不愧是中國?街舞最牛的編舞師，這?換了?誰應該都打不下來，楊暹不該選他們對戰的。］
［這?要是還贏不了?我真要懷疑黑幕了?……］
“我看到在場的好多觀衆都很動?容，相信大家和我一樣被直擊心?靈，我們的評審老師們怎麽?評價呢？”
齊盛看了?看兩位還沒走出來的女士，決定先說：“TOP13的編舞水平，拿到國?際上去也一定是被稱贊的，非常有創意，而且他們今天選的這?個題材也很勇敢，用舞蹈去幫助他人，非常有藝術追求。”
Twin boys中的雙胞胎哥哥開麥：“TOP13在另一檔節目中就展現了?很高的編舞水平，我們街舞當然不是只有燃只有炸，我們也可以很有深意，去表達我們的議題，今天我們太為你們驕傲了?！”
全場都在為TOP13鼓掌。
“咋辦，這?塊骨頭難啃了?，楊暹搞不好真的會輸。”胡棠對着電視上的直播投屏氣悶，要是楊暹和李瀾時都止步在這?，她今晚不睡覺也要通宵給?節目刷負分?。
祁一桐心?裏也沒底。
TOP13今天打的這?張牌堪稱王炸，看評審和彈幕的表現就能知?道，大部分?的人都被俘獲了?，楊暹就算技術今天拉滿，恐怕也難敵這?麽?有張力的編舞。
這?就是群舞的優勢，人多，可以做的編排就多，幾?分?鐘的時間也能講好一個故事，而對大衆來說，他們看不懂技術，故事性強的作品更?容易拿到他們的分?。
楊暹真的危險了?。
舞臺上其他評審已經?點評完畢，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這?場較量的後手——楊暹。
“我們下面這?位舞者，他每一處出現都給?我們帶來全新的面貌、不一樣的舞蹈，他就是颠覆本身，我們見過他忘我的至純，見過他原始的野性，今天他要給?我們帶來的是天人的神性。”
“楊暹，古典敦煌舞，《浮屠》。”
胡棠沒有見過他這?一次的造型，她看着一步步走到舞臺中央的楊暹，長大了?嘴巴。
“這?……你……他……”最後化成一句——“絕了?！”
只見舞臺與大屏模拟出域外石窟，諸佛環立，舞臺中央一束垂直光柱仿佛石窟的天眼。
男人站立其中，烏黑長發?高高束起，金冠而扣，發?間垂下兩條紅色飄帶。
上半身□□，以金色細鏈串起的異域飾品自肩到腰交叉環住，下身着沙色緞褲，玉色的輕紗垂系在腿邊。
他的雙臂被金環扣住兩條沙色飄帶，雙足和脖頸帶着墜有鈴铛的細鏈。
金色的梵文在他眉心?、後脊、腰側流轉着光芒，仿若飛天再世。
楊暹手托一柄青玉琵琶，閉着眼緩緩以反彈琵琶式定住，輕紗随他動?作微微擺動?。
靜止的瞬間，他長睫輕啓，琥珀眼眸在昏暗光線裏閃着皎潔而冰冷的光。
［woooooc！有男神仙！！！］
［以光速打開錄屏，剪輯師剛剛那個特寫你敢剪我死給?你看！！我一定要畫下來嗚嗚］
［我不知?道他跳舞行不行，我只知?道他的身體我非常行！］
［好偉大的一張臉，怎麽?會有男的長得這?麽?美而不媚，救命！］
［對不起，我低賤，我三觀跟着五官跑，默默入粉籍……］
［嘿嘿，謝謝老楊，希望你務必保持上衣失蹤的良好習慣～］
……
“還是你懂怎麽?發?揮楊暹的優勢。”胡棠看着滿屏的花癡彈幕乍舌。
祁一桐笑笑，卻不敢移眼。
箜篌與琵琶的樂聲裏夾雜着駝鈴陣陣，飄渺女聲輕輕吟唱。
楊暹單手掌住琵琶舉至頭頂，重心?壓至單邊腳，另一只腳靠腿，整個人緩緩傾斜至60度，上來便是一個考驗核心?力量的動?作，然而他做的優美又有神性。
而後他便開始彈着琵琶舞動?，旋轉，下腰，緩緩旁踢。
他的指尖時而開三指，時而鹿角式，力到指節，勁健舒展。
随後細密地鼓樂和葫蘆琴成為主旋，他放開琵琶，一個美人卧，輕紗拂面。
再跪坐而起，單腿後翹劃出漂亮的圓，帶動?全身翻轉而起，緩緩三指對腕勾腳而立，緊跟一段靈巧的伎樂天組合。
到了?這?裏，舞已至尾聲，歌聲越來越高亢，空靈直标顱頂。
楊暹将?琵琶貼住臂腕，開始高速的翻身，一圈接着一圈，長發?與飄帶在所過之處劃出漂亮的弧線，一閃而過的梵文燦然若仙。
觀衆“喔”的叫出聲來，看着楊暹飄逸的旋轉着。
6、7、8……
祁一桐默數着他翻身的數量。
12、13、14，可以了?。
然而楊暹接着加速，兩個吸腿翻身，同時将?琵琶高高抛擲，站立的腿彎曲，順着翻身的力轉為旋轉坐下，單手一揚牢牢地接住了?墜下的琵琶。
“喔喔喔喔喔喔喔——”
觀衆尖叫聲中旻明激動?地站起身來。
而臺上楊暹雙腿一前一後折疊，在最後絲縷弦樂中環抱琵琶，目若梵神，緩緩阖上雙眼。
舞臺燈光還未轉為場燈，旻明三步并作兩步沖上臺擁抱住了?楊暹。
她等不及主持人說話，自己握着話筒，聲音顫抖：“16個翻身，中國?古典舞至今為止，連續翻身的最高記錄只有13個！這?是歷史性的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