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拯救半獸人公主(八)
塞納和他母親的對話沒什麽營養, 但是看他們滿臉假笑心隔着肚皮一樣的打機簧,還是挺有意思的。
一路看下來,姜離算是知道塞納在為什麽煩心。
又是與瑪爾斯有關。
如今瑪爾斯已經成年, 塞納與她訂的是娃娃親,塞納母親等這一天很多年, 恨不得把兩人按頭。
“你還在猶豫什麽呢!”見塞納油鹽不進,塞納母親臉上的笑也快維持不住了,“瑪爾斯是個好姑娘,端莊能幹又身份尊貴,說起來還是咱們高攀了。”
聽了這話, 塞納臉色更黑。
塞納母親把聲音放低, 神神秘秘的說:“別說我沒給你打算, 瑪爾斯是個亞獸人,按理說是繼承不了首領之位的,等現在的首領老了, 死了,最後還不是你……”
“夠了!”塞納的聲音猛地拔高, 打斷了他母親的話。
姜離在光屏前笑的仰倒,是真的仰倒,軟軟的小肚子都翻到了上面。
系統也笑的打嗝:“這位同志是個人才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不就是嗎?
塞納藏着掖着,恨不得把這件事裹上好幾層補丁捂着,最好捂到發黴,捂到地老天荒, 可他的母親轉眼當面說了出來,還一臉神秘、看破一切、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光屏上,塞納指着他母親的手都在顫抖。
但他又能怎麽辦呢?對面的女人一臉有理,還有點恨鐵不成鋼,她一點都體會不到自家兒子的心情。
塞納僵立半晌,無言以對,最後只能黑着臉出了帳子,像極了河豚。
他走前撂下一句話:“這次嚴冬過去之前,我是不會考慮這件事的。”
他身後的女人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忙着去追的腳也收了回來。
光屏前的姜離若有所思。
看來就是這一年了。
在今年最寒冷的那一天,塞納将打開烈火的大門,将寒夜部落的豺狼虎豹們迎進來。
不過沒關系,姜離已經做了應對,寒夜的獸人要是敢來,來一只捉一只,來兩只捉一雙!
系統不無擔心的說:“我們就這樣越過瑪爾斯?沒關系嗎?”
姜離卻很安然:“這種小事就不用她費心了。”
她知道系統說的是什麽,在塞納和寒夜的探子做了接觸的時候,她就通過神谕向老首領示了警。
“現在部落的人手都是聽從老首領差遣的,如果和瑪爾斯商議,再通過她找老首領,反倒是走了彎路。”
而且,塞納終究是瑪爾斯的未婚夫,瑪爾斯摻和進來反倒不好。
姜離悠然晃悠自己的小短腿:“現在不是很好嗎?老首領已經是‘烜’的腦殘粉,我說了之後他立刻照辦了,現在除了明面上的巡邏圈還有一層暗網,只要寒夜的人敢來……”
“就叫他們知道什麽是有來無回。”
還挺有理有據,系統知道勸不動她,意有所指道:“過多的保護只會讓野獸的利齒變鈍。”
“沒關系,”姜離笑了,“塞納還不夠格,我為她留的磨刀石……是整個寒夜。”
系統聽出姜離言外之意,有些心驚肉跳。
還真是……瘋狂的打算。
雖然它并沒有心這個器械。
寒夜現在已經吞并了不少周邊的部落,比烈火要強大的多,而且兩部落相距遙遠,要征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可能嗎?她現在也不過是個沒經事的小姑娘……”
姜離打斷系統的喋喋不休,啧啧稱奇,眼帶笑意:“我怎麽覺得你有向老媽子發展的潛質?以後該怎麽稱呼?系子媽媽?”
“我!人工智能!沒有性別!”系統受到了侮辱,怒道。
“行吧,你和你的對象盡管去浪……”
它把要說出口的提醒咽了回去。
以你那媳婦的性格,知道你瞞了她這麽大的事,哼……
塞納畢竟是本世界的氣運之子,為了避免出差錯,姜離又向系統兌換了一些熱武器以防萬一。當然,不到最後時刻,她是不會動用這些嚴重幹擾世界平衡的東西的。
萬事具備,又看了一場好戲,她美滋滋的踱出帳篷,去找瑪爾斯玩了。
豐收季一過,就到了冬日。今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還要早,它裹挾着刺骨的寒意像所有人襲來。
要是在以前,烈火部落裏的所有人都要眉頭緊皺,憂心忡忡的擔心這一場雪下去,還能找到多少食物,又有多少老人會凍死。
現在就不會了。
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屋子裏,生了火,把烤好的地瓜用木棍刨出來,也不怕燙,剝了皮,金黃香甜的芯就露了出來。
他們談笑着,臉上沒有分毫饑餓風霜的痕跡。
大雪下了好久,到了最寒冷的那一天,首領暗中布下的警戒線傳來了消息。
塞納,動了。
婦孺在暖烘烘的屋中歡笑,首領悄然退了出去,叫上了部落中的精銳。
姜離悄然把一切看在了眼中。
有意思的一點是,這一年也是原世界發生那件事的時間點,甚至連日期都分毫不差。
有時候天意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
塞納帶着寒夜的人進來的時候,心裏還在輕蔑的想,部落裏的人近來越發安逸,那個什麽破神把他們養成了一群廢物懶蛋。
寒夜的王這次把一個頗為器重的下屬派了過來作為領頭者。
這位領頭的原型是只棕熊,右眼在一次榮耀的戰役中瞎了,現在只能用一只眼視物。
他就用這一只眼審視一樣的看着塞納,開口道:“貴部落的富饒我們早有耳聞,放心,我們只取用一點點物資和食物。”
“不。”塞納搖頭。
領頭眼神一厲,後背緊繃——那是随時可以發動進攻的架勢。
塞納卻笑了:“我要部落的所有人……死!”
