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樊勝美推門走進病房,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何純熙,她連忙打量着何純熙的周身,只見她穿着病號服,身邊是一堆儀器,雙目緊閉,在月光下顯得面色蒼白。

樊勝美悄悄走近何純熙,伸手輕觸她的臉龐,柔聲喚她:“熙,熙。”不覺眼淚奪眶而出。

借着月色,樊勝美的手輕輕撫過何純熙的眉眼,鼻梁,嘴唇,又摸摸她的雙手,身體,和腿,沒有哪處有繃帶,心裏正納悶,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在黑暗裏響起:“樊大夫,你檢查身體都是靠摸的麽?”

樊勝美被吓得一激靈,再往聲音來源處一看,何純熙正睜大了眼睛帶着笑意看着她呢。

月光下,樊勝美的眼淚還挂在臉上,如晶瑩的露珠,何純熙忍不住擡手為她拭去,突然哎喲了一聲。樊勝美忙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何純熙終于見到樊勝美表達出真情意,心都要暖化了,卻故意撅着嘴說:“喲,剛才不是挺生分的嗎,還管我死活?”說着把手抽回來了,抽得急了又是哎喲一聲。

樊勝美聽她疼得叫喚,心都碎了,哪裏顧得上她的嘲諷,忙不疊地說:“哪裏疼,哪裏疼?”

何純熙也不忍心再逗她:“是土法炸彈,放炸彈的自己受了重傷,我的司機受了輕傷,我呢,是被飛起的彈片擦傷了肩膀,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融軒擔心我有後遺症,所以要我在醫院觀察幾天。”

樊勝美聽她親口這麽說,自己又摸索檢視過,才放下心來,擦了眼淚道:“你既然沒事,就好好歇着,我明兒再來看你。”

何純熙看她要走,眼珠一轉,又喊了一句哎喲。樊勝美回頭不解的問:“還有什麽地方疼麽?”

何純熙捂着胸口說:“我這疼得厲害,你來幫我瞧瞧?”

樊勝美心裏又是一陣擔憂,眉頭微蹙,走回床邊俯身查看,何純熙順勢伸出右臂勾住她的脖子,樊勝美猝不及防,被這樣一帶一下子跌在了何純熙身上,她的唇恰好被何純熙迎上來的吻覆住了。

樊勝美感到有些發慌,她本能地要站起來,沒想到何純熙的手臂将她箍得更緊了,她不敢掙脫,只怕自己一用力就碰到何純熙的傷口,就在她一分神的時候,何純熙的舌頭已經探入了她的口中,随之在她的舌尖蜻蜓點水。

樊勝美忽然覺得全身失去了力氣,這十餘年的執着愛戀,這數月來的刻意壓抑,這一夜的長途跋涉,都在這一刻被攪動起來,調成了一杯五彩斑斓的雞尾酒,令她沉醉不知歸路。她全身被繃緊的與命運抗争的卑微的繩索,好像一瞬間被解開了,每一個毛孔都歡快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整個人輕松得要飛起來。

她努力學習着何純熙的技巧,笨拙地一一回應給她。何純熙頑皮地追逐着她,一直深入到她的喉間,她退無可退,發起絕地反擊,輕輕咬住何純熙的下唇。就這樣,她們交戰,她們和解,她們纏綿。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個綿長而熱烈的吻上,仿佛她與這個世界的接觸只剩下了這麽一個支點。

何純熙支起身體将她壓在自己的臂彎之下,三下五除二就脫下她的白大褂丢在一邊,反手就開始拉下她裙子後背直至腰間的拉鏈,動作幅度一大,肩膀上的傷口撕扯得很疼,可是何純熙卻居然覺得很暢快,身體的傷痛與心疼合二為一,化作了對懷裏這個軟綿綿的小可憐兒的熱烈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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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何純熙的手掌整個按在樊勝美□□的後背上時,樊勝美感到了掌心滾燙的溫度,那屬于另一人的體溫與指紋在她的身體逐漸按下烙印,樊勝美在那一刻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她家花店隔壁的裱褙店。那師傅拿沾滿米漿的筆刷,一層一層地将那幅畫刷入卷軸,直到兩張紙合二為一,再也不能分離,就像現在的自己,在何純熙的掌間逐漸□□。當何純熙将袖口穿過她的雙手的時候,樊勝美突然很有些羞澀,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即将下滑的胸口。

何純熙輕輕扯了兩下,發現沒能拉下來,知道是樊勝美初經人事,不再勉強,只是改為俯卧将樊勝美完全壓在了身下,從她的眉間開始親吻,“你的眼睛”,她說,“你的鼻子”,她說,“你的嘴”,她說。這時的吻不像剛才吹響了進攻的號角,而更像一支舒緩的小夜曲。這,就是愛吧。樊勝美不知不覺放開了雙手,何純熙一路往下親吻着她的下巴,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胸前,輕輕一掀,裙子褪至腰間,樊勝美上半身已然失守,美景盡現。樊勝美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只好閉上雙眼,仿佛這樣可以幫她抵擋一些害羞。

月光傾瀉在樊勝美的鎖骨之上,伴随着她緊張的呼吸,雙峰也在微微起伏。何純熙忽然停下了動作,直起身子靜靜地注視着她。樊勝美不解的睜開雙眸,正看見何純熙望向她上身的火辣目光,臉一下子紅到了胸口,映在月色裏,如荷塘裏盛開的蓮花,又像山谷裏綻放的罂粟,聖潔之上平添了一層魅惑,讓何純熙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何純熙俯下身子,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她今天流了點血,頭還有些眩暈,然而這狀态好像剛剛好夠她放肆地将樊勝美的長裙和亵衣盡數退去。樊勝美完美的胴體如西洋油畫中的維納斯,起承轉合之間都在诠釋着青春與美。何純熙的指尖輕輕地掃過她的每寸肌膚,像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何純熙的指尖所到之處,都令樊勝美的身體微微戰栗。她仰望着何純熙的精致面容,伸手将她披散下來的長發攏至耳後,她清秀婉約的臉的輪廓是那麽明媚,與窗外的月亮一樣皎潔動人。何純熙一低頭,又有幾縷長發飄下來,她只好先停下來,從旁邊桌上取了根發繩飛速系上。只是這一揚手,病號服胸前的扣子就自己崩了兩顆,待她再伏下身子的時候,胸前的溝壑若隐若現。

樊勝美突然覺得她們之間隔的那層她身上的病號服是那麽礙眼,擋住了她的身體與她的身體的相會,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解開她其餘的扣子,可是緊張與興奮讓她的雙手有些顫抖,試了幾次也不能成功。何純熙本想阻止她的進攻,可是看她撅起嘴不高興的樣子,又不忍心了,只好停下來,耐心地看着她終于完成了最後一顆扣子的釋放。

何純熙的身體就像一幅展開的畫卷,讓樊勝美驚豔得幾乎無法呼吸,她被撩撥到再也無法自持的欲望仿佛突然找到了出口,令她一下子有了力氣,一翻身竟将何純熙壓在了身下。她拉開她的雙手,将外衣脫下,經過她受傷的肩膀時,她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疼了她。

終于,她們得以完全的肌膚相親,樊勝美将何純熙緊緊的抱住,她的面頰貼在她的臉上,感覺兩人的呼吸漸漸同步,身體的每一次起伏,都将她們的敏感觸碰又分離,那無邊的欲望如擱在繩索之上的一碗盛滿的水,稍一動作就要傾翻下來。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又默默對峙,每個人都恨不得将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屋內的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混雜着她們急促的呼吸,在這個深夜裏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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