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報複

這聲尖叫将整個院子的人都吓醒了, 便是院外的其他人也聽見了,此時府裏的丫鬟婆子聞聲尋去,發現發出聲音的方位是表姑娘的院子。

耳朵尖的仆人剛到院門口。便看到一個小丫鬟大驚失色跑了出來, 手上沾滿了血,她看到衆人,方才忍不住放聲大哭道:“鬧鬼了,鬧鬼了!”

衆人面面相觑,凝了臉色, 正在此時, 司楚念身邊的一等丫鬟易夏走了出來,冷聲道:“混賬東西,胡說些什麽?還不趕緊下去接熱水來伺候表姑娘洗臉?”

小丫鬟被來人吼的縮了縮脖子, 跪在地上,梗着脖子,抽噎道:“我……我怕。”

易夏被她氣得xiong口起伏,此時院外圍觀人越來越多,若不趕緊将人轟走,到時候會惹出麻煩來。

她看着衆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心裏雖然也怕,但如今她的主子是司楚念, 她未來的命運,就掌握在她手裏。

“看什麽看?不過是摔破了一個茶盞罷了,她不懂事,你們也跟着湊熱鬧麽?”

其中有幾個丫鬟同施青和施紅要好的, 本就看不順眼司楚念,忍不住回諷道:“喲,幾日不見, 你還真當自己是一等丫鬟了?這麽大的譜,比表姑娘還像主子呢。”

“是啊是啊,我們不過是擔心表姑娘,怎麽就成看熱鬧了,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另一個丫鬟冷眼看着易夏,笑的極為放肆。

“這裏是表姑娘的院子,容不得你們放肆,趕緊離開,不然我就告訴王爺去。”易夏剛說完,便聽得屋內人低低咳嗽了一聲。

她冷着臉走到一旁端起水盆,朝着圍觀在門口的人潑去,衆人皆紛紛後退,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也趁機躲在人群中跑了出去。

等衆人回過神時,只聽得“哐當”一聲,木門關了,其中有些人純粹看熱鬧,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便搖了搖頭離開了。

然而方才被易夏嗆得那幾個丫鬟則是将小丫鬟團團圍住,低聲詢問發生了何事,小丫鬟年紀小,好哄騙,不過一會功夫,她們便套的七七八八了。

此時幾個丫鬟知道了其中緣由,臉色帶着驚懼之意,大白天的生生起了雞皮疙瘩,她們看着緊閉的院門,做鳥獸散去。

小丫鬟看着那幾個丫鬟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此時背後有個女聲低聲喚道:“白團,過來。”

她微微轉頭,便看到雲瘦躲在角落朝着自己招手,白團臉上揚起笑容,看了看周圍,朝着雲瘦跑去。

徐鸾鳳此時正在睡夢中,只聽得院外一陣吵嚷的聲音,她猛然驚醒,剛起身,雲瘦便推着門走了進來,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意。

“主子,您醒啦?奴婢今日備了雞湯面,您吃些暖暖胃。”雲瘦臉上帶着笑意,走起路來都輕快了幾分。

“今日可是有什麽喜事,你怎地笑的如此開心?”徐鸾鳳掀開幔帳,走到窗前伸了一個懶腰,今日陽光明媚,帶着暖意,鋪灑在少女眼底。

雲瘦收拾着床榻,想到方才看到的場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此時月圓捧着雞湯面走進來接過話頭道:“主子,表姑娘的院子出事了,方才将白團那個鬼丫頭吓得‘屁滾尿流’。”

“難不成她看到王爺和司楚念睡在一處了?”徐鸾鳳覺得應該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吃驚的場景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說出來丢人。

“主子!您想些什麽呢?”雲瘦和月圓都還是黃花大閨女,看着徐鸾鳳漫不經心說着這樣的事,忍不住紅了臉。

徐鸾鳳轉身過來看着兩人,忍不住笑彎了眼,今日這事同她無關,景王若敢來撒氣,她不介意将昨夜之事傳揚出去。

“那是因何?”徐鸾鳳話音剛落,便看到雲瘦和月圓眼底浮現出的驚奇之意。

“主子,您臉上的紅腫消了□□分了!乍一看去,同平日并沒任何區別。”雲瘦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記得主子昨夜沒上藥啊,怎地今日就消下去了?

徐鸾鳳聞言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傷口,昨夜還腫痛的地方,今日已經完全沒有痛感,而且還極為光滑。

她心下大驚,連忙走到妝鏡旁,仔細一看,發現果然如雲瘦所說的那般,紅腫幾乎全消,皮膚白嫩,壓根看不出來昨日受了傷。

“你們晚上替我偷偷上藥了嗎?”徐鸾鳳呆呆看着鏡子旁的自己,她昨夜的确察覺到身旁有人,還以為是自己做夢了。

月圓和雲瘦搖了搖頭,此時雨晴和晚靜走了進來,心虛着看向徐鸾鳳,雨晴跪下來道:“主子,是奴婢昨夜見您翻來覆去睡不着,所以去求了大人,他便将宮裏的玉肌膏給了奴婢,請主子責罰。”

她自然不敢說某個心懷叵測的男子在帳中呆了幾個時辰,最後還派人在司楚念的院裏放了東西,以牙還牙,給司楚念和景王送了一份大禮。

徐鸾鳳看着雨晴低着頭,她嘆了口氣,這次她又欠了那個人的人情,以後拿什麽還呢?

