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二天有樊勝美和端居念的對手戲,等到布景都搭好了,才看見樊勝美匆匆趕來,雙眼還有些紅腫。樊勝美對工作一向認真敬業,極少有遲到的事發生,這次如此反常,連孔導演也忍不住關切起來:“小樊,需要休息嗎,先調整下情緒吧!”樊勝美抱歉地說:“導演,我沒事兒,就是早上起來眼睛有點不舒服,弄了井水敷了好一會兒,這才好多了。”端居念忙上前安慰她:“沒事兒的,化妝遮一遮就看不出來了。”

正式開拍了,一切如劇本走向發展,但當端居念念到這句臺詞時:“要是沒有他,我們是不是會在一起?”樊勝美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還好此時鏡頭是拍樊勝美背影,所以導演看不見樊勝美表情并未喊停,但端居念卻看得清清楚楚,此刻的樊勝美平日裏倔強的聲勢好像一下子都沒了,這一刻她只是一個柔弱得令人憐愛的女人,端居念感到心裏被深深地刺痛了,胸膛一熱,低頭吻住她的眼睛,說好的借位,他卻一路向下尋索,結結實實吻在樊勝美的唇上。樊勝美被這結實的一吻吓的清醒了過來,伸手往外正想推開端居念,只聽導演喊:“停,很好,一條過!演員情緒很到位,戲很真實啊。”孔伯陽誇獎着。

樊勝美忙把眼淚擦幹,不再理會端居念,去了自己休息的位子上坐下。端居念小心翼翼地走到她旁邊,悄聲問:“你剛剛怎麽了?”

樊勝美本就傷神心情不佳,加上剛才端居念貿然的舉動,反問道:“說好的借位,你是怎麽回事?”

端居念忙解釋:“小美,其實我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我沒對你表白,不是心裏沒有你,我本來以為你知道的,我們之間根本不用說,既然你不喜歡,那你氣我也是應該,不如這樣,我們現在就對外宣布我們的關系好嗎?”

樊勝美被端居念這一番話說的有點摸不着頭腦:“我們什麽關系?”

端居念深情地望着她:“雖然我之前是有些心性不定,但我保證,你會是我最後一任女朋友。”

樊勝美這才恍然大悟:“端少爺,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好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做你的女朋友。”

“從前沒想過,以後可以多想想嘛。”端居念一臉自信的回答,心想大概是今天的表白吓到了樊勝美。

“端少爺,”樊勝美哭笑不得,“以後也不會是,因為,”她咬着嘴唇,“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端居念有些意外,他外表俊朗,家世又好,會玩又會說話哄人開心,從來只有他婉拒姑娘們的好意的時候,何曾這樣直接的被別人拒絕,但他端少爺也不會就此就打退堂鼓,嬉笑着調侃起來:“那我倒想知道這位公子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先我一步贏得樊小姐的芳心?”

樊勝美搖搖頭:“我不能說。”

端居念依然不死心:“只要你沒嫁人,我就有機會與他公平競争。”

樊勝美淡淡一笑:“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好朋友,不要破壞這種關系好嗎。”

因為端居念的表白,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尴尬了起來,樊勝美不拍戲的時間都盡量躲着端居念,連導演都看出了不對勁:“你們鬧什麽別扭呢?我們就剩下幾場戲了,大家抖擻精神全力以赴可以嗎?”樊勝美有些不好意思,端居念也照常嬉皮笑臉地在她身邊咋呼,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樊勝美心想大概端居念終于想通了,本來端家四少就不缺女人,何必在自己這鑽鑽牛角尖,漸漸也恢複了與端居念的交往。

很快拍完了殺青戲,所有人心裏都長出了一口氣,這部戲是孔伯陽的心血之作,打算拿到國際影節參賽的,因此投入時間之長,制作成本之巨,可謂前所未有,如今終于完稿,緊繃的弦一下子放松了,整個片場都漂浮着一種不真實的懶散。端居念拿着水杯跟在忙碌收拾東西的樊勝美背後晃蕩,找準時機就發出了邀請:“走,午飯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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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勝美想着終于可以放個長假,也就上了端居念的車,端居念一路開到一家飯店旁停下來,樊勝美擡頭一看寫着“嘉華”兩個字,總覺得似曾相識。這裏是個粵菜館子,等坐下來拿了菜單,端居念見樊勝美有些疲态,估計最近拍戲太累,便自己做主照例把嘉華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然後貼心的詢問:“還需要加點什麽嗎?”樊勝美接過菜單随意翻了幾頁,發現裏面有一道點心是“老婆餅”,忽然想起就是那天何純熙特地帶到更衣室來給她吃的點心!“就這個吧,”樊勝美指着菜單上名字,“來一份這個點心,包起來,等吃完的時候我帶走。”

兩人快吃完飯時,服務生進來了,但手上卻空空的,見了端居念,就小心陪着不是:“端少,真是不好意思,您和這位樊小姐要的點心只剩下一份了,剛好那邊有客人也要……”

端居念啧啧稱奇:“你也知道我是端少了,還有人跟我搶點心?”

服務生只好連連道歉解釋:“端少爺,您看都是客人,我們也不好做!……”

要是平日裏以端居念的性子,一道菜讓就讓了,可想着樊勝美今天難得點一個喜歡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喜歡的人失望,便拉着樊勝美起身往櫃臺走去:“我倒要會會看,是哪尊大神?”

樊勝美走到櫃臺稍等了片刻,只聽高跟鞋踩着樓梯下來的聲音,一個沉穩好聽的女士的聲音,正在與和她們交涉的服務生理論着:“我們已經點了這個點心了,就沒有被要回去的道理了,那邊的客人,你們要自己處理好才是。”

樊勝美一聽聲音耳熟,轉身一看,前面走的是齊邦媛,一身戎裝,身後跟着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何純熙。端居念見是她們,連忙上前打招呼:“原來是齊小姐、趙夫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只是今天是我們新戲殺青的日子,想來慶祝一下,正好這又是小美最喜歡的點心,所以就沒有相讓,可別讓大家有了誤會就不好了。”

齊邦媛聽端少爺這麽說,心中了然,知道他是想讨好樊勝美,便想賣他這個人情,于是便對純熙說:“純熙,點心還是留給樊小姐他們吧,你如果喜歡,我明兒一早來給你買就是了。”

何純熙見到樊勝美也是有些意外,聽說樊勝美點了老婆餅,莫不是要給要給端居念吃,忽然想起了那天買餅給樊勝美吃,“你既吃了我的餅,可得做我的老婆。”“老婆餅,難道不是老婆給買的餅嗎?”往昔歷歷在目,可那曾經承載了她們太多歡樂的回憶的東西,竟被她随随便便送給了他人,再看到端居念對樊勝美細心呵護關懷備至的模樣,只覺得心裏堵得慌,便冷冷地說道:“端少爺既然有心了,點心就留給他們吧”。說完對端居念和樊勝美禮貌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了,再會。”然後就拉着齊邦媛往外走去。

她們走後,樊勝美定了定心神,才發現身邊的端居念面露尴尬,以他的行事做派,向來風度翩翩,在飯店和女人搶個餅這種事真是大失身份,何況得罪的還是齊小姐和趙夫人,拉了拉端居念的袖子說道:“對不起啊,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

端居念細心的把包好的點心遞給她:“只要你開心,就得罪全世界也沒關系。”

樊勝美有些感動:“居念,你知道的,也許,我永遠也不能回報你對我的好。”

端居念灑脫的一笑:“我對你好,本是我的事,與你何幹?”正午陽光下的端居念笑得純淨而燦爛,讓樊勝美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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