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湖州卧雲樓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勿采撷,此物最相思。’
‘怎麽今天不做賊,想考狀元不成。’
‘我要是想考狀元,那還不簡單了。’
‘你要是能考上狀元還會做賊。’
‘你不信,那要不要和我打賭。’
‘好啊,要是你這個猴子今年可以靠真本事考中三元。我就……’伸出一只手。
‘要是我考中你就要聽我的,探花一年,榜眼兩年,狀元三年。’一根根的掰着對方的手指。
‘要是你考不中呢?’
‘那以後見到你就給你磕頭叫陸爺爺。而且我在你面前絕不易容,要易容也是易容成絕世美人來服侍你。’
‘好,狀元爺,你就等着服侍你陸爺爺吧。’說着還在對方的臉上抹一把。
傻小子,還笑你輸定了。看着一切的卧雲樓老板不由的嘆氣,不過他并不打算幫忙,因為要是輸的那個是陸小鳳的話他,還有整個湖州城的人都會很開心。
話說這湖州最出名的就是卧雲樓,這卧雲樓最出名的就是那端午飄香的肉粽,還有那女兒紅。
可是若你問一個湖州人,他們的回答卻不會這樣。這湖州最出名的是卧雲樓,這卧雲樓最出名的是‘翻跟頭’。而他們說的翻跟頭并不只是翻跟頭,它還指了兩個人。
陸小鳳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可是提到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那就是個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很不一般的名字。在江湖上陸小鳳的朋友很多,仇人也很多。可是不論是陸小鳳的朋友還是敵人都可以确認一件事那就是,陸小鳳很麻煩,很讓人頭痛。不論是當京聖上,或是丐幫的乞丐,或是卧雲樓的老板,或是妙手朱亭,或是老實和尚,更或是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無一不對陸小鳳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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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還有一個人可以讓陸小鳳頭痛,那就是司空摘星。他們兩個都是卧雲樓的常客,可以說他們兩個根本就把卧雲樓當成他們半個家了,有事沒事就聚到卧雲樓…… 吃飯,喝酒,不對,那是什麽,還能是什麽打賭了。不過通常情況下都是司空摘星輸,輸了就要被陸小鳳吩咐做着做哪的。可是打賭這種事經常是風水輪流轉的,而每次陸小鳳輸的時候都會被整得很慘,而這個時候也是整個湖州城的人最高興的時候。在大家記憶裏陸小鳳輸的最慘的那次就是那日司空摘星和陸小鳳翻跟頭,在卧雲樓前,大半個湖州城的人都去看了。司空摘星在一個時辰裏連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陸小鳳就為司空摘星挖了六百八十條蚯蚓。到今天幾乎所有的湖州人也都記得那個總是把腰板挺得直直,白白淨淨的陸小鳳,彎着腰滿身是泥的在他們家的院子裏翻找蚯蚓的樣子,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只剛剛從地裏□□蚯蚓。雖然以後司空摘星也和陸小鳳打了很多的賭,可是因為翻跟頭那次對大家印象太深。所以這卧雲樓最出名的‘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打賭’,就被大家簡稱為翻跟頭。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自從三年前某一天開始。卧雲樓不再有兩個人用‘猴精,臭蟲,死猴子,陸小雞’你來我往,有時卻有一句話不說只是喝酒,總是打着那些稀奇古怪,莫名其妙讓人啼笑皆非的賭。自從兩年前的那一天開始卧雲樓不再賣女兒紅。
似乎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那每年五個肉粽。
又一年,粽香依舊,客來客往,似曾相識。
這一載,酒香更濃,知己不在,何時再見。
一、
現在端午節 湖州卧雲樓
卧雲樓的老板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卻沒有再看到他熟悉的人,明明只是少了那兩人,可是這卧雲樓無論再怎麽客源廣進,總讓人覺得還是太安靜了。今年那人又沒來吃肉粽。
一個姑娘進到卧雲樓,她在能看到門口的位置坐下。
她只向小二要了一個肉粽,一壺茶,還有一壺酒。然後就坐在那裏。看着門外。
這個姑娘已經是第五天過來了。
第一天來的時候她向小二要了一壺女兒紅。那個時侯老板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了。她這樣的人每年都會有幾百個。一般情況老板并不會去在意反正最後他們都會放棄的。可是這個姑娘卻又有些不太一樣。因為在老板讓小二把女兒紅換成玫瑰露後,那個女孩并沒有發現,她甚至連酒壺碰都沒有碰,只是在喝茶,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門口。到了晚上離開。
然後每一天都一樣,一大早就過來,一盤點心,一壺酒,一壺茶。然後看着門口一整天。
可能和陸小鳳做朋友太久了讓老板也沾上了那好奇的毛病。
他走到了女子的對面。
“姑娘為什麽點了酒卻不喝酒,若是姑娘不喜歡,我們可以為你換。”
“那就麻煩你幫我換成女兒紅。”女孩子冷冰冰的說道。依舊看着門外。
“除了女兒紅,姑娘要什麽酒。”
“我只要女兒紅。”
“姑娘你為什麽一定要女兒紅呢?”
