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教場賽馬

“真羨慕郡主和王妃，要是我得了凝香府的香膏，恨不得天天抱在懷裏睡覺。”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小姑娘滿目憧憬的說道。

朝雲也早就聽說過凝香府的名聲，可是凝香府産量太小，就算是孫太後，一年也只不過能分到一兩瓶。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開始吧。你我各一匹馬，到教場上，誰先跑滿兩圈，摘了孫太後手裏的紅绫子，就算贏。”

說罷朝雲便和一旁的太監吩咐，“從昨天進貢的寶馬中挑兩匹來。”

馬才剛牽上來，衆人面面相觑，朝雲郡主這不是擺明了作弊嗎。兩匹馬中，一匹是朝雲郡主在宮裏早就馴養多年的寶駒，通體雪白，皮毛亮滑，是當初朝雲生日時候君長曦賞的禮物。

“這匹馬據說是血統純正的踏燕神駒，血統純正，可以一日千裏呢。”柳氏為了顯擺自己知道的多，迫不及待的跟周圍的人念叨。

果不其然，朝雲郡主率先挑選了自己的神駒，胸有成竹的沖顧西辭努了努嘴，“我挑這匹，那匹給你。”

剩下的那匹，雖說也是一匹好馬，但是和朝雲郡主的踏燕駒相比，就相形見绌。顧西辭走上前接過缰繩，溫柔的順了順馬鬃，“一會兒辛苦了。”

一遍的朝雲已經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一身紅衣英姿飒爽，兩腿夾緊了馬背在教場上試跑了一圈。馬蹄踏過，飛沙走石，所過之卷起一陣疾風。

跑完了一圈兒，朝雲拉緊了缰繩，得意的騎着馬繞着顧西辭轉了兩圈，“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從小就跟着父兄在軍營中操練，可不是你那點花拳繡腿就能贏過我的。”

“那也要輸的心服口服。”顧西辭撩起裙擺，麻利的騎上馬背。“不必争一時的口舌之快，郡主請。”

孫太後眼神示意下，永壽宮的大太監孫全有低眉順眼賠笑着引着顧西辭和朝雲郡主在起跑線上站齊了。

“要是二位主子都沒有異議的話，一會兒以奴才的旗子為令，揮旗之後兩位主子便開始，紅绫子已經準備好了，就挂在太後身邊的銀架子上，誰先得了紅绫子，就是今天的勝者。”

顧西辭和朝雲相視着點點頭，孫全有一路小跑回了孫太後身邊。“太後娘娘，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您的吩咐了。”

“那就開始吧。永壽宮也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孫太後端起桌上的香茗，淺淺抿了一口。

随着孫全有手中的小旗子用力揮動，顧西辭和朝雲各自猛夾了下馬肚子，風馳電掣般沖了出去。

到底是踏燕神駒，才剛剛半圈，顧西辭就已經被朝雲落下了幾十米遠。

朝雲回頭沖顧西辭擠了擠眼睛。言語間已然微微得意，“你輸定了！”話音未落就用力踹了下馬磴子，胯下寶馬受了力，四只蹄子撲騰的更加快了。

論騎術，顧西辭當兵時候做過兩年的騎術儀仗，朝雲這種小丫頭，就算再練個兩三年也不是顧西辭的對手。可是現在顧西辭身下的馬匹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無論如何也追不上朝雲，再這樣下去只會被朝雲越甩越遠。

眼看着朝雲漸行漸遠，顧西辭單手攥着缰繩，另一只手快速從手上取下唯一的發簪。“對不住了。”顧西辭摸了摸小馬的脖子，把心一橫，用手中的發簪用力的刺到了馬屁股上。

顧西辭這一下用了十分的勁兒，整個發簪幾乎有二分之一都插進了肉裏，原本急奔的小馬，在劇痛的刺激下，像是瘋了一般奮力的向前猛沖，馬背上颠簸的幾次差點把顧西辭甩下來。

“駕！駕！”顧西辭兩只手把缰繩纏到了手臂上，壓低了身子，整個身體緊緊貼服在馬背上，這才勉強能保持平衡。

失去了發簪的固定，顧西辭滿頭青絲随着胯下馬匹的疾馳飄散在風中，在正午的烈日下，剛剛帶着番國降書過來的君莫辰所見到的，便是顧西辭目光如炬，及臀的如墨般瀑布長發，在風中肆意飄揚。

君莫辰目光鎖定着顧西辭，被這個要挾自己的女人所散發出強大的野性和生命力所震撼。

眼看着和朝雲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只差一點點就能追上前面的馬尾巴。顧西辭狠下心用力又把發簪向下紮了一寸。随着胯下小馬一聲聲嘶力竭的悲鳴，強烈的刺激下，瞬間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出了幾十米遠，把朝雲一下子甩在了身後。

朝雲原本以為勝券在握，萬萬沒想到在最後關頭顧西辭卻反超了自己。氣急敗壞的快要把手中的缰繩勒斷，連着踹了幾下馬肚子，可是都已經為時已晚。顧西辭已經率先一步扯下了紅绫子。

“朝雲郡主，是我贏了。”顧西辭揚了揚手中的紅绫子，不停安撫着氣喘籲籲渾身發抖的馬兒。

“你無賴！誰想到你會用簪子刺馬屁股！”朝雲氣沖沖的從馬背上下來，滿臉漲紅的揚起頭質問顧西辭。

待馬兒稍微平複了下來，顧西辭才緩緩松開了缰繩，空出手來把被風吹亂了的頭發梳理兩下披散在肩頭。

“若說無賴，不也是郡主先在馬上動了手腳？讓我以次等馬和你的寶駒相比較，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吧。”

一直看熱鬧的人群中也叽叽喳喳的議論。

“是啊，朝雲郡主這不是一開始就作弊了。”

“誰叫人家是孫太後的養女，之前不也是一貫嚣張跋扈。”

這話斷斷續續飄過來，就算是朝雲再霸道，一時間也面上發燙。惱羞成怒之下，順手拔出剛才孫太後賜的匕首，一下子割破了顧西辭胯下才剛剛平複下來的馬脖子。

突入起來的變故，讓顧西辭也沒有想到，驚駭之餘，還沒等來得及反應，這匹馬就斷了氣，連帶着顧西辭也從馬上摔了下來。

一道銀灰色的身影迅猛的從人群中閃了出來，把顧西辭穩穩的接在了懷裏。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顧西辭緩緩睜開眼，一雙似笑非笑的驚世容顏放大在眼前。

“現在你欠我一次了。”君莫辰用口型無聲的對顧西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