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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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恒咽了一下唾沫,将房門關上,有些手足同步的走過去,啞着嗓子問,“你不是出去了嗎?”

沈莫喝了不少酒,确實是醉了的,看到謝恒走進來,還以為只是一個幻象,所以視線肆無忌憚地在謝恒身上來回打量着。

謝恒身上是跳舞的衣服,又肥又大,什麽也看不到。

沈莫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對謝恒勾勾手指,“小孩兒,過來。”

謝恒現在像是處在一個火山口,口幹舌燥,兩眼冒火星,恨不得上去就把沈莫給撲倒了。

喉頭滾了幾滾,謝恒好不容易僵着步子挪過去,啞着嗓子問他,“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沒什麽酒量喝這麽多幹什麽?”害他以為他真出去胡作非為去了。

雖然他沒出去,但是這個老男人真的是喜歡信口開河,剛才那番話真是差點兒氣炸了他。

謝恒站到沈莫面前,眼睛想看又不太敢直視沈莫,心裏癢的發麻,垂在的手攥的生緊。

“謝恒,你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你這次要是趁人之危,這老男人酒醒了後肯定饒不了你,所以管住你自己。”謝恒自己小聲嘀嘀咕咕。

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謝恒彎腰打算将沈莫扶起來,“起來,去洗洗睡,別在這發酒瘋。”

沈莫突然伸手撩起他上衣的衣擺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微涼的手落在灼熱的肌膚上,謝恒像是被電了一樣,猛地跳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眼睛瞪得滾圓,“卧槽,你幹嘛?”

沈莫托着腮笑,“我看看這腰是不是還像當年一樣。”手感好像還不錯,一樣緊致。

謝恒看着面前的醉鬼,咬牙切齒,這特麽……特麽……特麽不出來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亂摸?”謝恒憋了半天終于憋出這麽一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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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沈莫想了想,“老趙?陳先生?隔壁老王?”

沈莫對謝恒勾勾手,“你離我近點兒我确認一下。”

“我日你大爺。”謝恒一腳揣在茶幾上,一瞬而且的怒意将他周身的火熱澆了個透心涼。

謝恒這一腳力氣不小,沈莫擱在茶幾上的長腿都震了幾下,沈莫可能是覺得不舒服,收起長腿,扶着沙發打算起身。

謝恒上前一步,一腿彎起跪在沙發上将沈莫壓了回去,紅着眼睛壓着嗓音,“說,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就不能老實點兒嗎?”

沈莫喝了酒沒什麽力氣,謝恒這麽大塊頭壓過來,讓他呼吸有些困難,不由擰着眉推了他一把,“起來,別壓我身上,難受。”

謝恒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這些年一直想着沈莫而沈莫卻逍遙快活,所以心裏不甘,但是他現在這種不平的樣子跟那些問別人是不是處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謝恒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委屈,而且這種委屈讓他特別憋悶,但是還不能說,不能問,不能因為這些生氣。

謝恒擡手摸了摸沈莫的臉,惡狠狠,“我特麽早晚有一天讓讓你知道我才是最好的。”

“起來,你太沉了。”沈莫擡腿踢了他一下,謝恒沒動。

“謝恒。”沈莫皺眉,語氣不善,“從我身上滾下去。”

沈莫一罵人,謝恒本能地有些慫,但是突然眼睛一亮,“你知道我是誰?”

沈莫閉着眼睛揉額頭,難受道:“我想喝水。”

這次謝恒迅速起身,去倒了一杯涼白開過來。

沈莫已經坐起身,伸手要接,謝恒躲開他的手,将水送到他嘴邊,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哥哥,我喂你。”

一杯涼開水下去,沈莫酒醒了不少,察覺到眼前這個人好像不是幻象。

“你怎麽進來的?”沈莫皺眉問他。

“啊?你給我開的門啊。”謝恒裝傻。

沈莫眼睛眯了眯,往後靠在沙發上,盯着謝恒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謝恒被他看得發毛時,沈莫突然道:“我餓了,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面。”

謝恒無語了。

“你喝成這幅鬼樣子,原來是沒吃晚飯啊?喝死你算了。”謝恒罵罵咧咧往廚房走,“就你那點兒酒量,怎麽好意思喝這麽多,也不怕被人給賣了。”

沈莫歪靠在沙發上睡着了,等水開時謝恒走過來給他蓋了條毯子,順手将他的襯衣扣上了幾顆扣子。

正打算起身時,謝恒沒忍住,低頭在沈莫唇上親了一口。

這人唇帶着些涼意,夾雜着淡淡的酒香,謝恒忍不住想要探唇進去嘗一嘗。

“找抽呢是不是?”正睡着的人冷冷來了一句,謝恒一蹦三尺高,迅速跑回了廚房,這老男人特麽就得灌點酒才好。

謝恒将西紅柿雞蛋面做好盛出來,正打算叫沈莫起來時,一轉身就看沈莫歪靠在流理臺上,剛才他給他扣好的襯衣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了。

謝恒轉開眼睛,深深嘆了口氣,嘀咕一句,“我特麽改名叫謝下惠得了。”虧得今天穿着寬松的休閑服,不然真要尴尬死了。

謝恒将面端給沈莫,提醒他,“慢點兒吃,別燙着。”

沈莫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知道那天代駕師傅怎麽形容你嗎?”

謝恒想了想才明白沈莫說的是那天倆人一起吃烤肉他給沈莫叫代駕那事兒。

“你們還說我了?”謝恒湊過來,“是不是說我特別帥?”