“你們最出名的不就是女兒紅!”
“那是以前了,現在的卧雲樓不賣女兒紅。”
“可是你們明明有女兒紅啊。”掃了一眼堆在那裏的酒壇,寫着女兒紅的壇子上已經落滿了灰。
“我們有但是不賣,姑娘可以換其他酒我們不收錢。”
“那就算了,我本來就不喝酒的。”喝茶。
“……姑娘不喝酒卻點酒真是奇怪。”
“你們是商人有酒卻不賣不是更奇怪。”語畢再看向門口。
“不知道我們卧雲樓的門口有什麽好看的讓姑娘你看了五天也沒有看膩。”
“……翻跟頭。”
“……姑娘要看翻跟頭不在街上雜耍的地方看。怎麽到我們卧雲樓的門口看。”
“因為我聽人說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在你卧雲樓前比賽翻跟頭,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過姑娘你來晚了。”
“是嗎?那結果呢!”
“司空摘星在一個時辰裏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陸小鳳在十天裏挖了六百八十條蚯蚓。陸小鳳輸了的這個結果很多人都知道。”
“當然這個結果人人都知道。”
“那姑娘你還在看什麽。”
“我想看出來些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結果。”
“那真是可惜了,姑娘你來晚了。”
“不晚。”
“……難道姑娘你有通天法眼,可以看過去未來。”
“我自沒有通天法眼,可以親眼看,可是老板你有親眼看過不是嗎。”
“半個湖州城的人都親眼看過,為什麽姑娘只找我。”
“我想問的問題,第一個也許這要看了那場比賽的人都能回答,可是這第二個問題也許只有卧雲樓的老板你能回答。”
“那麽不知道姑娘你想問什麽。”
“司空摘星在一個時辰裏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陸小鳳在十天裏挖了六百八十條蚯蚓。那陸小鳳在一個時辰裏翻了多少個跟頭?司空摘星在十天裏又做了什麽?”
“姑娘為什麽這麽問!”
“我不相信陸小鳳會輸。”
“确實啊,那一日輸的本就不該是陸小鳳……”
那一日在卧雲樓司空摘星找到陸小鳳和他比賽翻跟頭。因為上一次輕輕松松就把司空摘星贏了,陸小鳳很自然的就答應了下來。可是在比賽比到一半的時候陸小鳳就後悔了。跟上一次兩個人玩玩不同,這次的司空摘星有些認真過頭了。
兩個人同時開始,在第三柱香的時候,陸小鳳翻到第六百個跟頭的時候停了下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可是司空摘星還在接着翻。看到這樣其他圍觀的人就開始給司空摘星加油,畢竟人人都想看看陸小鳳輸的樣子,而且這回輸的一定會很慘。而那些人越是加油,司空摘星翻得跟頭越多陸小鳳的臉色就越差。畢竟這一個跟頭就是一條蚯蚓。終于在比賽進行了整整一個時辰,司空摘星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的時候。陸小鳳直接撲上去把司空摘星整個人給抱住了。
‘你這個陸小雞幹什麽放開我。’掙紮。
‘行了,死猴子。都六百八了要人命啊!你。’死抱住不放手。‘我都輸了。’
‘你輸了?’說真的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陸小鳳是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陸大俠,你這樣可是耍賴。’看到陸小鳳那麽沒皮沒臉的舉動,一邊看熱鬧的人說道。
