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那父皇呢?只聽信一個女人的讒言,一把抹殺了母後同他多年的情意,淩家世代的忠心耿耿,還扼殺了自己的親骨肉!”

墨憐生赤着雙眼痛恨的大聲嘶吼,此時的他只覺得腦中混亂一片,兒時所受之苦一幕幕在眼前閃過,血腥模糊的,冷漠絕望的,無一不狠狠的刺痛虐殺着他的心,讓他痛苦的再也只撐不住猛然坐倒在地,失魂落魄的仰頭哭笑起來。

最初來盛雲時面對那些對他們施虐,欺辱的人,他會仇視的狠瞪着,也會恨得咬牙切齒想将這些人全都殺光,可每每此時姐姐總是捂着他的雙眼,遮住他滿是恨意的目光哽咽不已。

“阿煜忍着,忍着!羅國如今再禁不起任何動蕩,我們必須要忍住,很快!很快父皇就會接我們回去了。”

這話他聽了十幾年,也隐忍了十幾年,今日才知那個他們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國和人,早已不帶一絲留戀的抛棄了他們,更是殘忍的奪取了所有的至親,這些年他們的堅守不過是滑天下之大稽!

連幽若看着他崩潰椎心泣血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眼裏的酸澀抱緊他,墨憐生抓緊她的胳膊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此時不是悲痛怨恨的時候,姐姐,他要先找到姐姐!

正當所有人都沉思無從下手的時候,風夙出現在了門口,他眼神的晦澀的瞧着一屋子人,心裏有些糾葛有些不忍,也許對于這些人來說,說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長公主在哪裏。”

昌明殿

穆雲琛注視着大殿門外漆黑如墨的一切,瞥了眼身邊不斷扭動腰肢,眼神魅惑的女人。

女子見他興趣缺缺,眼神一轉,不甘心的擡腿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摟住他的脖頸眼中秋波流轉緩緩低頭靠近他的唇瓣,卻不吻上只挑逗的一下下輕拂過他的唇。

穆雲琛嘴邊勾起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擡手摟住她的腰身猛地拉向自己,帶着無處發洩的欲望如野獸般瘋狂的咬上她的唇瓣。

女子嘴上吃痛忍不住皺眉輕喊,聽到這喊聲穆雲琛體內的燥熱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出口,更用力的箍緊她的腰,毫無憐香惜玉的咬上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接連不斷的疼痛讓女子有些畏懼的想退縮,入宮前她就知道太子的喜好與常人不同,卻不知是這樣有些折磨人的怪異,但一想到得了太子的青睐以後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她就狠下心強忍着痛更賣力的迷醉嘤咛起來,雙手更是不老實的一路下移,只是入手的空蕩讓她一下子清醒,驚慌失措的瞪大眼。

穆雲琛察覺了異常猛的擡頭,原本臉上的情/欲此刻換上了刺骨的陰冷,毫不猶豫的一把扼住她的脖頸狠狠地說道。

“失望嗎?是不是瞧不起本宮?覺得本宮是個廢物!”

女子驚恐的瞪大眼,抓緊他的手想說她沒有,可出口的只是啊啊的叫喊聲。瞧見她越見鉗紫的臉色穆雲琛才松開手,女子跌落在地拼命的大口呼吸,整個身體因為害怕抖如篩糠。

只是還沒等她慶幸自己還活着,背上突來的刺痛就讓她疼的大喊起來,尖銳的聲音像極了鐵器的摩擦聲讓人聽了渾身汗毛倒豎,但在穆雲琛聽來卻是這世間最美妙的樂曲。

“喊啊!就是個聲音,本宮要聽的就是這個聲音!喊,喊,給本宮喊!”

他猙獰的放聲大笑,激動的瞪着眼拿刀一下一下的紮在女子身上,越是聽到她凄厲的喊叫他就越興奮的加快手中的速度,鮮血不斷噴濺快速将他裹成血人,就算地上的人早已沒了氣息他依舊沒停手,只是癫狂的笑着怒吼。

“瞧不起我,全都瞧不起我,等過了明天老東西死了我座上皇位你們全都要死!”

