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端居念剛好有場夜戲要拍,等他拍完戲聽人說了樊勝美去拍賣會鬧場的事,就連忙開車趕往樊勝美家,見到小美便安慰她說:“不過是枚戒指,典故都說的玄乎,其實全是編的,而且黃翡也不值什麽錢,你要喜歡我就給你買卡地亞的鑽戒,鴿子蛋大的……”

“端少爺,我就這麽點見識,只配戴個翡翠戒指,你犯不着拿鴿子蛋砸我。”樊勝美心情本來就不好,聽着端居念調侃戒指,就更加不耐煩起來。

端居念一愣,在他的印象裏,沒有女人不愛鑽石,當然小美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可是他真的很希望她知道,他願意為她一擲千金,只要她喜歡的,沒什麽他舍不得的,他不過是希望樊勝美能開心,卻不料剛這番話适得其反,只得趕緊承認錯誤,端居念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地說:“我錯了我錯了,求樊小姐砸砸我。”說着拉着樊勝美的手就作勢要打自己的頭。

樊勝美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心中的不快倒也少了幾分,想想端居念并不知情,自己剛才遷怒于他,倒是自己的不對,輕輕點了下他的頭:“貧嘴!”端居念又哄了一會兒,看着樊勝美似乎心情好些了,這才告辭回家。

剛到家,卻見父親和大哥一反常态坐在中堂,表情嚴肅,心裏納悶,趕緊上前打招呼:“父親,大哥,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端家四個兒子,除了端居念在當演員之外,長子端居正在總統辦公室做秘書,次子端居令在軍界領兵,三子端居奇掌管着幾門生意,各自的領地基本不沖突,反而能互相幫襯,所以手足間尚算和睦。

端康沉着臉說:“念哥兒,聽說你最近要娶媳婦兒,這麽大的事,你爹我怎麽不知道?”

端居念一向自由散漫慣了,平日裏風流債也不少,他爹從沒管過他,所以還真沒想起來告訴他爹,忙應對道:“是我的錯,沒和父親彙報過,我确實很愛慕樊勝美小姐,想要娶她為妻,還請父親批準。”

端康瞪了他一眼:“你別拿你演戲那一套糊弄我,你平日自由散漫慣了,現在居然荒唐成這樣,我們端家丢不起這個人!”

端居念被他爹訓得莫名其妙,正要張口問,端居正咳了兩聲,說:“今天政府有宴會,我恰與齊修平坐一桌,他喝多了便什麽污言穢語都往外冒,來敬我酒的時候我本不待與他喝,他急了,居然和我說:‘我與你四弟也算是連襟了,我敬酒就跟着喊你一聲大哥吧。’我還罵他喝多了叫差了輩分,沒想到他趴在我耳邊說:‘你那個準弟媳兒,摸起來那叫一個水靈,将來生了兒子,還指不定姓齊還是姓端呢。’”

端居念聽了這番話,又驚又怒:“齊修平這老流氓,喝醉了什麽胡話都敢說,我去劈了他!”說着就往門外走。

端康大喝道:“你給我站住!現在我們與齊家關系敏感,你現在去找他,是想提前開戰嗎?還有,你怎麽知道你那個女朋友就是清白的,不要被美色迷了心,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一句話,你要納多少個外室我都不管,但是明媒正娶到家裏的,一定要是幹幹淨淨的,否則,你就不要做我端家的兒子!”

端居念翻來覆去一夜不能成眠,本來酒後胡言不值一哂,但是父兄已經升級到不允許他娶樊勝美的地步,他是定然要追查個究竟的。這種龌龊的流言,自然是不能去問小美的,直接去問齊修平,端居念又厭惡他猥瑣。

思來想去這齊修平好酒色,于是就對症下藥,在齊修平經常去的夜總會,找人收買了一個頗合齊修平口味的舞女。那舞女倒是機靈,很快就回了消息來:“我拿話激他,說他必然是吹牛,他怕我不信,就說樊小姐胸口中間有顆朱砂痣,這樣隐秘的位置,看樣子是确有其事。”

端居念聽完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拳頭捏的關節咔咔作響,逼近那舞女問道:“你也說是隐秘位置了,誰能驗證,不能排除他随口胡謅!”

那舞女退後半步,賠着笑說:“四少說的是,男人吹起牛來連嫦娥也敢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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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居念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裝作平靜地問:“那他有沒有說起他與樊小姐有沒有什麽過節,或者拿住了樊小姐什麽把柄?”

