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幽靜的校園一角,浪漫的櫻花樹下。

嬌俏靈動的少女和美貌無雙的少年看起來是那麽的般配,那麽的美好,如果可以忽略他們之間的對話的話。

“不可能的,立花部長,我記得我說過我是絕對不會反串成一個女孩子的,你放棄吧!”‘絕對’這兩個字被幸村狠狠的加了重音。

立花一臉燦爛的看着眼前的人:“幸村部長,話可不要說的那麽絕對,在我看來,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絕對’這兩個字被立花無線的拉長。

“只要你肯演朱麗葉,我什麽條件都會答應你的。”

“不需要,謝謝,我們聊點兒別的吧!比如某位女同學兩次在校內喝酒的事件。”

這人真是

立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說話要講證據的,幸村部長,人家女同學平日裏是個多麽努力上進又斯斯文文的學生,老師總不至于因為你的一句話就随便給人定罪吧!”

幸村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麽厚臉皮,笑容一僵,“看來這位女同學是不打算承認了,老實說,我覺得很意外。”

“來當朱麗葉,我可以讓你看見那位女同學更意外更不可思議的一面。”

顯然幸村并不擅長這種無意義的争論,但是他本人覺得可是能是自己出網球部的時候忘帶了腦子,見對方一臉純真無畏的表情,幸村嘴角突然一抽抽,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有關于你的一切都可以看嗎?”

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配上他平日裏溫柔的語氣,就顯得十分的暧昧。

立花的嫌棄之情溢于言表,她在此刻所呈現出來的臉皮厚度很好緩和了這種奇怪的氛圍,“幸村,如果你想要對我實施美人計的話,好歹也把這難看的土黃色運動服換一換,你這樣真的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見她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幸村雖然松了口氣,心裏卻有些說不明的失落:“那麽我換件衣服跟你談,你能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茱麗葉這件事嗎?”

“你就不能為了錢委屈一下嗎?”立花覺得很挫敗,嘆了一口氣之後只好繼續說:“那不好意思,我還是更愛朱麗葉,所以我會繼續剛才的問題,幸村君,請問你願意在本次戲劇節目中出演茱麗葉嗎?”

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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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等等幸村,”立花叫住了他,她的臉上突然浮現了奇怪的表情,那是無奈、期待以及對于某種挑戰的興奮交織在一起的表情:“我本來以為我們之間走不到這一步的,幸村,老實說我很失落。”

雖然她只有嘴上這麽失落,眼中的躍躍欲試讓幸村一向敏銳的直覺嗅到了一絲不好的意味,等看到對方從懷中拿出的照片之後,他一向自持文雅的面具終于在此刻崩塌,幸村收斂起以往的笑容,短暫的面無表情之後,湧起的是讓人膽寒的笑意:“原來如此,怪不得網球部這兩天的氣氛怪怪的。”

不愧為神之子,立花在心裏默默贊嘆道,能在短短幾秒之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把自己調整為原來的狀态,幸村,你優秀的反應能力真是讓人驚訝。

“立花溪,你很好。”

如果是網球部的成員聽到幸村用這種狀态說出這句話,差不多就可以哭卿卿的開始為滅五感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無知者無畏,立花顯然沒有這個覺悟,她反而忍住笑意點了點頭:“謝謝誇獎。”

好不容易從他手裏扳回一局,立花當然是能嘚瑟盡量嘚瑟,她假裝自己看不見幸村笑容裏濃重的威脅,跳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說:“那麽今天下午六點,我們戲劇社見喲!茱、麗、葉。”

“所以從某程度上講,你不僅是小學弟的姐姐,你還是整個網球部的姐姐。”事後,仁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沉痛。

有關于全網球部正選跟戲劇部部長合謀坑了自家部長這件事精彩的可以出書了,所以從幸村那天下午打開戲劇部大門的那一刻,大家都沸騰了,同時,也都做好了被他血虐的自覺。

所以柳蓮二他們還好,畢竟跟幸村打比賽都是提升實力的捷徑了,但是那位膽子很大的同班女同學

“原本我也覺得對不起人家立花,但是在戲劇部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又不這麽想了,”閑聊時,仁王對着柳蓮二分析道:“你沒去過所以不能理解,立花她真的太認真了。”

