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一吻輕柔綿長,墨憐生壓着心裏不在沉靜的悸動,小心翼翼的淺嘗着她似美酒般味甘醇香的唇瓣,不帶一絲男/歡/女/愛的情/欲,只是對她吐露着壓在心底不可訴說的青澀/愛戀。
連幽若眼前一片漆黑,腦中更是空白一片,只覺得遮在雙眼上的手掌很暖,還有那熟悉的淡雅檀香将她牢牢包圍,那一刻她有些恍惚,竟覺得此刻擁着自己的人是墨憐生,腦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将花神節那日的墨憐生同淩楚的身影交疊,墨憐生?
正當她的腦子越來越混亂時,腳下又傳來放/浪的淫/笑聲,她一下子被拉回現實,手腳并用用力推開眼前的人,見他臉上依舊安安穩穩的帶着面具,她心裏暗恨自己剛才一定是瘋了,才會讓這個混蛋占了如此大的便宜還不自知。
墨憐生穩住險些被推下去的身子,看着她微紅的唇瓣惋惜嘆氣,總覺得方才沒嘗夠,可看那丫頭氣的鐵青着臉,他還是收斂些的好。
“剛才那一吻,全當是你欠我恩情的利息,我是淩楚随你信與不信,方才你那一推怕是已經驚動房內的人了。”
“自是不用你說。”
連幽若猛地轉身一劍劈向身後快要逼近她的人,崔逸躲過這一劍還未站穩腳跟,迎面又襲來一擊差點将他逼落屋頂,墨憐生轉着手中的匕首眉宇上揚滿眼挑釁。
“他我來應付,你去辦正事,今日就讓這盛雲皇宮好好熱鬧熱鬧。”
雖然因為方才的事,她心中怒火難熄可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她沿着屋頂小心前行了一段,仰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
這個時辰離梨香苑最近的明哨暗哨有四隊人,只要把這群人集中引到梨香苑,那懷德太子淫/亂後宮的醜事就再也藏不住了。
她才走了片刻,墨憐生就已悠閑的坐在房頂上,擡頭望向天空高懸的滿月,想起方才的吻忍不住輕笑出聲。
崔逸倒在一旁早已沒了知覺,他躍下房頂守在門外,屋內的穆雲琛聽到窗外的響動,壓低聲音。
“崔逸!”
墨憐生捏了捏嗓子,這個崔逸他也是見過幾次的,他的聲調還是好僞裝的。
“禀殿下,并無異常。”
聽到崔逸的話穆雲琛才放下心來,還沒轉身腰上就被一雙白藕玉臂緊緊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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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良宵苦短切莫辜負了,讓麗兒在好好伺候您”
聽到耳邊魅/惑/酥/麻入/骨的聲音,穆雲琛轉身眼裏滿是情/欲伸手撫上她泛着紅暈的臉龐,一路向下滑直至腰後一把将她拉入懷中,聲音暗啞挑/逗
“你這樣一朵嬌花在這深宮高牆內夜夜獨守空房,真是叫本太子于心不忍,父皇他到底是年老了。”
只片刻衣衫又重新散落在地,屋裏淨是讓人面紅耳赤的低吟喊聲,讓人聽了不免臉紅心跳,可屋外游廊下的人卻一臉平淡,好似與世隔絕了般。
直到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叫喊聲,墨憐生才雙眼泛光的站起身。幽若回來了!
連幽若踏入梨香苑,快速換上準備好的宮女衣服,一路沖向梨香苑的正門急奔而去,到了大門透過門縫瞧見那幾隊人馬在門口急的團團轉。
陛下妃嫔的寝宮自是不能亂闖,那她就發一次善心幫一幫這群禁衛軍,想着她狡黠一笑,用力打開大門佯裝滿臉焦急哭喊着。
“有刺客,有刺客快去救救我家美人,刺客挾持了我家美人。”
門口一群人見大門打開又有人高喊着刺客,全都一股腦的沖進梨香苑,連幽若坐在地上垂首驚吓的抽泣着,墨憐生見她這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行了人都走了,還哭給誰看,你還真是鬼機靈,就是....。”
墨憐生有些欲言又止的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又笑了一聲:“這随手扒人衣服的習慣可不好。”
他知道這樣說幽若定會生氣,所以他有先見之明,話還沒說完就先跑出老遠。連幽若氣的在後面幹瞪眼,最後還是無奈追了上去了。
一群禁衛軍浩浩蕩蕩的進了梨香苑,想着事态嚴峻只在門口請了罪就破門而入,結果看到兩個慌亂穿着衣服的人,尤其是看到男子的面龐時,一屋子的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這?這算怎麽回事!
勤政殿內穆天閉着眼不說話,穆子書低頭細細看着手上的密報。啪的一聲,他合上手中的密報将它遞給等候在一旁的內監,垂首等座上的人開口。
“殺光,一個不留。對朕不敬有異心的斷不可留。這事你親自去辦,務必處理幹淨。”
“兒臣領命。”
穆天對他擺擺手,穆子書便識趣的退了下去,臨出殿門時剛好與一臉慌張的禁軍統領打了照面,看着他走進勤政殿沒多久,裏頭就傳來怒吼和打砸聲,緊跟着是宮人們驚慌失措的喊聲,穆子書面上一笑,看來事情是辦成了。
禁軍統領慌張的禁軍,得了旨意滿頭大汗的跑出來,心裏哀嘆這事怎麽就讓他碰上了。
穆雲琛渾身是血的被壓來了勤政殿,那血在幽暗的夜裏顯得鮮紅無比,如梅花般詭異的綻放。那是麗美人的血,她被斬殺時穆雲琛就站在一旁,有滋有味的看着美人香消玉殒。
偌大的殿內只有兩父子,穆天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最疼愛的兒子,擡手狠厲的一掌掴在他臉上,見他垂首不吭聲,穆天胸口氣血一陣翻湧。
“你是朕最疼愛的皇子,是盛雲的太子,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你竟還不知足的惦記起朕後宮的妃嫔,混賬東西!!”
