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仇,故事
月黑風高夜,丁存摟着自己的小情人踉踉跄跄從會所包間出來,他喝多了,手掌不老實的在小情人屁股上摸來摸去,一張嘴酒氣沖天:“嘿嘿…我告訴你啊,跟着本少爺很快就發財了,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好好好,诶…二少你慢點。”琳鳳快要撐不住他了,心裏煩,又不敢得罪他,今天丁存也不知怎麽了,姐妹們陪他唱歌唱得正開心,中途進來一個墨鏡黑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交給他一封檔案袋,他就樂瘋了。
“我這個表妹哪都好,就是…”他覆在她耳邊,大着舌頭:“蠢,真他媽的蠢!”
琳鳳知道他說的表妹是誰,陸娜麽,高傲的千金大小姐,以前是不屑與他們為伍的,最近聽說她爸把私生子找回來了,像她這類人,端慣了高貴架子,表面永遠是大方得體的,心裏卻最是受不得委屈,琳鳳猜她大約是受了點刺激了,到了晚上總跟着丁存來他們會所喝得爛醉才回家。
“二少,你不是和她關系挺好的嗎?怎麽這樣說她?”
丁存嗤笑,進了房間吊兒郎當往床上躺倒:“是啊,她可是我妹妹…嗝~可惜投胎不好,偏攤上那麽個爹…”
琳鳳見他醉得不輕,趴到他身上探聽秘辛:“她爹那麽有錢還投胎不好?”
“你懂個屁!”丁存咂了咂嘴:“那麽多錢…嘿嘿,既然她沒本事拿,不如給我…”
琳鳳驚訝,眼珠一轉還想再問,丁存已經昏睡過去,她翻了個白眼起身,瞄到他手裏攥得緊緊的牛皮紙檔案袋,止不住好奇心便抽出來看了看,除了一份病理報告,其他的全是偷拍照片,兩個男人,牽手,擁抱,貼臉私語,親密過了頭。
“切,不就是同性戀麽,我還以為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呢?”
琳鳳不屑的嘀咕一句,又看了眼那張病理診斷報告單,駭然瞪大了眼,‘姓名:陸元克’?如果沒記錯,這不是陸娜的爸爸麽,迅速往下看,‘診斷’那欄一長串的專業名次,她只看懂了最後面的‘T淋巴細胞淋巴癌’。
隔日,丁存把照片給了陸娜,加之說了些酸話挑撥一二,陸娜本就嫉妒已極,又得知一見鐘情的賀骁竟也被葉真‘勾搭’走了,當即更對他恨之入骨,揚言絕不會善罷甘休。
丁存巴不得拿她去當槍使,裝模作樣的‘好意’勸慰後給她出了個主意。
……
近來陸元克來江邊別墅來得越發勤了,得知葉真搬出去住,大為贊賞,葉明柔聽了沒好氣,飯也不給他吃就要趕他走,陸元克趕忙住嘴。
他來這裏可不是光為了打牙祭,葉真在物流公司待了幾周也接觸了一些業務,他打算從明日起就親自帶着他處理公司事務,順便也能認識一些生意上的老朋友,葉明柔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一點也沒猶豫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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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克倒好脾氣同她商量:“小柔,萬事我都依你,只這件你別任性,我萬一哪天…我的東西總歸是要給他的,現在不跟着我做事,以後怎麽接手?”
“不,”她說:“我也同你講明白,葉真去了名不正言不順,白送去給人戳脊梁骨嗎?你有女兒,你讓她去接手。”
陸元克聽得鎖起眉頭,見她神情苦惱,卻忽然笑了:“怎麽會名不正言不順,我已經就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很快我就會搬來和你一起住。”
“啪嗒…”
葉明柔停下筷子,反應遲緩的擡眼看向他,幾乎以為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犯病了出現的幻覺。
陸元克繼續道:“況且陸娜…她性子太過浮躁,我不可能把公司交給她,小柔,別再拒絕。”
葉明柔呆呆的盯着他卻作不出任何回應,陸元克的臉已經蒼老了許多,鬓角微霜,這樣如釋重負的坦蕩笑容卻是許久未見了。
猶記得年少時咖啡廳初遇,她毛手毛腳打翻了杯子,一桌人皆沒有好臉色,只陸元克拎起濕漉漉的文件沖她爽朗一笑,繼而轉頭對同伴說:“喂,別為難她,我有備份。”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眉間陰鸷之氣不散?
葉明柔記得那時熱戀,他突然被告知家中變故,足足消失了三個月才出現,滿身酒氣,眼中布滿血絲,他摟着她接吻,像沙漠裏尋到了水源的瀕死旅人,葉明柔亦十分思念他,他一向是溫和又禮貌的戀人,夜裏卻将她壓在床上,不顧她矜持的觀念分開她的腿。
整整一周,形同軟禁一般把她關在家裏瘋狂做愛,她一旦提出要走陸元克就抱着她求她:“我需要你,陪陪我,小柔。”
陸元克陷在情欲中的狂放樣子常常會讓她感到害怕,像一頭被打得鮮血淋漓的狼,這一刻是脆弱無助的,稍不留神,他的悲傷痛楚就像養料一樣把深藏在骨縫裏的兇狠本性激發出來。
再然後他說要去做一件萬劫不複的事,誰料三個月後葉明柔查出懷孕滿心歡喜的去找他,才發現他居然已經和另一個女人結了婚,還給她一筆錢要她打掉孩子。
“不能要,否則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那時的陰沉與無情,已經一切都變了。
葉明柔眼眶酸澀,低頭握住勺子喝湯的手在輕顫,現在想來,大概就是他父母被丁家害得雙雙亡故之後,他的複仇計劃開啓,眉宇間便壓住了一道痛苦的濃雲。
“小柔?”陸元克不厭其煩的說:“就讓葉真跟着我做事吧,他在國外獨居八年,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再說這些年書也不能白讀了,他的專業成績很好,就該做這個的。”
湯碗裏掉進顆眼淚,葉明柔說:“好…”
天氣涼了,黑夜也漸次長,不知不覺又是落葉紛飛的時節。
賀骁履行着每隔三天就放葉真回‘娘’家住一晚的承諾,一開始還挺循規蹈矩的,後來把葉真送去吃了晚飯,他自己也賴着不走了,葉明柔只好收拾出一個房間給他住。
他們都還沒正式出櫃,賀骁也并不敢明目張膽要求和葉真睡一個床,只是年輕氣盛,又是情正濃時,待夜深了,悄悄摸進他房裏,上床摟着人又摸又親,葉真捂在被子裏面紅耳赤,怕發出聲音被媽媽察覺,憋得很幸苦。
這天送了葉真回家住,他也剛好晚上有應酬。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了,車子剛開出路口,忽然聽見女人尖細的慘叫聲,定睛去看,只見兩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說着粗鄙話語,正拽着那女人往綠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