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田園

“你想烤番薯麽?”施念想帶着夏廷“穿越”,帶他走一邊農村小孩童年的田徑,呼吸最自然,最清新,最安全的空氣。

“怎麽烤?”

“就地烤。”

夏廷一臉好奇,“番薯呢?”。在他知道範圍裏,烤番薯要在爐子裏烤,沒爐子,也沒看到番薯。

“你知道番薯長哪裏麽?”

夏廷放棄回答這個問題,看着施念視他為白癡的表情,他有咬他的沖動的。

“帶你去看看。”現在剛好是番薯成熟時,施念家的種在前面的園子裏,他找了一把小鋤頭,帶着夏廷過去。

“知道哪個是麽?”

雖已入秋,可園子裏依然是綠意盎然,沒有一寸是去了綠頹廢下去的。一塊一塊,像長版冰豆腐,整齊的種着蔬菜,都是綠色的,這也是夏廷最大的認識界面。

“念,這些都是果樹麽?”園子裏還稀落地散着幾棵樹,都已老高,枝葉茂密,應該紮根已久。

“是啊,橘子,桃子,李子,棗子,櫻桃,楊梅,梨。”施念一棵棵指給他看,“多不多?”

“多,那是不是不用買水果了?”

“是啊,小時候買不起,又怕我們貪嘴,我爸就早早種了這個。過些日子,橘子熟了,我讓姐寄到學校,是甜橘,我給你送來,管飽。”施念眉翹的高高的,像是七歲小兒,帶着股得意開心勁兒說道。

“好,好,我等着你的橘子。”夏廷看着那棵挂滿橘子的樹,腦子出現了一個很美好的畫面着,傍晚夕陽西下,一個不足一米的小男孩站在樹下,踮起腳尖,還是夠不着樹上的橘子,只能仰着頭,一臉想吃的呆愣表情,嘴角不由地挂了一串水簾。“哈哈…”夏廷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施念擡眸又像是看白癡那樣看了他一眼,繼續割着鋪滿整塊地的番薯藤葉,“夏廷,吃過番薯藤麽?”

“這也可以吃?”

“當然,要不要嘗嘗?”

“可以,炒着吃麽?”

“嗯,那你挑些嫩的摘下來。”施念指着剛被割在一邊的番薯藤葉。

“我想挖番薯。”夏廷手裏早握着鋤頭,躍躍欲試,只等施念把藤葉割了。

“行,那等會我摘。這小塊差不多了,玩過就好。”施念朝着鋤頭擡擡眼皮,夏廷就乖乖把鋤頭拿給他,只能怪他自己是外行。

“我給你示範下,也沒想象簡單,你要保證一鋤下去不能把番薯劈開了,要整個刨出來。”施念扒了扒土,一鋤頭下去,就見了番薯。

“念!”

“哥,你怎麽感覺你沒見過世面的。”

“我長這麽大,确實沒見過番薯從土地裏如何刨出來。我第一次知道番薯藤可以吃。和你在一起,我也第一次感覺到戀愛,感覺到另一種歸屬感,所以你一直在帶我見世面。”

“那我繼續帶你看不一樣的世界。”施念把鋤頭給他,“來,試試吧。你即使刨破了,我也不嫌棄。”

番薯藤是一道具有繁瑣程序的家常小菜,首先要在番薯藤堆裏挑最嫩的,一盤菜只有幾根是不行的。摘選最嫩的後,最麻煩的就來了,你要去皮,細如牙簽的藤你要除去薄如絲的皮,是有很大的耐心。既然夏廷沒有吃過,那施念就有足夠的耐心。

耳郭一絲涼意,有什麽東西挂在耳朵上了,夏廷欲摸耳朵上的不明物,卻被施念神秘地擋開了。

“什麽東西?”不明物是施念挂上去的,夏廷也就順着施念的意思。

施念打開手機相機當作鏡子,讓夏廷自己看,“這是我娶你的定情信物。”施念偷着樂,還加了一句:“真漂亮!”

