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還真是個綠茶婊

“這人，不是咱們辰王爺嗎。”一群人還在恍神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小聲嘟囔了一句。一下子就惹的人群中炸了鍋。

君莫辰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女人，之前有些朝中重臣，家中有女兒的，想攀附君莫辰這棵一人之下的大樹，全都被君莫辰婉拒了。

“蘇丞相家的嫡女，你們知道吧？之前在宮裏宴會上就瞧見了辰王爺這麽一眼，就被勾了魂。據說回家苦苦求了蘇丞相一晚上，第二天丞相就豁出去一張老臉去幫她求親，結果結結實實吃了個閉門羹。”柳如意故作神秘的掩着嘴，輕挑的擡了下眼神。

“平王妃，咱們可不能随便說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這故事中的正主兒蘇柔還在人群裏站着呢，柳如意就這麽毫不避諱的當人家的面揭短。

五王妃瞧着蘇柔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趕緊阻止平王妃嘴裏再接着蹦出什麽惹麻煩的話。

一旁的蘇蓉兒，雖然強忍着笑意，眼神裏那股按耐不住的竊喜，卻早都飄了出去。平日裏蘇柔總是高高在上的拿嫡女的做派，今天可算是也看見蘇柔被別人幾句話怼的說不出話來。

蘇蓉兒心裏也犯嘀咕，看不出在家裏總是拿腔拿調的蘇柔，竟然還有這麽一段兒，父親确實有次陰着臉回家，對蘇柔也沒了平日裏的好脾氣，看來是在辰王那兒吃了癟，回來撒氣了。

“謝王爺。”顧西辭定了定神，很快就調整好了心緒。

“王妃身子嬌弱，朝雲你太魯莽了，要是翼王妃有個磕磕碰碰，我看你怎麽跟翼王爺交代。”君莫辰扶着顧西辭站穩，一張看不出喜怒的臉轉向朝雲。

朝雲委屈的看着君莫辰，嘴巴嘟的像是能挂個油壺。“小皇叔，朝雲也委屈，她不過是個外人，你怎麽不向着自家人。”

“朝雲，西辭是祁臨明媒正娶的正妃，是你的皇嫂，怎麽能說是外人。”孫太後把手裏的茶杯撂在了桌上，語氣中略帶不悅。

“西辭，你沒傷着吧。”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顧西辭受驚墜下了馬，孫太後于情于理也應該問候一下。

“拖太後娘娘的福，西辭沒事。”顧西辭可是經受過槍與火洗禮的人，區區一個驚馬，怎麽能把顧西辭怎麽樣。

孫太後身邊的宮女，見太後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知道這是動了氣，之前留下的頭疼老毛病又犯了，趕緊上前用手指輕輕在腦後按壓孫太後的太陽穴，“太後娘娘息怒。太醫說了，您這頭疼病，最是生不得氣的。”

原本還以為朝雲能給顧西辭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是個不中用的東西，夏緋衣恨恨的撕扯着手裏的絲帕。

剛才要是顧西辭從馬上摔下來就好了，肚子裏的孽種也就保不住了，說不定還能順便連朝雲這個以後潛在的敵人也能除了去。都怪該死的君莫辰，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這時候竄了出來。

“太後娘娘息怒！王妃絕不是有意在太後娘娘為郡主舉辦的接風宴上故意引起事端。請太後娘娘寬恕王妃在宮廷重宴上衣冠不整之罪。按照莫國律例，在皇家重地需嚴加注意自身的頭冠衣裝，違者要挨仗刑。”原本沒人注意的夏緋衣，忽然一個猛子撲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似是在替顧西辭向孫太後求情。

“求太後念在王妃從小便是無拘無束慣了，一時間尚不能習慣咱們莫國的規矩，就饒了王妃這一次吧，若是太後娘娘執意要罰，緋衣願意代替王妃受任何懲罰。”說罷夏緋衣硬擠了兩滴眼淚，淚眼婆娑的苦苦哀求着孫太後。

要是夏緋衣不說，大家還都沒想到，按照莫國的條例，在宮宴這樣的正式場合，無論是男賓還是女眷，不論出身如何，首要的一條便是一定要衣冠整潔合乎禮節。眼下顧西辭一頭青絲随意的披散的在肩頭，倒是真算是未理頭冠了。

這麽一說孫太後看向夏緋衣的眼神也帶着些責備，都已經是嫁做人婦的人了，怎麽行事還如此不穩重，就算是讓着朝雲一下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尚未出閣的小姑娘。這時候孫太後完全忘了，論年紀，顧西辭比朝雲還要小上半歲。

夏緋衣剛才那一席話，聽上去像是為顧西辭求情，可是句句都在拆顧西辭的臺。所謂從小無拘無束，在有心人耳朵中聽去，不就是顧西辭身為前朝公主，到現在還沒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對莫國的法律根本不放在眼裏。

這下可被朝雲抓到了顧西辭的纰漏。不依不饒的在一旁煽風點火。“我說的嗎，差點就忘了，翼王妃可是前朝公主，想來是還惦念着前朝的好，對我朝這些條例，很不習慣呢。”

此話一出，原本還叽叽喳喳看熱鬧的教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這可是逆反之罪，若是這頂帽子扣在顧西辭頭上，就算是翼王妃又如何，只要孫太後動動嘴，現在就能讓翼王妃身首異處。

夏緋衣和朝雲一唱一和的，現在還是先把頭發梳好要緊。顧西辭在身上摸了摸，今天出來的急，并沒有帶絲帕，頭上唯一的發簪還在地上的馬屍上，是斷斷不能拔出來重新戴上的。

人群中一個衣着樸素甚至有些寒酸的年輕夫人從懷中掏出一根藍色的藍色的絲帶遞給顧西辭。“這是備着給我家阿言的發帶，王妃若是不嫌棄，就先湊合用着。”

年輕夫人手裏拉着一個六七歲的女童，烏溜溜的一雙圓眼，撲閃着看着顧西辭甜甜一笑。

“謝夫人。”這時也容不得顧西辭客套，幹脆的接過絲帶，将頭發分成三股，夾着絲帶編成了辮子随意的搭在胸前。

“西辭，你作為皇嫂，何必跟朝雲一般見識，不過是小輩之間玩鬧的比試，還動真格的了。”孫太後嗔怪着看了顧西辭一眼，話雖不重，但是卻已經把今天這事兒，算在了顧西辭頭上。

“太後娘娘，咱們莫國建朝，是馬上打下來的天下，宮中的幾位公主現在雖已經嫁做人婦或是和親去往鄰國，可是從小幾個姐妹之間也是經常賽馬互相比試。我還記得當年雲裳公主得了第一名，先帝還賜了雲裳公主一柄上好的玉如意。先帝曾經說，咱們莫國女兒，不應是唯唯諾諾只能躲在男人背後的弱女子，更應該是雷厲風行的果斷女子。”要緊的關頭，到底還是君莫辰出來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