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跑過去和組員彙合時, 蘇純淳的的臉上已經沾染上一層粉粉嫩嫩的色彩。
有小部分原因是天氣熱,而最主要是她在害、羞!
全身經絡像是被打通。
她有強烈的預感,正如任晴岚所說, 季念應該是喜歡她的。
也不知他是不是腦子突然進水了, 才會這樣。
可心就像是被包裹了層蜜般, 糖分爆表, 甜滋滋的。
除了兩人以外, 其餘組員都已經集合完畢了。
急匆匆過去後,她就趕忙道了個歉, 不過幾秒, 季念也在身後出現了。
蘇純淳不自覺地偷偷打量他一眼,就立馬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臉頰兩側燙得火熱, 白皙的耳廓染着紅。
同在一組的還有關系比較熟悉的丁偉旭。
看見她腦袋上戴的帽子, 丁偉旭不經大笑起來:“蘇純淳, 你遲到就算了, 還搞個這種帽子, 你真以為是小學生春游啊。”
他不提,蘇純淳都差點忘了頭頂這只稀奇古怪的棒球帽。
兩根沖天的長長觸角,看起來都把她智商拉低了。
她不屑地遞過去一個白眼, 下意識要取下, 卻被只大掌壓住了, 罩在她玲珑小巧的腦袋上。
從高處飄下來句話, 硬邦邦的:“你這是給自己長得顯老, 找臺階下?”
Advertisement
這話顯然是對丁偉旭講的。
蘇純淳擡起眼皮, 應和着季念的話:“丁偉旭,你都沒點自知之明的嗎?你說我像小學生,還不是嫉妒我擁有這樣的童顏。”
“你知道嗎,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差點以為你走錯學校了,你這麽老,不是應該去上老年大學嗎?”
丁偉旭:“……”
兩人一唱一和,讓他無力反駁。
丁偉旭也懶得再去搭話,借着鄙視的眸光死死地盯着季念和蘇純淳,只當用眼神殺死人。
可蘇純淳頭頂上那玩意,也太讓人出戲了。
才不過一分鐘,他就維持不住漠然的神情,放聲大笑起來。
見丁偉旭捧腹大笑的模樣,蘇純淳忿忿不平地嘟起小嘴,眉宇間蹙起萦繞着怒氣。
自尊心像是被人踩在了腳下,狠狠地攆着。
而歸結起來,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季念。
此刻,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仍覆蓋着腦袋上,像是把她當做了一顆籃球,牢固地桎梏在掌心。
不讓任何人有撷取走的機會。
被丁偉旭的笑聲煩得難受,蘇純淳沒好氣地扭了下脖子,對着季念控訴:”你是不是有多動症啊,老喜歡動這動那的。”
好像确定季念喜歡她過後,說話都更有底氣了。
再加上前幾天他對人的冷漠态度,蘇純淳就想趁現在報複回去。
季念俯首,眼底倒映着瘦小的蘇純淳,眸色不變,并沒有因為她的話不悅:“蘇春蟲,就算我有多動症,和你有關系?”
“……”
他怎麽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蘇純淳稍微往下蹲了點,從他的手掌底下退出來,而後眼疾手快地摘掉頭頂的帽子,底氣十足:“你動的是我,當然和我有關系啊,你要是去動別人的話,我也管不着。”
垂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季念氣定神閑地挑眉:“是嗎?”
這反問聽語氣,似乎設了陷阱。
蘇純淳不置可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目光悻悻落在他身上。
身旁游客絡繹不絕,整個小組正在排海盜船,只不過還站在隊伍外圍,離首端還差得很遠。
她往後退兩步,帽子被她拿捏在手裏,臉上暴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蘇春蟲。”季念抱于胸前的右手舒展開,修長的食指指尖輕勾,灼灼目光散發着如炬的光:“過來。”
僅僅五個字而已,卻能勾人魂魄,亂人心智。
“不要。”蘇純淳,果斷拒絕,順便搬出那個并不存在的告白對象來做借口:“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別亂來。”
“……”
男朋友?
那個追了她很久,少林寺出身,柔道金帶,省格鬥比賽第一名的的男朋友?
實際上,在季念對此起疑之後,他就去打聽過這號人物。
果不其然,印證了他的猜想。
自編自導,罷了。
即使謊言已經不攻自破,他卻仍配合着她在表演。
季念抿着唇,淡淡颔首,表現出了然于胸的樣子。
轉而桃花眼挑起,像個吊兒郎當的纨绔子弟:“我想有個事情,你應該清楚一下。”
往往他這麽說,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蘇純淳用力搖頭,不屑回絕:“我看你不僅有多動症,還是個暴露狂,你以為所有人都想知道你那點破事嗎?”
看前方隊伍移動了些,季念往前邁了兩步,視線卻仍在她臉上打轉,散漫地舔唇:“那你剛才跟我說,你有男朋友的事,我有說什麽?”
“……”
她是為了噎人,才這麽說的,跟他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好嗎?