‘對啊。’
‘沒想到陸小鳳也有怕的時候。’
‘不過六百八而已,以陸大俠你的本事百八千也不在話下吧。’又有人說道。
‘沒錯,陸小鳳你輸得也太随便了點吧。不過六百八而已。’另一個跟陸小鳳還算很熟的人別有用意的說道。
‘……反正要挖,我就挖上個八百條。還了猴精的賭賬。剩下的就看誰嘴巴空着沒事幹就往他嘴裏塞。’看着那個熟人狠狠的說道。他翻個百八千不在話下。可是又不是人人都是陸小鳳。看看還被他鉗制在懷中的人還好沒有聽到。要不然真會要人命了。
‘……’司空摘星确實沒有聽到。翻跟頭的時候還只覺得頭有點蒙,像有人在拿棒子在攪一樣,現在一停下來,不但頭在攪連內髒也跟着一塊開始攪了。用手捂上嘴。
‘……’陸小鳳看他這樣那臉色更差了。直接把人拖回了客棧。
在接下來的十天裏面陸小鳳在湖州城的大街小巷,每一戶人家的院子裏面挖着蚯蚓。而司空摘星什麽也沒有做。只是坐在卧雲樓裏喝着小酒看陸小鳳挖蚯蚓。
“司空摘星在一個時辰裏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陸小鳳在三炷香裏面翻了六百個跟頭。陸小鳳在十天裏面挖了六百八十條蚯蚓,司空摘星在十天裏面什麽也沒有做。”姑娘拿起茶杯,放到嘴邊,頓了頓又說道。“果然,翻跟頭還是陸小鳳贏了。”
“不,陸小鳳輸了。司空摘星翻完跟頭面不改色,可是陸小鳳的臉色卻很差。”老板說道。“這是人人都看到的。”
“司空摘星面不改色因為他戴着面具,陸小鳳臉色差因為司空摘星的臉色更差。”姑娘說着。“這是人們看不到的。”
“姑娘你是第二個問提出這個問題的人。”
“我知道,我還知道她也是和女人,而且就在三年前的端午節前五天,不同的是她沒有問你,而我問了。”
“姑娘到底是什麽人。”
“我還知道三年前的今天陸小鳳并沒有來你卧雲樓吃粽子。”答非所問。
“姑娘怎麽知道。”
“因為三年前的今天,陸小鳳在和別人比賽翻跟頭。而我和他在一起。”看老板愣了一下,将放在手邊的劍抽出來一些。劍身上刻着一朵昙花。“我姓花。”
“原來是君子劍,花思月姑娘。你說小鳳和人比賽翻跟頭那結果呢。”老板看着花思月,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要是說三年前的端午節,是那件事發生前的兩個月。
“……”
三年前端午節湖州客棧
和以往一樣陸小鳳在老地方等司空摘星。可是他沒有等到司空倒是等到了很多他不想等到的人。其中就包括了花思月。還有另外一名老朋友。
往年這個時候陸小鳳就因該在卧雲樓吃肉粽,喝女兒紅。不過今年他卻到了快午時還在客棧裏,不但如此他還點了酒菜。花思月想不通。
‘你看我幹什麽,吃東西啊。先說明你可不要看上我。我和花滿樓是好兄弟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比他低上一個輩分。’挑一挑眉毛看着十五歲的花思月。
‘可是我相信,七叔一定會很樂意聽你也叫他一聲七叔伯的。’花思月說着。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和死猴子學的這麽牙尖嘴利。當心以後找不到人家。’
‘沒關系不是還有你嗎,不過真是可惜我不是司空摘星,不然我一定會嫁給你。這樣子對你我都好。’很成功的看到陸小鳳嗆到。
‘咳……咳……我說話花姑娘,你要是再這樣胡言亂語下去會被人當成妖女的!’
‘我說陸大俠……難道我七叔沒有告訴過你,我從小就立志做一名妖女嗎!’
