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魔大戰

我用古月的面紗将她的頭包起來與她的身體一起安葬在了廢道觀的竹林之中,我們啓程趕往了行宮。

出城的時候要比進城容易些,我們十分順利地就混了過去,太子等人被哭雨困在行宮期間,田愉和單祿乘機攻占了所有運輸糧草的主幹道,我們的局勢十分窘迫,宛如孤城,倘若一直這樣下去定會不攻自破。

谷相和李智召集大家展開了研讨,大家一致決定趁現在糧草尚且充足之時必須另辟蹊徑找到自己的運輸通道,否則日後定是大患,開辟糧道這個重要任務自然而然的交給了我和康康。

我帶着康康,康康帶着十幾個人勇士,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

雷崖關是押運糧草的必經之路。雷崖,雷崖,顧名思義高聳險峻,驚濤駭浪,據說當年建造此關隘的時候有數萬名壯士曾不幸喪命于此,因此又名萬夫崖,且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雄勢。

現在此關隘被田愉和單祿趁機占領,上面滿是軍兵,我們在樹叢的遮掩之下望着遠方淩空的關口。

陽光刺過林葉射到我的眼上,關口上把守的士兵的剪影看起來令人生畏,這一次又是一個險局。

我們在離雷崖關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處極其隐蔽的山洞,在此作為我們的根據地,尋找奪取關隘的突破口。

雷崖關過于艱險,易守難攻,我們只能智取。

我們一行三人,加上一個叫魯聖的士兵,他是我們在單營收納的降兵,他的父親是守護雷崖關的退伍侍衛,魯聖雖是第一次來雷崖關,但從小為耳濡目染在父親那裏了解到了不少關于雷崖關真真假假的故事。

為了最大程度地減少被發現的可能性,我們三人選擇夜間行動,以盡快熟悉雷崖關周邊的地形。

雷崖關地處偏僻之地,是一塊滋養生物的好地處,夜間正是許多生靈活躍的時候,空氣中彌漫着的獸血具有極強的吸引力,如此讓人癡迷以至于讓我無法壓抑自己的天性,我的眼睛漸漸變藍了。

康康注意到了我的異樣,他用力攥着我的手,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我知道身邊除了康康還有魯聖,理智告訴我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努力克制着。

一種具有靈性的獸血香味越來越濃重,直到我看見林中四處穿騰的獨角羚羊那一刻,我體內的野蠻之力如被引燃的炸彈一般爆發了。

我的雙眼變藍,四顆尖尖的老虎牙露了出來,長長的指甲和毛發在空中揮舞飄揚,我以野人的速度和魄力去追逐那誘人的食物。

康康已經習慣了這一切,可魯聖卻是第一次見,他被吓呆了。

我追上獨角羚羊,雙手按住它的脖子将它攬入懷中,虎牙瞬間穿透了它的毛皮,我吸上了幾口,那鮮血甘甜而滋潤讓我漸漸地冷靜下來,我恢複了神智。

魯聖很聰明,他迅速地調整好自己的狀态,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那眼神像是在跟我和康康說:放心吧!我什麽也沒看見!

魯聖擔心我殺人滅口就以勞累為借口提出了返回根據地,我和康康順水推舟答應了,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提有關我的那件事情。

白天單營派來駐守的哨兵頗多,我們能夠活動的範圍極小,再加上道路還崎岖不堪,我們的進展很慢。

在一次巡查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山洞,洞口堆積着許多新鮮的獨角羚羊糞便,可四處遙望卻沒有任何羚羊的蹤跡,大家覺得可疑,就延着洞口的狹長小路走了進去。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可以憑借進口投射出來的光辨認方向,可随着逐漸深入,光線亦越來昏暗,就在要轉身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只羚羊鑽了進了,它駐足看了看但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緊接着是一群。

我們目送獨角羚羊群,幾秒鐘之後就聽到羚羊踏水奔跑的啪啪聲。

“裏面有水,會不會通着外面呢?”,魯聖說。

“走,去看看!”

我們順着羚羊奔跑的方向摸索前行,窪地積滿了清水,水一點都不深但十分清涼,趟進去有一種爽膚感。

順着積水蜿蜒的方向走去,我們簡直闖進了一座地下皇宮,裏面的鐘乳石發出微弱而絢麗的青綠色光,洞頂上的水一滴滴掉在池面泛起波瀾,像琴聲一樣清脆。

繞過鐘乳石池後我們繼續前行,尋找羚羊消失的地方,漸漸微弱的光一閃一閃,我們看到了希望。

尋着光我們走出了山洞,豁然開朗,郁郁蔥蔥,香果豐饒,看見此景大家緊張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樹上的果子看起來香甜誘人,善于攀爬的兩個士兵像孩子一樣沖到了樹上,想大快朵頤。