沈莫說:“司機說你不像我弟弟,像我爸爸,太啰嗦了。”

爸爸?

謝恒摸摸脖子,思緒瞬間有些遠,爸爸啊……

每一個男孩子都有一個被叫爸爸的夢。

卧槽……

謝恒猛搖頭,謝恒,你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是十八歲,不要一被老男人撩撥就頂不住,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沈莫不知道謝恒心裏想什麽,只當他又抽風呢,也沒管他,只低頭吃面。

雞蛋西紅柿面吃了一半,沈莫突然又說:“面有點兒鹹,我想喝奶茶?”

謝恒一頭問號,“你沒事兒嗎?大晚上喝奶茶?”

“就是突然想喝了。”沈莫低頭吃了一口面,“你這面做的就是有點兒鹹。”

謝恒覺得沈莫真的是時時刻刻在挑戰他的底線,他忙活半天就換來一個“鹹”字?

但是……誰讓自己樂意呢。

謝恒拿起手機找附近的茶飲店,但是現在已經淩晨了,附近哪還有什麽賣奶茶的。

“這個時間都關門了,哪還有賣奶茶的。”謝恒吐槽,“你一快三十的人還喝奶茶,也不怕丢人,你看我才二十三,我說過要喝奶茶了嗎?”

“合着喝奶茶也得分年齡是不是?”沈莫倪他一眼,“你這是不是年齡歧視?”

謝恒看着他,過了幾秒又問,“真想喝?”

“真想喝又能怎麽樣?不都關門了嗎?”沈莫說。

謝恒皺了皺鼻子,嘀咕一句:“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謝恒拿着手機翻找着,這邊沈莫已經吃完面條,将碗扔在水池裏,才想起問謝恒,“你今天晚上來幹嘛?”

“不幹嗎,看你喝醉了什麽德性行嗎?”謝恒頭也不擡。

“那看到了,滿意嗎?”沈莫伸了個懶腰,喝多了酒胃難受,吃了面條之後舒服多了,“沒什麽事兒我就洗澡睡覺了,你走的時候關好門,鑰匙給我留下。”知瑜走那天說将備用鑰匙放在桌上了,他找了半天沒找到,而剛才雖然他喝醉了,但也不至于傻到給人開了門自己卻不知道,謝恒肯定是偷拿他鑰匙了。

沈莫說完便進了卧室,謝恒對着他的背影皺了皺鼻子。

謝恒在酒櫃裏找到了茶葉,又從冰箱裏找了牛奶出來。

看網上說的奶茶的做法似乎也不難。

謝恒按照步驟現将茶葉和白糖放到鍋裏炒至焦黃,然後加了些水,煮開後又倒入牛奶再次煮沸。

謝恒找了濾網放在杯子上,然後将奶茶倒入順便将茶葉濾出。

看顏色似乎還不錯,謝恒用勺子盛了一點兒嘗了嘗,除了奶味和茶葉味都有點兒輕之外,口感還行。

看網上所說的,牛奶的牌子和茶葉也很重要,但是今天太晚了,改天他再好好研究一下。

還有這個珍珠的做法看起來也不是太難。

謝恒做完這一切走到卧室門口敲了敲門,“喂,你沒在浴室暈倒吧?”

沈莫已經洗完正好打開浴室的門出來找睡衣,聞言說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謝恒聽這聲音覺得應該是酒醒的差不多了,囑咐一句:“以後有點兒自知之明吧,酒量不行別逞能。”

“你在外面等着,別走,等我出去抽你。”小屁孩教訓起他來還沒完了。

等到沈莫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出去時,客廳內裏謝恒并不在,沈莫往玄關處看了一眼,謝恒的背包還有鞋子都不見了,人應該是已經走了。

而客廳內彌漫着一股牛奶的香氣,沈莫循着味道找尋着,便看到了廚房流理臺上的玻璃杯。

沈莫走過去,杯子底下壓了一張便簽紙。

上面寫着:第一次做,湊合着喝吧。

下面是一副圖,一個小男孩坐在地上架着二郎腿,鼻子上戴着的眼鏡的鏡片上一左一右寫了兩個字:沈莫。

旁邊畫了一個圓圈,寫着一句話:我要喝奶茶,不喝哭給你看!!!

沈莫忍不住勾了一下唇,小孩兒報複心是真強啊。

沈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奶茶,甜而不膩,帶着淡淡的牛奶和茶葉味道。

他其實并不喜歡喝奶茶,但這杯好像還挺好喝的。

謝恒離開沈莫家回到樂音時已經淩晨四點多了,練習室裏竟然亮着燈。

謝恒推門進去,就看到賀吉和他樂隊的幾個人正在練舞。

第一次的舞臺會有兩輪,第一輪如果過不了,還需要第二個才藝,所以幾人打算練一段舞蹈,但是他們是搞樂隊的,跳舞并不在行。

“你們這是沒回去還是剛起來?”謝恒靠在門口問道。

“在這裏睡得。”賀吉擦擦頭上的汗,氣喘籲籲,“這段舞對我們來說有難度。”

謝恒在他們臉上掃了一眼,年輕人臉上都帶着明晃晃的沖勁和夢想的渴望,現在這種情形倒很像他當年,自己一個人悶在練習室裏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跳,直到身體形成記憶。

“來,我帶你們跳。”謝恒走進去,站在落地鏡前挽了挽褲腿。

“謝老師,您怎麽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兒?”趁隊友過去調音樂時,賀吉問了一句。

謝恒滄桑地嘆了口氣。

他以後要改名叫——謝·坐懷不亂正人君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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