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5.5

“還真是,皇帝表哥,我想納一個側君,這回就是他救了我的命。”陳蕭然笑的很溫柔。

“那敢情好,你這府裏也該進人了,朕給你下旨賜婚,元寶,筆墨伺候。”司徒昱很高興,這個表弟終于有看上眼的小哥兒了,豈有不應的道理,更何況還是個側君。

“只是這個小哥兒的出身有點低,母君沒有名分,不如表哥擡他做個齊君吧,往後怎樣我們也是不管的,就是圖個好聽。”陳蕭然想起春哥兒話裏有話的囑咐,不由的一陣不舒服。

“雖說是家事,一個空名罷了,想來也沒什麽大礙,”元寶将紙張鋪好,研好磨,司徒昱拿起筆,“看上了哪家的哥兒啊?”

“清河鎮錢家二少爺,錢文,”想起小人兒羞澀的笑臉,陳蕭然心中的不愉快一掃而空。

“錢家?”司徒昱拿着筆的手頓了一下,一滴墨滴在紙上。

“嗯,怎麽了?”陳蕭然看着司徒兩兄弟的神色有些古怪,這其中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麽。

“蕭然,這雜交水稻,”司徒岚抓起桌子上的米,“是錢家嫡子錢雲的傑作。”

司徒昱放下筆,這娶了錢文倒沒什麽,擡他的母君做齊君就得從長計議了,打了人家母君的臉,還要人家交出雜交水稻的秘密,這有點太不厚道了。按理來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讓他們的擡了齊君,也不該有所抱怨才對。可是,司徒昱想起那日在街頭見到的小哥兒,感覺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皇家要他的東西那也是他的福氣,”陳蕭然不以為然,司徒岚托着下巴看着自己的皇兄陷入了沉思,擺擺手,“此事回頭再想,回頭再想。”

“怎麽了?”陳蕭然還等着娶錢文過門呢,敢情不是你娶側君。

“清河縣緊挨着鹽城,早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聞鹽城的銷金窟是如何的好玩,現在就在眼前了,不去體現一把會抱憾終生的。”司徒岚把話題岔開,這個問題得從長計議,皇兄又是個仁君,給他時間好好想想。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玩,”司徒昱将筆墨放開,“那就去看看吧,朕也是有所耳聞,聽說銷金窟的主人頗有幾分手段的。”

“聽說打銷金窟主意的都面生惡瘡,怎麽都治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是以訛傳訛。”司徒岚倒是打聽的仔細。

“于朝廷無害的,就随他去吧,”司徒昱不覺得一個纨绔子弟玩樂的地方能危害到朝廷,“便裝去看看吧,暗衛都帶上,萬一有個漏網之魚,也好一舉消滅。”

“好嘞,”司徒岚興沖沖的去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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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表哥,”陳蕭然站起身一拱手,司徒昱明白他的意思,“這事容我再想想,放心,賜婚是一定的。”齊君什麽的,就得多考慮了。

皇上都這麽說了,陳蕭然自然不能去再說什麽,只能下去更衣,準備去那個銷金窟看一看。

行程到還不算遠,坐馬車半日也就到了,銷金窟就建在一座荒山裏,從外面看還真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司徒昱下了馬車,皺着眉頭,“這條路,是用什麽鋪成的?”非磚非泥,無比的堅硬,繞山而行,灰白色,十分的平整。

“不知道啊,”司徒岚跺了跺腳,紋絲未動,“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建橋修河堤什麽的,就算是把官道鋪一鋪也是好的。”

“走吧,”司徒昱覺得有必要跟這個幕後的老板見一面,這回出宮了真的是收獲頗豐,民間可謂是卧虎藏龍啊!

“三位爺裏面請,爺是頭一次來嗎?瞧着眼生啊。”三人一走進大門,就有夥計迎了上來。

“頭一回來,有什麽好玩的嗎?”司徒岚倒是興致勃勃。

“三位爺,這是號碼牌,裏面的消費只需要登記號碼牌,最後出去的時候才結賬。”夥計殷勤的将號碼牌遞到他們手裏,“這邊請,這裏是戲園子,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表演,也可以點戲,另外收費,這裏是跑馬場,”夥計帶他們來到一片遼闊平整的土地,圍成了一個圓形,裏面有人在比賽,旁邊還有喝彩助威的,很是熱鬧。

“爺,這邊是旱冰場,穿上這個帶輪子的鞋,就可以滑冰了,這可以獨家生意,大華國就這一家。”夥計說的得意洋洋,“三位爺要試試看嗎?”

“我來試試看,”司徒岚躍躍欲試,看着就新鮮,“啊—這站不穩啊,怎麽滑啊?”司徒岚抓着圍欄不敢動。

“放低身子,保持平衡,慢慢的邁左腳,”一位滑冰教練走了過來,“這位爺交給我吧!”