大殿內一片死寂,殿外的地上透着森森慘白的月光,不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齊阮玲剛從國公府回來,本來太醫說她胎像不穩忌移動。

雖然父皇和母後都應允了她繼續住在國公府,但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的人心性會變,往日她定瞧不上穆雲琛,只覺得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招人煩,都是虛僞讓她瞧着厭煩。

但分開這段時日裏,她竟對他有些思念,只是當她走到正殿門前,入目那血淩淩的一幕讓她恐懼的身子一軟,扶着殿門腦中一片渾噩,滿心的相思化作恐慌。

她只木讷的憑着本能緩緩滑坐在地,等看清地上渾身是血的人時,顫抖着身子驚懼的拼命搖頭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她身後的宮女瞧見這一幕驚恐的大喊起來,穆雲琛聽到動靜攥着匕首目光閃着寒光起身,看着靠在門邊瑟瑟發抖驚恐哭泣的人猙獰一笑。

齊阮玲瞧清了那個渾身被鮮血包裹的人,正是她方才心心念念的夫君。

“崔逸。”

穆雲琛沉聲喊道,守在門外的崔逸快速現身,一個手刀打暈喊叫不止的宮女,又面無表情的退到一旁,他的職責就是絕對服從太子殿下的所有命令,哪怕是叫他即刻去死,也不得有一絲猶豫。

聽到身後的倒地聲齊阮玲驚懼的閉緊眼,心裏默念着這一切都是夢是夢,可不斷湧入鼻腔的刺鼻血腥提醒着眼前的真實。

她此時最想做的就是起身遠遠的躲開,可不住打抖的身體讓她一絲力氣都使不上,只能無助的坐在原地等待生死。

穆雲琛拿着匕首抹掉臉上的鮮血,瞧見她逃不掉強裝鎮定的模樣詭異一笑。齊阮玲拼命壓低頭不去想剛才的一幕,可感覺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顫抖的厲害。

直到她再聽不到腳步聲,只有輕微的熱氣不斷噴薄到她臉上,她知道那是什麽,他就近在咫尺。

穆雲琛瞧見她抖得可憐的模樣目光突然柔和下來,擡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聲音極盡溫柔。

“與你成婚多年,今日才發覺阮玲竟這樣美豔動人。”

齊阮玲感覺到臉上粘稠的涼意和入鼻的血腥,再也忍不住崩潰哽咽出聲,她感覺到了身下的冰涼刺骨,還有腹部一陣陣絞痛,下一刻一股股熱流不斷的洶湧而出,在她身下綻放出一片鮮紅妖豔。

感覺到身體裏生命的慢慢消逝,齊阮玲痛恨的大喊出聲。瞧見她身下的鮮紅,穆雲琛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他起身擡腳跨出大殿走到崔逸面前抽出他腰間的佩劍,劍身寒光不斷閃過,映照出他布滿猙獰鮮血的臉龐,他舉刀從容的站在她身後聲音陰冷如地獄修羅。

“齊阮玲,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瞧不上本宮,不願意嫁給我。”

齊阮玲咬緊牙關伸手死死的抓緊衣擺,挺直脊背讓自己不再顫抖,睜開眼看着那個渾身是血死不瞑目的女人凄慘一笑。

“我若知道你是此等人,當年便是抗旨被處死也斷不會嫁你。”

穆雲琛聽到這話面無表情揚唇譏笑道:“那就如你所願!”

手起刀落他不帶一絲猶豫,只冷漠的看着那個在殿中滾動的頭顱,直到它停下來他才丢下手中還在滴血的劍邁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依舊瞪大的雙眼,愛憐的伸手将它捧起走向酒桌,端端正正的放在桌角,輕柔的替她理着有些淩亂的碎發。

“你平日裏總是喜歡整整齊齊,我幫你理好。”

他抓過酒壺倒了杯酒,對着頭顱舉杯,又對着依舊坐在地上靠着殿門的屍身舉杯,才惬意一笑的一飲而盡,鮮血混着酒香在他口中散開,讓他陶醉的閉眼細細品嘗,這才是世間美味。

“往日你瞧我的眼神總是帶着厭惡,同我說話不是揶揄,就是冷淡的一點情趣都沒有,如今多好,這大殿之內只有你我,你再不會說那些讓人生厭的話。過了明日我座上帝位,你就是後宮之主了,可開心?”

昌明殿內回響着穆雲琛的自言自語,他卻樂在其中,不停的說着,哪怕得不到只言片語的回應。

雲隐別苑內穆婉玲等了許久見塌上的人依舊昏睡不醒,不耐煩的怒聲拍桌。

“給我用冷水潑醒。”

屋內的宮女快速退出屋子接了一盆井水進來,對着床榻上的人一潑,突來的刺骨寒意讓墨清瑤驀然睜開眼,倒吸一口氣,緊接着大口喘息着坐起身,像極了游了許久終于沖破湖面的人。

穆婉玲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嘲諷的笑着開口道。

“幾年沒見,你這張狐媚臉依然未變,還是這麽讓人厭恨的想毀掉。”

“穆婉玲?是你将我擄到此處,你究竟想作何!”