看着相機裏的自己挂着一根嚴重影響形象的番薯藤,可夏廷并沒有不樂意地去摘掉,反而配合地說道:“好,我收着等你來娶我那天。”

“這是我們小時候常玩的游戲,留着番薯藤的葉,然後小心的把番薯藤折斷成一截截,用它的一層皮連着,挂在耳朵上就成耳墜了。”

夏廷按照施念說的也做了一根,“念,這是我回的信物,情侶耳墜。”也給施念挂上。“來,照個相。”相片中的兩個半成熟的男孩對着鏡頭笑的非常燦爛,是在笑那耳墜還是在笑能夠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今年雨水充足,番薯個頭都很大,施念挑了幾個小的,“小的容易烤熟,大的我們留着回去那天在鍋裏烤,帶去學校吧。”

施念在園子裏找了個平坦地兒,三面用磚頭圍着,上面放鐵絲網,“簡單吧?”施念拍了拍手,“小黑屋,去不去?”

“去啊,我最喜歡探險了。”

“那我帶去山上。”

“只要你在去哪裏都行。”

所謂的小黑屋其實是施念家的柴房,也不黑,柴放多,擋了些從窗戶照進來的光,“這地方屬于我的,我生氣時經常來這裏坐着,有一次在稻草堆上睡着了,爸媽和姐找遍了整個村。”

“最後呢?是不是被揍了一頓?”夏廷帶着點幸災樂禍。

“沒有,我爸一聲不吭,我媽抹了抹眼睛,我姐瞪了我一眼,把我拎到飯桌上讓我先吃飯。那天晚上,我和我姐睡……”

話還沒說完,“你多大了啊,還和你姐睡?”

“我一直和我姐睡的,睡到她出嫁,怎麽了?那時我還7歲。”

“以後只能和我睡。”

施念繼續往下說,“我姐和我說媽一邊找一邊抹淚,嗓子都喊啞了,還說我怎麽像睡的豬一樣,這麽大聲喊都沒聽見。後來,我去哪裏都先和家裏報備。”

“知錯就改是好孩子。那你以後也要和我說,我也會急的。”

“你捧稻草吧,等會引火方便。”施念接不了他的話,以後還是等着以後再說。

“念,這要什麽時候才熟啊?”兩人圍着這小火堆半小時了,弄的滿身煙灰,可番薯還是硬邦邦的。

“別急啊,要不直接把番薯弄到火堆裏。只不過外面皮會烤焦。”

“可以。”

“那我去拿筷子。你看着火,別去動它,快沒時放些稻草。”施念挺不放心的離開,剛才他引好火時,夏廷主動要求來管火,幾根柴一放,火滅了。

一片園子裏,綠地靜悄悄,一個小夥乖乖地蹲空地上,輕輕地向竄着幾朵小火花的火堆吹氣,黑色地長風衣早已碰到潮濕的土地上,卻沒讓他注意到,因為有人離開前讓他好好看着火。

“番薯,番薯,你熟了,桃花也謝了。”夏廷對着從剛從火堆裏撥出來的番薯說。

“你現在應該朝番薯吹氣了。”

“沒事,等了這麽久,也不急這會兒功夫。”

小番薯焦了厚厚的一層,剝開,番薯的烤香味撲鼻而來,黃色的肉帶着少許的水分,吹着氣,咬一口,滿是香甜。“念,真好吃。”

施念笑眯了眼,“那這幾個都給你。”

“念,我們如果這樣一輩子該多好。”夏廷又咬了一口甜甜的烤番薯。

“我知道番薯是甜的,但是廷,如果我每天都讓你吃呢?”施念不知道夏廷所說的一輩子指的是安逸還是田園生活,不管是哪個,他都确定。

回校那天,施母早早下山,炖了兩只雞,一人一只。施念對夏廷說,“這叫獨殺雞,吃了大補。”

感動之餘,夏廷還是來了一句:“這兩天精力流失是要補補。”

自從那晚後,他兩基本夜夜良宵,每刻千金。每次早上醒來,施念感覺腰沒了,但還是起床給夏廷做早飯。雖然夏廷心疼他,讓他多躺會,可他不聽勸,因為這是他家,夏廷是客,三餐是最基本的接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