‘……’咬牙切齒的看着花思月。心裏不由的大喊:花滿樓啊,花滿樓,我哪裏得罪你了。你怎麽能把你的好兄弟出賣了。好不容易把這個小妖女給甩了。
‘你不用想了,不是我七叔告訴我你在哪裏的。’
‘好你個猴精,你就見不得我安寧是吧。’
‘司空讓我轉告你,他接了一個生意,沒空陪你吃粽子。還要你記得多吃幾個粽子少喝幾口酒……小心不要噎住。’花思月拿起面前的筷子。夾起一塊雞肉。‘還有最好能噎死你,噎不死也撐死你。’
‘……’陸小鳳無奈的搖搖頭。他真的是搞不懂這個女孩子,以前見面的時候,陸哥哥,小鳳哥那嘴巴甜的跟蜜似的。讓她跟司空摘星帶了一段時間後,那嘴巴說出來的挖苦比黃連還苦。‘難道真的和死猴子說的一樣女孩子要是見了他的真面目後就都愛上他不要我陸小鳳了。’
‘怎麽吃醋了!’聽見陸小鳳的自言自語花思月又說道。
‘你又看不上我,我還吃什麽醋。’喝酒。
‘誰說你是吃我的醋了,我說的是司空。’一邊嚼着一邊風輕雲淡的說道。
‘咳……咳……咳……’陸小鳳發誓,在認識花思月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除了被司空摘星氣死外,還會被酒給嗆死。不夠好在今天是端午節大家都跑到卧雲樓了客棧根本就沒有人。
‘今天和尚運氣不錯,能看到陸小鳳這個酒鬼被酒嗆!’就在陸小鳳咳得不停的時候一個胖和尚走了進來。‘不過嗆死了好,正好做一只酒鬼。’
‘你這個和尚不老實。’陸小鳳順過氣看着進來的人。正是老實和尚。
‘和尚怎麽不老實了。’進來的胖和尚很不滿的說道。
‘你給我的信說了午時這都什麽時辰了。要是耽誤了我吃粽子喝酒,看我怎麽收拾你。’
‘……’花思月這下明白了不是陸小鳳不想去吃肉粽喝好酒,而是有朋友約了他。
‘你是陸小鳳在卧雲樓還吃不到肉粽了,吃到你撐死都沒有問題。可憐和尚,每天吃饅頭,好不容易一年能吃上一次肉粽子,還只能吃五個。’伸出他那白白胖胖的手掌。恨不得多長幾個指頭出來。‘你既然還怪和尚妨礙你吃肉粽。花姑娘你給評評理。這個陸小鳳有沒有良心,他沒吃的時候偷和尚的饅頭,他有肉粽的時候也沒說想到和尚。’
‘……’不等花思月開口,陸小鳳先說道。
‘你是個和尚吃什麽肉啊,啃你的饅頭吧。你最好真的像信裏面說的那樣有重要的事。不然我擰掉你的耳朵。’陸小鳳罵道。‘剛好你這白白胖胖的和尚要是沒了耳朵,倒還真像一個饅頭。’
‘和尚當然有重要的事了。’在陸小鳳身邊坐下。卻欲言又止。
‘你倒是說還是不說。不說我去卧雲樓了。’
‘和我比翻跟頭。’
‘你剛剛說很重要的事是什麽!’陸小鳳雙伸出手就去捏和尚的臉。
‘和尚說,你跟和尚比一次翻……跟……頭。’任由陸小鳳将自己的臉揉來揉去。打掉陸小鳳的手。‘行了你,和尚這張臉是真的,不是假的。’
‘你不是死猴子假冒的,那麽就是生病了。思月你去叫個大夫過來。’
‘和尚也沒有生病,陸小鳳你到底和和尚比不比。’
‘你要我跟你比,那你也因該告訴我為什麽突然想起要和我比翻跟頭吧。’
‘上次司空摘星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就能讓你挖六百八十條蚯蚓。現在和尚可以翻九百個跟頭。要贏你陸小鳳就太簡單了。’老實和尚說道。
‘老實大師你要蚯蚓做什麽!’花思月奇怪的問。
‘和尚不要蚯蚓,和尚就想試試勝過陸小鳳是個什麽滋味。’和尚說道。‘再說和陸小鳳打賭并不一定非要賭挖蚯蚓才行。’
‘……’陸小鳳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老實和尚,看的老實和尚有些發毛。
‘陸小鳳你到底比不比。’老實和尚笑着說道。‘還是說你陸小鳳自從輸給了司空摘星以後就怕了。再也不翻跟頭了。’
‘我和你比,不過我有兩個條件。’陸小鳳說道。‘第一,地方我定。第二,方式我定。同意就和我來。’
看花思月也想跟上來又道。
‘思月你先去卧雲樓等我。記得讓老板給我留幾個粽子,和好的女兒紅。’
‘好,我等你我一定等你。’花思月冷笑了兩下,要是陸小鳳看到了一定還會渾身打抖索。不過可惜他已經和老實和尚出了門了。
‘你個陸小鳳不讓我看是不是。還要喝酒吃粽子是不是。看我不吃死你。’花思月在藥材鋪門口看着手中的藥材,笑得很是開心。
可是她後腳跨出藥材鋪,她手中的藥材就不見了。
‘下毒這種勾當可不是君子會做出來的吧。’
‘……’看過去,一個人穿着白色的小馬褂,水藍色長衫将前襟別到紫色的腰帶裏面,靠在門前的柱子上,手裏面拿着的不就是花思月不見的藥。
‘司空大哥,你事情辦完了。’花思月粘過去,今天司空摘星并沒有易容。不過就算他易了容,就憑他剛剛的偷技和話也能猜到是他。
‘你說呢,你這個小饞貓怎麽不在卧雲樓吃粽子。’司空摘星問道,看花思月勾起一抹壞笑。‘我錯過什麽了?’
