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拯救半獸人公主(九)
塞納作為部落的叛徒, 受到了特別待遇,和那些寒夜的殘餘分開羁押。
這些獸人弟兄們也是氣的狠了,在捆塞納的時候, 一個個都下了黑手,打一拳踢一腳什麽的。
沒想到這人平日裏高高傲傲、還一臉看不起他們的樣子, 居然是個兩面三刀、背叛部落的孬種!
首領把一切看在眼裏,并未阻止。
回到營地,首領敲響了牛皮做的大鼓,很快,全部落的人就集中過來。
這鼓一響, 就意味着部落裏有大事發生了。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光腳跑出來的人。
“會不會是有外敵入侵?”
“你說的不對, 如果真是那樣, 就不只是敲鼓了。”
“哎,你們看,地上跪着的那個人, 是不是很眼熟?”
有人凝神看過去,前面空地上的人披頭散發, 身上滿是血漬和污泥,雙手被縛在背後,狼狽極了。
“咦,奇怪了,好像是有點。”
“……你們看,是不是黑獅家的那小子?”
獸人們愛以種族名為姓,比如塞納的種族是黑獅, 他就姓黑獅,首領是翼虎,就姓翼虎。
黑獅家?
衆人聽了一驚,有了這個提示再一看,嚯,這人不是塞納又是誰?
大家交頭接耳起來:“怎麽回事啊。”
“塞納小子犯事了?看起來還挺嚴重。”
“別叨叨了,聽首領怎麽說。”
首領輕咳一聲,全場肅靜。
他眉頭緊皺,看向塞納的眼神包含着痛惜、恨鐵不成鋼的情緒,然後閉了閉眼,把他所犯下的罪行說了出來。
全場嘩然。
塞納的母親也在場,這位臃腫的婦人尖叫一聲,看上去很快就要暈厥:“不可能!”
左右的人很有眼色,又或者說她們幹脆就是首領安插進來的人。
其中一人把就要沖上去理論的塞納母親攔住,表面上好言相勸實際上手臂箍的死緊,一人捂住塞納母親的嘴不讓她繼續謾罵,大聲哭道:“大嫂子您聽聽勸,別死犟了。”
首領順勢悲痛道:“嫂子,我理解你這時候的心情,我和你是一樣的。但是部落有部落的規矩,我也沒有辦法徇私,為小塞納開這個特例。”
塞納母親雙眼暴睜,因為口不能言,只能從喉嚨裏擠出“嗚嗚”兩聲。
首領嘆了一聲:“她情緒太激動了,帶她下去吧。”
那兩人便強硬的帶着塞納母親離開,事端就算是控制住了。
鼓聲響,部落的所有人都在這集會上,瑪爾斯和姜離自然也在。
瑪爾斯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父親位高權重,做些戲什麽的在常理之內,但塞納這件事……塞納在部落裏的名聲其實不錯,父親對塞納的感官也很好,他到底是怎麽懷疑上的?
首領此時已經在上面慷慨激昂、義正言辭的發表了一通小演說,表示自己絕不會徇私,一定秉公處理。
姜離乖巧的窩在瑪爾斯懷裏,看着塞納轉瞬間聲名狼藉,失去一切。
握有大氣運又怎麽樣呢?自己動了歪心思,又不争氣,天理昭昭,最後只能敗于她手下。
端坐的安然的她并沒有察覺到,瑪爾斯心中已經升起了疑惑。
最後在塞納仇恨不甘的眼神中,他被判了斬首之刑。
刑罰在三日後施行。
獸人世界比較淳樸,死刑便是極重極重的刑罰了,一般的罪人都是會被流放的。
姜離呼出一口氣,讓系統監視着塞納,杜絕其逃走的可能。
事情告一段落,衆人提起一口氣又放下,日子回到正軌,之後飯後多了些談資。
塞納處理完之後,便是那些寒夜的俘虜們了。
先前那些寒夜殘部被捆起來押到了堆放雜物的屋子裏,首領派了一些人輪流看守。
這個屋子四面漏風,冷得很,尤其是夜晚一到,寒風凜冽吹得刺骨,間或有雪花吹進來。
他們被凍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首領才姍姍來遲。
因為被捆着不能動彈,他們已經快僵了,一個個面色慘白,精神看起來也有些恍惚。
首領并沒有急着審訊,而是吆喝着守衛的獸人們過來,拿了些枯枝升起篝火,拿出些食物來烤。
不一會兒玉米的焦香彌散開來,這些俘虜們凍了一天,又冷又餓,香味飄入鼻孔,身體背叛了意志,肚子情不自禁的叫起來。
他們屈辱的閉起了眼。
沒有人出聲,首領也不搭理他們,把烤好的玉米扒拉出來,其它的獸人也效仿首領,一時間,這方寸之地只剩下咀嚼東西的聲響和柴火發出的劈啪聲。
獸人是很有血性的生物,但是同時又很容易被野性本能所支配。
首領并不着急。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蓄着大胡子的獸人耐不住,進食的本能壓過了理性,開口道:“給我吃的……只要給我吃的,我什麽都說!”