“當初幸村不同意,大多是因為他不想拿自己做噱頭,畢竟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幸村終歸還是怕麻煩,算了,說這麽多你不妨自己過去看看。”

柳蓮二作為合作(主謀)方之一,當然是及早的就把自己給摘了出去,等他真的以打雜之名踏進戲劇部,就突然明白仁王是什麽意思了。

立花真的是非常認真,她并沒有一絲抱着看幸村女裝窘迫的心态,而是完完全全把這個演出當成藝術品對待,而對于作為主角的幸村,她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幫助他入戲,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動作,都在她精心的設計之下逐漸完美。

立花對與戲劇的執着和熱愛,其實跟他們對于網球的态度是一樣的,所以無論是幸村還是其他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來這裏的人,最後都會被她所感染,就連一向腼腆的胡狼桑原都開始克服自己在舞臺上的不适感。

“居然是這樣,”柳蓮二拿起筆記本寫寫畫畫,“這一波不虧,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數據。”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人萬衆期待的立海大校園祭終于到來了。

學校禮堂被打掃的幹幹淨淨,重新整修成了普通觀影場的樣子,訂制的衣服完美合身,就是幸村死都不肯多塞兩個白面饅頭,幸虧九條麻美及時趕到,不然立花覺得自己可能會在演出前被幸村害死在後臺。

演出的過程非常完美,畢竟皇天不負苦心人,連胡狼同學都貢獻出了有史以來的最佳表演,結束之後,掌聲經久不息,立花他們在後臺還能聽見觀衆熱烈的反應,這對兩個社團的人來說都是莫大的鼓勵,而且這次起碼把網球部的三員大将仁王、柳生和丸井變成了常駐,立花覺得自己可謂是收獲不小,只是遺憾幸村到最後也沒有松口。

“吶,幸村君,我覺得你現在也不是很讨厭戲劇了,也經過了努力的排練,為什麽不肯留下來繼續當茱麗葉呢?”

幸村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意味,他幾經考慮,還是說出了口:“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被你看出來了,我還覺得自己藏得挺好的呢!”立花知道他人聰明敏銳,但是沒想到觀察力也這麽強,說起這裏,立花不僅內牛滿面:“因為我們社團的人太少了,但是盡管如此我們戲劇社今年的目标依舊是進擊全國。”

“幸村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們社團的人都很喜歡戲劇,也很努力,但是出于大家的身高外形和氣質,能演繹的角色真的非常少,而我也是希望靠《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出經典劇目成功晉級關東大賽,可是合适的人太少了,我找了這麽久,也就你比較符合形象。”

作為目标也是全國第一的幸村非常能明白的她的心情,只是“那為什麽一定要調換性別來演呢?”

“嗯”立花回答道:“這個算是一種優勢,反串更具反轉魅力。”

“不過你不願意就算了,本來這次勉強你已經讓我覺得夠抱歉的了,”立花說罷,從包裏拿出一個水藍色的信封:“嗨,就請你把這當成補償收下吧!”

幸村停下腳步,他揚了揚手裏的信封,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眸中劃過危險的意味:“真田就是這樣被你們收買的嗎?”

“嗯”

“那我要是不收,你豈不是要一直對我感到抱歉?”

“呃”立花看着他被自己愉悅到的表情,頓時有些無語:“你都不看看這裏面是什麽嗎?我對你很有誠意的。”

“我開玩笑的,”幸村把信封妥帖的放進外套口袋裏:“不管是大小姐的支票還是立花部長的道歉信我都收下了。”

立花可能是演戲時用完了智商,在沒有及時充值的情況下,她嘴角也一抽,問道:“那萬一是告白信呢?”