‘你錯過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東西……老實和尚跑來找陸小鳳比賽翻跟頭。不過陸小鳳不讓我看。和和尚跑得沒有影了。’看司空摘星并不驚奇的樣子有道。‘司空難道你不想看嗎?老實和尚說他能翻九百個跟頭。’
‘他又不會輸,還有什麽看頭。’司空摘星理所當然的說道。
‘可是我聽說,你上回只翻了六百八十個。’
‘我還沒說你呢,難道你不知道,陸小雞能分辨□□的嗎!下毒是沒用的。’司空摘星說着把手中的藥還給花思月,那語氣惋惜的就像是在說:要是有用我早就給他來一斤□□,兩瓶鶴頂紅了。雖然司空摘星對誰勝誰負沒有什麽興趣,可是他确實很好奇為什麽老實和尚會來找死。‘他們走了多久了。’
‘有……一盞茶的時間吧。’
‘你和我來。’
湖州城外的小山山頂茅屋
‘司空,你怎麽知道他們會來這裏。’花思月看着在那裏烤着山雞的人。
‘我還不知道那個陸小雞了。你現在數十下然後回頭。’
‘一……二……三……四……’花思月聽到有些動靜。‘五……六七□□十!’
花思月一回頭就看到有兩個人影一胖一瘦在她身後的山路上翻跟頭。一直到離他們一丈遠的時候才停下來。不同的是在前面的那個是站着的,而後面的那個直接爬到了地上。
‘陸小鳳,你們該不會是從山腳一路翻上來的吧。’花思月跑到陸小鳳面前。
‘怎麽樣和尚,還沒去見佛祖吧!’陸小鳳走到老實和尚身邊蹲下來。
‘和尚……要是……見……見了佛祖,一定……要在……佛祖……面前……。’老實和尚在地上喘着氣。‘告……告你這個小雞的狀。’
‘歇夠了就起來吃死猴子烤的雞。吃飽了才有力氣告狀不是。’拍拍老實和尚的肚子。
‘我說老實大師,你既然翻不了就算了幹什麽硬撐呢。’花思月說道,看着和尚半死不活的樣子。
‘混蛋……陸小鳳……不……不講理,和尚……不翻,他……就……就要和尚的耳朵。’天知道老實和尚翻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後悔死了。可是偏偏和陸小鳳說好了,比賽可以,他輸了也不用負任何代價,但是必須和陸小鳳一起翻到山頂,不然就要他的耳朵當下酒菜,當然要是陸小鳳翻不到山頂那也算老實和尚勝。
老實和尚本想翻跟頭上山幾乎就不可能,就算他陸小鳳也不見得能做到就同意了,誰想到陸小鳳真的從山下翻到山上,自己就快累死了,可是他現在既然還有心情和司空摘星聊天喝酒。
‘司空摘星?奇怪!’老實和尚爬了過去,實在是累的站不起來了。而且臉色比他的饅頭還白
‘我有什麽奇怪的?我路過而已。’司空摘星眨一眨眼睛,很無辜的看着老實和尚。
‘我記得幾年前你們兩個在卧雲樓比賽翻跟頭,你翻了六百八十個就贏了。沒有理由啊!’