樹尖上的碩大果子更香甜誘人些,他們二人興奮賣命地盡可能向上爬去,其中一名士兵剛要伸手摘果的時候,似乎在茂密的樹葉之間發現了一雙兇惡的眼睛。

當他确認沒有看花的時候,一只渾身長滿毛發,五官扭曲的人摸猴樣的怪物沖了出來,受到驚吓士兵從樹上摔了下來。

我們前去攙扶詢問,那名士兵顫顫微微地說:“怪物……野人……”,話音剛落,一只血淋淋的頭從樹上落下,緊接着是胳膊,樹上另一名士兵未來及逃脫被殘害了。

血沿樹幹從上而下留下來,味道讓人恐慌,一群叽叽喳喳的猴子一樣的野人開始從樹上竄下來,我們本想返回洞中盡快逃離這是非之地,可奇怪的是洞口竟被一塊花崗岩堵的死死的。

我們被這群野人包圍了,姑且暫時稱他們為野人,雖然旺爺我現在亦野人,但品種不一樣啊!爺不吃人啊!也就是嘴饞的時候喝喝獸血。

這群野人身體強壯,動作敏捷,包圍圈越來越小,我們十幾人漸漸地攢聚到一起。

他們露出鮮紅的牙齒和兇惡殘暴的眼神,那種眼神絲毫沒有憐憫之情,他們是□□裸的野人。

野人們似乎有意識地在向某個方向牽引着我們,我們攢聚到一起的時候,通通掉進了他們布下的陷阱。

陷阱很深,裏面還有迷幻性質的草藥,我們掙紮叫喊了幾聲之後紛紛暈倒了,我跟康康是康康是最後兩個。

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被牢牢綁在了樹架上,野人叽叽呀呀地讨論着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東西,從場面上看像是有了紛争,不過很快又平息了。

停止争吵之後,野人們一齊來到了從樹上掉下的那位士兵前,為他松綁。

士兵喜出望外,不料卻被幾人舉起一齊放到了一塊大方石上,士兵面朝地背朝天被死死地摁在方石上。

野人面對明月,圍繞着一個手捧圓石的家夥 手舞足蹈 ,口中還不停地叨念着些鬼鬼祟祟的東西,地上的影子錯蹤雜亂,他們邊搖晃着手中的枝葉邊狂叫着。

儀式結束,只見中間那個手舉的家夥向趴在方石上的士兵走來,士兵還來不及掙紮圓石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血從腦殼中噴薄而出,圓石上的腦漿拉成一條絲線,士兵的身體還殘存着最後一絲絲地顫動。

野人們瞬間變的興奮至極,一窩蜂地向屍體湧來,引發了哄搶,屍體已經被撕地粉碎,它們手中攥着士兵的胳膊,內髒,手舞足蹈,血口噴張。

我們有人被吓暈了過去。

茹毛飲血,瘋狂殘暴至極,我們必須逃出去不能成為的囊中之物,但捆綁我們的草繩太厚實,我一點勁也用不上。

就這樣我們在饑餓,惶恐之中度過了一夜。

從第二天清晨一睜眼開始,野人們就沒閑着,開始搜集野果,打理場地,清理方石,每個野人都忙碌着,在為一個特殊的節日準備着。

當第一縷月光撒下的時候,野人們牽着獨角羚羊來到了空地,當看見羚羊的那一刻我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它們對我而言是一種特殊的謎。

野人們拿着鋒利的石器在獨角羚羊的下颚割開一道血口,血開始一滴一滴墜落在貝殼骨頭做的杯子裏,每只羚羊都會被取适量的鮮血,使羚羊不至于死去。

獨角羚羊的血腥飄蕩在空中,那種香氣讓我無法抗拒,我的眼睛開始變藍,渾身緊張顫抖着。

野人們倒好最後一杯獨角羚羊血的時候也正是月盈之際,他們再次靠近我們跟前,這次是沖着康康來的。

“混蛋,你們放開我!”,康康在掙紮着,但越掙紮弄得野人越興奮,康康被他們擡了起來,向方石走去。

這引起了我的怒火,我的眼睛變得更藍了,我用力掙脫束縛我手腳的草繩,但始終沒有任何效果。

野人們興奮狂舞,昨天只是祭祀敬神的小演,今天月圓之夜才是重頭戲,舉石的巫師盛裝打扮,臉部塗上各種黃紅色的條紋。

儀式結束,巫師将羚羊鮮血倒在了圓石上,巫師舉着石頭向康康走去,我的眼睛感覺要爆了出來,救康康的急切心情再加上獨角羚羊血的刺激讓我徹底獸化了,我手腳用力撐破了草繩,再次變成了那個藍眼的怪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