餘光瞥見隊伍即将要進到護欄裏去了,蘇純淳這才急匆匆走進。
可卻被季念精瘦的小臂,一把攔在了外側。
他的目光渙散而清冷,像是在和她鬧着玩,卻又一本正經得可怕。
“你幹嘛啊?”蘇純淳不明白他又想幹什麽,蹙起秀眉,與人對峙着。
季念皮笑肉不笑,若無其事地擡起下颚:“不幹嘛,只是想維護一下游樂場的秩序。”
“……”
“你要是真想插隊,那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替天行道。”
“……”
難以壓制下愁悶的情緒,蘇純淳無所顧忌地伸手,把他也從隊伍中拽了出來。
不知是季念力氣太小,還是她使的勁太大,總之人輕易就被她掌控住了
她松開他的手腕,雲淡風輕地譏诮道:“如果你要替天行道,那我就先替我男朋友,好好教訓你一下。”
說着,蘇純淳就握起小拳頭,做勢揮舞起來,要打人:“你有什麽資格這樣欺負他女朋友,信不信他用少林寺學派的武功,還有跆拳道黑帶再加上柔道十級,把打你個滿地找牙?”
“……”
蘇純淳這撒謊都不帶臉紅的本事,哪裏學的?
望着她一雙瞪圓了的杏仁眼,以及躍躍欲試地小拳頭,季念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這麽正經地說謊話,都不覺得心虛?
不知他是不是發現了某些蛛絲馬跡,蘇純淳假裝沒看見那高揚的嘴角,硬撐着說下去。
甚至還裝出威風堂堂地派頭,提高聲量:“不過如果你要是現在求饒的話,我或許可以讓他放你一馬。”
“……”
季念無語。
只能說……演技還蠻好。
視線始終定格在她嬌俏的臉龐,心底似乎有某些情緒在抽絲剝繭般洩露出來。
“男朋友”這個稱呼。
似乎挺順耳。
尤其。
是從她嘴裏吐出。
嘴角的笑意收斂下來。奪目光線下,深邃眸子褪去了原先的疏懶與随意,取而代之的是正經與肅穆。
微微俯身下去的角度,一如既往地貼近。
“蘇春蟲。”像是咬耳朵那樣,每一個字眼都像羽毛般輕落在心尖,“我盡力。”
盡力?
注視着他波瀾不驚的深色瞳眸,蘇純淳隐隐能察覺,這三個字蘊藏着不同的含義。
只不過具體蘊藏着什麽,她卻并不明白。
季念吐字的氣息,沉穩而均勻,像是在耳廓邊吹着熱氣。
陡然間,蘇純淳全然忘記之前她到底說了什麽,才會讓他說出這句話來。
大腦被空白占據,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眼神,支吾:“你盡……盡力個鬼啊。”
她深深吸了口氣,平息着緊張感:“我警告你啊,你別敢靠我這麽近了,我……我剛和我……男朋友說了,我身邊現在有個不法分子,對我動機不純,意圖不軌,甚至還動手動腳的。”
“你就等着吧,一會我男朋友來了,肯定打得你今天住這。”她拿出盛氣淩人的氣勢,叫嚣着。
而蘇純淳并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季念對真相了如指掌,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半句話亂了心跳。
明亮的太陽光線下,他的短發被覆蓋上了一層金光,柔和了他精致的臉部線條。
聽完她絮絮叨叨的話語,季念不退反進,氣定神閑地又往前湊了些。
一字一頓地重複着她說過的話。
“不法分子?”
“動機不純?”
“圖謀不軌?”
“甚至動手動腳?”
他越說下去,語調就越陰冷,聽得人耳廓染上層冰涼的寒意,手心直直冒汗。
蘇純淳不由地捏緊了手指,鼓起勇氣才敢掀眸去正視着他,大大咧咧地質問:“我有說錯嗎?難道剛才牽着我手的人是鬼?”
季念抿唇淡笑,擡手輕敲她飽滿的額頭:“蘇春蟲,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她藐視地眯起眼睛,微擡下颌:“忘你個鬼啊。”
實際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季念到底說的是什麽,只不過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失了氣勢。
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季念唇瓣一張一合,用玩笑的口吻計較:“那剛才在車上,親我的也應該是鬼?”
“……”
好端端提這事幹什麽?
見她默不作聲,季念自顧自道:“其鬼,姓蘇,字春蟲。”
“婚姻狀态,不明。”
“是否單身,不明。”
“……”
這說的什麽狗屁。
就算這件事是挺尴尬的,蘇純淳也還是罵罵咧咧地出口澄清:“老子雖然未婚,但也是男朋友的。“
“那你親我,是想……”黑長睫毛輕顫,季念舔着幹澀的唇,意味深長地反問:“腳踏兩只船?”
“紅杏出牆?”
“還是找個備胎?”
蘇純淳:“……”
季念挑起眉眼,潋滟的桃花眼在明媚陽光下,顯得格外好看:“那看來不法分子應該是你,動機不純、圖謀不軌、以及對我動手動……嘴。”
“……”
動、嘴?
心裏有一萬頭雄獅在咆哮,震得山崩海嘯。
剛想張口怒罵,季念就又湊近了些,繞過粉嫩的小臉蛋,唇瓣停在柔軟小巧的耳廓邊。
完完全全的咬耳朵。
嗓音刻意壓低,如沉悶的雷聲在天邊滾動:“所以既然如此,那不如玩票大的。”
他刻意停頓幾秒:“腳踏兩只船,紅杏出牆,還有找個備胎,全都找個人做了吧。”
“……”
蘇純淳擰眉,數落道:“你被鬼附身了啊,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季念淡淡應了一聲,而後勾起唇角,似是自嘲地笑着:“那找個鬼做也行。”
“……”
他不會真被附身了吧?
不見蘇純淳任何反應,季念輕笑,自顧自往下說。
語氣不溫不火,卻在人心上砸下一顆重磅炸彈:“我先毛遂自薦,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又是甜甜甜的一天!
念念毛遂自薦,要做春蟲的男朋友啦!
感謝訂閱,啵唧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