‘我怎麽知道,你問這個陸小雞為什麽輸給我。’
‘我告訴你吧,你們還記的繡花大盜和金九齡的事嗎!其實在猴精來找我說要和我比賽翻跟頭的時候就猜到了他是被逼的,而且那個逼他的人一定會在我們賭的時候做什麽事,十天後去找人一問果然。所以我才說金九齡最大的失敗是用你這個猴精。他竟然還不知錯的讓你來偷我。’
‘你既然那時候就知道司空是要拖住你,你還和司空賭。而且你還讓司空贏。’花思月看着陸小鳳。
‘我讓他贏,是因為我知道他是來找輸的,我又何必讓他如願以償呢。’喝一口酒。
‘和尚我也是被逼的,你也不說讓讓和尚我。’
‘那怎麽一樣,猴精找我是為了拖住我,你找我是有人想試探我到底有多少能耐。我說的對不對。’
‘陸小鳳,你上輩子肯定不是人。’老實和尚叫了出來。‘那你知不知道是誰逼我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三件事。第一你不會說,第二她很快就會來找我,第三她一定是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很滿意的看着老實和尚嘴巴張的可以把司空摘星正在烤的雞全部都塞進去。不過只有一下子,下一瞬老實和尚就跟見了鬼一樣的逃跑了。
‘真是可惜了,他沒有口福吃我們猴精烤的雞。你這次放的是什麽香料。’
‘你怎麽知道是一個女人逼的他。’
‘這天底下能逼的了賊的是捕快,能逼的了和尚的除了女人還能是什麽。而且在翻跟頭的時候我看到和尚的鞋底上粘着一只甲蟲的翅膀和一條腿。除了一個美女外還有什麽理由讓和尚失足踏死蟲子而不自知。’陸小鳳說着撕了雞腿給花思月和司空摘星。
‘我看老實和尚說錯了,你陸小雞不但上輩子不是人,這輩子也一樣不是人。’司空摘星說道。陸小鳳一臉無所謂的喝酒。
‘小鳳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有人要作惡,那你為什不贏了司空,那樣做的話說不定會少死很多人呢!’花思月說道。果不然又聽到了陸小鳳咳嗽聲。
‘思月說的不錯,還是說你陸小雞因為肚子太餓……想挖蚯蚓吃。’司空摘星也笑的說道。不過也沒忘了幫陸小鳳拍拍背順氣。
‘咳……咳……’陸小鳳今天第三次被酒嗆到了。他可以确定花思月一定是故意在他喝酒的時候才說話的。‘我說花妖女,你下次說話前能不能先打一聲招呼。’
很無辜的聳聳肩,不過她也發誓總有一天要能明白為什麽陸小鳳會輸。
“聽你這麽說來的話,哪個能逼老實和尚的女人一定是她了。畢竟有那個男人能拒絕她呢!”老板說道。“不過她就算那麽做了也只是知道了陸小鳳一定會贏,但她還是不知道為什麽是陸小鳳輸。所以她就把陸小鳳請去,親自問了。”
“确實,不過有件事我還有我七叔想了三年還是想不明白。”
“什麽事讓花姑娘想不明白。”
“陸小鳳總是跟我說,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君子,得罪君子也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可是究竟什麽事能讓他得罪這個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女人!”
