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酒不及你香
裴綏之:若不是你,這酒我沾也不…
裴綏之接過打火機,指尖一撥掀開外殼,指腹抵着開關,刷——小小的火光在江堤眼前亮起。
“會了?”
他随手把他打火機抛給江堤,吐出一縷煙,“好好練。”
江堤不明所以的看過來,卻沒反駁,将打火機捏在手心裏,微涼的金屬外殼被他捂得有些溫熱。
裴綏之帶來的幾個朋友見他終于正經了些,湊過來跟他喝酒,卻被裴綏之抵了一肘,煙火點着桌上的酒,“開他的酒。”
那人一愣,又看了眼江堤,頓時明白了,這是又搞到一個,一看就是小孩兒,難怪要哄。
“行行行,沒問題,今晚都開他的酒。”
桌面上除了江堤的提成酒寥寥幾瓶其他牌子的酒,看得一旁同樣銷售的陪酒眼紅不已。
就這一個晚上,夠江堤吃好幾個月了。
裴綏之就是他的大大大金主。
但今晚裴綏之倒是安分不少,沒折騰他,攬着他說說話,喝喝酒。
江堤上衛生間的時間被經理攔住,“不錯啊,今晚提成這個數。”
經理比了兩根手指在江堤眼前晃了晃。
“不錯,努努力,你這一晚上是我們這兒頭牌兩個晚上的提成。我就知道你小子行。”
江堤大概算了一下也知道今天提成比較多,可他笑不出來,提成越多,欠裴綏之的越多,他越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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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又把他推進包間,讓他努努力今晚上三千。
江堤怯生生的坐到裴綏之身邊,掃了一眼酒,的确是開了很多瓶,卻基本沒怎麽喝。
再遲鈍江堤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他坐立難安見他的朋友又準備開酒,忙站起來,“不...不用開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裴綏之,後者點點頭,他才終于沒再開下去。
江堤坐下來偷偷拽裴綏之的襯衫,平時說的最多的話,此時卻羞于啓齒。
裴綏之将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渾身纏繞着煙味,眼底藏着幾分笑意,“想說什麽?”
江堤捏着拳頭,赴死般,“...謝謝。”
“不用。”裴綏之掃着他的表情,“我也不是善人。”
此話一出,江堤的身子輕輕一顫,他不自覺想到那天在廁所裏,裴綏之對他做的那些事情,這幾日一直萦繞在他腦子裏。
“我不喜歡你。”他顫着眼睫拒絕,指甲死死的鑲進掌心,餘光落在那些酒上。
“我知道,我追你,好不好?”
裴綏之的表情十分無所謂,他不是沒碰到清高的,他能花時間花錢花精力去追,只要能在床上讨回來就行。
他不介意花多少東西卻讨好一個清高的小孩兒,錢、物質、權利、榮譽——總有一樣會讓他屈服。裴綏之的床伴超出江堤的想象,他有錢也是個成年人,釋放欲望和消遣的方式,在江堤看來就是萎靡和浪費。
只是這個時候,江堤還不知道他有多惡劣罷了。
不等江堤拒絕,裴綏之又道,“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沒有——”江堤蹭的一下站起來,表情嚴肅認真,小眉頭緊緊擰着,“沒有答應。”
空氣靜了一瞬,無數視線落在江堤身上,不屑嘲諷和怪異,盡數傾倒。
這一個瞬間所有人都在心裏罵江堤不知好歹,裝清高。
裴綏之仰頭喝了一口酒,手指捉住他的手腕往懷裏一扯,趁他不備,拇指掐着他的下巴,将口中的酒渡到他嘴裏,又堵着他的唇迫使他咽下烈酒。
江堤來不及反應,渡過來的酒他一瞬間想吐,卻被裴綏之摁的死死的,仰着脖子烈酒順着口腔滑進喉嚨,灼燒着他的咽喉,咽下去的瞬間江堤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生生嗆出了眼淚。
随後他聽到裴綏之說,“這酒一點都不好喝。”
酒烈無回甘,唇齒間只餘木澀的麻痹,滾到喉嚨口順着食道咽下,沒有醇香的酒香,只有生澀的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