“我想作何?自然是要了你的命,因為有你在我就無法站在清塵身邊,你憑什麽嫁給他”

“你瘋了!”

墨清瑤起身下床不去理睬她憤恨不平的模樣,只抓緊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向房門,穆婉玲一直都是以羞辱刁難她為樂。

“誰準許你走的。”

穆婉玲啪的一聲将佛珠重重拍在桌上,大步上前好不心軟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狠厲的扯着向後拖,直到她承受不住摔倒在地,穆婉玲才解氣的松開手。

她笑着不斷喘息,臉上帶着猙獰的陰笑對着門口拍拍手,很快就有兩個侍衛推門而入,墨清瑤瞧見其中一人手中的白绫不敢相信的憤怒的對着她大喊。

“穆婉玲你難道瘋了不成,就算你殺了我輕塵他心裏也不會有你半分,只會将你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又如何?左右他心裏記住了我,為了他我不惜委身戰南王,不惜親手毒死了自己的枕邊人,我為他舍棄了如此多,他身邊怎可站的不是我而是你這個狐媚!來人,即刻送清瑤長公主上路。”

說完穆婉玲激動的攥緊雙手,看着侍衛按住她,刺目的白一圈圈繞在她嬌嫩的脖頸上,見到白琳收緊她痛苦的掙紮和漸翻的白眼穆婉玲整個人興奮的狂笑着。

只是沒讓她開心多久門哐當一聲就被踹開,兩個侍衛還沒反應過來何事,喉頭一涼想說話卻頭一歪氣絕倒在地,只不甘的瞪着眼,連幽若确認沒有威脅才收回匕首。

肅清塵看到趴在地上的墨清瑤,沖上前邊快速的解下她脖頸上的白绫,邊目光狠厲的瞪了眼站在面前一臉錯愕的人。

“清瑤沒事了,我來了。”

墨清瑤看清眼前人喜極而泣的撲進他懷中,緊緊的抱着他委屈哭了起來,墨憐生站在一旁知道此時不是他上前的安慰的時機。

看到相擁的兩人,還有肅清塵滿眼柔情輕聲的安撫着懷中的人,那心疼愛慕的模樣深深刺痛了穆婉玲的心,她氣急瘋狂的沖上前想分開兩人,墨憐生看出她的意圖先一步上前攔住這女人。

“夠了!婉玲公主,今日之事我定會據實像陛下禀明,讓他來評評這是非對錯。”

穆婉玲聽到他的話像是聽到什麽可笑至極的笑話,止不住的冷笑起來,目光同情的瞧着一屋子的人。

“評理?呵呵,晉王殿下想多了,父皇他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能不能熬過明天還不知,給你評理!還有!你們兩個不過是我盛雲養的兩條狗,膽敢對着主子亂吠,等皇兄座上帝位我要讓皇兄把你們都殺光。”

屋裏的人面面相觑,瞧見她有些癫狂的模樣,只當是聽到了瘋話,門外的風夙卻知那話中的意思,陛下卻是在撐不了多久了。

”肅清塵,你當真對我絕情至此!本公主到底哪裏不如她,她只不過是個被我皇兄玩過的破爛貨,你竟如此寶貝的捧在手心呵護,你是不是瞎了!”

“住口!”

聽到那樁事,墨清瑤低着頭忍着眼淚死死的抓緊肅清塵的衣襟,肅清塵更是沒了往日的溫潤如玉,直接憤怒的對着穆婉玲怒吼。

這怒吼聲鎮的穆婉玲愣了愣,她從未見過他發火,往日的清塵無論遇到什麽都是付之一笑不放在心上,淡泊的很,今日為了這個賤人竟惱羞成怒。

“你方才說什麽。”

墨憐生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狠盯着她,她卻不怕的昂首直迎着他,語氣幸災樂禍的笑着調侃。

“她大婚那日就被我皇兄奸污了,墨清瑤就是個被我皇兄玩過的破爛貨。”

見墨憐生臉色氣的鐵青,穆婉玲得意的譏笑伸手指着躲在肅清塵懷裏無語凝噎的人,繼續冷嘲熱諷。

“不然你們怎麽安逸活到如今,只不過是我皇兄仁慈對她一些補償,可笑還整日擺着公主太子的架子,你們不過是被羅國遺棄的.....。”

穆婉玲話還未說完,喉頭一甜低頭瞧見直直插在她胸口的匕首,而墨憐生正雙眼憤怒陰狠的用力将匕首又推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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