這回兩個人同時僵在了原地,立花自知說錯了,不覺打起了哈哈:“對不起對不起,當時也是無奈之舉,來看得觀衆那麽多,不能坑大家所以就只能坑你一個了,你要是有什麽氣就沖我來,我絕無怨言,就放過其他人吧!”

“你行行好你行行好”

看着她賴皮的模樣,幸村精市終于也體會了一把無奈的感覺:“好了,我已經打算不計較了,其實”

“歐耶,就知道網球部部長大人人美心善,”像是生怕他後悔似的,立花還沒等他話說完,就把他拉進了熱鬧的地方。

立海大作為神奈川有名的私立中學,校園祭自然是招來了許多外校的人,也因此年年活動爆滿,立花拉着他進入了小吃街,從最開頭的章魚小丸子一直吃到街尾的麻辣小龍蝦。

大概是這些日子也混熟了,幸村難得毒蛇道:“赤也說的沒錯,你的食量可一點兒都不比他小。”

不過這點攻擊對立花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她厚着臉皮說:“我就把這當成是誇獎收下了,”她看着幸村只帶着手套給她剝殼,卻沒動筷子,馬上反應過來:“你是不是不太能吃辣啊!”

“嗯,這裏面的花椒我也不喜歡。”

“那你別動,我剛剛看到那邊有賣鮮榨果汁,我去買兩杯啊!”

幸村頭也沒擡的回:“其實你早就想喝了對不對。”

“幸村,你可真聰明。”

好吧,他其實一點都不欣喜這樣的誇獎。

說實話,幸村并不反感戲劇和反串,但是他極為讨厭這之後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比如此刻,不知道哪裏來的男人拉住他的手可勁兒的摸,嘴裏還說着不清不楚讓人不适的話。

他正思考着要怎麽在人聲鼎沸的校園裏處理一具屍體,就看見立花溪端着兩杯果汁,神色陰沉的站在那個男人的身後。

“去死吧,猥瑣男!”立花準确無誤的把兩杯果汁投擲到了那個人的頭上,然後那個人就被澆了滿臉的果汁,樣子好不狼狽。

幸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她手裏閃現出也不知從哪裏弄來的裝垃圾的麻袋,一把就套上了那個人的腦袋,擡腳踢向他的膝蓋,然後把人打得落花流水,一邊打一邊還模仿古美門的聲音說:“沒經過允許和讓人不适應的肢體觸碰就是性騷擾。”

幸村攔着她的同時也順勢踹了兩腳,立花見好就收,然後大笑一聲拉着他的手腕就跑向人少的地方。

“我記得上次自己做這種事的時候還是小學四年級,有高年級的同學硬要搶我們的球場,”幸村平靜的像是沒經過那一場沖刺一樣。

立花則是累得氣喘籲籲,整個人都要往地上倒,但還是伸出胳膊給了他個大拇指:“那那你是不是得感謝我感謝我讓你返老還童。”

幸村:

“行了,剛劇烈運動完不要坐下,對身體不好,”幸村拉了她一把,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我們剛剛好像沒付小龍蝦的錢。”

“嗯,”立花想起來這事就覺得懊惱:“好不容易有人替我剝了那麽多,我都還沒來得及吃。”

幸村無語的看着她:“我們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不過沒關系,那家店是廚藝社開的,社長跟我是老熟人了,”立花對幸村搖了搖手機:“她剛剛給我發信息了,說是已經把你剝好的龍蝦收了起來做人質,要我拿錢來贖,否則就以幸村精市親手剝蝦的名義拍賣那份小龍蝦。”

“我們現在就回去把它贖回來,”幸村臉上的笑容一滞,拉着她就往回走,立花此刻才意識到這個人是有着十年網球經驗的神之子,手勁兒大的難以招架。

“等等幸村,她開玩笑的,”立花攔住了他:“再說你現在回去豈不是把自己往猥瑣男嘴裏送,放心好了,我已經跟她說過了。而且我覺得你的當務之急是去處理一下手上的油,那邊有個做點心的地方,憑你的姿色應該能借到洗手液。”

幸村看着她咬牙切齒道:“立、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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