領頭的眼中流露出些興味和疑惑,颔首等待塞納說明理由。
“你們不也想要這樣嗎,我明白的。”塞納垂眸,聲音輕柔,“和那麽多蠢貨呆在一塊,我早就受夠了,還是貴部落更合我的胃口。”
“哦?”領頭是真的有些感興趣了,眼前的家夥足夠危險,也足夠有趣,“你想要……”
“這一整個部落的人頭和物資,就是我的誠意。”塞納并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只要貴部落肯接納我。”
領頭勾了勾唇:“可以。”
兩人很快當着衆多獸人的面達成交易,話談妥了往前走,塞納熟門熟路的帶諸人繞過巡邏。
烈火部落背靠森林,到了冬天巡邏的也有些懈怠,因而很輕易的就混了進去。
領頭有些警惕:“是不是太輕易了?”
塞納壓住唇角的弧度,有些自得:“我早就把巡邏圖摸透,而且……他們太蠢了。”
領頭将信将疑的跟着他,然而下一刻,卻有銀絲悄然橫起,沒有防備往前走的少部分獸人被這個絆腳鎖弄得一個踉跄。
早就預備好的簡易小陷阱也生了效,有倒黴的獸人踩中了埋在雪地之下的繩索,一只腳被套起來,倒吊在了樹上。
與此同時,早就埋伏在此的善射的烈火部獸人弓箭齊發,鐵制的箭矢上閃過冷兵器的寒光。
不過轉瞬,那些出了差錯的獸人俱被解決,雙目圓睜的躺倒在地上。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化成獸型,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不甘的咽了氣。
領頭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狠狠剮了塞納一眼,而後語速極快的喊道:“化獸型!對方不知拿了什麽神異的武器!”
屬于人的身影消失,然後數頭棕熊出現在了原地,中間還夾雜了雪狐、貂等動物。
塞納也化成了獸型,他怎麽會想不到是首領把他诳了?但是現在沒有他反悔的餘地了,只能破釜沉舟咬牙走到黑,同領頭解釋。
領頭暫且相信了他,讓他站在最前面,用最無害的後背對着他們。
塞納只能照做。
他們警惕的看着四周,皮糙肉厚的棕熊圍在了最外面,領頭想,如果想要啃下他們這塊肉,對方僅靠那些詭異的手段是不夠的,但要是肉搏,在這冰天雪地裏,他們還沒有怕過誰!
果然,不出片刻,那些縮頭烏龜出來了,但是他們卻并沒有化獸型,而是手中拿了些長棍一樣的玩意。
他大聲嗤笑,也是在激将:“怎麽!不過憑借一些陰損手段拿了頭籌,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麽?拿着些破爛玩意,就妄想打敗我們?”
烈火首領、瑪爾斯的父親也在其中,他并沒有受激将,老神在在的搖了搖頭:“嗨呀,這屆對手不行。”
他身後的獸人們也沒有如領頭所願在挑釁之後跳腳,而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對面的人是一群跳梁小醜。
“好兒郎們,他們好像在質疑我們的神賜之物……我們該如何做?”
“不識貨的玩意,打的他們屁滾尿流!”
“讓他們見識一下他們口中‘破爛’的威力!”
“還有神賜下的那什麽……‘陣法’!”
領頭瞳孔微縮,對面的氣勢居然……不減反增?
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
他們此時還在樹林裏,光禿禿的樹幹矗立着,他們這些化成原型的龐然大物不能很好的活動開,反而是對面人形的獸人動作更加靈活。
這還不夠,那些獸人手裏揮舞的不知是什麽,木棍的頂頭銳利無比,材質好像和那些暗器相同,竟然能輕易割開他和屬下們厚厚的毛皮!
他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智慧聚積之所在。
很快,寒夜部落的入侵者就死的死傷的傷,領頭的倒是十分有血性,見反殺無望,龐大的熊軀往首領那裏跑去,試圖一換一。
首領怎麽會讓他得逞,最終他只能嘶吼一聲,倒在了血泊中。
倒有些血性,首領想,比他這邊這個玩意強多了。
此時,“這個玩意”也被生擒,狠狠的瞪着首領,眼中布滿紅血絲,看上去有些可怖。
“你!你!”塞納喘着粗氣,“你從未信任過我!”
首領愛憐的拍了拍他的臉,像在拍一個小傻子:“你對的起我的信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吼!馬上走感情戲,我的瑪爾斯女皇快要出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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