“父皇饒命,兒臣自知有罪,都是那賤/人先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的我啊父皇!兒臣一時鬼迷心竅才被她騙了去。”
見他呼天喊地活像個潑皮,穆天氣的擡手又是一巴掌,穆雲琛連忙拉住他的衣袍惶恐不安的求饒。
“父皇,兒臣知錯,知錯了。”
納雪蘭聽到這消息也是吓得臉色慘白險些撅了過去,她知道雲琛有些好色,但天下男人有幾個不好色,就因如此這些年她才未多加管束,卻沒曾想到他竟膽大包天的淫/亂後宮。
等碧清扶她到了勤政殿外,卻被內監總管伸手攔在外頭。
“皇後娘娘贖罪,陛下交代了誰來都不見。”
她心裏焦急萬分,陛下做事向來狠絕六親不認,就連他這帝位都是殺兄弑父奪來的,他登基沒幾年,更是将所有可能危及到他帝位的侄兒找了各種由頭一一處決了,甚至是還在蹒跚學步的稚子。
穆家皇室一脈就此凋零枯落,這世間沒人可以觸怒他的皇權威嚴後還可可活命。
穆天生來多疑,掌管盛雲手段毒辣出了名,一旦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或稍有不臣之心,他一貫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但又不可否認他是管理治國的賢君。
納雪蘭越想心裏越提心吊膽,她是真怕穆天對親兒子也下狠手,不行!現在顧不得什麽顏面規矩,只能硬闖了。穆天在殿內早已聽外頭嘈雜的吵鬧聲,他知道是納雪蘭,也知道外頭的宮人怕是攔不住。
她剛踏進勤政殿就瞧見地上渾身是血,臉色慘白的穆雲琛。納雪蘭提着裙擺淚眼婆娑的沖過去,心急又心疼的捧着兒子的臉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遍。
“雲琛告訴母後傷到哪裏了,怎麽渾身是血?快和母後說說,你這孩子倒是說話你想急死母後啊!”
穆雲琛小心的擡頭瞥了眼瞪着他的穆天,膽怯的支吾。
“沒....沒受傷,這血不是兒臣的。”
納雪蘭聽到這話按緊胸口安心的深吸口氣,笑着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反手對着穆雲琛就是兩巴掌。
她實在是怒其不争,坐在這人人羨豔的位置上,他為何就不能修身養性,好好學學如何安/邦定國,卻偏要做那些下三濫,上不得臺面被人唾棄的事情!
穆天見納雪蘭如此做譏笑的拂袖坐回龍椅上,聲音冰冷如數九寒天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栗。
“你當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家醜不可外揚,你教養出來的不要臉面,朕要!即日起太子就好好在昌明殿禁足思過,朕要你記住,太子之位你若不想坐,自有你其它弟弟搶着要去坐,這位置不是非你不可。”
穆雲琛低着頭隐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緊,知道父皇是在警告他要安分守己,可是他心有不甘,自己只不過是要了一個沒被父皇寵幸過得女人,怎麽就危及到自己太子之位。
納雪蘭聽到此話不敢相信的看向穆天。
“陛下!自古都是傳嫡不傳庶,立長不立賢,您不能因為雲琛一時糊塗就萌生這樣的念頭,臣妾向陛下保證,這次回去定會嚴加管教太子,讓他誠心實意的在昌明殿內日日忏悔。”
穆天看着深深稽首再地的兩人,眼神帶起一絲別樣的光,這宮裏他須防着每一個人,誰都不可信!
那一夜盛雲皇宮內比元日還熱鬧。太子被禁足思過的消息被層層掩蓋,那晚去過梨香苑的人全都被勒令将此事爛在肚子裏,若有人敢透露出半分不管是誰,所有人連坐。
穆子書坐在齊王府內接到碧清傳來的消息,只四個字禁足思過,他看着這四個字出神了好久,才将它放置燭火上看着它燃燒殆盡,變成灰燼随風飄散。
之後的幾日,朝臣見太子前段時日偏幫了南郡王府在陛下面前說了許多好話,不少人嫉妒的眼紅。
全都絞盡腦汁,搜羅了所有華麗辭藻在穆天面前誇贊懷德太子如何仁厚賢德,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穆天生性多疑,自然會疑心這些人是在暗示他該早些退位。
他對自己的帝位和皇權看的有多重,穆子書最清楚不過。這些年自己暗裏不知殺了多少在背後非議朝廷的大臣,父皇容不得別人對他有一絲不臣服,也絕不容許這世間存在任何能威脅到他帝位的人。
穆雲琛看似只是睡了一個未受過寵的美人,可就算那女人在不受寵她都是父皇的東西,他碰了就是逾越就是有異心。
且不論穆子書是不是有取而代之之心,只論父皇霸道無比的占有之心,他不喜的東西就算是扔了毀了也絕不會便宜別人,偏巧這個自持過高的皇長兄就不偏不倚的撞在這逆鱗之上。
穆雲琛此舉無疑是自掘墳墓,惹起父皇的疑心,他日後想在重新獲得信任,就難于登天。
只能說老天也看不下如此庸俗荒/淫/無道之人繼承盛雲大統,才會将這樣好的打壓機會送至他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寫了這麽多,也存了這麽多章的錯別字,原諒大大手速渣又趕,白天會慢慢捉蟲,看過新章節的小天使看到更新忽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