花思月所指的自然是那個第一個提出問題的女人。有天上第一仙子之稱的,天居夫人,林九兒。
說到天居那可以說江湖上每一個男人都向往,卻又望而卻步的地方。天居中全部都是女人,而且個個都是美女,天居的女人不靠男人,她們的武功智謀都勝過男人,其中以天居夫人為最。但是她們終究還是女人她們也需要男人。自然一般的男人天居夫人是看不上眼的。每年只有在江湖上最出色的男人才被天居夫人看上。并在七夕之夜與他共度。而三年前被天居夫人看中的人就是陸小鳳。七夕的那天晚上,本該是陸小鳳同林九兒一起在天居樓享樂的日子。可是第二天林九兒卻要用她自己來買陸小鳳的人頭。固然林九兒有天上第一仙子的美稱卻毫無結果,在第四十九天的子夜天居被毀,就連林九兒也葬身火海。而天居的女子們就開始不停的追殺陸小鳳。一直到了十月,武林盟迎來了一位女子,這個女子和林九兒長得一摸一樣,不同的是她不會武功,這個女子是林九兒的侄女,林可兒。她勸服了天居的人不要再找陸小鳳麻煩。後來更成為當今的皇後,而那也成了陸小鳳真正麻煩的開始。一直到第二年的七月,陸小鳳死的那一天。
沒錯陸小鳳死了,就在兩年前的七夕。那個江湖上最不可能會死的陸小鳳死了,葬身火海,就如同真正的鳳凰那般涅槃,從那天起卧雲樓再也不買女兒紅了,因為最懂得品味着女兒紅的人不在了,可是卧雲樓卻從來沒有斷過女兒紅,那是為一個人留的,因為老板相信那個人會回來,就如同真正的鳳凰那般重生。
沒錯了!人就是這樣喜歡自欺欺人。
五月初十 百花樓
花思月回到百花樓,并不着急沒有點燈,外面下起了雨,她先将窗戶關了起來,接着一下子就躺到了床上。
但還不等她眼睛閉嚴。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拔劍刺了出去。可是劍卻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昙兒。”溫和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七叔,你來了怎麽不幫我點燈啊。”花思月收劍,點上燈。看到花滿樓正搖着扇子坐在椅子上。
“昙兒,你這幾天去了哪裏了。”
“我去卧雲樓吃肉粽了。順便跟老板打聽一下陸小鳳為什麽會輸給司空而已。其實很早就想去了可是一直沒有時間。”花思月看看茶壺裏面有茶水知道花滿樓一定來了有幾天了。
“……那你問到了沒有。”花滿樓似乎也很感興趣。
“問到了。原來那個陸小鳳他舍不得。”花思月笑着道。送上茶。“不過還是不清楚陸小鳳到底做了得罪那個女人的事。七叔,他有麽有跟你說過。”
“……”花滿樓搖搖頭。“小鳳只說過林可兒很有可能就是林九兒,讓我通知你們小心。……昙兒,好像有朋友要進來。”
“……”花思月仔細一聽,好像聽到窗外傳來了,敲擊窗戶的聲音。“七叔,你該不會是在等信吧。”看花滿樓點頭。趕快去開窗戶,果然外面停了一只被雨淋透的鷹。鷹對自己被花思月關在了外面很不滿的甩甩羽毛,叫了一聲,就向花滿樓飛過去了。
“辛苦你了神隼。”花滿樓用衣袖為神隼擦擦羽毛。然後取下信筒,神隼很乖的飛到了一邊。信筒裏面只有幾片梅花。這是他和西門聯絡的方式。
“神隼過來。”花思月找了一塊幹布子,開始給神隼擦羽毛。“七叔……你覺不覺得,神隼就是神隼的轉世。要不然它怎麽這麽有靈性的。我記得司空只教了一個月,它就全部學會了。不過它那會還小,還飛不遠。要是司空現在看到它能送信了一定很高興。”
“……。”現在的這只神隼,還是司空摘星的神隼,但不是司空摘星從小養到大的那只。可是花滿樓也覺得是神隼舍不得司空和他們所以又回來找他們了。
“……我還記得我和司空教了神隼很多本事呢,只要我們一說老鷹抓小雞,神隼就往陸小鳳身上抓。神隼可聰明了只要司空給他介紹了一次的人它都認得。……雖然陸小鳳總是抱怨神隼抓他,可是他還會挖老鼠仔給神隼。神隼換毛的時候我們還把他養胖胖的,希望它接下來的六個月能好過些。”花思月突然停了一下。說出了她兩年前也同樣說過的話。和兩年前一樣克制不住眼淚。“對不起,神隼,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咒你,說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烤來吃的。”
“……”花滿樓當然記得,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大家都很難過,就連他這個從來沒有見她哭過的小侄女都掉了眼淚。拍拍花思月的肩。轉眼又快要到七夕了。兩年前的七夕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就已經死了,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六扇門
這一般的賊絕對不會往六扇門裏面鑽,不過司空摘星和妙手空空不在其列。自從兩年前司空摘星和陸小鳳同歸于盡後,這江湖上的天下第一神偷就是他妙手空空了。而他這個天下第一神偷,卻成了六扇門的常客。只要沒事就往六扇門裏面鑽,看看發生了什麽大案子沒有。這一日翻看着案宗。突然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