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拯救冷情鑄劍師（四）
太央宗宗主閉關，暫時不得出，明暄身為全宗上下威望最高的人，自然要暫代宗主之職，和摘星閣閣主詳談此事。
但在臨行之前，她要處理好兩位救命恩人的事。
尤其是……那個讓她心動的姑娘。
謝汝極有眼色，他抹了一把拼殺時濺在臉上的鮮血，上前幾步，向明暄引薦道：“我帶弟子自秘境歸來時路遇歹人，便是這兩位相助，因為兩位說來太央宗有要事，弟子便自作主張……”
當然……這其中的“自作主張”，更多的是他和空氣做的鬥争。
他有些慚愧的想，勾心鬥角了半天，結果人家是真的心存善意，還在關鍵時刻幫了明長老。
說是太央宗的大恩人也不為過。
他那樣的做法，不是負恩昧良是什麽？
“無妨。”明暄兩個字免了謝汝的責，看向姜離，“事情可要緊？”
姜離回想了一下世界線，在魔修大肆進攻之後不就，七星劍陣便破，男主撿漏了溟淵。
她答道：“刻不容緩。”
摘星閣閣主還在一邊靜待，明暄皺了眉，斟酌一番：“這樣的話……如果我和摘星閣閣主商談過後，可還來得及？”
作為太央宗的門面，她所要考慮的就不只是自己的喜惡那麽簡單。
“應是來得及，但……”
明暄明白了姜離的難處和未盡之意，道：“我會盡快。可否勞煩先去清淨居等候？”
清淨居，就是明暄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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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道：“啧啧，一見面就發出這樣的邀請，這次的女配有些彎啊。”
現在的系統尚不得知明暄就是顧子桐，還沉浸在自己的暢想中不可自拔。
姜離心想，如果明暄有那樣的心思就好了。
她沒有看到，明暄眼中劃過的一絲暗芒。
事實上，真的……沒有那種意思嗎？
明暄和摘星閣閣主離開，謝汝轉過身來，朝着溟淵和姜離長行一禮。
溟淵疑惑的看他，姜離明白他這一禮中蘊含的意思，帶着笑意受了，也算對先前的事既往不咎。
這時，一個穿着素白，束兩髻的雪玉小童跑來，朝着溟淵和姜離笑了笑，脆生生道：“客人請随我來。”
想來就是清淨居中的道童了。
溟淵看上去對此不太感興趣，撥了撥因打鬥散亂的鬓發，朝姜離道：“後輩，你代我出面便可。”
于是姜離別了溟淵和謝汝，茫茫然的跟着小童上了器峰，茫茫然踏過雪路，坐在了清淨居裏。
直到坐在檀木倚上，她都有些不真實。
器峰是太央宗十二峰中最高的一座，其上常年覆着冰雪，比起外面的冰寒刺骨，清淨居中就要好的多。
屋中生着暖爐，童子泡了一杯靈茶放在姜離近前，茶香袅袅，緩解了姜離的幾分不自在。
童子待客十分周到，怕她無聊，還為她取了一些話本子。
但是姜離沒有閑情逸致動那些。
“對二位的感謝”不知怎的成了她與明暄的單獨會面。
明明已經是一世的愛侶了，可真到了這時，她卻不由得有些緊張，還有一絲……羞赧？
她雙手捧着茶杯，指尖不自覺的摩挲着微涼的瓷器。
在等待的期間，她同系統說了明暄就是她轉世的愛人的事，吓得系統瓜子都掉了，它呆滞道：“好……挺好的……”
它之前還在感嘆莫非這屆女配都是天然彎，沒想到……敢情都是一個人啊？
三千世界啊，碰到一起的機會是多麽渺茫……它原本以為二人是以不斷的追逐和錯過收場的，可現在事實告訴它……分別之後，兩人在下一個世界就又遇上了。
這是什麽緣分？
姜離努力冷靜的給自己打預防針：“經歷輪回，她已經不記得我了。以她這世的性格，接下來應該是客氣的致謝？”
說起這些，她心中也不是不苦澀的。
系統合理推測道：“是冷若冰霜款哦，看起來就不好交流，說不定會是你一個人的戰場。”
到時候，姜離明撩暗撩，明暄巍然不動，姜離衣衫半解，明暄茫然道，道友你很熱嗎？
系統這個損友成功把話題帶歪。
它笑出聲：“噗哈哈。”不吃狗糧的感覺真好，要知道，它的代號原本可是“FFF”！
姜離：？小老弟你怎麽回事
她抿了一口茶。
不管了，能再遇見就已經很好啦。
日暮時，明暄攜着外面的冷意步入室中，她眉目間像是凝着冰雪，看樣子是同摘星閣閣主聊得不甚愉快。
但在目光觸及姜離的那一剎那，明暄的神情柔和起來。
“先前走的匆忙，還沒問道友名諱？”
“今日之事，多謝道友了。”
姜離微妙的察覺到了明暄态度的前後變化，但她不太敢确認，或者說是不太敢相信。
明暄本該是那樣一個……無情無欲的人。
在原世界線上，男主曾暗戀他的師父明暄，把明暄當做他的白月光。
他并未追求明暄，一方面師徒之戀是背德，另一方面，更是因為明暄一心向道，眼中只有所鑄之劍，不染世間情愛，他自知戀慕之情無望得到答複。
可是這樣的明暄，會對她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這麽……溫柔嗎？
明暄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很難讓她不聯想到溫柔這個詞。