“主子,奴婢心裏替你委屈,這原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女子給景王吹了耳旁風!”晚靜看着徐鸾鳳愁眉莫展的樣子,忍不住抱不平。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先起來罷。”徐鸾鳳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還怕今日回尚書府會被人關注一番,如今沒這個擔憂,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她想了想,繼而又道:“等會你去私庫裏挑一串佛珠給宗大人送去,權當謝禮。”

雨晴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這是多事了,可如今能幫徐鸾鳳的,心裏毫無芥蒂的人,只有大人了。

“對了,今日司楚念的院子發生了什麽事,怎地如此吵鬧?”徐鸾鳳一邊洗臉一邊疑惑地看向幾個丫鬟。

“主子,這件事還挺詭異呢,奴婢聽白團說,她今日進去給香爐換香,誰知便看到表姑娘幔帳印着血淋淋的手印,極為吓人!”雲瘦此時說話間,月圓正打開了香爐,正打算處理香灰。

“手印?可查出是誰?”徐鸾鳳不由奇怪,為何是手印,而非其他詭異的物體?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在司楚念的院子裏,倒是如自己所願了,她一直将不祥之人往司楚念身上引,如今發生這檔子事,還真是巧了。

“并未,不過方才王爺已經派人過去了查看了,但皆被表姑娘攔在了門外,最回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頭。”因為其中更為恐怖的,還不是帳子的紅手印。

雲瘦說到此處,在衆人出神時,陰恻恻道:“最為詭異的是,表姑娘左半邊臉沾滿了血跡,擦幹以後,一個血手印出現在她臉上。”

她說罷,便對着衆人翻着白眼,比了一個鬼臉,又朝着一旁的雨晴撲去,将屋裏幾人吓了心驚膽戰,忍不住尖叫起來。

幾個丫鬟被雲瘦吓得措手不及,回過神時,便看到始作俑者幸災樂禍的模樣,又鬧作一團,笑聲響徹在整個屋子裏。

徐鸾鳳看着幾人玩笑打鬧,眼底也浮現出笑意,還好她身邊的人,都安然無恙,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誰在其中動了手腳。

難不成是司楚念為了惹景王憐惜,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然而仔細想想這也不可能,她極為看重自己的臉和身份,不會做如此極端的事。

就在徐鸾鳳思緒煩亂時,外頭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少女的笑聲:“歲歲,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徐鸾鳳聞言一驚,細想了片刻才知道來人是誰,連忙讓雲瘦開門将人迎進來,她起身看着眼前的少女,忍不住笑道:“自然不敢忘!”

“哼,你就會哄我,不然為何一直不去恭王府找我玩?”來人正是祝丹靈,她看着徐鸾鳳紅潤的臉色,微微放下心來。

徐鸾鳳拉着祝丹靈的手,親自替她倒了杯茶水道:“若是可以,我早去了,還不是景王府一堆爛事堵着我?”

祝丹靈看着好友強顏歡笑的模樣,無比心疼,氣急敗壞道:“你昨日是不是被顧佑煊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打了?”

“你如何知道?這件事我并未讓人外傳!”徐鸾鳳聞言大吃一驚,她原本打算以此為把柄要挾景王,怎地祝丹靈會知曉?

祝丹靈看着徐鸾鳳眼底的驚詫之意,心裏以為她是為了景王兜面子,當下就冷了臉,氣鼓鼓道:“哼,你可知景王府有多少宮裏安插進來的眼線?此事是二皇子告訴我的,我起初還不信,然而心裏擔心你,所以今日便來了。”

徐鸾鳳突然腦袋有點大,這又關二皇子什麽事?她這是被迫欠了人家的人情嗎?

“我這不是沒事嘛,已經塗了藥,你來的再晚一些,我估計就痊愈了。”徐鸾鳳重重嘆了口氣,将自己的臉偏向祝丹靈。

她伸手摸了摸徐鸾鳳白嫩的臉頰,确定沒有紅腫的地方,方才安心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二皇子給我的這只玉肌膏我就留着自己用了。”

她說着便從懷裏掏出一瓶玉肌膏,笑嘻嘻地看着徐鸾鳳,她如今想想也覺得奇怪,為何二皇子會将萬金難求的玉肌膏送給歲歲呢?

徐鸾鳳看着眼前的玉肌膏,一時覺得甚是棘手,這二皇子到底想做什麽,感覺他比宗熾還難看透。

“你拿去用吧,左右我這裏還有一瓶。”徐鸾鳳無奈地擺了擺手,宗熾的東西她勉強還能安心用。

皇子的東西一旦用了,那就是頭上頂着十把菜刀,不小心就會落下來,血濺當場,她惜命,可不敢輕易同二皇子有任何接觸。

“你還有一瓶?何時玉肌膏也如此常見了?”她記得這是二皇子身邊的神醫親自調出來的,一年僅僅也就調制出一瓶,若沒有二皇子的授意,一般人可得不到。

徐鸾鳳雖然知道這玉肌膏有極大妙用,但它的出處自己一無所知,她疑惑地看向雨晴,雨晴沖着她搖了搖頭。

雨晴默默嘆了口氣,她難不成要告訴王妃,這玉肌膏是大名鼎鼎威風凜凜的廠公從二皇子那處順來的嗎!

“許是……”

徐鸾鳳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月圓走了進來,沉着臉色道:“主子,王爺請您和郡主去一趟主屋,說有要事相商。”

作者有話要說:  宗某:今天的我,也是如此閃耀,在我媳婦身邊閃閃發光!

歲歲:二皇子,有人拿了你的……唔……(被某人捂住嘴,冷漠地拖進了小黃……咳,小黑屋,有時候還是在合适的地點,合适的時間,閃閃發光就足夠了。)

豬作者:啧啧啧,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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