“好嘞,”夥計将一張硬紙板交給他,“兩位爺要是沒興趣,我就帶你們去別處看看。”

“那張硬紙片是做什麽的?”陳蕭然有些好奇。

“哦,那是記賬的,不管到哪個場地都有人接待記賬,出來的時候就有像我這樣的領路的,卡片傳來傳去,直到爺玩盡興了離開的時候交到門口的帳房裏結賬就好。”夥計覺得自己的老板就是個天才,要不這麽大的銷金窟,還不亂了套啊!

“真是個好辦法,”陳蕭然不無贊嘆的說。

“這邊是洗浴中心,就是沐浴的地方,還可以按摩,都是專業的,解乏的很,玩累了可以去試試看。”夥計跟相熟的朋友打了個招呼,“不過這裏沒有別的服務,呶,挂着溫柔鄉的牌子的,就是妓館了。”

“夥計,你們牆上貼的這是什麽?”司徒昱用手敲了敲,外表光滑,不像是磚,倒像是瓷器。

“那是瓷磚,防水防滑,用在沐浴室正合适,就是沙土燒制的,主子說不值幾個錢,還有這窗戶的玻璃,透光特別好,據說也是便宜貨。”夥計撓撓頭,主子是個了不起的人。

“這邊是住宿,這個是飯館,還有雜耍戲法的表演,爺要是喜歡安靜的話,”夥計見這兩位哪兒也沒去,眼珠轉了轉,“來這裏,”帶他們來到了一塊巨大的青石板屏風後面,竟然又是另一番的景致,說是小橋流水人家也不為過。

“這裏可以釣魚,摘菜,立馬可以給您做了吃,鮮的很,那邊的小亭子可以擺曲水流觞,很多文人都喜歡來這裏,還有果園,竹林,水果都可以摘來吃,這些是免費的。”夥計見他們神色似是喜歡這裏,也就放心了,可別砸了銷金窟的牌子。

“給我一根魚竿吧,”司徒昱有點明白這個銷金窟為什麽如此的火熱了,連自己都心動了呢!

“那,我去跑馬場看看,”陳蕭然是個閑不住的,“我看那邊還有幾個場子沒去呢!”

“場子多着呢,我再帶爺去轉轉,然後爺再決定。”夥計将一張卡留在釣魚場,就帶着陳蕭然往別處去了。

“表哥,正午在飯館見吧,等下我也跟表弟說一聲。”陳蕭然不放心,三個人就這麽分開了。

“好,”司徒昱已經放下魚餌,躺在陰涼的樹蔭下,感覺很是惬意,有多久都沒這麽放松過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拍他的肩膀,司徒昱緩緩的睜開眼睛。

“爺,您不是跟朋友約好了正午在飯館見的麽,已經快要正午了。”一個小夥計臉上堆笑,提醒道。

“好,”司徒昱伸了一個懶腰,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啊,他起身将魚竿還了,往飯館走去。

“表哥,我們正想去找你呢,”陳蕭然見到司徒昱,松了一口氣,可是被那場刺殺弄怕了。

“無事,走吧,”他們三人進了飯館,這裏沒有大廳,全部都是一個一個的雅間,靜悄悄的,只見人影晃動,不見聲音傳出。

掌櫃的見他們面露疑惑,笑着說,“三位爺,小店用的是隔音的屏風,這是為了保護客人的隐私,要是朋友間的玩笑話傳到不該傳到的人的耳朵裏,豈不是不美。”

“你們的老板可真是個奇才,”司徒昱已經在想他的禦書房是不是該換成這種材質的屏風了。

“那是,”掌櫃的也不客氣,“樓下滿座了,三位樓上請吧!喲,墨公子,您怎麽來了,可是主子有什麽吩咐?”掌櫃的臉堆滿了笑,趕緊從櫃臺裏走出來。

“主子想吃神仙雞,再把特色小菜随便來幾樣,放保溫食盒裏,我等下來拿。”墨玄說話沒什麽起伏,也聽不出喜怒。

“好嘞,好嘞,立刻就叫廚房做。”掌櫃的趕緊到廚房去吩咐,主子要的菜,可含糊不得。

“是他?”司徒岚心裏一驚,“他不是錢家的護衛嗎?那這銷金窟...不會吧?”

這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一個哥兒鼓搗出來的?說出去誰信啊?單是一個雜交水稻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什麽,你們認識那個人?”陳蕭然又扭頭看了一眼,一身黑衣,帶着兜帽,看不清臉。

“在官道上見過,他領着錢家赈災的米糧,往災區走,還有那根鞭子,一下子就将一棵大樹連根拔起,我還跟皇兄說想收入麾下呢!”司徒岚坐了下來,桌上放着一罐茶葉,貼了條子,客人自取。

司徒昱打開茶罐,取出一顆茶球,端詳了許久,這是一個被茶葉包裹在內的紅梅花,好像一個繡球一般,“回頭正面去接觸一下吧!”不由在心裏嘆息,要真是這樣,可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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