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5.3

宵夜來碗紅油涼面,配上切的細細的黃瓜絲,撒上一層白芝麻,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花枝細細的伴着涼面,耳朵卻一直聽着後院的動靜。

【管理員,你不打算去救安樂侯嗎?】朝陽有些不解,花枝似乎不打算插手這件事,為何又一直關注着。

【來了,】花枝笑而不語,後院傳來“撲通”一聲,屋裏的哥兒俱都吓了一跳,“少爺,後院好像有動靜,差人去看看吧!”

“也好,看看是不是進賊了,文哥兒還在後院呢,別沖撞了。”花枝拌好了涼面,挑起兩三根送入口中,果然跟想的一樣美味。

紫蘇小哥兒應聲走了出去,去找護院的去看個究竟。

【管理員,你這一鬧,可別把人吓跑了。】

【不是我說你,朝陽,你對劇情的強大太不了解了。】這也是花枝沒打算出手的原因,對于這種轉折性的劇情,位面可是很執着的。

被批不了解劇情的朝陽滿頭的黑線,我不了解劇情?我可是系統!萬能的系統大人!居然說我不了解劇情!看看劇情走歪了你怎麽收場?!

話說陳蕭然帶領人馬在各個山頭剿匪,沒想到中了兄弟會的圈套,被人追殺,慌不擇路才進了這家的小院,不成想這家竟然在牆頭裝了許多鋒利的東西,天黑也看不到是什麽,害的自己摔下了牆,差點痛呼出聲。

陳蕭然覺得手掌黏糊糊的,不用說也知道是血了,再加上被追殺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身上還有刀傷,這會兒也是一陣一陣的暈眩。

“快來,後院有動靜,看看是不是進賊了?”紫蘇帶着護院慌忙往後院走着。

陳蕭然聞聲,不得不掙紮着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旁邊的屋子走去,運氣極好,房門沒有上門闩,一推就開了,他慌忙走了進去。

“誰?”熟睡中的錢文被驚醒,他好像聽到了門響,“母君?是你嗎?”聽着沒了動靜,錢文壯起膽子下了床,披上外衣小心翼翼的往大廳走去。

突然一條強壯的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只帶着血腥味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不許出聲,不然我就勒死你。”

錢文拼命的點頭,那股血腥味幾乎要将他熏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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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您沒事吧?”外面的護院沒發現人影,這附近就只有二少爺的房間了。

“沒、沒事,外面出了什麽事了?”錢文的脖子被人勒着,聲音也有些悶,所幸隔着門,并未被人聽出異樣。

“剛才有些動靜,不知道是不是進了賊,沒事就好。”護院揮揮手去別處探查了。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錢文小心翼翼的說着,那手臂可比自己脆弱的脖子有力量多了。

錢文只覺得脖子上一松,身後的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喂,喂!你沒事吧?”錢文點着了一根蠟燭,湊近了去,拍拍他的臉頰。

陳蕭然雙目緊閉,即便在昏迷中還微皺着雙眉,緊繃着雙唇。

“唉,”錢文默默的嘆息,估計挾持自己也是情非得已吧,畢竟他也沒有真正的傷害自己。

錢文任命的把人拖上床,這才發現這人身上還有不輕的刀傷,雙手也滿是鮮血,還在往外滲着,一看就是剛剛弄傷的。錢文想起了雲哥兒叫人插在院牆上的碎瓦片,估計是翻牆的時候割傷的吧!

錢文打了些溫水,看着霸占着自己床的男人,畢竟自己是個哥兒,随便看男人的身體不好吧!可是又是非常時期,救人要緊!

錢文咬着牙紅着臉将陳蕭然的衣服扒了個精光,別着頭幫他清理傷口,在昏迷中的陳蕭然還是因為疼痛抽搐了一下,吓得錢文放輕了手腳。

盆裏的水漸漸的染成了紅色,錢文将金創藥灑在陳蕭然的傷口上,又用棉紗布纏好,蓋上被子,這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怎麽樣?】花枝得意洋洋的看着這一切,就算是安樂侯被護院當作賊,劫持了錢文,錢文還是盡心盡力的看顧他,這就是劇情的執拗之處。

【無語,】朝陽将腦袋埋進身體裏,沒臉見人了,錢文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未婚的小哥兒,将一個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照顧,還,還是脫光了衣服的照顧,這要是叫人知道了可怎麽得了。當然,安樂侯後來是娶了他的,安樂侯要是不娶他呢,這件事要是聲張了出去呢?不光他不好嫁人,就連原主也要嫁不出去了。

【你且看着吧,明天陳蕭然醒了才是好戲的開始呢!】花枝揮手撤掉水幕,躺進被窩裏,朝陽趕緊依偎在他的身邊,【管理員不打算給他使點絆子嗎嗎?】

【不打算啊,不過...】花枝冷哼一聲,那個老春哥兒不是想當齊君的麽,他怎麽不幹脆讓錢老爺休妻,自己當正君呢,側君都看不到眼裏了,哪來的那麽大的臉呢!

