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也就借個地方洗個手的功夫,立花溪就不見了,幸村站在原地困惑了幾秒,突然看見一個黑發紅眸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你好,幸村君”

幸村沉默不語聽着女孩子的話,神情冰冷。

立花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藤田君,更沒想到會被她們拽來這裏,看着面前幾位面色不虞的女孩子,立花默默的在心裏為自己流了幾滴鱷魚眼淚。

“好久不見,藤田君。”

藤田清秀的臉上有了一絲扭曲:“是嗎?我倒是天天看見你跟各個野男人眉來眼去有說有笑的。”

立花心大的幻想了一下‘野男人’們聽到這句話的反應:“不好意思,我覺得壞話還是避開別人私下裏說比較好,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們說你罵他們‘野男人’的。”

“雲子,你跟這種愛勾引男人的賤人費什麽話,我”

“別動手,”藤田雲子冷笑着看着她:“她的身體很容易留下痕跡,到時候出事的只會是我們。”

立花:這話為什麽怪怪的。

“這附近有我們社團置辦的鬼屋,”藤田銳利的目光幾乎就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立花溪同學,我記得你因為小時候受過刺激,所以很怕黑是吧!”

立花的恐懼感這時候才遲遲湧上心頭,她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等等,藤田君,我總要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欺負吧?”

她身邊的女生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明知故問,果然是個綠茶婊。”

真是無妄之災,立花忍住心裏的怒意,反而被氣笑了:“藤田君,你這樣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做壞事拉人家下水真的好嗎?”

“你”

看着她氣結的樣子,立花并沒有任何快感,只是覺得疲憊:“或者說,你跟宇田慶太分手真的跟我有關系嗎?”

聽到這個,藤田目眦欲裂,眼神中滿滿都是恨意:“當然是你,如果不是你,慶太怎麽會不喜歡我,又怎麽會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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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聽清楚我的問題了嗎?”立花嚴肅的看着她:“我是問你,你們在戀愛的過程中,我有做過什麽故意破壞你們感情的舉動嗎?我有在你們約會途中摻和進去或者打斷你們嗎?我跟宇田慶太有過超出男女同學正常接觸的範圍嗎?還是我在他面前故意诋毀過你?”

“藤田君,正因為我跟宇田慶太是從小長大的朋友,所以我在你們談戀愛的時候非常注意尺寸,甚至把他所有跟女生有接觸的戲都替換掉了,為的就是希望你們不要因為別人而産生感情問題,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就這麽不明不白在別人面前誣陷我,是不是正在把你們感情失敗的原因歸結到我的頭上”

“你閉嘴,”藤田上手抓亂了她的馬尾。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被拿捏住的立花立馬慫起來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覺得腿還可以,能走進鬼屋的好嗎?”

鬼屋的場地是占用了學校一處廢棄的舊教學樓,這個舊教學樓有兩座大樓通過頂層的天橋連接在一起的,所以內部格局比較亂,三班這次也是下了大手筆,直接租用了四樓至天臺,把最上面作為出口,通過天臺從另一層樓下去。

這樣也造成了每層樓都有兩個入口,所以分別找了學生來把守,以免同學們迷路,而藤田作為三班的內部人員,理所當然不可能這樣拽着她從正門走,她帶着夜視鏡,也不知道把立花拽進了哪層樓的入口,立花被她渾渾噩噩的帶進黑暗中,然後被丢棄在某處角落。

更慘的是,她換衣服的時候忘記帶手機了。

“哎,人倒黴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縫,不走夜路也得撞鬼,”立花老實的縮在角落調整心态,她怕黑其實是很小時候的事情了。

故事發生的時間大概是在小學二年級,地點則是東京港區某占地面積五百多平方米有六層高的一處別墅內,立花的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在吵完架之後,一個繼續出軌,一個繼續出走,把小小的她照常扔在了家裏。

其實往日裏立花都是這麽過的,只是不巧那天臺風來襲,家裏停電了,她被關在閣樓裏哭了一整夜,怕黑的毛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難得回憶起悲傷的往昔,立花本來還想多哀愁一會兒,結果脖子上被蚊子叮的一個一個包,幸好她向來都是穿着長袖長褲,否則身上豈不是更慘,立花無奈,只好把長發散開擋住脖子,以抵擋蚊子的侵襲。

別人面對恐懼的東西或許會迎難而上,但是立花一般都會做出讓自己比較舒服的選擇,比如說逃避,此刻她就緊緊的閉着眼睛,等待援軍的到來。

當某處感官消失的時候,別的知覺會更靈敏,這話果然不假,也不知過了多久,立花終于在蚊子的催眠曲中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她從昏昏欲睡的狀态中突然清醒:“來者何人?”

“那個,赤也?麻美?宇田?還是面目處于非狀态的工作人員?”

“都不是,”來人溫潤的嘆息:“你還好吧!”

