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馬上定輸贏

“太後娘娘，朝雲又沒有說錯，她明明就是個傻子！要不是她苦苦哀求，皇上怎麽可能把她嫁給臨哥哥！”朝雲想起這事兒就紅了眼眶，兩眼通紅的不肯低頭。

孫太後知她心裏從小就挂念着君祁臨，只是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也于事無補。無奈之下只得嘆了一口氣。

“朝雲在唐國這麽久，飲食肯定多有不習慣，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有什麽話咱們邊吃邊說。”王皇後拍拍手，打破了尴尬，叫一旁的宮女通知傳菜。

一旁的一衆妃嫔也跟着附和，總算把朝雲郡主和顧西辭劍拔弩張的氣氛拖了過去。

“朝雲乖，何必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和西辭過不去，你若是實在喜歡，以後找個機會，我和皇上說說，把你嫁給祁臨做個側妃，也并非難事。不過你若是現在就處處咄咄逼人，就算是哀家，也不好開口。”觥籌交錯間，孫太後低聲安慰朝雲。

得了孫太後這句話，朝雲這才破涕為笑，甜甜一笑依靠在孫太後的懷裏，“還是太後娘娘心疼朝雲。”

看到顧西辭吃了癟，夏緋衣剛才被柳氏羞辱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

“想不到西辭公主也有被人騎在頭上的一天。”夏緋衣頭一次覺得杯中美酒如此清冽爽口，連飲三杯才覺得解渴。

孫太後一個眼神，就有宮女端上了一柄匕首。

“哀家知道你不喜歡那些珠寶首飾，這匕首是番國進攻，削鐵如泥，送給你把玩把玩。”話音剛落，宮女就雙手将匕首奉給朝雲郡主。

“謝太後娘娘賞賜。”朝雲接過後美滋滋的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愛不釋手。有了孫太後為表率，各家女眷也紛紛獻上了自家的禮物。

到了顧西辭，在場之人全都翹首以盼，想要看顧西辭和朝雲之間如何過招。

“西辭知道郡主騎術了得，所以專程尋得了這禮物。”顧西辭兩手空空，雙手在胸前合扣着，笑容溫婉。

“翼王妃真能說笑，兩手空空，不知你的禮物在哪兒？”朝雲郡主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顧西辭手腕一抖，一道黑影從寬大的袖口中飛了出來，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衆人定睛一看，原來顧西辭是将一條馬鞭纏在手腕上帶了進來，方才随着顧西辭手腕的抖動，馬鞭順勢抽打在了永壽宮的白玉地板上。

“此馬鞭以虎骨為柄，包金鑲玉，以銀絲浸泡秘制的藥水編制而成，是當代馴馬世家漠北李家出的珍品。”皓白的手腕揚起，顧西辭又将手中的馬鞭揮出了一聲脆響。那日顧西辭在紙上寫下的，便是請唐風瀾幫自己尋一條上好的馬鞭。

“朝雲郡主，頑皮的劣馬，不打幾下是不會老實的。你若是對它仁慈，這畜生不但不會領情，反而還會以為你怕了它。”顧西辭杏眼中鋒芒畢露，毫不畏懼的望向上席位中的朝雲郡主。

“你！”朝雲又不是個傻子，哪能聽不出顧西辭這話裏有話，分明就是在把自己比作畜生。可是人家話又沒有挑明，弄得朝雲也不好發作，只得啞巴吃黃連，把苦硬咽了下去。

孫太後捏了捏朝雲郡主的手指，示意朝雲不要動怒。“翼王妃這禮物別出心裁，有心了。”

顧西辭行了個禮，自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朝雲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卻怎麽樣也無法将眼前這個坦然自若的人，和自己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膽小癡傻的傻子聯系到一起。短短兩年，這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

宴席上依然還是老舊的歌舞，才看了兩支曲子，朝雲郡主就不耐煩了。

“怎麽過去兩年多了，咱們宮中還是這幾只曲子，看來看去都快背下來了。”

王皇後在一旁打圓場，“皇上忙于政務，對後宮這些莺莺燕燕的歌舞不感興趣，所以司樂坊一直也沒再準備新的曲子，過兩天我就叫他們再排練些新曲子。”

顧西辭見堂堂一國之母，竟然會對朝雲這個小丫頭客客氣氣的，心中不免疑惑。旁邊的五王妃看出了顧西辭心中所想，在一旁解釋道。“咱們莫國皇族尚武，王皇後是文官家出身，所以一直不得孫太後的喜歡，在宮裏地位尴尬。朝雲郡主雖說只是個郡主，可是孫太後寵着，宮裏面最受寵的雲貴妃又是她的表姐，就連王皇後也得讓她幾分。”

“每年節目都是這些歌舞，不如咱們今年玩點新鮮的吧。”說完朝雲就興致勃勃的開始研究着弄點什麽新鮮的玩意兒。

一直默不作聲沒有存在感的夏緋衣，忽然開腔，“之前有所耳聞，朝雲郡主擅長騎術，想來在唐國也沒機會，一定技癢了，正好今日陽光正好，聽王爺說昨天剛剛從番邦進貢了一批好馬，不如正好趁此機會給我們開開眼界。”

夏緋衣早已經料到，朝雲郡主吃了啞巴虧，有這種機會一定會再找顧西辭的麻煩。騎馬這種危險的運動，就算是出了什麽意外，不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個主意好，正好順便試試翼王妃送我的這條馬鞭順不順手。我沒記錯的話，翼王妃的騎術也不遑多讓，不如幹脆你我比試一場，由太後娘娘設個彩頭。”朝雲徑直起身，走到

顧西辭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

“郡主一身勁裝，自然是方便，可惜今天西辭沒有備合适的衣服，不如下次有機會再約。”顧西辭用餘光掃向在人群中等着看好戲的夏緋衣。

“翼王妃這不是說笑了，偌大個皇宮，難道還找不到一身适合你的衣服不成，還是王妃嫌棄，不肯跟我切磋？

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也推脫不過去了。既然如此，顧西辭幹脆應了下來。“那就請太後娘娘出彩頭吧。”

孫太後左右為難，一邊兒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另一邊又是最近讨得自己歡心的兒媳婦。

“這樣吧，前些我宮裏剛剛送來了一瓶凝香府的香膏，就以此為彩頭吧。”

這下一群小姐王妃竊竊私語。

“凝香府的香膏一年宮裏才能得幾瓶。”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這香膏只要用手指沾上一點點擦在衣襟上，足足三日之後，衣服上還有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