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林鵬飛的印象裏,徐寧分手說的比我愛你還要多。每次信誓旦旦的就此別過,無非是說說而已的虛張聲勢。他習慣了随便聽聽,也習慣了敷衍處理。他将抓着車鑰匙的手一揚,轉身繼續向門口走:“随便你。”

徐寧提高的聲音裏帶了顫音:“我是說真的!”

林鵬飛回過頭哼笑:“你哪次不是說真的,你有那記性麽,這回你愛哪去就哪去,我他媽不管你。”

又是留下冷漠的背影和大力關上的門,徐寧如雕像般站在那,他承認林鵬飛對分手這件事的反應都是他以前大作特作的産物。

狼來了的故事不過才重蹈覆轍了三次,他已撕心裂肺要決裂了無數次。徐寧比誰都清楚,他在林鵬飛那變得越來越廉價,他自己的功勞最大。

是他太無能,明知手裏握着的是份日益流失的感情卻總是唯唯諾諾無所長進,所有的果決被吸進了偏愛的漩渦,就那麽一次次錯失了拿到主動權的良機。

再這樣下去,他會毀了尚存理智的自己,也會毀了他們已奄奄一息的愛情。

跑到窗邊看着院裏駛出的車揚塵而去,他胡亂擦掉不争氣的眼淚走進了卧室,跪在床邊從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裏摸出了一把手槍。

大概一年前林鵬飛放在這的,說是讓他防身卻始終都沒見過光。徐寧也不知他為什麽要将這把槍拿出來,胸腔裏脹着的氣讓他要爆炸。

他穿上外套把槍放進了口袋,給果凍的食盆裏添了些食便匆匆出了門去。

車庫裏停着的幾輛車他都沒怎麽開過,他對林鵬飛根本不走心的禮物完全不感興趣。他也不知他拿出來的是哪輛車的鑰匙,按了解鎖後尋聲找了過去。

相比于林鵬飛來說,徐寧是活在光下的人,他有朝九晚五的工作,打交道的也都是些努力奮鬥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他定會對林鵬飛那些暗地裏的運作無比唾棄。

他是看着林鵬飛一步步起來的,從最初在血雨腥風裏蹚到現在坐擁一片天地。他記得林鵬飛身上的每處疤都是怎麽來的,更記得他為那些傷痛心疼了多久。

他愛這個男人傾盡所有,一不小心就瘋狂了,就着魔了。

車速持續飙升,盡管沒有捕捉到林鵬飛車子的身影,他也準确的在半個小時後到達了豐錦大廈的地下停車庫。

從他院裏開出來的那輛白色車子就停在他斜前方,他走過去靠在車邊遲遲不動,做了某種深刻的掙紮後,他大步向着升降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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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林鵬飛的地盤,凡是見過徐寧的都得對他喚聲寧哥。這個稱呼徐寧向來不喜歡,叫着叫着他就習慣了。

隐隐約約的都算知道他跟林鵬飛的關系,安保不敢攔,全程殷勤放行。

在一樓大廳沙發上吸煙的辛罕,剛悠哉的将煙點着,擡眼看到走進來的徐寧,跟被火燙到了似的,立馬掐了煙彈起來。徐寧從不會在他沒被通知的情況下出現在這,他硬着頭皮攔住了人:“寧哥,你來了怎麽沒說一聲,我好告訴飛哥......”

“起開。”徐寧冷着臉道。

“不是......我......”辛罕一着急就結巴,“你......要不......”

“他在哪?我有事沒跟他說完。”

“飛哥他沒......沒在這啊。”

辛罕睜着眼說瞎話的功夫真的是不怎麽樣,徐寧懶得揭穿,推開人道:“不告訴我,那我就一層層找。”

“別別別,”辛罕追上來道,“這樣吧寧哥,我這就聯系飛哥,他那個什麽,有客戶在,你起碼先等等。”

辛罕說完這話,擡手勾了勾,不遠處便跑過來兩個安保,他們用有禮且生硬的方式将徐寧從電梯口截了回來。

辛罕歪頭要去打開對講機的時候,後腰抵上來的硬物讓他僵住。

徐寧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問你他在哪。”

“寧哥,你看你這是......怎麽還動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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