立花立馬松了口氣:“原來是幸村君。”

“嗯,”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不好意思不是別的人來。”

“我沒那個意思,”立花掙紮着從地上站起,她一直蜷縮着身體,所以大腦供血不足,一時之間站不穩,搖搖晃晃的抓住了幸村的胳膊。

他已經拿掉了一直披在肩上地外套,短袖有被汗浸濕的潮熱,立花一愣,問道:“你去跑步了?你不會是去找”

“沒有,”幸村垂下頭,他的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煩躁,久違的撒了謊:“我以為你先走了,所以去打了會兒球,等到天完全黑了就想來鬼屋玩。”

“哦,這樣啊!”立花尴尬的笑了笑,她差點就自作多情成幸村是為了找自己到處跑才成這樣的。

還好沒說出來,不然那場面簡直不敢想象。

立花一緊張就開始胡言亂語的毛病又犯了,還好幸村一直都很有耐心,一邊應對着她無厘頭的問題一邊還能提醒她小心障礙。

“等等,不對勁兒啊!”立花好奇的問他:“你怎麽走的這麽快還過得這麽順當?”

“因為我帶了夜視鏡。”

“哎呦,這你就不懂了,進鬼屋玩兒的就是刺激,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恐懼,你帶着夜視鏡會失去很多樂趣的”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跑這麽大老遠費這麽大勁兒來找她?幸村低頭看了眼湊在自己肩膀旁邊的腦袋,悶悶的想:待會兒出去之後幹脆把她丢掉算了。

走上天臺的時候,三班的同學看到他們兩個明顯驚呆了,可惜天太黑,燈光又弱,別人并沒有從幸村泰然自若的臉上看出奸情什麽的,至于立花嘛,她的長發幾乎就要把臉擋得嚴嚴實實,換身裝備就能回去加入到工作人員的隊伍當中去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此刻正是校園祭最熱鬧的時刻。

藤田扯她進去的時候被什麽尖尖的地方劃傷了腿,可能是剛剛精神高度緊張,所以沒有察覺到,這麽走着,傷口被牛仔褲的布料摩擦,立花默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現在好痛啊!嗚嗚嗚嗚嗚

“你右腿受傷了嗎?”

“我說沒事你信嗎?”

感覺到幸村盯着她的目光,立花像個犯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她也沒做錯什麽,就是覺得說也不對,不說好像也不對。

“其實不嚴重的,如果你有事情的話不妨先去忙吧!”立花死死盯着地面,就是不肯擡頭:“我聯系一下我們部裏的人就好了。”

幸村輕輕嘆了口氣:“你手機在九條同學那裏,你要怎麽聯系啊?”

立花其實瞬間想問你怎麽會知道,但是擡頭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要是不想留疤的話就跟我走吧!我們網球部有備下常用藥。”幸村緩緩地走在前面,過了幾秒,立花還是一瘸一拐的跟上了。

那一刻,連幸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臉上呈現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

介于之前光線黑暗等種種原因,幸村也沒有真正看清楚立花的情況,到了網球部的休息室,耀眼的白熾燈一開,立花随手紮起了頭發。

幸村看向她的時候幾乎驚呆,然後迅速的撇過了頭,臉上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紅暈,不自然的咳了幾聲。

立花有些不好意思,看對方的反應她大概能猜出自己現在的狼狽:“我的樣子很糟糕嗎?”

“不是,”幸村喉結滾動,說什麽也不再正眼看她,反而有些慌亂的說:“你等着,我去給你拿毛巾和藥膏。”

她走後,立花是想去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但是又不能翻人家東西,只在桌子上看到了一把剪刀,這剪子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鈍的厲害,她只好邊剪邊撕,把自己的右腿的褲子撕的破破爛爛,露出了傷口。

裂口不深,但是傷口出的血跡讓皮肉和褲子沾合在了一起,立花用幸村端來的水和毛巾把自己身上的灰塵處理了一一下,她白色的雪紡衫被水浸濕後變得透明,所以只好披上了幸村的外套。

這回連神經大條的她也覺得這場景不太美妙,所以只能沒話找話:“聽說你的外套自帶粘合劑,披上就掉不下來了哈哈哈哈哈”

幸村:“”

好吧,第一次試圖聊天失敗了。

立花再接再厲:“幸村你這麽好看,以前的時候真田有沒有跟你表過白啊!我聽說喜歡他的人連情書都不敢遞給他”

幸村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被氣出個好歹來,他一時不察下手就重了些。

“啊!疼疼疼”立花眼冒淚花,萬分委屈的看着他:“我要是說錯了你讓我閉嘴好了,幹嘛這麽對我?”

幸村剛想表達些什麽,休息室的大門被人打開,正選陸陸續續的進來了,仁王毫無防備的做了領頭羊:“部長,你吃到一半的小龍蝦我幫你拿嗷”

其餘的人随即一起跟他長大了嘴巴凍結在了門口。

眼前的少女微亂的發絲被随意的紮成了低馬尾,她眼含淚光,紅唇輕啓,衣衫領口的扣子又被人拽斷的痕跡,縫線淩亂的垂了下來,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而白皙幼嫩的脖頸上,布滿了形跡可疑的紅痕,先不說被外套擋住的上衣的水漬,光是被撕爛的牛仔褲就夠引人遐想的了。

真田的臉在一瞬間漲成了高原紅:“幸村,你們怎麽能在公衆的休息室”

“不是不是,別誤會,”立花連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急忙解釋道:“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樣子,你們可千萬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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