他的同僚有人急了:“你!叛徒!!”
大胡子不應聲,只是舔了舔唇。他太餓了。
“給你吃的也不是不行,”首領舉起玉米晃了晃,大胡子都看直了,“要看你說出的消息有沒有價值了。”
……
再過一日就是塞納被施斬首之刑的日子,塞納母親是個拎不太清的,得了自由便整日去鬧,甚至試圖煽動人心控制輿論去反抗首領、放出她兒子。
可是衆人又不是傻的。
塞納通敵損害的是他們的利益啊!
如果不是首領早有防備,布下守衛的暗線,那群寒夜的豺狼便要直入腹地,插入烈火柔軟的腑髒中了。
到時候他們還落得着好嗎?
因為哪怕塞納母親再游說,磨破了嘴皮,他們也不為所動,甚至對這個中年婦人有些厭惡起來。
本來我們還能念在你不知情的境況下,不因為你的兒子對你生出惡意,可現在你是想做什麽?一口一個惡首領,你認為你的兒子無罪嗎?
姜離在外面溜達了一圈,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回到瑪爾斯的木屋、她們的家中,瑪爾斯正坐在廳室的桌旁,一手撐着額間,看上去是在沉思的樣子。
姜離快走幾步,跑到瑪爾斯面前吸引其注意力,兩只小腿立起,等着瑪爾斯像往常一樣把她抱起來。
可是瑪爾斯沒有。
姜離疑惑的偏了偏頭,卻見瑪爾斯神情極為平靜,以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淡漠感對着她。
姜離心中驀地一跳,在那樣淡然的眼神注視下,不知怎的竟有種心虛感:【怎、怎麽了?】
瑪爾斯輕聲道:“前幾天,不,或許是更久,你去做了什麽?”
姜離頭皮一炸,轉瞬明白瑪爾斯說的是什麽。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更茫然一些:【我做過……什麽?】
沒事的,瑪爾斯應該只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來詐一詐她。
瑪爾斯站起身來,越過她。姜離轉頭看過去,有些着急,擔心瑪爾斯就這麽走了。
瑪爾斯關上了門。
姜離呼出一口氣,然後旋即那口氣又提了上去。
因為瑪爾斯說:“今日我去找了父親,你猜他說了什麽。”
姜離紅色的眼眸看向別處。
“他說,是神告訴他的,神說,要小心塞納這個人。”
“阿離清不清楚,那個神是誰?”
明明瑪爾斯的面上風平浪靜,但姜離卻從其中品出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她怎麽會不清楚“神”是誰呢?最開始的神跡就是二人一起商議的。
瑪爾斯上前兩步,半跪在姜離面前,把這只不說實話的小兔子捧在掌心。
姜離和瑪爾斯平視着,眼前的少女神情恬淡、眼中卻好像醞釀着風暴。這樣的瑪爾斯,無端讓姜離想起了第一個世界時,分外缺乏安全感的那個姑娘。
她本該像驕陽一樣的。
姜離有點難過心疼,又有點委屈。
她只是想讓她的姑娘少些煩心事而已呀。
她垂下眼,耳朵都耷拉下來。
這時卻感到身下的手掌移動,是瑪爾斯把她抱到了胸前。她聽見頭頂一聲無奈的笑。
“阿離,我吓吓你的。”
姜離耳朵試探性的支楞起來。
“以後不許再欺瞞我啦,”姜離擡眼看去,發覺瑪爾斯的眼中盛滿了落寞,“雖然我也沒有什麽立場要求你做這些。”
姜離覺得自己的心髒一下子被擊中,什麽委屈、什麽不想解釋都抛到了千裏之外。
【以後做事,我必知會你一聲!】她被瑪爾斯的賣慘攻擊擊中,心疼的不得了,拍着胸脯約法三章,立下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系統看破不說破,心中嘆道:女配的配件又升級了,以前還是黑化強留,現在已經學會了迂回攻擊!
它若有所思:不知道女配有沒有發覺她對宿主不同尋常的感情?唔,宿主現在還是個小兔子,應該只是對朋友的占有欲而已吧。
很快,姜離和瑪爾斯和好如初,又成了一對好朋友,系統對姜離的坎坷情路嘆道:“宿主,任重而道遠啊。”
姜離:???
這系統怎麽肥事?
……
轉眼到了塞納行刑的日子,行刑場外熙熙攘攘圍了不少人。
塞納犯了這種惡事,且已經被判了死刑,瑪爾斯和他的婚約自然作廢。
為了避嫌,瑪爾斯并未來到行刑場,而是在那附近同姜離悠然漫步。
姜離讓系統幫忙看着,直至刀鋒雪亮、那一抹鮮紅染上潔白的冰雪,這一切才算是塵埃落定。沒有再生差池。
是時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她端坐在瑪爾斯掌心,同瑪爾斯道:【我想,我需要有一個人形的身份。】
瑪爾斯一怔。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還好今天體育課沒測八百,茍得一條命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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