看着管理員的表情,朝陽識相的閉了嘴,這是有人要倒黴的節奏啊!

第二天一大早,錢文偷偷摸摸的去廚房找吃的,平日裏送去的都是兩人份的餐點,多了一個大男人,還是要想想辦法才是。

他悄悄拿了一晚蒸肉,兩個饅頭,還有幾樣點心,正要走的時候聽到有人的腳步聲,趕緊藏了起來。

“昨晚少爺又熬夜了,我給他炖點補湯,要是熬壞了身子可怎麽得了?”這是紫蘇的聲音。

“就是就是,聽說對面李家公子,為了科舉總是熬夜,後來發熱,差點燒成了傻子。”柴胡邊說邊看着牆角,一只腳都露出來了,還自以為藏的很好呢。

“可不是,發熱可不是小事,人要是受了外傷發熱,那可不得了了,活不活得成都是問題。”紫蘇故意放大了音量,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是少爺怎麽吩咐,他們就怎麽做就是了。

“可不是嘛!”兩個小哥兒東拉西扯了幾句,拿着東西離開了。

錢文走了出來,看着爐子上還冒着熱氣的奶白色的魚湯,這是剩下的,拿走的話應該沒事吧!錢文咬咬牙,還是端走了魚湯。還有那兩個小哥兒說的話,發熱真的很危險嗎?自己還是去抓點藥回來吧!

陳蕭然還沒有醒,額頭滾燙,錢文只能将魚湯一勺一勺的灌進了他的口中。看着他依舊昏迷不醒的樣子,把心一橫,将自己存的零花錢找了出來,從後門溜了出去,也沒忘了帶面紗。

“夥計,抓副退熱藥,外傷。”錢文不自在的摸了摸面紗,心裏稍安。

好在藥鋪的夥計也沒多問,就是普通的退熱藥罷了,藥鋪的大夫直接開方子抓藥。

錢文抱着兩包藥急匆匆的回到後院裏,看着這兩包藥又發愁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廚房熬藥,這可怎麽辦啊?

“香菱,香菱,”錢文把他的使喚小哥兒喊來,“給我在屋子裏生個爐子,我想煮茶。”

“是,二少爺。”香菱轉身去準備了,錢家對于這母子倆,除了名分,該有的都有了,他跟花枝一樣有四個使喚小哥兒,香菱就是其中之一。

煮茶的陶壺有些小,錢文只能一份藥分兩次來煎,還要小心藥味別傳出去了。

四個使喚哥兒都被錢文支出去了,原本不應該再出什麽纰漏了,可是錢文偏偏算漏了他的母君。

“你這幹什麽呢?”春哥兒聽說廚房裏丢了一罐魚湯,來跟自家兒子八卦一下,卻發現他正拿着把扇子煎藥呢,“這是誰?”一轉眼竟然還看到一個男人,肩膀露在外面,居然是赤.裸着的。

“噓—”錢文做了個手勢,“他受傷了,在發熱,我正熬藥呢,千萬別讓老爺知道。”

“這人什麽來歷?你就把人留下了!”春哥兒對自己的哥兒那可是恨鐵不成鋼,這腦子都不知道咋長的,一點心眼都沒有!

“不像是壞人,”錢文撓撓頭,“起碼沒有傷害我。”人家勒着你的脖子你就忘了啊喂!

春哥兒眼尖,看到了被扔在地上沾了血跡的衣服,拿起來翻看了一番,錢文沒什麽見識,他跟着主君這麽久,還是有幾分眼力的,這料子上乘,繡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家。還有這塊玉佩,也不是凡品。

春哥兒的眼睛轉了幾圈,心下有了主意,“那你好好照顧他,既然不是壞人,就別虧待了人家,我幫你一起,可別被人發現了。”春哥兒可不想花枝那裏分他的功勞,要是是個達官貴人就太好了,壓着老爺擡自己當齊君才行,至于為什麽不是休妻再娶,他就是要天天在主君面前晃,活氣死他,讓他善妒,不讓老爺娶自己,眼見着錢家就要絕後了。

“好啊,”錢文可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也很高興說服了母君,不用一個人這麽辛苦了,“我怕被人知道會把他送到官府的。”錢老爺為人最為正直,一個翻牆進來的人絕對不會有好感的。

“說得沒錯,”春哥兒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動手幫着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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