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會試
簡心坐在桌前,面前的攤開的賬本一頁也沒翻過,她看着窗外發呆。
真奇怪,明明是以前很抗拒的事,現在被突然說開,她竟然沒有感到憤怒或是不高興,竟隐隐有些期待,雖說她從上次的事已經認清自己對樊晨的感覺,她覺得按現代來說,應該是那種可以拉手,可以一起看電影的程度,但沒想其實已經是可以一起生活的地步了。
突然,她捂着臉傻傻笑了兩聲,站起來,走到門口看着忙碌的簡王氏,也許,自己設計一件嫁衣也不是那麽不可接受的事情。
春闱在二月如期而至,雖然已經入春,但倒春寒的威力還是很猛的。簡心一家一大早就來到考場,還沒找到樊晨,就被人擠人的場面吓到了。這裏不僅有這一界鄉試上來的舉人們,還有往界考不上的,再加上各自帶來的親人下人之類的,密密麻麻站滿了考場前的廣場。
好在簡心他們來得早,在入口處截住了樊晨和樊母。只見樊晨提着一個籃子,裏邊放着筆硯,和一些能放的幹餅。簡心搖搖頭,遞上自己的大毛鬥篷,這還是在宮中時皇後賞賜給她的。
"夜裏涼,你小心別着涼。"
樊晨看着那蓬松的皮毛,推拒道∶"不用了,我很壯的,再把它弄髒了。"
簡心簡直想打他一頓,當着雙方父母的面給他留個面子。
"這東西做出來就是讓用的,弄髒了洗就是了,還是你想讓一家大小都擔心你。
樊晨撓撓頭發,嘿嘿接過鬥篷∶"好,我用。你放心,我一定會考上的。"他抱着鬥篷,心裏甜滋滋的,對這次的科考更加鬥志昂揚了。
眼看就到了入場的時間了,樊晨和大家揮揮手,去了揚州學子那邊。
為了方便檢查入場,都是按郡排的,過了一個郡的再下一個,過期不候,不可插隊。所以遲到的代價是很大的,站錯對的代價也不小。
簡心見衛兵将樊晨從頭發到鞋底摸了個遍才放人進去,就很惡寒,要不要這樣啊!這些學子們也夠能忍的。
之後,一家人就和樊母一起回去了,從第二天要簡意來考場門口等,畢竟每年因病提前離場的考生也是不少,雖說不希望樊晨會中招,但也要有備無患。
這就天來,人們心中總擔着事,幹什麽都不能注意,簡心等幹脆就把工作停了,專心等待。
對于簡心,九天是很漫長的,總會擔心樊晨會不會餓着,尤其變天的夜裏,擔心他會不會凍着,還有考題會不會太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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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簡意提醒她該去接樊晨了,她才醒神,已經是第九天了。他們租了一輛馬車去,就怕樊晨太虛弱走不回來,幸好,樊晨出考場的時間靠前,一出來就被簡心認出,她扶着樊母,催促簡意過去扶他。
好在樊晨身子底子狀,再加上有簡心給他的大毛鬥篷,就連最冷的那兩天,也安然度過,只是看起來神色憔悴,步子有些虛浮。
“怎麽樣?要不要請大夫看看。”樊母一見樊晨的樣子,就眼淚花花,知道怎麽也要經歷這一遭,到底心疼兒子。
樊晨擺擺手,嗓音沙啞:“娘,我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
簡心欲言又止,伸手扶住他,将他扶上馬車,一路疾馳回到王大牛家。
樊晨回家後,只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倒頭就睡,等樊母将稀粥端來,已經鼾聲連天了。樊母無奈,只好等他睡醒後再好好吃飯了。
簡心帶着簡意回家,這下知道樊晨無事,就放心了,剩下的就是放榜,對于簡心來說就無關緊要了,雖然當時她為了拒絕他放出話來非狀元不嫁,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自己一絲情意系于他身,自然是怎麽樣都樂意的。
樊晨恢複後,就和李墨染,韓雪蘭二人聯系起來,雖說他對自己很有自信,可這是全國各地精英才子齊聚,就算是一地的解元也有可能會落榜,他可沒那麽自大覺得自己必定會中會元。
幾人每日在茶樓閑聊喝茶,間或也會加入到其他學子的團體中暢聊一番,至少表面上保持着淡然潇灑。
終于等到放榜,三人坐在茶樓暗自焦急,就聽到有官差敲鑼打鼓地走過去:“恭喜山東李峰李老爺高中會試第十名。”一路走一路喊的吸引了不少人跟着走。
一會兒又有一隊人過去:“恭喜河北許山許老爺高中會試第九名。”
韓雪蘭年紀尚小,伸着脖子看:“都第九名了,怎麽還沒有我呢?”
李墨染笑一聲,敲了他額頭一下:“越晚名次就越高,你急什麽。”
“李兄是不急,我這不是怕落榜麽。”
李墨染搖搖頭,和樊晨對視一眼,其實他倆也是暗自焦急,沉穩只是裝出來的:“等着就是。”
話音剛落,就見一隊官差進了茶樓,領頭的官差高聲唱喝:“恭喜京城韓雪蘭韓公子高中會試第八名。”
韓雪蘭一下子撲到李墨染身上:“我沒聽錯?是我?真的是我?”
李墨染手忙腳亂接住他,怎麽也推不開,樊晨見狀,上前将他從李墨染身上扒下來:“你沒聽錯,是你。”
官差見狀,知道這位就是正主了,上前作揖道:“恭喜韓老爺,賀喜韓老爺,您高中會試第八名。”
韓雪蘭這才正色回禮道:“多謝告知,小小謝意,敬請笑納。”說着從袖袋中拿出一個荷包交給領頭官差,官差領了賞就急匆匆走了。
樊晨笑着看着他,打趣道:“這下放心了吧。”
“是,是。”說着讓小厮将消息傳回家中,他還要等李墨染和樊晨的消息。
說快也快,不一會兒,又進來一批人,卻是隔壁桌上的學子中了第七名,衆人紛紛起身恭賀。
樊晨和李墨染都有些着急,形色都掩藏不住時,才終于有了樊晨的報喜隊伍:“恭喜揚州樊晨樊老爺高中會試第二名。”
這下樊晨的心總算是落到底了,再對自己有信心,在沒聽到确切消息時,心總還是懸在半空中。樊晨将母親交給的荷包打賞給官差,這才應付各位前來道賀的學子們。
他這一波熱鬧剛落下,就又有報喜的,原來李墨染是今年會試第一,所以最後發榜。
“果然,還是李兄高才,這會試第一讓你收入懷中。”
“僥幸僥幸。”
“如此,我們還是先回家吧,家母還在等候,等明天再聚不遲?”
“好。”
三人說定,各自歸家,至于在家中怎麽慶賀,就各不相同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