那舞女搖搖頭:“這點上他口風很緊,只說了句,什麽樣的女人,是權與錢買不了的呢,不過就是個價碼問題。”

價碼?!端居念很清楚他的小美絕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一定遭遇了極大的脅迫,端居念打發了舞女賞金和封口費,卻陷入了更深的焦慮與痛苦中。

端居念在百貨公司來來回回逛了很久,終于買到了想要的禮物,馬上就迫不急待地開車去了樊勝美家:“小美,我給你買了新禮服,你看看喜歡嗎?要是你晚上能穿這件衣服,一定美死了!快換上咱們吃飯去。”

樊勝美展開一看,是件低胸V領的晚禮服:“哎,這件衣服倒是大膽,你平時不是都不讓我穿這種袒胸露背的衣服嗎?”

端居念撓撓頭:“我哪有,美好的東西就應該好好展示她的美,快穿給我看看吧。”

端居念貧嘴起來,樊勝美真是拿他沒辦法,只好無奈點點頭,進屋試衣服去了,換了好一會兒才從試衣間走了出來。端居念一邊嘴上不停的贊美衣服好看,一邊不着痕跡的盯着胸口的位置,看她拿手擋着,故意壞笑着湊上去:“你擋什麽啊,挺好看的。”等樊勝美把手放下來,卻發現V領下面開口的位置變淺了。

“我剛才在屋裏縫了兩針……實在是露得太多,不太習慣。”樊勝美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忙扯開話題說,“去吃什麽?”

端居念轉過頭,幹咳了兩聲:“就去我們第一次吃飯的那家日本料理店吧。”

到了店裏,點了菜,樊勝美看端居念今天不像往日那樣有說有笑,便問:“怎麽看你好像有心事?”

端居念猶豫了一會兒問:“小美,你有沒有欠過什麽人一大筆錢什麽的?”

“欠錢?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奇怪?”樊勝美莫名其妙。

端居念尴尬地笑了笑:“最近正好演一個綁票的戲,我就是随便問問,看看能不能找點靈感,比如說有人拿你至親的性命要挾你什麽的?”

樊勝美沉默了,“至親的性命要挾!”本來已經被刻意淡忘的記憶突然向她湧來,那痛苦的黑暗的感覺,一下子吞沒了她,她有些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好慌亂地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樊勝美在洗手間裏對着鏡子深呼吸了幾大口,重整了一下妝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連自己都不滿意,反複練習了幾次,才走出來。無奈她一向路癡,剛出了洗手間的門,東西南北就有些分不清,繞來繞去看到一間相似的榻榻米房間,正準備推門進去,忽然聽見裏面傳來不熟悉的聲音:“藤田先生怎麽看新生會的存在?”原來是走錯了門,樊勝美正準備離開,另一個人用生澀的中文說:“天皇陛下對新生會現在美國的活動很不滿意,尤其是何純熙,她丈夫活着的時候就是皇軍的心頭大患,沒想到死後依然是百姓心中的戰神,何純熙借着趙氏遺孀的身份到處舉辦對抗皇軍的活動,威望很高,天皇陛下不喜歡看到這種情況。”

何純熙?樊勝美心裏一驚,停下腳步繼續聽,前一個聲音說:“請天皇陛下放心,兩天之內,我會讓何純熙與她丈夫在天國團聚。”

藤田先生說:“很好,那就預祝端先生行動順利。”

樊勝美又偷聽了一會兒,兩人接着都在聊生意的事,沒有更多消息,這才趕緊離開。

這會兒功夫,菜已經都上來了,端居念剛才看到樊勝美的沉默,心想莫不是被他猜到了,心裏忐忑不安起來,也不忍心再追問下去,于是一個勁兒地給樊勝美夾菜。

樊勝美惦記着剛才聽到的事,問:“居念,這個會所,你哥哥他們也來的嗎?”

端居念答道:“嗯,我大哥在政府做事,二哥在軍隊裏,身份上都不方便過來,我三哥和日本人做生意,來得多些。”

樊勝美點點頭:“那麽你認識藤田先生嗎?”

端居念想了想:“有些印象,是日本商會的一個負責人——小美,你怎麽會問起他?”

樊勝美心中了然,拿起手包:“居念,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先走一步。”

端居念看着一桌子沒動過的菜,不明所以,但也跟了出來:“小美,我送送你。”

兩人正往外走,迎面正撞上一個人回頭,端居念看見,叫了聲:“三哥。”

端居奇身穿一身筆挺的西服,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看見端居念點點頭:“我剛送客人出去——你今天也來了?”又轉向樊勝美:“這位是樊小姐吧?”

端居念心裏有些緊張,忙拉着樊勝美往外走,端居奇的話還是飄了過來:“樊小姐,你認識齊修平齊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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