她想了想，朝明暄行了一禮，語氣有些生疏客套：“明長老不必言謝，在下姜離。”
“阿離。”明暄朱唇輕啓。
玉岑心說的沒錯，明暄确實有把人的魂兒吸去的本錢。
那雙眸子認真的看着你時，幾乎沒有人能抗拒那種魅力。
聽到熟悉的稱呼，姜離心中一顫，但是明暄眼中又确實沒有她熟悉的神色。
姜離敲了敲系統，語氣有幾分不确認：“我怎麽感覺……她有點熱情？系統我怕。”
系統暗道，照女配這個态度，不吃狗糧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怕什麽，”它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不是你媳婦？對你好還不行了？”
“也是……但是她明明不記得我了，這不合常理啊。”
疑慮的同時，姜離又矛盾的有點甜。
系統滄桑的點根煙：“靈魂的烙印會伴随生生世世，她對你基礎好感就很高，有什麽不合常理，去吧，抓住機會。”
姜離：“嗯……”
這時，明暄問姜離：“阿離先前所說的要緊事是……”
姜離呼出一口氣：“是關于淵域。”
“嗯？”
明暄與姜離坐下商談。
姜離把淵域內發生的事一一道來：“七星劍陣要破了。”
明暄一怔，然後微嘆口氣，垂眸道：“這件事麽？還是來了……”
“魔本就是生于地上，以人之力将其封住，終究不可長久。”
聽她的意思，似乎是不準備加固七星陣了。
這怎麽行？
如果魔再度出現的話，姜離并沒有把握把控局勢，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傾向于把通道口再封緊些。
“不可長久……一次維持的時間短，隔一段時間再加固一次不就行了麽？”
明暄搖搖頭。
她還欲再勸，明暄卻擡手止住了她。
“我同你說說當年的事吧。”
明暄的臉上浮現出似追憶似感慨的神色，她對姜離的語氣依然柔和：“那時候人和魔交戰，雙方實力相當，僵持了百年吧，大地之上流血漂橹。一些長者認為再這樣下去不行，人類将難以取勝，或者說只能險勝。”
這是資料和世界線中都沒有記錄的東西，姜離凝神聽着。
“那樣的事誰都不想見到，于是大家想了一個辦法。”
姜離猜測道：“七星陣？”
“沒錯，”明暄點頭，“人族用七劍設出七星陣，使計将魔引入其中，封于地底。”
“但其實，這不過是将事端拖延到了以後，魔不可能永遠居于地下，總會有這麽一天的。”
姜離對明暄的想法隐隐有了一些了解：“如果單純加固七星陣，你應當是做得到的，但是……”
“我以前就想過，七星劍陣破之後要如何做，”明暄沒想到姜離能這麽快領會自己的意思，淺淡的笑了笑，她們比她想像中還要契合，“為什麽不趁着我還在的時候，為人族的以後多做些什麽呢？”
把遺留的問題全部解決……
姜離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起來，這确實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但也……十分的了不起。
這樣的明暄，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她點點頭，看着明暄，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但也不能全然不顧。”
明暄：“可聯合各派盡早應對，提前得知七星陣将破，為我人族争取了寶貴的時間，還要多謝你。”
姜離示意這沒什麽：“還有一事。”
“你講。”
“劍陣将破，說不得便有知情者混水摸魚，先前魔修大舉進攻，便有可能是得到了某種消息……那七柄劍的歸屬，明長老可有想法？”
這便是在委婉提醒明暄，不要把七柄劍忘在那，便宜了其他人，尤其是男主。
可不要再讓溟淵像上一世那樣落入男主手中了。
明暄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沉吟片刻道：“其中六柄劍曾經都各有主人，現在自然物歸原主，原主人死了的，也該歸于後人。”
明暄注視着姜離，神色認真：“不過其中有一柄劍，名為‘去雪’，乃我親自所鑄，可贈予你。”
姜離：不不不，我不是想讨要劍啊。
等等，數千年前她在劍爐驚鴻一瞥見了明暄一面，幾千年後再醒來就處在淵域。
仔細思考一下，那柄“去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她所附身的劍吧。
把自己送自己，這又是什麽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經過輪回小顧有長進啦。
明暄主動，直球，天然撩，阿離很快就要淪陷（捂臉）
至于明暄為什麽是這樣的性格，之後會有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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